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向盘忽然滑了一下,车辆顿时偏了下方向,苏岸立即转了回来,死死咬着牙,继续向前开去。
我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不会再死了……
老子不会死的!
敢撞老子,我杀光你们!
苏岸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球布满血丝,整个视线已经裹上了一层红光。像是一个疯癫至极的重症病人。
*******
公路上。
“老大,前面有车过来了,好几辆车!”阿龙忽然大喊起来。
苏西棠立刻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向前望去。
“前面那辆车上是苏岸,后面肯定是追他的,现在立即把车停在路边上。”苏西棠快速开了口。
阿龙立即把车停在路边。
苏西棠从车底拿出把枪,立即下了车,将手枪开膛,朝着车辆前来的方向瞄准。
阿龙立即猜到苏西棠要做什么,立即也拿着枪也下了车,却没有像苏西棠一样瞄准。
开玩笑,像这种高难度的瞄准射击,整个王酬就没几个人做得到好吗,不是每个人都和老大一样打出的子弹就像有追踪功能一样。
车越来越近了。
阿龙凝神看着,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
在苏岸的车距离还有十几米的时候,苏西棠扣动了扳机。
似乎只是一个眨眼的距离,苏岸的车辆自两人面前驶过,而后面的大卡车,却猛地向一旁测去,往田里冲去!
它一侧的车胎被打爆了!
卡车上的人立即按了刹车,然而已经晚了,后面的车辆猛地撞了上去!
嘭——
*******
听到声响的苏岸抬起了头,后视镜里显示出一团火光。
苏岸茫然地刹车,打开车门,拿着枪和刀下了车。
在苍茫田地和巨大火光的背景里,一个人影向他跑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苏岸握着枪抬起了手臂。
那人应该看得到他的动作,奔跑的姿势却没有半分停顿,依旧坚定地向他奔来。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苏岸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像是忽然被关闭了开关,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的少年,丢下手中所有的武器,一屁股瘫软在地。
吹过平原的风似乎直接穿透了身体。
苏岸靠着车,呆呆地一动不动。
苏西棠跑到这边上,看到的就是少年靠着车呆愣愣地看着他的模样。
少年的平时那样漂亮的猫眼里布满血丝,浑身都是鲜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苏西棠的心脏像是被揪住了,他连忙走到少年边上,蹲下身,一把将少年搂在怀里。
“没事了,听我说啊,没事了……”
少年只是软绵绵地靠在男人的怀里,毫无生机的模样。
男人笨拙又努力地安慰着,紧紧搂着少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没事了,阿岸,我在呢,没事了……”
迟缓的感受到熟悉的胸膛和拥抱的少年,慢慢地转动了下眼珠,然后伸手回搂住男人的背。
少年搂着一脸慌张的男人,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风很大,大片的枯草伏倒在地,却吹不走渺小的拥抱着的两人。
、Chapter 49。着魔
【着了魔的人;都是百无禁忌;只想紧紧绑住自己的魔。】
急速行驶在公路上的轿车中。
坐在驾驶席上的男人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不安地打量着。
后座上有两个人;一个紧紧抱着另一个人。
张开双臂的男人肩膀平整而宽阔,将瑟瑟发抖的少年整个搂进怀里。少年犹如受惊的小动物整个蜷缩起来,只从男人的肩膀后露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微微颤抖着。
苏西棠轻轻拍着苏岸的背;在接触中明显感受到了少年背脊的颤抖后,皱着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忍不住将手掌放在少年的后脑上,像安抚猫咪一般轻轻摩挲着少年的脑袋;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也只能压低了声音叫唤少年的名字:“阿岸……”
苏岸没有说话,只是身体蜷缩得更小了。
肩膀上一处已经湿透了,苏西棠知道,那是眼泪。一开始还敢大声哭出来的少年,上了车之后,反而只是倔强地咬着嘴唇流泪,苏西棠想告诉苏岸不要憋着,哭出来不丢人,但又知道少年的执拗,只能沉默地收紧手臂。
第一次这么无力。
只能看着重要的人在自己怀里哭泣,却不知道能做什么。
车慢慢停了下来。
阿龙回头说道:“宾馆到了,老大,你先带着少爷上去休息吧,我去收下尾。”
苏西棠点了点头,抱着苏岸下了车。
不顾旁人异样的视线,苏西棠抱着苏岸上了楼梯,打开房间,关上房门,将少年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摸着少年的脑袋轻声说道:“阿岸,我们到安全的地方了,再不会有事了。”
苏岸只是睁着红肿的眼睛,麻木地望着前方。
苏西棠看着这样的苏岸,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钝器用力划过一样。
他握着苏岸的手,开口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然后你好好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回国了好不好。”
等了一会,见少年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苏西棠只好打算起身去去倒水——
手却被拉住了。
少年瞪着又红又肿的猫眼,哀求一般地望着他,那目光仿佛实质一般,打在身上。
“我只是去倒水,不走的,你太久没喝水了,嘴唇都干了。”苏西棠连忙解释道,想伸手去指少年泛白的嘴唇,又生生收回了手。
苏岸只是抬着头望着苏西棠,像一只要被主人遗弃的奶猫一样,可怜巴巴地抬着头。
叹了口气,苏西棠只好又坐回到沙发上。少年立即又挪挪身子主动钻进了男人怀里,明明是有些冷的,却让人觉得安心的怀抱。
苏西棠抽了茶几上的餐巾纸,想给怀中的少年擦擦脸,却忽然听到了一个低低的声音。
“……我好怕。”
“真的好怕,”苏岸抬起红通通的眼睛,愣愣地望着僵硬着身子低头看着他的苍白男人,“我真的不想,一点都不想再死一次了。”
少年脸色苍白得如此说道,平日里总是神采飞扬的猫眼里此刻只有一片沉沉乌黑,没有半点生机。
“其实,说不定我已经死啦,只是想着自己还活着而已。”
苏西棠沉默地看着苏岸呆愣愣地望着他。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味道,让五脏六腑都微微蜷缩起来。
“你说,是不是一场梦啊,其实……你根本就不存在对不对?”
话音一落,少年一直瞪得大大憋着眼泪的眼忽然就抑制不住,一滴泪珠倏尔滚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下,缀在少年的下巴上。
“……你觉得我苏西棠是不存在的?”英俊而苍白的男人只是冷冷开了口。
“是,是啊,”少年缓慢而迟钝地开了口,笨拙地说道,“你这么好,对我又这么好,我哪会有这种运气,肯定是——”
蒸腾着热泪的猫眼,瞬间瞪到了最大,圆圆的,连眼泪都忘了落下。
苏西棠按住苏岸的后脑,径直把他整个压在了沙发上。
从冰冷玻璃中透过的阳光依旧是橙黄而温暖的,大片大片地洒进来,在寒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奢侈。
纯澈的阳光中,懒懒地漂浮着梦游的尘埃。
空气像忽然被抽走了,胸腔闷闷的,张开嘴想要呼吸,唇瓣的摩擦却愈发剧烈,像是起了火花。
脑袋混混沌沌的少年,呆呆地睁大了眼。
近在咫尺的,是一双美丽得近乎蛊惑的眼睛。浓而密的睫毛半遮掩着,瞳仁的表面仿佛浮着淡淡的光,华丽质感的有如沾着霜雪的黑水晶。曾经深邃的望不底的眼瞳,苏岸第一次从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类似眷恋和痴迷,缠绵缱绻却让他浑身战栗的情绪。
脑海中像是挤满了絮状物般沉沉一片,手脚发软没有半分力气,极其罕见的感受,仿佛要漂浮了起来,真正真实的,只有唇齿间火辣的体验。
起初只是轻缓的摩擦,缓慢而坚定地,随着他张开口想要呼吸,却像放入了一个危险的侵略者,尽管侵略者的形体是那样柔软。
舌头被奇怪的东西缠住了,湿热而柔软的东西,带着自己的舌头扭动、翻转、揉卷,几乎要融化着化为一体。被舌叶搅住的舌尖上尝到的却是一种甜丝丝的疑似果糖的滋味,从未体会过的苏岸,好奇地主动申前舔了舔,想尝尝到底是什么味道。
然而只是轻轻的一个小动作,少年的主动却似乎刺激到了那样奇怪的东西,那样东西依旧是柔软的,却像有了什么巨大的变化,它变得凶狠起来,一会紧紧揪住自己的舌头纠缠,一会在自己的口腔中到处肆虐,贝齿、上颚、舌根……敏感的部位一处不落。
鼻翼间交接的气息玄秘而微妙,苏岸又热又燥,觉得嘴里很干。明明碰触着很湿的东西,却越发地觉得口干了,越发的觉得口干,又忍不住,忍不住去接近那湿热的侵略者。
苏西棠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深暗的眼中闪过危险的光,他一手按住少年的脑袋,整个人完全覆在少年身上,几乎将少年整个身子都压进柔软的沙发里。
“唔,呜呜……”
在苏岸终于发出不堪忍受的叫唤时,压在身上的男人才放过了这个因为窒息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少年。
松开口的苏西棠,看到的就是苏岸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昂着脑袋不停地喘气,玉锥似的尖下巴高高扬起,一张一合的嘴唇仿佛饱经蹂躏,充着血红肿起来,充盈在薄薄的皮肤和唇线下。
苏西棠也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亲吻了自己的养子,或许,用深吻、狼吻这样的夸张的词语才足够客观。
更可怕的是,他不想停止,他想对身下的少年做更多。
脑海中绷着的那根线,就快要断了。苏西棠似乎已经听到了什么在塌陷的声音,却已经无暇顾及了。
他伸手捧住少年的脸,低哑着声音问道:“……冷吗?”
指尖冰凉的温度让少年的小脸皱了皱眉,还在迷糊的猫眼少年乖乖地诚实回答道:“父亲大人的手很冷,嘴巴却很热呢,咦,不过,父亲大人为什么要亲我?”
苏西棠却不满意这个称呼,他微微皱着眉,看着苏岸沉声道:“……叫我西棠。”
“西,西棠?”迷糊的少年迷糊地说道。
西,西棠。西棠。他这样叫了他的名字。
啪。有什么断了。轰隆。有什么塌陷化为一地齑粉。
名叫苏西棠的男人,从来没有过爱情的苍白的冷漠的孤独的男人,被一个轻轻的呼唤,彻底拉进了深渊。
苏岸发现,眼前男人原本剔透的眼瞳,又变得深邃,仿佛翻滚着妖娆的雾气,雾气中,仿佛有诱人蚀骨的召唤。但他知道,这双眼睛,正在定定地望着他,只望着他,穿透皮肤和血肉,望进了他的灵魂最深处,从没有被外来者窥探过的地方。
这样赤裸裸的眼神,只一个这样的眼神,就让少年感到发自内心的羞耻,曝露一切的羞耻。
“啊——”
少年忽然惊叫出了声。因为苍白的男人忽然低下头,咬在了他的嘴唇上,又慢慢地松开了,却在离开之前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留下的齿痕。
“……疼么。”男人问道。
“疼。”少年委屈地回答。
“那就是真的,”男人因为微微沙哑而显得各位诱惑的声音充满了慑人的说服力,“你会觉得冷,觉得疼,说明我是真的,而我觉得你热,就说明你是真的。”
“所以,阿岸,我们都是真的,真实地在这里。”
“而且同样真实地是,”皮肤苍白如雪,嘴唇却因为充血而殷红,男人在惨烈的色差下愈发有着致命一般的吸引力,“阿岸,我爱你。”
时间的沙漏在这一刻被上帝的手捏住,空气静止,阳光静止,漂浮的尘埃都静止,连呼吸都静止。
在绝对的无可阻抗的静止中,苏西棠轻轻捧着苏岸的脸,神色平静而真挚,如同一个正在向信仰祷告的信徒,外表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