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是自然要的,只是老人家若是不说这东西打哪儿来的,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上官姑娘的作品临摹?”
“呵呵,小老儿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一向童叟无欺。”
“就怕有人想钱想疯了,急功近利也未可知。”上官婉儿毫不客气的回应着老者的话,心底一腔怒火早已无处宣泄:“居然,这幅画、这首诗能流传出宫……”
“既然姑娘这么说,那我也不妨直言。我家一个亲戚在宫中当值,只是借着职务之便,才能看到这些东西。”
“您这幅画,要多少银子?”
“一百两。”
“一百两!”上官婉儿一脸惊诧,轻叹口气暗叹自己的东西竟如此值钱,自己干脆出来卖画讨生活来的更自在。一番自嘲,上官婉儿一面卷着画轴一面淡然道,“给您三十两银子,您若要,我便拿走,若是不要,老人家,您该知道私自倒卖宫中物品的结果吧?”
“姑娘想要就直说,可别拿这些东西来吓唬小老儿啊。”
“三十两银子,您是卖、还是不卖?”
“罢了,我看姑娘也是有缘人,既然姑娘喜欢,那就卖给姑娘了。”老者狠狠心,一跺脚坚定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
☆、危险气息
“小姐,这是您刚刚要的东西。”凝嫣走上前将手中簿子递给婉儿,上官婉儿推了推眼前的奏表接过簿子仔细看了一番,眸中闪过几许寒意将簿子扣在桌案,“去让凝碧来一下。”
“是。”凝嫣微微颔首,刚要离开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小姐,刚刚听说天后宣诏薛师进宫了。”
“恩?哦,知道了。”勉强压下心头的痛楚与苦涩,婉儿抿了口香茗复道,“让马福一并过来吧。”
“是,小姐,奴婢这就办。”
上官婉儿眯着双眸望着凝嫣远去的背影,放松似的靠回椅背疲惫的合起眼帘,“这皇宫,果然是片刻都放松不得!”
“小姐,您找奴婢?”
“你马上去调查陈昕,看她平日与何人来往,是否经常出宫,出宫都做些什么,调查清楚之后来回我。”
“奴婢不到明白,您这是……”
“不该问的别问,这个规矩都不懂?”陡然窜起的怒火将婉儿也吓了一跳,暗悔失言却有覆水难收,抿紧唇迟疑片刻方道,“你先去办,其他的以后再说。只是别让陈昕看出端倪,避免麻烦。”
“是,奴婢知道了。”凝碧微微颔首,情绪多少有些低落的回应着,“小姐若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去吧。”上官婉儿挥挥手,便见凝嫣走了进来,“可是马福来了?”
“是,正在外面候着呢。”
“让他进来吧。”婉儿微微颔首,转眸望向尚未出去的凝碧,“你先去办事,自己小心一些,别让陈昕看出来。”
“是,请小姐放心。”
“上官大人,您找奴婢?”
“你跑一趟左肃政台,告诉他们今晚行动,不必回我话了,结果明日直接上报天后即可。”
“是,奴婢马上去办。”马福躬身答应着,转身退了下去。
凝嫣正也要一起告退,便被婉儿拦了下来,“小姐,还有吩咐?”
“凝嫣,你跟我多久了?”
“奴婢、跟小姐已经八、九年了。”凝嫣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上官婉儿。
“我身边很多事,别人不知道的,你大体都知道,你可知为什么?”上官婉儿轻轻叩击桌案,思索着后面的话该如何开口。
“因为小姐信任奴婢。”
“信任?你认为凝碧她们不值得我信任吗?”上官婉儿冷笑,唇角勾起危险的笑靥紧紧盯着凝嫣,“在我这幽芷阁,大凡能近的了我身,都是我所信任的,否则你以为,我身边的事,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知道的吗?”
“那小姐……”
“凝嫣,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为什么对你几乎没有保留,你心知肚明,你要再跟我装糊涂……”婉儿径自抚弄着玉指,双眸迸出几许寒光。
望着上官婉儿一脸危险的面庞,深知婉儿脾性的凝嫣立时明了了什么,迟疑半晌垂首轻声道,“小姐有何吩咐,不妨直言?”
“我想知道,天后在我这儿,还有多少耳目?”
“这……”凝嫣眉头一紧,无奈的垂下头迟疑有顷,半晌方道,“对此事奴婢着实不知,您也知道天后心思缜密,别说小姐您,就是奴婢,恐怕也无时无刻不处在天后的耳目当中。小姐您的问题,奴婢真的……”
眼见凝嫣顿住话头,上官婉儿自也了然凝嫣所言都是事实,不觉轻叹了口气,微微皱起了眉。
“小姐,其实,天后并没有伤害小姐的意思,天后只是……”
“这些我当然明白,只是我这幽芷阁,今时已非往日,在我幽芷阁安插耳目的,可不只是天后一人?”
“小姐您的意思是……”接到婉儿噤声的暗示,凝嫣顿时屏住呼吸,眸中闪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不如,奴婢将您的想法回禀天后?”
“与其你说,还不如我自己去问!”上官婉儿白了凝嫣一眼,将身体重新靠回椅背,“我不想、也不能打草惊蛇。”
“那此事……”
“你跟冯坤熟悉吗?”
“冯总管?”凝嫣再次疑惑于上官婉儿的问话,婉儿的跳跃性思维实在让凝嫣有些应接不暇,思索片刻终于颔首道,“还算不错。”
“替我递个话给冯总管,就说我说的,冯总管想要怎样针对我没关系,但若他想利用别人来对付我,那么就算我死了,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上官婉儿眸中杀意腾腾,一种看不见的危险的压迫感,让上官婉儿有些透不过气。此一时,或许婉儿真的了解了天后,为何对谁都无法完全信任的理由。
“小姐您这是……”
“你只管告诉他就好,其他不必问。”
“可是小姐,您也知道冯总管在天后那边的地位,这事……”
“还有,”上官婉儿不理会凝嫣的争执,微微皱起眉心示意凝嫣走到自己身边,上官婉儿方才压低声音疲惫的道,“你随我这么多年,该明白我对天后的心。不论以后发生什么,除非我死,否则,请你代我,保护家母。”
凝嫣闻言一怔,面色霎时惨白,愣愣的凝视上官婉儿一脸凄凉的神色,凝嫣只觉得婉儿的想法简直不可思议,“她这是,在交代后事?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还是……”
“凝嫣,这件事,不要告诉天后,算、我求你……”婉儿眸底凄凉,声音竟已有些哽咽。日后会有怎样的暴风雨,自己也无法判断,只是这一场暴风雨过后,究竟会是绚烂的彩虹,还是会是凄凉的结局,婉儿同样无法预测。
“小姐,您,是否……”
“不要问我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的,感到一阵恐惧。”
“那何不请天后……”
“有些事,天后也未必便能左右。天后的脾性你我都了然,此事你知、我知。”强忍下心底强烈的不安,上官婉儿扬起笑靥审视着凝嫣,“我也不过是担心,如果没事自然最好,万一有个什么,别到时候连个嘱托的机会都没有。”
“奴婢明白了,小姐放心。”凝嫣认真颔首,对上官婉儿的交代铭记于心。
凝嫣自己也是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对上官婉儿恐惧感,她也有着相同的感受。只不过自己毕竟是天后的人,而且不像上官婉儿这样出风头。如今以上官婉儿身份、地位和权势,不说后宫,就是朝堂上恐怕也会有不少人想要算计婉儿。其实凝嫣早就明白婉儿对天后的忠诚,恐怕无人能及。既然婉儿交代的事情不危害到天后,就算答应下来也无妨。
“我出去走走,你们先休息吧。”上官婉儿露出一丝明媚浅笑,盈盈起身向着房外走去。
独自在甬道之上踽踽而行,多年来的点点滴滴充斥脑海,婉儿吸吸鼻翼忍下哭泣的情绪,沿着甬道向深处而去。自己这些年,在后宫呼风唤雨,在天后身侧出谋划策,有多少人对自己嫉妒眼红,自己怎能不明白?只是为了天后,婉儿从未后悔。就算明知自己早已成了出头之鸟,却依旧甘于为天后奉献自己的一切,只是因为,深深的眷念与爱恋。如今,就算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可婉儿依旧不后悔。只是婉儿无法让自己的母亲,陪着自己一起下地狱。能够尽力保全母亲,是婉儿现在唯一能做,也是必须要做的事。
耳边传来流水之音,将婉儿暗潮汹涌的心缓缓抚平。上官婉儿走向流杯池,望着那一池碧绿,浅浅露出笑靥。连婉儿自己都不明白,为何总是这样涓涓流水之音,能够抚平自己的思绪与烦忧。只是既然如此便能安静下来,婉儿倒也乐得在池边伫立。
“累了怎么不休息?”
熟悉的声音响起,令婉儿娇躯猛然一震,悠然转身,定定的看着渐渐走近的人,心底的欢呼雀跃无法平息,却也必须佯作镇定,“倒也不是很累,只是想四处走走。”
“今天在城郊玩了一天,还没够?”
“不,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屋子里有些闷得慌。”上官婉儿微微摇头,眼见天后径直冲着自己走来,不自主向后退了一步,竟忘记身后便是流杯池。
天后眼疾手快,一把将婉儿拉在怀里,免得婉儿掉入水中,惊魂未定的皱紧眉凝视着上官婉儿,“你愣什么神,不知道后面是水吗?”
“对、对不起。”上官婉儿轻轻推开天后,涨红着脸浅浅垂下头,“谢天后。”
天后叹息着,细细打量婉儿半晌,“有件事前两天就想听听你的意见,可一直也没问,今天反正也闲得无事,不如说出来婉儿帮我参详参详。”
“是,婉儿一定知无不言。”
“眼下虽然四方祥瑞尽出,可毕竟都无法切中要害,婉儿有什么想法吗?”天后转身向池边的石凳走去,坐下身指了指一旁的石凳。上官婉儿依言坐下,迟疑片刻浅笑道,“这些时日婉儿也一直在考虑。”
“别卖关子,快说来听听。”看着婉儿淡然轻巧的神态,天后沉郁的心立时明快起来,急急笑道。
“自古河出图、洛出书,是圣君明主在世的象征,比起什么麒麟飞龙来的更有实在意义。神都便是洛水所在之处,若能从落水中发现什么,岂非最好的象征?”
“一语惊醒梦中人。”天后哈哈一笑,深情凝视着婉儿笑道,“果然只要有婉儿,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忧了。”
“希望来日,您依旧能如此想,天后……”婉儿眸中盈盈有泪,抿紧唇强忍下哭泣的心,攥了攥手心扯出一抹笑靥,“天后对婉儿恩同再造,婉儿自然要鞠躬尽瘁才是。”
“鞠躬尽瘁可以,可千万别死而后已。我可舍不得婉儿离开我呢。”正在兴头上的天后没有留心婉儿短暂的心里的变化,哈哈笑着便站起身来,“事情解决了,我也可以暂时安心了。”
“此事,天后预备让谁办?”
“恩,就让承嗣去办吧。”天后转身望向婉儿,“此事我亲自交代,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婉儿明白。”上官婉儿微微颔首,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天后抬脚欲行,突然上前紧紧攥住天后的手,“能,再待会儿吗?”想到天后宫中,还有薛怀义在,婉儿隐隐作痛的心散发出无尽的哀伤。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