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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者-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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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岛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鲜花?
  楚书苦思了半日,这才想起来,去年柳香兰大嫂有跟她提过,要在这岛上种些花草。她当时同意了,但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没想到柳大嫂还真能干,种了那么多的花草。
  一阵风吹过,送来清甜的花香。楚书瞬间便觉得被这股清香包裹住,整个人心情都变得舒畅起来了。
  看着这些花,她心中忽然有了计较。
  如果她让柳香兰在这里种花,并告诉柳香兰这些花可以由得她自由买卖,那么,她得到利益后,是不是就会留下来呢。只要她留下来,那么邢贵也必不会走的。

☆、第六十七章

  楚书回到了家,依然是愀然不乐。幸好宁杨早上说过今天一天都不在家吃饭了,她也就无需费心思做饭了,一个人随便吃点什么就好了。
  怪不得时凝姐说过她并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心肠软不说,又不会管束人。宁杨也说不让她做生意,是怕人心在利益的欲望面前贪婪而多变。
  唉,这房子真大啊!比当初跟时凝姐住的那间还要大。
  一个人在这诺大的房子里闷闷地看着电视里面主持人在插科打诨,为逗观众一笑极尽囊中法宝,然而她依然是笑不出来。双眼不由自主地环顾着这空旷的大厅。
  这套作为两个人居住的公寓,霸占了整整一个楼层。客厅是最宽阔的,高度是一般客厅的两倍,上面悬挂着流丽繁复的水晶玻璃吊灯,诺大的一盏,如一枝放大的水莲花。三扇白色雕花的木门对着客厅的方向,那是三间客房的位置。客厅里除了沙发和电视、置放电视的矮柜和玻璃矮桌,还有用玻璃屏风隔开的饭桌,并一些陈列装饰,没有一丝的人气。空旷得可以在地上溜冰玩耍。
  平时宁杨上班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在这里,或是楼上的书房里度过,怎么着都显得孤清冷寂。幸好她本来就是个耐得住寂寞冷清的人,只不过,再耐得住寂寞的人,也会有孤独的时候啊。
  玄关处有门开合的声音,楚书顾不上穿上拖鞋,像枝离弦的箭般飞过去,果然是宁杨回来了,看到她微微一笑。她委委屈屈地冲过去,往他身上一跳,双腿用力地夹住他的腰,两手圈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处。
  “怎么了?”宁杨右手托住她的臀部,嘴上轻哄着,左手抱着她走上台阶,进了客厅,一直走到沙发那里。直到他坐下来,她依然保持着那样一个动作。
  “好无聊啊,无聊得我有点害怕。”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声音闷闷的。
  “小乖,是我不好,没有多陪着你,让你整天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无聊了吧?”宁杨轻拍着她的背部,柔声哄着。
  “对啊!就是你不好,你不对!”楚书越想越气,但为什么他不好他不对,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正因为说不出来,那股气才会无所发泄,憋闷得心里难受。
  他小心猜测着:“是不是今天杨柳园里有什么事让你不高兴?”
  “是啊!你怎么知道?”她抬首问他,想想又不对,“你让司机跟踪我?”
  宁杨目光平和得看不出异样:“明明请了司机,为什么你总不爱坐?我花钱请他,难道是让他当摆设的吗?你不愿意坐司机开的车,我又怕你出事,自然得让他跟着你了。”
  楚书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我才不信你说的话!哼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怕我红杏出墙,所以派个人跟着我。”
  他在她的臀上掐了一把:“胡说八道!”
  她吃痛,拨开他的衣服,也在他的肩上轻轻一咬,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算是小小的报复了。
  宁杨也不在意,右手五指插入她的发间,当作梳子般替她轻柔地梳理着,低声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这才竹筒斗豆子般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末了叹气说:“唉,他要我也不怪他,人往高处走嘛。可是他这样耍心机害我,我心里真难受。”
  “有些人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心里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别人怎么做是他们的事,咱们怎么做是咱们的事,做好自己就行了,至于其他人怎么做,哪里管得了许多?”宁杨安慰着,可是话说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心虚起来,这句说别人的话回敬给他自己也是一样的。他何尝不是做了一件伤害了楚书的事?酒后出轨,还让别人珠胎暗结。因为害怕楚书知道真相,让司机跟踪她,掌控她的动向。
  可是一件事做得再隐秘,也难保天衣无缝。更何况是让李素云将有他血脉的胎儿生下来,胎儿一生下来,就是活生生的人了。到时候小孩要找爸爸,那又应该怎么办?时间久了,这个秘密难道真的能烂掉吗?
  想到这,宁杨不禁忧心忡忡。素云跟他告白,说爱他爱得无可救药了。当时他听在耳里,感动之余又觉得可笑极了。然而他对楚书,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不是怕楚书知道了会离开他,他现在又怎么会这样的患得患失?
  空气中似乎凝结着一丝凉意,他不由得将她收紧在怀里。楚书却用力地推开了他,“你抱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忽然看见他自回家后,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便帮他脱下来。找到衣架的时候却发现那上面也有一件外套,这才想起这外套本来是要送去干洗的,自己连日来心烦意闷,竟把这事给忘记了。
  于是把衣架上的西装拿下来,搜了搜衣袋,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里面了。这不过是她惯常做的一个动作,每次洗衣服前都会把衣袋搜查一遍,因为有一次宁杨把重要的文件落在西装口袋里,她看也没看就送去干洗店干洗了,幸好干洗店的老板娘帮忙收好了。自那之后,她都会记得搜一遍衣袋,以免再发生那样的意外。不过,到目前为止,她没有一次在口袋里翻找到文件过,多数情况下都是找到几张零钱,或几块,或几十块,金额数目不等。每次找到钱,她都很兴奋,就好像这是一笔意外之财一样。
  其实实际情况是宁杨看到她第一次从口袋里翻找来钱来的时候非常高兴,便故意偶尔在口袋里放些钱让她找。他做这些事次数不多,因为心知多了就没有乐趣了。她还一直蒙在鼓里,还以为是自己凭借自身“劳动”所发的横财。这次手一伸进口袋,便觉得里面有厚厚的一叠纸一样的东西,以为全部都是钱,高兴得不得了。谁知拿出来一看,却是几张折起来的A4纸,不由得大失所望,丢到一边。全部的口袋里都搜完了,除了刚刚找到的那几张折起来的A4纸外,什么都没有。
  她面上略带失望,将要送去干洗的衣服都收好装到纸装子里,放到显眼的地方以便自己不会忘记送去干洗店。这才拿起那几张A4纸,打算还给宁杨。好奇地打开一看,却怔住了。
  这几张A4纸,原来是李素云的身体检查报告,当时被宁杨随意地收入口袋里忘记拿出来了,这才被楚书找出来,并看到了。
  楚书把检查报告拿给宁杨,气呼呼地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秘书的怀孕报告会在你口袋里,日期还是今天的,说,你跟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宁杨完全没有防到这一着,一下紧张得直冒冷汗,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人到了紧急关头,兀地生出急智来:“对,没错,我今天是陪她去了医院。她跟他男朋友分手了又不小心怀孕了,所以求我送她去医院做掉这个孩子。”
  楚书一向对宁杨深信不疑,她刚才质问他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小小地玩笑一下。听到他的回答,也就宛然一笑:“果然跟我猜的一样!我虽然不喜欢她,但她跟你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你这么帮她也是应该的。”又叹气,“唉,怎么她那么容易就怀上了,而我却还是没有消息?”
  宁杨见她信以为真,这才松了一口气。
  晚上躺到床上,夫妻两个都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宁杨担心的是楚书发现李素云肚里的胎儿是他的种,而楚书操心的是杨梅园的生计。两个人同睡在一张床上,却各怀心思。
  楚书翻了个身,半边身子都趴在了宁杨身上,嘴里嘟嚷着:“宁杨,我睡不着。”
  黑暗中,宁杨拍了拍她的背,“乖乖的。”
  楚书轻笑一声:“原来你也还没睡。不如这样,你背着我,哄我睡着了,自己再睡,怎么样?”
  宁杨嗤笑:“你倒是会差遣人。乖,听话,不要闹了,好好睡觉。”
  “就不乖,就不听话。”她踢掉被子,声音气呼呼的,“我乖了听话了,你就不背我了,我就要闹到你背我为止。”
  真像个孩子一样胡搅蛮缠,宁杨叹息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肩头:“上来吧,我背你就是了。”
  黑暗中只能看到他身影模糊的轮廓,她却不肯动身:“我不要,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的。”
  他笑出声来,翻身上床去把她抱起来:“你这个小鬼头,古灵精怪的。怎么见得我就不是心甘情愿的呢?”
  “因为你觉得委屈。”楚书继续指控他的罪名。
  “不委屈,我不委屈。”宁杨连忙说,“现在可以上来了吗?”
  楚书终于高兴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他双手则绕到她身后,从她双腿里穿过,背好了她,这才下了床,慢慢地在房间里踱步。她头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还要像摇篮那样左右摆动。”
  黑暗中听他又是叹气又是笑,但还是按她说的那样做了。过不多时,她眼皮渐沉,头一歪,终于朦胧睡去。
  宁杨低声唤了她的名字,没听到回应,知道她睡着了,才轻轻地将她从自己背上放到床上,把掉到她脸上的发丝拢到她耳后,手轻抚着她的头,怜爱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自己也跟着上了床,拥住她入眠。

☆、第六十八章

  一觉醒来,天也光亮。楚书走到右边走廊尽头,打开落地的玻璃窗,进入花房。满室里红香叠翠,绿意盎然。楚书在绿色枝条间走动,手中拿着洒水壶,给这些花卉洒水。手上忽然一顿,她看见其中有一盆花叶颓败,在一片的姹紫嫣红中尤显得触目惊心。她匆匆放下水壶,飞奔回卧室。
  宁杨正在穿衣镜前打领带,看到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口中连说:“不得了,不得了,那盆花要死了。”拉着他直往花房里走。
  从前楚书新嫁时,就天天照料这花房。不过她又不懂得种花养花,只知道闲了给它们多喝水,不到半年这花室里的花就死了大半了。她还非常伤心,他就笑她:“谁叫你总是给它们浇那么多水?”她眼睛红红的:“现在不是夏天吗?我以为夏天植物的呼吸作用和蒸腾作用都格外的强,所以就多浇水了!”
  后来重新把花草买回来后,他就亲自教她,哪些应该多浇水,哪些应该少浇水,什么时候要给它们施花肥,什么时候要给它们松花土。她照着他的方法做,花房里的花才不像从前她照管时那么颓靡,而是变得枝叶繁茂。她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高兴得直夸他利害,其实他只不过是照搬花店主的话而已。但自那之后,花房里的花有什么情况,她都会跑来向他讨教。
  “你看,你看,怎么会这样?”这一次也不例外,她指着那盘枯萎的翅萼石斛,着急地看着他。
  “别着急。”宁杨蹲身下去,拨开花盆中的石块,挖到花下的根茎处,手中摸到花根腐败的湿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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