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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欧里亚•;帕拉斯,22岁,艾俄罗斯的弟弟,米罗的兄弟,皇家警察,警龄一年零三个月十八天。作为警界新丁,他的表现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了;参加过几宗重案的侦查,立过几次功,神勇干探谈不上,倒是一个尽心尽力的人民公仆。不过,他现在的行为跟警察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关联,严格说起来还应该算是严重的扰民行为。
垂下手臂,艾欧里亚•;帕拉斯一脸无趣地收起枪,“真没劲,你们都没有被吓到!”
“下回把脸蒙上先。”加隆嗤道,“就凭你想吓到我?再等个一百年吧!”
“艾里,有什么事?”卡妙问道。
“这个是机密,不能说。”艾欧里亚神神秘秘地笑,“不过要是你们自己猜到,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加隆白他一眼,“有事就说,不说就滚!少在这里耍白痴!”
艾欧里亚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心情不好?”
“废话!”他心情好得起来才怪。加隆愤愤地坐下,不再理会艾欧里亚,看向在一旁静观的卡妙,“什么事?”
“米罗说你要列席我们的例会。”
“啊?他说的?”加隆疑惑地看着卡妙,“我什么时候管过部门例会啦?”“圣星”的作风一向自由民主,对各部门的管理事宜很少插手。撒加在的时候就是这样,加隆的政策就更加开放了。米罗虽然是新人,又年轻,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算是撒加也肯定不会干涉的。
卡妙一怔,追问了一句,“真的?”
加隆肯定地点头。
卡妙顿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米罗已经来了?”艾欧里亚轻车熟路地坐下,趴在桌子上看加隆处理文件。
加隆不理他,目光停留在文件上。双手不停地翻着,看清没看清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在艾欧里亚眼里,他的动作更像是在泄愤。
艾欧里亚见他这样,也不再出声。沉默地注视着加隆的动作,目光中透出的浓情蜜意就连近视眼都能看得出来。只不过,加隆一直低着头,这些温情的关注他全都错过了。
艾欧里亚的心情,其实从来没有掩藏过;从第一次见到加隆开始,他的心就全系在这个男人身上了。艾俄罗斯、撒加,包括米罗,大家都明白他的心意;只有加隆,那个自诩聪明过人的加隆,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他当作弟弟来看待的男孩子看着他的目光是那样的赤裸裸……
对他的迟钝,艾欧里亚从来没有什么表示。别人怎么着急、怎么想帮忙,他都没有表现出过急切。他始终不愠不火地守在加隆身边,不进不退,甚至从来没有过暗示之类的举动。加隆过着他的生活,他过他的;加隆的生活里丰富多彩,而他的生活里却始终只有加隆。
他看着他,关注着他,一颗心里除了家人,满满的全是他。
暗恋,没错,他只是在压抑地恋着。
但是,还要这样下去吗?
已经不一样了。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也许,他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有所行动了——
卡妙回到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只剩下米罗一个人了。
蓝色长发青年正站在落地窗前,寂静无声的样子莫名刺痛了卡妙的眼睛。他走向他,无言地站在他身边,同他一起看着下面街道上玩具一样的车辆、行人。
沉默,弥漫在两个人之间,让卡妙感觉到不自在。
认识这个人是在大哥的婚礼上。从那时起,米罗这个名字就强行加入了他的生活。很多人在看见过卡妙之后,都会觉得这个人难以接近。个性有些孤僻的他,不容易和别人成为朋友;称得上知己的,更是少之又少。
像米罗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想要和他做朋友吧?开朗、健谈,帅气、阳光,米罗•;该利尔斯几乎就是受欢迎的代名词。他想要朋友的话,不知有多少人会乐于主动靠近他。
为什么……他要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呢?
这是卡妙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一直以来,这个男人的存在就被自己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即使没有朝夕相处,没有如胶似漆,他们之间的羁绊也从来没有被切断过。就算是相交几十年的好朋友,也不见得有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呼吸之间、投足之际,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对方的想法。米罗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深入了他的生活,占据了他那并不会主动关注别人的心之一隅,成为他除了哥哥们(包括艾俄罗斯)以外,唯一会主动关注的人。
那么米罗呢?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走进他的生活的?在他眼中,卡妙的存在是不是和他所认为的一样,也是理所当然的?还有……在米罗心中,卡妙究竟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呢?
“夕阳很美吧?”米罗轻轻地问道。
卡妙没有说话,目光收回来,停在米罗的侧脸上。
“在帝都时,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也能看到我所看到的天空?”米罗微微抬起下巴,“是不是能沐浴到我所沐浴的阳光?是不是能欣赏到我所欣赏的夕阳?”他看向卡妙,“你呢?你有没有一样的心情?”
卡妙愣住了。这样的……心情……迎着米罗的目光,卡妙突然觉得有些踯躅。桔红色的霞光已经没有了正午时的热度,却让他的脸颊发热。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热度已经悄悄牵动他的心,使之产生奇妙的悸动。
“我……”
“我知道,没有。”米罗笑着,抬手贴上卡妙的左脸,“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你当我是朋友,最好的朋友!可以说,我的地位,并没有比撒加哥和加隆哥他们低多少。这么多年,没有人比我更接近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同样的,在你认识的人里,你最了解的也是我。只是,”手指在卡妙的脸上随着缓缓移动,“卡妙,我们的定位不一样。”
“你……”
“你认为我是你的朋友。”拇指停在温润的唇畔,然后慢慢收回,“但我没有。”
“……”
“卡妙,我没有要做你的朋友——从来没有。”说完,米罗深深地看着有点混乱的卡妙,然后依然转身而去。
目光不自觉地随着米罗的身影移动,卡妙的脑中一片空白——
“米罗——”
米罗在门口处顿住,“妙妙,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要记得!”
然后,门在米罗身后轻轻关上。
会议室,卡妙久久地站在夕阳里——
第 6 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是什么呢?
偶然打开电视,就看见一档好像很有人气的访谈节目里,正好在讨论这个问题。米罗愣了一下,然后苦笑。是啊……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呢?
好像听过一首诗,这样直白地表述: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 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 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 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
“却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 同根生长的树枝
“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树枝无法相依
“而是 相互了望的星星
“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星星之间的轨迹
“而是 纵然轨迹交汇
“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瞬间便无处寻觅
“而是 尚未相遇
“便注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米罗并不是一个文艺青年,对这样的情诗从来没有什么感觉。偶尔听同班的女生叨念过几句,竟然就记下来了,还找来全部诗句反复吟读。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心底最柔软最脆弱的部分,就在这个瞬间被这样一段诗句触动。
记得当时有人说,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如果不说,他爱的人又怎么能知道他的心情呢?
他听过之后,也只是笑。
没有经历过这种心情的人又怎么能体会这种心情呢?爱着他,比爱自己还要爱;什么也可以为他付出,什么也可以为他奉献……只是,这个“爱”却无法轻易说出口。
求爱的人都怕被拒绝,而单恋的人最怕的却是否定。他不爱你,却要将你的真情付出当作是你的别有用心;这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
怎么能说呢?怎么能把自己的真心那样轻易地就拿出来献祭呢?
人都怕伤害,爱得越深越怕被深爱的人伤害。付出的越多,越是难以平衡自己的心。圣人又怎么样?在爱情的国度里,没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云淡风清——除非人未老而心已死。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多么悲哀的说法。米罗自嘲地苦笑,仰躺在沙发里对着天花板发呆。
总以为自己可以等到卡妙自己开窍的一天,总以为冰雪聪明的卡妙不会在单单一个感情问题上面迟钝,总以为他终有一天会等到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他所期望的幸福美满依然遥遥无期。他的感情归属悬而未决,心系的那一端没有足够的敏锐和聪慧来体会所谓缱绻深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是的,卡妙,我爱你——
这个世界上大概最不缺少的就是与你红尘沦落、天涯飘零的同命人。
有那么一句老话: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这话不对,其实幸福才是各有各的不同,而不幸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不幸。因为得不到期待的成绩而不幸,因为没有健康的身体而不幸,因为失去了拥有过的东西而不幸……每一个不幸福,都是因为被剥夺了幸福的成因。
可笑的是,当你不幸时,就会下意识的希望有人比你更加不幸。这样,你就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幸而绝望……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少不幸的。
但是米罗却不一样。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别人的不幸,甚至比自身的不幸更加地痛苦难耐。他真想好好打醒眼前这个人,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
怎么就有人做事这样白痴呢?想不通啊想不通,这个满脑袋浆糊的人,竟然是当年高分考进警官大学、然后以全优的成绩毕业的所谓状元?原来当警察是可以不用脑袋的……
“唉……”沉重的叹息从沙发里传出来,高大的身体摊软在那儿,就像是一摊烂泥。
米罗看到艾欧里亚的样子,那叫一个气啊。
伤心难过的人不止他一个好不好?为什么他米罗就得当那个安慰别人的角色啊?凭什么啊?他也想烂醉一下到不能自理,让别人照顾,顺便博取同情也好啊!
“为什么……加隆……”艾欧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