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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少年嘴中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胖一些的在抠鼻屎,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搓着脚丫子,他们看着门口穿着干干净净的灰色直裾,笑着温和有礼的的少年。
“你小子哪来的,到这做什么?”打头一个骨架高大,长着三角眼,一头乱发,刚才还在啃草的少年问。
萧潜哪会在乎几个不良少年,“请问,这里可是守才书塾,李守财夫子可是在这里?”萧潜拱手问道。
少年们看着这个和他们不太一样,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小哥,竟是找李夫子的,个个面面相觑。
“若没有重名重姓的话,你找的地方是这里,”一个穿着最整齐、干净的矮个子小声道。
这地方比萧家牲口住得还差,但需知龙隐于世,说不定在这荒山,就有一位高人住着呢,“那小兄弟,先生他尊架在何处?”
“你找那老头子做什么?”又是刚才的三角眼高大少年,他不善的看着萧潜,——这小白脸一看就是个弱鸡,寻仇的也不像啊。
“不瞒众位,在下是来这里拜先生为师的,还望告知李先生住处。”
“拜师?”高大少年满脸不可置信,——除了这村中,村得出不去的几户人,怎么会有外人找那又懒又丑的老头子拜师,但想到自家的状况,还是抬脚领着萧潜往私塾不远走去。
篱笆小院,几间茅草屋,一派天然,这就是李守财所在地。
萧潜走到门口就站定,然后从怀中把原中澈给他的信笺拿给高大少年,“请转交给李夫子。”
高大少年李金堂听着什么李夫子,嘟喃着进了院子,然后拐进一间茅草屋中,扑面就是一阵酸臭味。
李金堂看着屋里面凌乱的杂物,和光着脚在破桌边喝稀粥的那位胡子拉碴的亲爹,“爹,外面有个小子想要来咱家书塾念书,”说着就把萧潜给他的信直接扔在坑坑洼洼,虫蛀了的桌子上。
高大少年的娘,一个同样长着三角眼,五大三粗的婆子,她正在补衣服,闻言,“念什么书,明天那破书塾就关门大吉了,你老娘准备让你爹跟着我们娘俩下地去,整日看着这几个穷学生能挣几个猴钱。”
妇人嫁给李守财前,也是看得这人是个秀才,一个游方术师又告诉她,跟着这李守财日后定能过上富太太般的好日子,她当时就信了,觉得读书人怎么不比那些村汉子强,就嫁了。
可惜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饥一顿饱一顿就罢了,还一直颠沛流离,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现在想想,这有文化顶个屁用啊,还不如有把好劳力,有点手艺的。
胡子拉碴的李守财听着不对味了,把黑脚从椅上拿下来,“我教人明白事理,学习先人理念,哪是那些在地里只知受苦的村汉可比的。”
妇人狠狠挖了李守财一眼,“俺王大花不懂什么理念,但俺知道,你要是再挣不上点铜板来,俺们全家马上就要喝西北风了。”
李守财不服,但自家穷困潦倒也是真的,正是尴尬,想起桌上的信,他伸着粗手拿起拆开,抽出来一看,就吓了一跳,接着便是狂喜,这竟是一张百两的银票,“这人在哪里,他真是来求学的。”
李守财不敢置信的问道,他就是教上几百学生,一年也挣不到这银钱的啊。
高大少年看着他爹狂喜的模样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点点头,“听那小子说,是来求学的。”
到是妇人听着丈夫竟还想着收学生,不听自己的,劈手从李守财手中夺过银票,就要撕了,“你这个死鬼,你是要饿死我们全家啊,”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收什么学生,村里的一些小混蛋们能收上几个铜板来。
“别别……你别激动啊,”李守财看着自家的败家娘们,根本不认识银票的样子,“住手,你知不知道你手里拿着是什么吗,那是银子,银子啊!”
王大花听着一笑,三角眼瞪圆,“你骗俺呢,就这一张破纸,也算得上银子,”她也原准备撕掉的,不过想着这纸完完整整,用来如厕想来也不错,就没有舍得。
“愚蠢,那是银票啊!”李守财急得不行,生怕这娘们真给他撕喽。
银票,王大花回过味来,把手中举着的纸拿下来一看,越看越觉得这油纸跟平常的纸不一样,这才估疑的看向李守财,“这,这,这真是银票,你不是骗俺的。”
“……”李守财刚准备解释,没发现一边儿子已拿起信封,李金堂好奇的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
“爹,你快看看,”说着抽出一张,带着墨香味的折纸来。
***
萧潜在外面,隐约听着里面传来几声吵闹,接着屋里,就是一阵“乒乓”的响声,他似听到什么银票,钱什么的,不过,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由其是来拜师的,萧潜尽量把眼光看向四周。
到是发现这牛头山,有些特别,
以术师的眼光来看,这牛头山,山边有五彩祥云环绕,山型矫健,如冲天而起的蛮牛,似要跃向天际,再感此山,山气雄浑,地气清濯,又与远处如白炼的苍江映衬,一看就是个风水宝山,只是此山灵气近几年初显,山上植被才开始焕发新貌,所以乍看此山竟然很荒凉。
但这会,他闲着无事,他细辨别,却发现一些奇异灵植隐没在杂草中,想来不用几十年,这山一定会大变样。
萧潜想着,若是有机会,在这里盖上一处别庄到是不错。
“我爹叫你进去,”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萧潜的思考,萧潜停止乱七八糟的想法,看向神色古怪的少年,道了声谢,这才整整衣衫,向里面走去。
、第22章 石山救爱兽
萧潜来到一间茅草屋门口,见到一个满脸含笑,一嘴黄牙,长得五大三粗的妇人撩起草帘,
“就是你要拜我家男人为师吧,快进来,快进来。”
萧潜看着这个粗鄙的妇人,脸上神色没有任何异常,“伯母你好,我是萧潜,特来拜见李守财先生的。”
“咳 ……进来,”就听里面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
萧潜在妇人热情的拉拽下进屋。
坐在屋中唯一椅子上,已经收拾一番,显得不那么邋遢的李守财,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萧潜。
虽说李守财已觉得自己能见人,
但萧潜还是对这位夫子的不羁形象暗自心惊,“李先生,”萧潜称呼了一声,规规矩矩的行了个长辈礼。
李守财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会萧潜,是越看越满意,看这小公子的长相,谈吐,这做派,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他想到刚才另一封信中的了了数语,
‘银票百两,为先生教导家中子弟萧潜的一年酬劳,望先生带为管教。’
虽然就这点话,却让李守财久久不能平静,‘一年一百两,’他简直做梦都不敢想啊,这是谁家的长辈,这般慷慨,这般出手阔绰。
虽然对于这名小公子会来他这里学习心有疑问,萧潜这名子也有些耳熟,——但管他叫什么,为什么来这鸟不拉屎的山上,他都穷成这样了,又不是杀人放火,有银子拿就成。
想到这里,李守财面上的表情更为温和,“快起来。”然后就问了问萧潜最近学了些什么。
萧潜课业早已落下,也不相瞒,“除了简单的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一些简单的,并无任何基础。”
“哦,”李守财到没有什么失望,反正他书塾中的几个子弟,也不见得比萧潜强到哪里。
不过,说到学业上的事,他怎么也是考过秀才功名的,后来还试过几次举人考试,是然没中的,但肚中却积累了不少真材实料,于是就简单的考教了萧潜一番。
萧潜边答,边听着李守财翁声翁气的给他解释,听着这人解说,到是比那赵木还要深上几分,心里松了一口气,
——
岂不知,赵木受着安吉珠的指使,哪会拿出真本事教萧潜,不带偏他就不错了。
而这李守财,考了半辈子功名的人,又教了这么多年书,俗话说得好,‘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他虽没功成名就,但不带表他肚中没东西。
“好了,你这学生老夫收下了,”李守财拍板。
萧潜按照规矩,磕头行礼,“学生,拜见先生,”礼节上他做起来很熟练,毕竟也是拜过几任先生的人了。
只是这家人却粗俗些,屋中没茶,他自然也没法行敬茶礼了。
李守财的媳妇王大花看着萧潜还跪在家中满是土的灰石地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他从地上拉起,“孩子他爹都收下你了,还跪着干嘛。”
“是,师娘……”萧潜当刚才的尴尬没发生,心中却想着可能是这李先生一家久居世外,有些不拘小节吧。
然后他拿下背着的包袱,对着李守财道:“夫子,这原是家母让学生准备的几件薄礼,望先生笑纳。”
说着,把一件前朝古砚,还有一幅古画,和他自己原本准备的一件七宝琉璃小塔拿了出来。
“你看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拿这么些东西,”没等李守财说话,王大花就迫不及待的接过礼物,端详起来,特别是盒中装着的,闪着七彩光晕的琉璃塔时,眼睛都差点晃花了——娘啊,不得了啊,这上面得镶着多少宝石啊,不会是赝品吧,说着瞅了眼萧潜。
李守财当然也有些迫不及待,但是他做为夫子却还得装模作样,“好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正式进学。”
接着又说了下课时时间。
萧潜听着每日只上半日课,心里更满意,“是,先生。”
***
先不论李守财和王大花看到萧潜的礼物如何兴奋。
送萧潜下山的三角眼少年李金堂却满是不耐烦。
萧潜察颜观色,很容易看出这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少年心中在想些什么,“公……师兄留步,萧潜独自下山即可。”
“哦,”李金堂松了一口气,他和这文质彬彬,一脸正经的少年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听这个自然满口答应。
萧潜一笑,转身下山,却突然想起,今早看到的幻象,“这附近有没有一座满是黑色石块的山。”
“黑色石块的山,你是说黑石山吗?”李金堂听着,指了个方向,“就在牛头山西面的那座高山。”
“多谢,”萧潜望着远处的山,突然有种直觉,也许黑风就在那里也不一定。
***
而高大少年回到家,就见到爹娘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他娘甚至拿出家里仅剩的几十个铜板,让他下山买点好吃的庆祝一翻。
“发了,发了,”李守财眉开眼笑,那字画和砚台他看不出真假,但琉璃珠塔和上面镶嵌的宝石,他却可以断定是真货。
说起来,这李守财前半生过得还挺传奇,他早年就成了秀才,但后来接连两次考举皆不成功,又因为家中因他读书越来越贫困,弟妹又需要吃钣,李守财一咬牙,就停了考学,开始照顾家人。
后来爹娘死后,弟妹长大,他娶了村中屠夫家的女儿王大花,靠着一点老婆本,他又考了一次却还没有考上,不觉有些心灰意冷。
再后来,村里发了大水,生存不易,李守财也不像一般读书人那么死板,上山落了寇,做了山寨里的账房先生,虽说烧杀抢劣的事没干过,但却因此有了个坏名声,他也就没再想着考举。
直到山寨被剿,他侥幸逃脱,一家人躲到这牛头山,李守财办起了守才书塾。
而他之所以被原中澈知道,说来真是缘份。
原中澈喜画山水丹青,而前几年,他来牛头山取景颇多,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这李守财的一些事。
那天,萧潜提了想找个夫子这事,原中澈记性甚好,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号人,
一个当过山贼的夫子,在牛头山,三餐不济,这样的一个儒生,只要给银子,有什么不乐意教萧潜的。
原中澈也不怕萧潜被这夫子带歪,——萧潜反正都这样了,还怕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