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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含梅狠狠的瞪了守卫一眼,跟着苏云熙离去。
“真是不通情理,害的咱们白来一趟,还跟他磨蹭了半天。”跟在苏云熙身后,含梅嘟嘟囔囔的抠着手上的宫灯。
“再想其他的法子就是了嘛,算了。”看着含梅一脸苦大仇深的神情,苏云熙不由觉得好笑。
“主子,您听。”忽然像是听到什么声音,含梅瞪着眼睛,一脸狐疑的转向苏云熙。
“好像是有声音。”隐隐约约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苏云熙也是满脸疑色。
“好像是从那边传出来的。”含梅紧缩了肩膀,挨近苏云熙瞪大了眼睛指向前头的花丛中。
“好像是。”苏云熙凝神聆听一会儿,对着含梅边说边朝那花丛走去。
“主子。”含梅低低叫了一声,打量着四周,紧跟了上去:“咱们回去吧,这么晚了,怪吓人的。”
“能有什么?”回头睨了含梅一眼,苏云熙拿过她手上的宫灯,“忽”的一下将烛火吹熄。
“主子!”含梅吓了一跳,强压了嗓音惊叫着。
“嘘——”苏云熙一手扯着含梅的胳膊,一手放在唇上示意她噤声。在两个人几乎能够适应当时的黑暗之后,才蹑手蹑脚的朝那高大的木芙蓉花丛走去。
“嗷——唔——”
走的近了,刚才隐约听到的那奇怪的声音也清楚了起来。
苏云熙诧异的回过头来,和含梅对视,见到含梅也是一副惊疑的神色。
前头的“嗷”,是棉花团的叫声,后头的“唔”,是棉花团被什么东西掩住嘴巴的沉闷之声。
知道宁莹然在上次之后已经叫秋风把棉花团偷偷放回了西福宫,但是棉花团这时候出现在和鸾宫附近的花丛中可也当真叫人奇怪。已经这么晚了,难道英歌也在?
苏云熙面对着含梅轻轻比了个手势,含梅也听出了棉花团的声音,看到苏云熙的动作明白主子是让自己千万不要出声,赶忙重重的点着头。
苏云熙带着含梅刚刚靠近了花丛,忽然就听到一阵花草拨拉的声音。是有人要出来了。
赶紧的,苏云熙拉着含梅就势蹲在一株枝叶繁茂的木芙蓉下,躲了起来。
透过枝叶的缝隙,不难看到,先出来的是个小小的身影,怀中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这个小小的人影在钻出花丛的时候似乎不小心扭了一下,微微的打了个趔趄。
这是英歌,她怀抱中的是仍在兀自动弹的棉花团。
看到英歌,苏云熙不由一阵心疼。毕竟,英歌是她曾经真心喜爱过的。如今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在刚才看到英歌在自己面前几乎摔倒的时候,苏云熙仍是不由的为她担心。她毕竟只有四岁,当初她所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发自她的内心吗?
按住自己的心跳,苏云熙瞪大了眼睛望向花丛,等着刚才和英歌说话的另一个人出现。
英歌已经走得很远了,花丛中仍是静静的,像是没有人似的。含梅有点忍不住,稍微挪动了一下腿脚,刚想打个哈欠,便被苏云熙轻轻掩了口鼻。
忽然,一阵轻微的响动,是那个人要出来了吗?
苏云熙不由一阵紧张,和含梅一起瞪大了眼睛死死望过去。
淡淡的月光下,一双淡粉红色的绣花鞋轻轻自花丛中跳了出来,然后是一条墨绿色的裙子,眼光随着那条裙子往上移,是浅绿色的衣裳,在慢慢的往上移,苏云熙几乎将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苏云熙的眼光将要落在那人的脸上之时,一块和衣裳一样颜色的头巾猛的映入眼帘。
她们和那绿衣人隔的如此之近,就像是面对面似的,可是这绿衣人居然用头巾将头脸包裹的结结实实的?害她什么都看不到!着急之间,苏云熙忽然一阵吃痛,低头望去,只见含梅咬着牙齿,一张小脸紧皱的使劲摇晃着她的胳膊。
忍着疼痛,看着那绿色的身影轻快的消失在夜色中,苏云熙才对着含梅道:“我的胳膊想必一定肿了。”
“啊?”听到苏云熙的话,含梅吃惊的望向主子的胳膊,见自己双手正紧紧的抓着,赶忙松手,嘟着嘴道:“主子,奴婢一时情急,忘记了。”
“不过是没有看到头脸罢了,这么生气?”从木芙蓉下钻了出来,苏云熙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胳膊,望着含梅一脸愤恨不平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想笑。
“不光是因为她蒙住了头脸,”见苏云熙微现笑意的望着自己,含梅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嗫嚅这指控道:“而且她居然还穿了一双粉色的绣花鞋!”
“你不也有一双吗?”无奈的白了含梅一眼,苏云熙轻轻说道:“走吧。”
大齐后宫等级森严,明文规定宫女一律着绿色,内侍太监一律着暗红色。但是宫女们几乎都是如花一般的年龄,有谁会不喜欢漂亮粉嫩的颜色?脂粉不好乱涂,花饰不可多戴,衣服也是统一配发的,宫女们便几乎都把心思动到鞋子上,毕竟一双漂亮的绣花鞋掩在长裙之下并不明显,所以哪个宫女几乎都会有上一两双漂亮粉嫩的绣花鞋。
“可是,可是奴婢出门的时候都会记得换下来的。”看着苏云熙率先打头而去,含梅兀自在后面嘟囔着。和其他爱美的宫女一样,她也一样拥有两双粉色的绣花鞋,但是她都是只有在永寿宫的时候,才会偶尔把那双心爱的粉红色绣花鞋拿出来穿上一会儿,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平日穿着啊。
——
“主子,您说那个身影会是谁呢?”回到永寿宫,伺候着苏云熙换了衣服,含梅毫无睡意的半伏在床边,瞪大了眼睛望过去自顾自道:“夜会元公主?她一定不会是西福宫中的人。”
“嗯。”当然不会是西福宫的人,如果是的话,她们还需要故意在夜晚跑到宫外躲在花丛中吗?强忍住笑意,睨了含梅一眼,苏云熙轻轻出声。
“会不会是和鸾宫的什么人?”凑近了苏云熙,含梅一脸的狐疑:“毕竟那里距离和鸾宫最近。”
“哦?”听了含梅的分析,苏云熙望了过去。如果以距离论的话,那花丛的附近不光有和鸾宫,还有合欢宫、西福宫、钟萃宫、延玺宫。
“主子,您说那会是个什么人呢?”含梅仍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和那个小人精在一起,能说什么好事?不会又是在计划着要害什么人吧?”
“以后再说吧,我累了。”闭了眼睛,苏云熙缩进床榻。
“哦。”含梅点了点头,轻轻的将薄被为苏云熙盖好,慢慢退了出去,走着走着嘴巴还嘟囔着:“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人,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苏云熙才睁开了眼睛。
刚才在花丛中和英歌说话的那个宫女会是谁呢?虽然那双粉色的绣花鞋是条线索,但是平白无故的,她又怎么能把宫中所有宫女的裙子都掀起来去查看人家的鞋子颜色呢?到底英歌的身上会有着什么样的故事?那木芙蓉花丛的附近有西福宫、钟萃宫,还有延玺宫。到底?
唉呀,想的头都疼了,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间,苏云熙沉入梦乡。
恍惚中,苏云熙似乎看到娘亲微微笑着冲自己招手。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正在笑语盈盈的苏云熙被迷了眼睛,再睁开时娘亲已经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含梅那张笑眯眯的脸。
“天亮了是吗?”苏云熙揉揉眼睛,坐起身来。
“何止是天亮了,如今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呢。”含梅笑着扶起苏云熙。
“怎么不叫醒我?”苏云熙搭着含梅的胳膊坐在床上。
“看主子您难得睡得这么好,叫醒倒可惜了。要不是早上贤妃娘娘差人来说请您中午过去,奴婢才不叫您呢。”含梅一边动手整理着床褥,一边解释着。
“贤妃娘娘?”想起当日自己曾经答应过帮助宁莹然的事情,苏云熙一阵头皮发麻,瞪大了眼睛望向含梅:“可说了什么事情?”
“说是上次刺客行刺的事情,好像有了什么眉目。”见苏云熙一副紧张的模样,含梅奇怪的看着她。
“哦。”低低应了一声,苏云熙放下心来。
“主子,您这会儿就去是吗?”含梅为苏云熙挽着发髻,望着对面镜中经过自己巧手装扮出来的佳人,一副满意的神情询问着。
“不是说让我中午过去吗?现在什么时候了?”苏云熙心不在焉的把玩着什么东西。
“马上就该午时了。”含梅笑眯眯的在苏云熙的发尾处插上一支牡丹花形状的金钗,小心的将上面的流苏抚顺,轻轻回着。
“好,那换了衣服我就过去。”放下手上的小首饰,苏云熙望向镜中的自己。如果只是告诉她刺客之事的话,那也不妨听听,毕竟害人之心不再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
延玺宫
“云熙见过贤妃姐姐。”迎着宁莹然走过去,苏云熙笑的自然。
“快坐。”依旧温婉的笑着,宁莹然拉住苏云熙的手。
“姐姐可是要告诉妹妹那刺客的事情?”轻轻落座,苏云熙轻轻开口:“想必是拿住了?”
“嗯。”宁莹然轻轻点头,望着苏云熙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似乎隐隐有些担忧在其中。
“主使的,可是上次咱们说的那人?”望着宁莹然的眼睛,苏云熙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刺客异常狡猾,本宫和司徒彻费了好大的周折才终于设计将他抓住,如今他已经全部招供了。”轻轻拍了拍苏云熙的手,宁莹然站起身来,缓缓上前几步。半晌之后才转过头来面对着苏云熙定定的说道:“妹妹,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呢?她居然要如此的狠下毒手!”
“贤妃姐姐。”虽然宁莹然并未直接回答,但是听她并未否认,苏云熙也已经心中笃定。面上轻轻一笑,回道:“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她向来是看云熙不顺眼的。”
“妹妹说的倒是轻巧。”见苏云熙只是淡淡的坐着,宁莹然一时之间也摸不透她的心思,也不好继续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下去。只得缓缓坐下,貌似嗔责道:“既已知晓此事,妹妹今后如何打算?”
“还能如何打算?”握住了宁莹然的手,苏云熙一副恳切的表情回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就这样?”像是不敢置信,宁莹然微微蹙眉。
“云熙不过是个昭仪,那人却是——”说到名字的时候苏云熙顿了一顿,抬眼望见宁莹然冲着自己点头,表示明白,才继续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更何况,前日里,皇上才因为韩庶人的事情大发雷霆,云熙又怎敢再生什么事端?”
“妹妹倒是大度。不过也是,因为这次的事情牵连甚大,如今连皇上都将本宫呈上去的折子压着不发,就是担心会惊了曲相国。如今妹妹能够这样想开也好,省的夜夜难眠嘛。”听了苏云熙的话,宁莹然的眸中有一丝亮光迅速的闪过,之后便是轻轻的笑道:“这次的事情妹妹暂且忍下,今后凡事小心一些,待朝上局势稳定了,咱们再说讨还公道也不迟的。”
“云熙谢过姐姐提点。”仍是一副平和淡泊的神情苏云熙抿唇而笑。
“什么谢不谢的?妹妹只要明白本宫是在为妹妹担心也就是了。”宁莹然轻轻一笑握住了苏云熙的手。
“云熙明白姐姐的好意。”淡淡笑着,苏云熙应道。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向她强调宁莹然和苏云熙是同气连枝吗?她又怎么能不说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