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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凶狠的从身上取下冒着寒光的匕首。几把匕首同时反射着阴冷的光线,带来可怕的感觉。
玉函琼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这伙人一看就是要来杀他的。而且训练有素。在脑中回想一圈,玉函琼第一个就排除了秦默龙,秦默龙对他的心思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秦默龙想得到他,让自己雌伏与他,所以秦默龙最不可能是来杀他的。第二,他又排除了玉函倧。玉函倧等着将他活捉去送给秦默龙,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杀手?那两个人本来就是一路货色,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不用想都能猜到三分。
如果这世间谁恨他入骨,除了南无煌他再也想不到别人。害他国破家亡,又被天下所嘲笑,三年前山谷里那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如今还在耳边回荡,颈间曾被利刃擦过的痛觉又隐隐浮现。
玉函琼莫名一阵心痛,痛的无以复加。他想解释,可如今时过境迁他哪里还有机会去解释那场可笑的误会?反正自己害他如此,再多加一条少一条又有什么分别?但是心中说不出来的那股滋味真的很难让人承受,就连呼吸也变得格外沉重。
“是南无煌要杀我吗”玉函琼又问了一遍。
那些人还是不出声,包围圈被渐渐收拢,一阵阴冷凄厉的感觉侵袭而来。
“你们不是南无煌的人,你们到底是谁?”玉函琼猛然发现这些人的行事非常诡异,南无煌的手下给人的感觉绝不是如此。
要说这股阴森无情之气,也只有秦默龙的暗杀队才靠得上边,可那些人虽然蒙面但不会现身之后还如此谨慎,秦默龙的手下向来以速度著称,怎么会连杀他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这般小心翼翼?那些人面对他的态度,就好像玉函琼周身散发着什么不祥的气息不能靠近一样,狠决之中带有几分谨慎。
“我都快死了还计较你们是谁派来的作什么,真是好笑。”玉函琼自嘲的笑了笑喃喃道。
那七八个黑衣人已经将他围得水泄不通,一个看上去最为精壮的男人率先提起匕首朝玉函琼刺来,周围的人见他率先发难立刻紧紧跟上。
玉函琼看了一眼远处的竹林,静静的闭上双眼。不知那两个孩子现在在哪里,希望七姐将来能照顾好他们。
陡然间,几声闷哼从身边传来。玉函琼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带头得壮汉已经身首异处,而周围电光火石之间的变化实在让人目不暇接。
不知从哪冲出十几个与黑衣人不同身着的人将玉函琼救下,可他们毕竟难以一时间顾及全面。玉函琼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感觉后背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刺骨的剧痛,疼得他差点站不稳。
好在马上有人冲过来为他抵挡住了下一刀,玉函琼这才勉强挪到战斗圈以外的竹子下。
再仔细一看,那些人正是玉函倧的人马,这些人里有几个他很熟悉。黑衣人那边虽然人数吃点亏,但战力却不容小视。玉函倧这边的人要不是仗着人数多出一倍,可能早就被解决掉了。
两柱香的时间后,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玉函琼回失血感觉有点冷,感觉到周围安静的诡异迷迷糊糊抬眼看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玉函倧的人马已经全部被杀,而黑衣人这边仅仅剩下一个濒死的人还在硬撑着站起来。经历如此变故,玉函琼哪里还有等死的心思,眼前有机会出现他自然不愿放弃。
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把伤口系住后,那个仅存的黑衣人已经挪到他面前,满身刀口血污的人已经举起匕首。玉函琼没力气再站起来,只是包扎伤口就让他耗尽了体力。
那黑衣人举着匕首晃悠了两下,最后碰的一声倒进血泊没了气息。一场恶战,最后剩下的只有玉函琼。
吃力的扶着竹子起身,走了还不到十步远,玉函琼眼前一黑,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昏倒。
白昼退去,暗夜来袭。
玉函琼的人马得到之前那拨人临死前发来的消息后拼命才赶到这里,可竹林间除了满地尸体就再无其他,即让人丧气又欣慰的是,玉函琼的尸体不在其中,而他的人也不知去向。躲在暗处刚刚到达的梁渊听完他们的对话,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远在十里之外,一辆马车不干起眼的行进在官道上。车里的男子高烧已退,身上的伤口也被上药包扎好。
疲惫的睁开眼,玉函琼只能看见一个模糊地人影在他头上晃悠。
“你醒了?”那人鄙夷的说“还真是命大,林子里死了一片唯独你活了下来,说你是天生的煞星还真不是吹牛的。”
第166章 人言无情
玉函琼听完那句奚落的话又体力不支的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木头燃烧的劈啪声将他再次唤醒。随着意识的清醒,背上的剧痛也呼啸而来。
微微抬了一下手臂,玉函琼觉得自己的体力像是被抽干一样。附近的人发现他醒过来立刻走进,借着火光,玉函琼认出这群人带头的是管虎,其余曦雍和离歌的人各占一半。有很大一部分人他都熟悉,三年前在山谷小住的时候那些人也在其中。
“哟,咱们的齐国侯醒了,快把药端上来别耽误齐国侯疗伤。”旁边的一个人嘲讽的对正在熬药的人喊道。
管虎面色不善的将玉函琼扶起,起身的动作牵连到伤口,玉函琼痛的冷汗直冒。
“齐国侯,请喝药。”刚刚那人将滚烫的药碗端来递到玉函琼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
玉函琼深知自己的立场和这些人的态度,尽管浑身无力加之药碗很烫,但他还是伸出双手将碗接了过来。药碗在他手中沉了一下差点洒掉,幸好他最后稳住。
“齐国侯,您可别嫌药苦矫情的打翻药碗,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三更半夜进山给您采药已经不容易,您要是把药碗打翻了不喝那可就白瞎了咱们的一番心意了。”刚刚那人还在冷言冷语的讽刺。
周围没有人站出来替玉函琼说话,就连扶着他的管虎也沉默不语。玉函琼痛的满身冷汗,手指尖上也被烫出小水泡,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药碗,心里一横一口气将那苦涩滚烫的墨黑药汁全部喝下。
一碗药下去,玉函琼被烫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嘴中更是火辣辣的痛。无力的咳嗽几声,又牵动了背部的伤口,一时间痛得他几乎要昏过去。
等他喝完药,管虎拿出身边的绳子将他双手困住,尽管他已经没有任何体力逃走。之后玉函琼就被管虎放在火堆旁边的石头旁,让他靠着石头坐在那里烤火。之后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放哨的放哨,拾柴的拾柴,管虎站在不远处正给曦雍写信笺,他肩膀上站着一只送信的雏鹰。只有刚刚那个没完没了嘲讽玉函琼的人还赖在他旁边不走,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东问西。
“齐国侯这三年躲哪去了?想不到这世上还有曦大人找不着的人,齐国侯不如说出来让咱们开开眼界?”那人坐在玉函琼对面,熊熊的火光将这两个人照的通亮。
玉函琼疲惫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向火堆。
“齐国侯可知道,皇上自从三年前就一直都没拜祭过太上皇和皇太后的坟墓呢,因为他们的坟在玉函倧的地盘里。”那人面色变得严肃。
玉函琼心中一痛。的确,不用想都知道,南无煌不可能冒着风险回去祭拜他的父母,这三年来他连为人子的最后孝道也没能履行。玉函倧从未放弃过杀他,在他父母的坟旁自然一直隐藏着杀手等待南无煌出现。
“齐国侯可曾打听过,玉函倧在宫变那天一共杀了多少人?”那人语气一转又变得顽劣起来,但他说出的内容却与他的口气大相径庭,异样的反差带着说不出来的诡异可怖。
玉函琼看着火堆的眼神变了变,那人察觉到嗤笑一声带着无尽的寒意开口:“皇宫内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反抗他的侍卫下人,皇宫外三品以上官员及其三族和反对他的黎民百姓,一共九百七十五人,只是那一天的时间里他就杀了近千人。”
玉函琼眼中一闪,身体也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你也吓了一跳对吗?想不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是这么嗜血的魔王?”那人笑了一下继续问“之后三个月你猜猜一共死了多少人?”
玉函琼觉得胸口剧痛呼吸困难,他实在不愿听这些话,哪怕这都是事实。这人的一字一句无不像利刃一般捅进他的胸口,将那颗原本伤痕累累的心再次剖开。
“不要说了。”玉函琼将头转向他,开口打断那人的喋喋不休。
“哟,齐国侯生气了?怎么?是不愿意听咱们说你亲爱的哥哥的坏话还是不愿意听自己的丰功伟绩?”那人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原本在一旁的人也不耐烦的开口:“阿訇,你跟他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瞧瞧他那丧门星的样子,小心跟他走近了跟着倒霉。”
“就是,他在鎏国就害的鎏王的江山元气大伤。经过广丘,广丘王就重伤。路过胡国没多久,胡王就被他哥哥害死,江山也被人夺了。咱们殇王不必说了,要不是殇王足智多谋能文能武,现在哪来的新殇国。”旁边另一个人总结道。
“还有还有。”第三个人来了兴致也争着开口。“姜国不就是被曲犀灭的渣都不剩了吗,一场大火姜王连尸体都找不到,衣冠冢都没人给他立。”
“姜王淫意昏庸,鬼才愿意给他立坟上香,你看看,就连亲儿子不都没管不是。”玉函琼身边的那人将话头接过来指着玉函琼说。
玉函琼脸色十分难看,气火攻心猛的咳嗽起来,肺部的剧烈运动牵动着他所有的伤口,疼痛顿时加倍。
“哎呦喂,看看你们这些碎嘴皮子把齐国侯气的,快闭嘴,小心气坏了咱们的侯爷。”看见玉函琼咳嗽,有人幸灾乐祸的起哄道。
“怕什么,还不都是阿訇给气的,大不了让阿訇背着齐国侯赶路,正好阿訇喜欢和他聊天。”有人坏笑着提议。
“我呸,老子还没活够,才不想去见阎王,要背你来。”阿訇啐了一口回嘴道。
他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开着恶劣的玩笑,将一旁的玉函琼当成了空气,完全不顾他的感受,甚至有些话还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有时间在这胡侃还不如去整理下东西,早点休息,咱们要尽快赶回殇国,在这种地方多待一天都危险。”管虎发完信走过来打断众人对玉函琼无休止的谩骂嘲讽。
大家嘘声散去,到另一个火堆旁坐着。石头边的火堆旁只剩下管虎和玉函琼,管虎朝火里扔了几根柴火,看着燃烧旺盛的火堆开口道:“刚刚话最多的阿訇,他的父母妻儿和两个妹妹在三年前玉函倧宫变的时候被杀,全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他的儿子才六岁,就因为他是离歌的亲信,所以玉函倧才一个都不放过。”
玉函琼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塞得他喘不过气,压迫感是如此的强烈让他难以招架。看着而玉函琼神色的变化,管虎又开口。
“剩下的那几个都有亲戚死在玉函倧手里,那个坐在阿訇对面样子很瘦小的人——”管虎指了指不远处的火堆旁方向说“——他的三个哥哥在宫中当差,全部都是景衍的手下,宫变那天为了保护麒箜王爷全死在了那里,最后连全尸都没有留下。”
玉函琼痛苦的将头扭到一边看着远处漆黑的林子,管虎低头头捅了捅火堆稍带庆幸的又说:“还好我和月盈没有家人跟随,我一介莽夫无牵无拌,月盈老家在鎏国也牵扯不到,那天之后我们全都安然无恙,最后又和爷汇合。”
管虎没管玉函琼的不动声色,依旧继续说道:“我和月盈的孩子已经一岁,那小家伙现在能叫我一声爹了。”
玉函琼有些讶异,轻轻转过头低声道:“恭喜你。”
“多谢。”管虎说完又继续道“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