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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我有唐门的血统。”他讽刺地道,手指倏然飞点,戳中了她的穴道。
小绿眼睁睁地看着他点倒了自己,惊恐地看着他一把抱住芍药,然后莫测高深地盯着她。
她的眼中透着恐惧死亡的阴影,不由自主地露出求饶的神色。
毕竟只是个年方十六的女孩,就算阴毒深沉,却也像大部分的人一样,无法逃脱对死亡的惧意。
沧浪紧拥着芍药,严厉地盯着她,“解药呢?”
“我不会告訢你的,就算你杀了我,时辰一到,你的心肝宝贝还是会死的,并且是全身发寒至死。”她尖声大笑,得意洋洋地道:“除非你替我逼问出秘笈的下落,并且保证让我全身而退,否则……”
“你别想!”芍药的嘴唇都冻紫了,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努力与阵阵沁入心房的寒冷对抗。“我死了,看你武林寨还能得到什么?”
沧浪心痛极了,担心地看着她,双手紧紧搂着她颤抖的身子。
她的身体冷若寒冰,而且肌肤渐渐变得僵硬。
“该死!”他咬牙切齿,蓦然爆出怒气,“赭怡绿,或许你不怕死,但是再不交出解药,我保证你会得到比死更难受的折磨。”
小绿困难地吞了口口水,气焰明显锐减,“你不敢的。”
“我白某人有什么不敢的事吗?”他眯起了眼睛,“或者解药就在你身上?我可要搜了。”
小绿呼吸一窒,倔强地道:“解药并不在我身上,我只有毒药没有解药,我没有骗你!要不然你大可搜身!”
芍药再也支持不住,双脚一软,颓然地摔入他的怀中,嘴角溢出了紫红色的鲜血。
沧浪顾不得逼问小绿了,急急将芍药抱了起来。
他必须要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好用内力将她体内的寒毒逼出来。
唐门中人皆善用毒,所以他看得出这种毒物除非有独门解药,否则药石罔效。除非用高深的内功将流窜于血液中的寒毒全数逼出。
芍药虚弱地倚在他胸前,努力抬起眼皮望着他,“别让……别让武林寨伤害了……天伯。”
“我会的,嘘,别说话了,我必须先帮你把毒逼出来。”他腾出一手,自怀中取出了一枚特制的讯号弹,弹开封口。
一个青色火焰飞窜上天空,咻声划破天际。
“你……”
“立刻就会有人来了。别担心,一切有我。”他轻柔地道。
芍药的眼神复杂,浓浓的爱意和深深的愤恨同时迸发。“我恨你,我恨你……”她的声音虚弱破碎。
她的话刺痛了他的心,然而他只是一咬牙,“什么都别说,我必须先把你治好,其余的等你伤好再说。”
她闭上眼睛,泪珠潸然滑落,脸庞却轻轻地偎近他的胸膛。
片刻之后,三名白衣金袖的男人飞奔而来,并且恭敬地朝沧浪躬身行礼。
“孙少爷。”
“把这个丫头带回分坛交给我五舅整治,她是赭广天的女儿,记住了。”沧浪吩咐着,“还有,到柳树胡同尽头处的那户人家,通知一位名唤天伯的老管家,就说芍药姑娘病了,待我医治好她之后立时送她回家,请他放心。”
三名男人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是。”
沧浪吩咐完,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待林间恢复寂静后,他二话不说地将她一把抱起,寻觅一个安静又不受打扰的地方,好为她解毒。
沧浪清理了山洞内的杂草,并且架起了柴火,点燃熊熊火焰。
虽然里头的气息温暖了不少,但是对深受寒毒之苦的芍药来讲,却没有太大的助益。她的发上已结了薄薄的一层(奇*书*网。整*理*提*供)霜,冰冷的肌肤也冻成了淡青色。
他褪下自己的外衣,紧紧地把她包裹起来,心痛地低喊道:“芍药,撑着点,求求你千万要撑下去。”
她衰弱地倚在墙角,虽然尚未失去意识,但是已经不知该如何思考了。
他自怀中掏出一颗唐门至宝凝玉丸,欲塞入她口中。
但是脸色紫青的芍药已经无法张口了,因此沧浪只能轻捏她两颊让她张口,用嘴强行哺喂进去,并且轻吹了一口气,让药丸顺利滑下喉咙。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眼见她的颤抖稍稍停了些,他才将她扶好,跟着凝神运气,双掌缓缓贴在她背部。
芍药觉得那股寒冷渐渐可以接制了,虚弱地睁开眼睛,声音破碎地道:“别在我身上浪费你的内力了,我不想领你的……情。”
他专注地道:“只要能救你,我在所不惜。”
“我……我不会领情的。”她多说了几句话又喘了起来,沧浪连忙略一用力,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
“别说话,什么也别想。”
她只得依顺地闭上眼睛,藉着他温热的内力抵御那阵阵刺骨的冰寒之气。
沧浪也缓缓闭上了眼眸,手掌袅袅冒出轻烟来——
第07章
破晓时分,一切黑夜所带来的迷蒙和幽暗瞬间消失无踪。
山洞外,叶上露珠盈盈,山洞内,柴火余烬袅袅。
他占有似地紧搂着芍药,沉沉地入睡。
芍药原本紫青色的嘴唇恢复了淡淡血色,脸蛋虽然依旧苍白,但是总算脱离了昨日那种骇人的惨白泛紫。
良久,沧浪首先醒了过来,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查看芍药的情况。
他小心翼冀地半坐起身,爱怜心疼地审视着她疲惫的模样。
他松了口气,因为她的气色已渐渐趋于正常。
轻轻地将她挪放在干草堆上,他体贴地为她盖上了衣衫。
他必须去弄一点吃的来,芍药这般清瘦憔悴,又是大病初愈,怎么禁得起空腹的折腾呢?
沧浪悄悄地离开山洞。
就在他离去之后,芍药飞快地睁开了眼睛。
她虚弱地撑起身子,表情既脆弱又哀伤。她必须趁他回来前离开这儿,回到柳树胡同的家。
然后收拾包袱,永远离开这一切。
什么武林寨,什么唐门、蓝门,什么仇恨……一切都滚离她远远的。
芍药慢慢地扶着岩壁站了起来,尽管虚软的双腿依旧不怎么听话,但是她咬着牙克服一波波袭来的晕眩。
只是走没几步,她就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她陡然笑了起来,对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感到既可笑又可悲。
几天前她还无忧无虑,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而几天后……看看她,竟然沦落到了这步田地,既狼狈又满心伤痛。
她突然什么都不愿想了,也不愿思考……她好累、好累,甚至不想要再动任何一根手指头。
她要坐在这里,让疲倦和心碎慢慢地吞噬她,让寒冷把她淹没。
只要能够不再体会这种翻天覆地的锥心刺痛,她宁愿立刻死去,到一个没有哀伤、没有矛盾、没有仇恨的地方。
沧浪带着一只野鸡回来,见状大惊。“芍药!”
她勉强抬眼看着他,眼神防备、痛楚,“我要走了。”
“你的身体还太虚弱,不能离开。”他丢开了野鸡,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我已经好了,不需要留在这里。”她冷淡地道。
他被她的冷淡刺痛了,“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以前并不是冷漠不讲理的人。”为什么短短几天不见,她会转变成这副模样?这教他既心痛又费疑猜。
闻言,她的眼泪差点掉了出来,不过她拼命地忍住。“是,我本来就是个冷漠不讲理的人,可是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怎么能这样说?”他生气了,“我们不是已经彼此相属、山盟海誓了吗?”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她恨恨地瞪着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再伪装了,难道身为江湖中人就必须要这样虚伪矫饰、尔虞我诈吗?”
“自认识你以来,我都是真心相待,并没有任何伪装。”他低吼。
愤怒使她奇迹似地慢慢恢复了元气,她盯视着他,“你没有告诉我你是唐门的人。”
“我姓白不姓唐,再说你也没有跟我说你是蓝门之后。”
“你不是早已经知道我的身分了?”她眯起眼睛,“打从一开始,你不就是为此而来的吗?”
“你在暗示什么?”他深深皱眉。
“我没有暗示什么,只是点出事实罢了。”她讶异自己居然还有力气与他争吵,不过愤怒的确让她脑筋恢复了清醒和思考的能力。“为了夺取秘笈,你还不惜使用美男计……难道唐门的人就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你太不可理喻了。”一片痴心却被她冤枉、污蔑成这样,沧浪既气恼又灰心,“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
“我们只见过几次面,我和你根本不熟!”她固执地别过头。
他气得失去理智,口不择言地道:“跟我不熟?原来你是一个随便到可以跟不熟的男人发生肌肤之亲的女子!”
轰地一声,芍药仿佛遭雷殛一般,脸庞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的模样吓到了他,他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住了。
“该死!”这一刻他真恨不得杀了自己。
一滴、两滴、三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芍药的眼神哀绝。
“你……你怎能这样说我?”
他的心痛极了,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她拼命抗拒、挣扎着,他却只是更加死命地抱紧了她,不让她离开。
芍药起先用力地想要挣开他,最后依旧敌不过他的力气。
她气喘吁吁,粉颊盈盈带泪,“都是你欺负我,你就只会欺负我!”
他怜惜地搂着她,喑哑地道:“好好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
“为什么你是唐门的人?为什么你要欺骗我的感情?”她偎在他怀中,哭得几乎岔了气。
他眼睛一闭,沉重地道:“我无法选择我的出身,但是我并没有欺骗你的感情。我对你,始终是真心的。”
“你骗我,你只是……只是想要得到秘笈而已。”她不断地哭着,仿佛要在他怀中把所有的委屈和伤心一次发泄完。
“我发誓,我根本不想要你家的秘笈。”他深吸了一口气,爱怜地紧搂着她,“我的母亲虽然是唐门中人,但是我并不喜欢这些什么门派、权势的……你该知道我的,我这么渴望自由,又怎么会被那些绑住呢?”
尽管泪流不止,他的话依然敲进了她的脑中。
芍药渐渐止住了痛哭,可是泪水还是落在白皙的面颊上。
“不管你参不参与唐门事务,你还是我的敌人。”她痛苦地道,“好,就算我相信你并非为了蓝家的秘笈而来,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他温柔地拭去她颊上的泪水。
她现在满脑子紊乱的思绪,“你和曲灵烟早已认识!”
“他只是我的亲戚,可是我并不认识他。”
“你骗人!”
“唐门子弟何止千百?而且分散在各地,我又认识得了几个?”他柔声道:“你相信我。”
不知怎的,尽管忿忿不平,可是她依旧相信他。只是……
她低垂眼睑,“你还是我的仇人。”
“你的仇人不是我。”他低头凝视着她,真诚恳切地说:“我俩并无恩怨。”
“可是唐门和武林寨联攻我爹是事实,害得他老人家力竭而亡……”她紧紧地咬着下唇,眼眶又隐隐聚集起泪雾,“也让我成了孤女。”
他心痛地吸了一口气,眼眸却清明无比。“那是上一代的恩怨,更何况你爹也杀了我的大舅和三舅,以及唐门的几名高手,若要追究,如何追究得完?”
他的话让她霎时哑口无言。
“那些上一代的恩怨,何必要由我们这些小辈来偿还呢?是非黑白都不是我们能骤下断语的,我们为何要因此反目成仇,不能共结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