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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尊凰并没有听懂,待站稳了,看向那个不知好歹的宫女,终于憋住火来的,将奋勇向前的宫女们推了一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其中等级最高的宫女清了清嗓子,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厉声说:“你是哪个宫的宫女,竟敢冲撞帝姬殿下。”
“把你的头抬起来!”
一般宫女听这话,一定会抬头,但那宫女却始终低着头,微微颤抖,生怕冒犯了尊颜。
“大胆宫女,竟敢蔑视圣威,来人呐,给我拉起来。”大宫女向身后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前按住那宫女的手,拖了起来,抓起头发,露出了本来面貌。
褶皱凹陷的双眸,不甚清明,从额前的头发可以判断这位宫女是宫中老者,她的眉毛恰到好处,一副慈眉善目之感,穿着宫女的衣服却依旧端庄,身上尽是皇家的气息,只是微微颤抖的肩膀足以证明她此时的害怕。
“原来是李嬷嬷。”皇甫尊凰抚了抚额头,认出了这宫女正是她宫里使粗活的老宫女,手脚一点都不利索,时常疯人疯语的:“算了,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念她是宫里的老人,索性五十大板吧,拉下去吧。”
“等一下。”李嬷嬷抬头的瞬间给予云昔是多大的震撼,这李嬷嬷是帝后生前跟在身边的乳娘,说起来,她还是云昔的半个母亲,当年将她安全送出宫,这李嬷嬷也使了不少力,而且如今有更多的秘密需要她指点一二。
皇甫尊凰不理会云昔,依旧挥挥手,让她们把她带下去打,她怕污了她的眼睛。
云昔心急,拉住皇甫尊凰的手说:“这位李嬷嬷算是老人了,这五十大板她怎能受住。”
皇甫尊凰不依,盯着凌乱的头发,瞪大美眸,笑道:“本宫训斥宫里的宫女,何来你个外人插嘴。”
“不知尊凰帝姬是何以以外人的身份示之?”
云昔正想着如何支招,没想到花园另一个拐角处,穿着宫装的瑾祯大步走来,宽衣长袍,邪魅的轻挑眼神,浅笑而视众人,最后定格在云昔的身上,又笑着说道。
皇甫尊凰见到来人,气焰立马消失殆尽,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云昔深感奇怪,但心下却也了然不少。
头顶鸡窝的皇甫尊凰此时大气不敢出,一旁的宫女见帝姬如此,一时不知所措的垂首听候。
瑾祯走到跟前,捻了捻衣袖,对皇甫尊凰行了虚礼,打趣儿道:“帝姬殿下可是相中了地上的什么东西,竟这般着迷。”
大宫女看不下去,站出来准备给瑾祯一个下马威,没想到瑾祯反倒掠过皇甫尊凰,走到云昔面前。
低声调戏道:“怎么这般调皮。”
云昔美眸一凌,瑾祯只好退来半步,咳了几声,这才缓缓道:“帝姬殿下这是要去哪里,竟连本宫的未来世子妃也被邀请了去。”
皇甫尊凰稚气的眨了眨眼睛,突然言辞犀利:“这位奉小姐还真是抢手货色,北英王为她留后位,东秦世子竟也为她留正妃的位置,奉小姐就这么一个,不知道这该怎么分。”
云昔黑了脸,作势想走,瑾祯反应极快,顺手便牵起她的手,紧握着不放,云昔顾及他的伤也不敢用大力,生怕又将他给弄疼了。
皇甫尊凰的话中有话,云昔早已听得不堪入耳,低垂着头,眼睛盯着瑾祯的手,心里是一百般的无奈。
青树高涨草色浓,风吹叶动扣心云。
瑾祯打量着被架起的宫女,忽而浅笑说:“既然本宫的世子妃这般欢喜这婢子,帝姬殿下不如忍痛割爱,让与本宫?”
云昔心弦微动,不露声色的瞧了瞧瑾祯面上的表情。按照瑾祯的情报网,不可能不知道这婢女是前帝主帝宫里的老人。她突然又想了想,瑾祯想要的是天下,至于十几年前的秘密有谁想要去费心费力的去了解。
不知怎的,皇甫尊凰破天荒的答应了,云昔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差人将宫女带着,瑾祯便带着云昔漫游御花园,而皇甫尊凰气冲冲的回去梳洗打扮。
只呼吸的时间,与云昔并肩走的已变成了瑾祯,两人沉默不言。
亦如当年在奉府的初遇,都是一般的尴尬和无话可说。
“昔儿,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信守承诺?”瑾祯幽幽地看着云昔,眼中流露出懊悔的感情,“那日,你没问,我知道你想让我亲自说。”
“的确,我是派人跟着你,十年来未曾停止,我也偷偷地去看你,那次你被绑架,我的确跟过去救了你,我说过护你一生一世,并且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明明知道瑾祯现在说得半真半假,而云昔依旧相信,面纱下的粉唇微张却没说出半句话。
因为她知道多说无益。
“都怪我不好,不该把你卷进来。”瑾祯忏悔的拉着云昔的手,紧紧的凝视云昔,深情的让人真以为他的悔意涛涛。
云昔冷然地扒开瑾祯的手,淡淡的说:“奉氏的加入对你东秦不是更有利吗。”
原本还在假笑的瑾祯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虽还在笑,却未到达眼底,笑容微凝,却又故作尴尬的瞧了瞧周围的风景。
一袭金丝黑袍,周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邪魅一笑,魅惑众生。剑眉星目,狭长深邃,公子翩翩也不过如此。
云昔凝望着渐行渐远的未央宫,心下盘算着与瑾祯的这一步棋该如何走,耿君铭上位,那下面就该见见她那位亲弟弟了。
云昔正打算快步离开瑾祯的身边,却不料被他反手一拉,整个人被带入他的怀中,撞在他的胸膛上,云昔都有些昏花冒金星。
云昔扶着他的背,突然柔声的问:“还疼吗?”
瑾祯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云昔的脖颈处,惹得云昔一阵痒痒。
“如果天下与我同时摆在你的面前,你选择什么?”云昔依旧不死心的问了问。
瑾祯突然沉默,抱着云昔的手紧了紧。
看到他的犹豫,云昔一把挣脱,面纱一并扯下,绝世容颜,倾国倾城,那一瞬间,云昔冷艳着间,白皙的皮肤越发光泽,美眸中闪现的绝望让瑾祯心疼。
云昔决绝的转身,不再停顿。
瑾祯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嘴里念叨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希望你以后会明白我的。”
☆、事发东窗
帝宫其实很大,云昔小时候待在帝宫,从来没有看遍整个帝宫,被称为乱世瑰宝的帝宫,似乎辉煌的不像话。
云昔撇下瑾祯,独自一人走在御花园的鹅卵石,晶莹剔透的石头,闪烁着微暗的光泽,夹缝之间还长起了低矮的小草,这所谓针缝求生,如这乱世的央央局势。
她不曾对瑾祯许诺过,却总是在听他的承诺。
如果可以,她助他夺得天下,她也需要有才能的人替她守住这皇甫氏的江山,既然他的执念是这江山,那她为何不拱手相送。
云昔蒙上面纱,就算是在无人幽静的御花园中,她也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奉小姐在这儿啊,公主殿下请您过去说说话。”
正想着以如何的方式走出帝宫,没想到下一秒身后跟上一位宫女,毕恭毕敬的垂头说道。
宫女头顶的珠花微颤,响声清脆细微,云昔转头看向那名宫女,点了点头,随着这宫女去了永宁宫。
永宁宫,在云昔小时候并不存在,云罗公主的宫殿其实在帝宫的宫墙之外,如今凭空而建的宫殿,坐落在帝主养心阁的后面,方位靠近龙脉,摆设像极了江南的风情。
入殿后,云昔惊讶地发现苏珂竟也坐着喝茶,身边粘着个男子,长相眉清目秀,眼睛狭长且好看,深蓝色的单衣,绣着锦绣的绸缎看起来光滑,嘴角微勾,看向苏珂的目光中似含着莫名的情愫。
行了礼,上了座,云昔发现殿中不乏往年的老臣,片刻时间竟连耿君铭,裴风岩这几位重要成员都在。
云罗公主喝了口茶,脸保养得很好,不似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母亲,犀利睿智的双眼,凌厉异常,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持着茶杯,默默观察着每个人。
“安宰相,人都来了,你继续说吧。”云罗公主淡淡说道,接着将目光定格在云昔的身上。
云昔深知方才得事情未完,云罗公主提前退场怕是因为她忌惮的北英王吧,她记得云罗公主皇甫璎珞的江湖势力是非常雄厚的。
“回殿下的话,老臣确有证据。”安宰相挥了挥手,招进一妇女。
云昔立马认出正是当日于东秦驿馆那条街巧遇两个孩子的卖主,不过当时她并没有带面纱,她是如何得知。
妇女笑的谄媚,行了一大礼,跪在地上说:“民妇家住东秦驿馆那块的民房,前几日傍晚有一女子向民妇买了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乃是民妇养大,所以想着不能被那女子带走暗杀了,所以民妇跟着那女子有了几步路,见她进了东秦驿馆,随后有跟着她其中一个侍女,见那侍女从逍遥客栈的侧门拐了进去。”
安宰相指了指座位上的云昔,脸色铁青,仿若要大义灭亲的问道:“可是她?”
妇人点了点头,坚定的说:“就是她,我记得她的身段,她的眉目。”
苏珂笑得如花美眷,俊秀的脸上满是不屑,问道:“那又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云昔冷笑,说道:“我那侍女都是武艺高强之人,怎会任由你跟踪其后?”
云昔本来就觉得奇怪,那突然窜入的小孩子果然并不是偶然。
“安大人,昔儿乃是老臣的孙女,何以要去攀附一个外族?”耿君铭袒护道,眉头一皱,抬头纹都深了几许,佝偻的身躯却无法掩盖满身的锋芒。
安宰相笑了笑,又唤进来一个人,与妇人并肩而跪,来人长相普通,脸上密密麻麻的痘印,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又是粗布麻衣,十分粗鄙的说:“小人是她的丈夫。”随后指了指身边的妇人。
“听她要卖小孩,所以我就跟过去看看。我俩都是江湖人,武艺不算差,所以我与娘子一起跟着她们主仆,后来就发现了刚刚我娘子说得内容。”
听他这么一说,仿佛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在了云昔身上。
苏珂笑了笑,又问道:“安大人可是搞错了,草民明明记得您上告的可是在下,与奉小姐有什么关系。”
安之诺突然走到殿中,跪下说:“苏珂与之诺乃是好友,却与那贱人狼狈为奸,不过据我所知,苏珂并非…”
“安之诺,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什么时候和你熟了。”苏珂气愤道,本来他想着化险为夷,这下竟将云昔推向了风烟浪口。
“苏珂并非我爹口中的通敌贼,而是她勾引苏珂使他犯错…”
“安之诺,你混账!”苏珂霍的一下跑到殿中,揪着安之诺的衣领,眼冒红火的盯着他。
“公主殿下,事实并非如安大人所言。”耿君铭干脆利落的向着云罗公主拜了拜,一本正经的陈述道。
“奉小姐可还有话说?”云罗公主问道。
云昔冷笑,淡淡的开口道:“我奉氏乃是武林第一大家,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恐怕连家中的奴隶都不齿。”
“所以我还请公主明鉴,分辨是非。”
安宰相突然跪在地上,手持白纸黑字的扣押文,请求道:“公主殿下请三思啊,臣请将此妖女压入大牢。”
千钧一发之际,耿君铭拖着年老的身体,走上前,重重跪下说:“臣以人格担保,臣的孙女绝非那种卖国通敌的人,请公主殿下明鉴。”
云罗公主咳嗽两声,扫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