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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在电话中说,蓝宁昨天深夜笑容吟吟地提着水果去看她,而她一眼就看出笑得异常灿烂的蓝宁有心事。
于是她故意闭上眼睛假寐后,蓝宁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掉落,她哭得很伤心,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才趴在床边睡去。
“没什么。”她上了沈昱廷的车,不愿与他多谈。
昨夜她心情低落,从香茴小店离开后,她直觉就是想找个最亲的人来依靠,纵然不能给她什么帮助,只要能让她感觉到安心就足够了。
于是她买了水果来到医院,探望尚未出院的孤儿院院长。
“你一定饿了吧!”沈昱廷识趣的转移了话题。“我们去吃早餐。”
“好。”她确实饿了,也确实该吃饱一点再回去,她不想让蓝静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们到饭店吃早餐,那里的餐点比较丰富,气氛也比较好。”他雀跃的发动车子,蓝宁的首肯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沈大哥……”蓝宁觉得有必要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们……只是朋友,我对你也只有兄妹之情,希望你不要误会了。”
“你放心,我不会趁虚而入的。”沈昱廷温柔的看着她。“就算没有男女的感情因素,朋友之间也该互相帮助的,你不要觉得有负担。”
如果蓝宁和那个牛郎之间真的出了问题,现在就是他赢回蓝宁芳心的最佳时机,他不会再放过上天给他的机会了。
※※※
沈昱廷与蓝宁并肩走出电梯,吃完早餐之后,她叫他直接去上班,他却说今天是周末不必上班,坚持要送她到家门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有些希望小静已经跟她的未婚夫和好,搬回饭店了,一夜未归,她实在不想面对任何人的询问。
沈昱廷心疼的看着她毫无神采的容颜。“要不要我再陪陪你?”
他很想留下来陪她,看她的样子,肯定午饭和晚饭都不会吃,搞不好晚上就这样空着肚子去酒吧上班了,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
究竟她和那个男人发生了什么事,把她弄得如此失神伤心,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却半句也不愿跟他多说,让他伤透了脑筋。
“不必了,你回去吧,我想休息。”
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周末的酒吧是最忙的,她要打起精神去打点一切,不补补眠她是撑不住的。
“好吧,那我走了。”沈昱廷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老早知道无法那么快走进她的心房,却也不免感到失望。
蓝宁拿出钥匙开门,听到急促接近的脚步声,她一回头,看到严御臣离电梯门不远,正大步朝她走来,而本来要离去的沈昱廷也定住了脚步。
“你要做什么?”沈昱廷拦住严御臣,不想让他接近蓝宁。
“不关你的事。”严御臣绕过阻挡的沈昱廷,径自向前。
蓝宁失踪了一夜,到处都找不到她的人,他已经急得一夜未成眠了,现在这自比正义使者的无聊程咬金还想做什么?以为单凭他瘦不拉几的身材可以挡得住他吗?
这一夜,是他最难熬过的一夜。
当香茴告诉他,蓝宁知道他和薛天琦去宾馆开房间的事之后,他简直懊恼的想扭断自己的脖子。
但一切的懊恼都于事无补,只有找到她的人才最重要,他请大门守卫和停车场人口的守卫替他留意,一见到蓝宁回来就立即通知他。
幸好她终究还是回来了,没有搞失踪一年半载那一套,否则他不知道要如何弥补她受到的伤害。
“她不想看到你,你不要再来打扰她!”沈昱廷又不死心的跑到严御臣面前挡住他,企图不让他们相见。
严御臣火大的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的扬着浓眉。“我说了,不关你的事,不要再挡在我面前,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
“你——”沈昱廷被他如狮吼的气以震慑,一时忘了反应。
“沈大哥。”蓝宁平静的开了口。“你先走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知道就算要分手也要谈过才能分,不然她或严御臣,心里都会有个难以释怀的结。
“可是他……”沈昱廷十分不甘愿就这样放他的情敌和蓝宁独处,女人是感性的动物,万一她又心软……
“我会处理的。”蓝宁疲倦的看着沈昱廷。“你在这里,情况会变得更乱,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因为就诚如他所说,这并不关你的事。”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有尊重你。”沈昱廷闷着冷脸离去,他确实没有立场留下来,只希望蓝宁不要再傻傻的给那个男人机会。
走廊恢复了安静,蓝宁默默的打开大门,严御臣尾随在她身后,看到她单薄的双肩,他忍不住轻揽住她的肩膀,想给她力量。
她的身子震颤了一下。
“如果你想跟我好好的谈,就请你放开手。”
她没有回头,等着他放手。
他怔愣了一下。
她的声音好冷漠,一点感情都没有,甚至,近乎绝情。
松手的同时,他苦笑一记。
她连肩膀也不愿让他碰触,看来,这场硬战他有得打了。
※※※
一夜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两个人都不知从何说起,安静的客厅里,无声的沉默着。
他心疼的凝视着她憔悴淬的脸庞,那双红肿的眼睛是因为他的缘故吧?他的背叛重伤了她,所以她才会哭成那样。
“蓝宁,我……很抱歉。”他润了润唇,她离他那么远,而他只想紧紧将她拥在怀中。“因为一时气昏了头,才会跟薛天琦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希望你听我解释清楚,不要钻牛角尖。”
“好,我听你解释。”她被动的说,“你可以解释了。”
她也不喜欢在不清不楚的在误会中分手,他肯解释,她就会听,如果他的解释合情合理,或许,她真的能谅解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因为她……还爱着他。
她理性的态度使他精神一振,她肯听他解释就太好了,情况并不像他刚刚所想的那么糟。
“昨天傍晚,我提前一个小时下班,买了束花要来接你,却看到你送一个彪形大汉出门,我直觉把他误认为是你的金主,一气之下掉头离去,在情绪遭透的情况下,约了薛天琦出来。”他深吸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你说……什么?”蓝宁睁大了眼睛,试图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金主!
真是……荒谬至极……
就算他亲眼目睹她送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走出她家大门,难道他就不能认为那是她的男性朋友吗?
原来,他一直戴着有色眼镜在看她。
原来,拥抱着她、吻着她、爱着她的同时,他并不认为他是她的唯一。
她看着他,一颗心越来越酸涩。
他真的是那个说要跟她结婚的男人吗?
如果他打从心里就轻蔑着她,为什么要开口向她求婚?他打算娶一个他瞧不起的女人,那往后他们会幸福吗?这样到底是在折磨谁?
“我知道自己误会你了。”她越来越苍白的小脸让他不舍,他不由得走近她,想拥她入怀。
“不要碰我!”她用力的拨开他的手,躲开了他的靠近,胸口因愤怒而起伏不定。“原来我在你心目中,一直是个出卖自己肉体的女人?”
“现在我知道不是了。”他再度向她走近,这次牢牢的拉住了她,不让她再把他给甩开。
“你放手!”她不要被他给抱着,他实在欺人太甚了,她不要对他心软,否则她会讨厌自己。
“蓝宁……”他诚挚的向她告白。“我知道那个男人是你的妹婿,是我没问清楚就冤枉你,都是我不好,去找薛天琦让你难受痛苦也是我不好,你要我怎么向你道歉都可以,只希望你能原谅我不要推开我,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
香茴都告诉他了,蓝宁住的公寓是透过她的介绍承租的,租金很便宜。
她读书的庞大费用,一半靠的是她的全额奖学金,一半是她自己兼好几份差、拼命打工存下来的。
她在纽约念书的时候,也冒着违反校规的险偷偷的打工,连小女子我,想讲义气的帮帮她的忙,她都不肯接受,非常死脑筋的一个小女人。在与蓝宁拉扯之间,他脑中自动浮现了殷香茴对蓝宁的评价。
蓝色酒吧的资金是申请了青年创业贷款,蓝宁还找了几个家境比较富裕的同学合股,她的车也是二手车,向来省吃俭用的她对自己很刻薄,可是如果自小养大她的孤儿院遇到了困难,她宁愿自己不吃饭,也要把微薄的积蓄捐出去……
这些都是香茴一一告诉他的。
他叹息一声,骤然用力把蓝宁扯进怀中,紧紧抱住她挣扎愤怒的身躯,不让她动弹。
他……真是愚昧,她的认真他不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吗?为什么会发生如此离谱的认知,居然会认为她有金主,他真是没救了。
爱情蒙蔽了他的眼睛,因为太在乎她、太爱她,生平第一次遇上一个令他有感觉的女人,所以才会有那些该死的疑心和猜忌。
“你放开我!”蓝宁激动的挣扎着。“我没办法再接受你,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简单的几句话让他心痛如绞,他恶狠狠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鬼话?”他绝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不要一段没有信任当基础的感情,也不要一段存有怀疑的感情。”她平静的说,泪水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我不愿意跟一个打从心里贬低我人格的男人在一起!”
想到要跟他分手,她的心也会痛,但是不跟他分手,她更加无法接受自己,原谅他,就违反了她做人的原则。
或者,感情的世界里是不需要原则的,也或者,以后她会后悔今天下了这个决定,但现在的她,已决定要这么做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分手吗?”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他。
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该死!”他忍不住咒骂出声,扶着她肩膀的手狠狠摇着她,要将她摇醒。“为什么你的脑袋那么冥顽不灵?不是解释清楚就可以雨过天晴了吗?有哪一对情侣不争吵?难道别人也都是一吵架就分手的吗?告诉你!我对我们的感情很有信心,我也安排好了,明天是礼拜天,我要带你回家见我父母…
他倏地住了口,实在懒得跟表情一直木然的她讲那么多,还是来点实际的行动比较有说服力,他会让她明白,今生今世他们是注定在一起,不可能分开的。
于是,他伸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在她没有反抗之前,温柔的吻去了她的泪水。
如果她真的不爱他了,就不会掉眼泪,当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他不能放弃,不能在这时候走掉。
她安静的让他吻去泪水,却心如止水,神情漠然的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死心,转而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炙热的唇瓣紧紧压抵着她微颤的红唇,舌尖探入她的唇中,炽热而深情的吻着她。
他的吻并没有赶走她的冷漠,在他放开她的唇之后,她还是用深幽而疏离的眼眸瞅着他。
“吻也吻过了,你可以走了吧?”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纵然刚刚被他拥在怀中热吻时,她的感觉与他一样强烈,但她不会让他知道。
他拉住她的手。“我们到房里去谈!”
她摇摇头,拒绝了他。“不管你再做些什么都没用,就算你强迫我,和我上了床,我还是不会再接受你。”
她露骨的表白让他深吸了一口气,也开始有点明白她的坚决,她像是要彻底断绝跟他的关系,不留后路。
“真的要这么绝情?”他沉重的问她。
她狠下了心,坚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