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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函琼有些讶异,轻轻转过头低声道:“恭喜你。”
“多谢。”管虎说完又继续道“如果你没有背叛主子,至少我的女儿会出生在他的故土上,月盈也不会因为随着主子颠沛流离差点小产大伤元气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玉函琼一滞,咬了咬唇满心愧疚。
“对不起。”他又轻轻的说。
“你欠我们太多,还有玉函倧,仅仅是道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管虎不留情面的说“至少我不会难为你,但阿訇他们这一路上怎么对你我不会干涉。”
玉函琼早料想过会有这一关,所以他没有什么惊讶失措的样子。
管虎随身带着曦雍给的上好伤药,玉函琼后背的伤仅仅过了两天就开始结痂,第四天时他已经可以慢慢走动。但这群人可不会迁就他,见他刚能下马车走动就立刻不让他继续坐马车。玉函琼双手被困,绳子的另一端系在马车后面的,马车缓慢的前进,他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那件白色的粗布衣的后背部分几乎要被染成红色。
“齐国侯,还坚持得住吗?”有时会有人骑马到他旁边戏谑的问。
“美人就是美人,这副病恹恹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漂亮,咱们殇王眼光到是不错。”有时嘲讽的声音会故意从前面传来。
玉函琼已经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跌倒了,身上的白衣已经被血的红色和泥土的黑色所掩埋,双手捆绑的部位被勒出淤血的紫红色。鬓发凌乱,嘴唇干涸,眼神也变得迷离苦涩。
意识再次被吸引回来时,前面陡然传来嘈杂的声音。玉函琼抬起头,身边押着他的人早就不见,而前方已经乱作一团。有两拨人马相互厮杀着,其中是管虎这边属于南无煌的人,而另一边则是和上次那些黑衣人相同穿着的蒙面人。
蒙面人数量不占优势,但势头刚猛,管虎等人被连连压制,越发的吃力。激战了一会儿,终于有黑衣人发现了玉函琼,嗖的一声一只飞镖带着杀气直直朝他而来。
“不好!”管虎惊叫一声,但分身乏术,其他人也和他一样。
玉函琼见那黑衣人抬手的瞬间本能将身体朝旁边一歪,这一歪耗尽了他最后的体力,那只飞镖偏差毫厘的刺进他的胸口上方。
接着,熟悉的疲劳感和黑暗再次朝玉函琼袭来。
第167章 接二连三
朦胧之间,耳边好像有人在对自己窃窃私语。玉函琼努力去分辨那声音,但越是专注就越是听不清那人在说些什么。他想张开口问,但是自己发不出声音,说话的力气就卡在嗓子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字。
猛然间他又有了力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蒲公英田里,白花花一片无边无际,就连天地交接的地方都是一片白色,天空由远及近从白色逐渐变为湛蓝色。一阵风吹来带起无数的白色绒球飞向天空,玉函琼的视线也因为这些绒球而变得模糊。
空中的蒲公英渐渐散去,一个人影从乱飞的花瓣间若隐若现。玉函琼立刻抬脚朝那人走去,远远的看见那个身影背对着自己,而且分外眼熟。
“无煌?”玉函琼大叫一声。
那人侧了一下脸,显然听见了玉函琼的叫喊,但是他又提起脚步朝远处走去。玉函琼一见他不管自己的呼喊,立刻又加快了脚步。
“无煌,三年前的事情你听我解释,我没有背叛你。”玉函琼心中酸涩,此时此刻只想跟他说这件事情。
南无煌听见他的话停止前进站在原地,但没有转过身。
“你要解释什么?”不冷不热的声间从南无煌口中发出。
“三年前玉函倧模仿七姐的笔迹将我骗出山谷,他要我带路进谷杀你,我假意应允实则想办法拖延时间通知你,后来我的意图被玉函倧识破,他押着我凭他自己的能力进了山谷,而那时你们已经人去楼空,你之后见到我和他在一起误会我与他合谋害你,实际上我没有背叛你。”玉函琼急着解释。
“事情过去那么久,随你怎么说都行,但你偷偷溜出山谷最后和玉函倧一起进入是事实,只要你想推卸完全可以算在玉函倧的身上,说这种程度的谎话有什么难的。”南无煌的语调依旧是不冷不热。“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玉函琼心急如焚。
“如果你没有背叛我,那是谁给了玉函倧那么多皇宫机密?我的父母是被谁杀死?我的忠臣们又是怎样被满门屠杀?我的百姓又是如何陷入水深火热?我又为何颠沛流离?”南无煌一连气的发问。
玉函琼心中钝痛,南无煌的质问想一把尖刀狠狠捅进他的心窝。那副冷漠的口气在他遍布伤痕的心口吹起阵阵寒风,将原来温热的血液冻结成冰。
一阵狂风吹过,又带起大片的蒲公英在空中乱飞。眼看南无煌的身型要被漫天的白色遮住,玉函琼立刻上前一步要去抓他的衣角挽留。可惜他慢了一步,南无煌身体一动,又继续朝前走没在管他。玉函琼手抓空后心中一阵恐慌,一股股说不出来的焦躁不安像煮沸的开水一样在心底翻滚。
“无煌!”玉函琼一着急也跟着他朝前而去。
当蒲公英散去,天地间又恢复一片祥和后,南无煌已经没了身影。玉函琼孤独无助的站在蒲公英的花田里朝四周张望,可南无煌却像是从没来过一般,没有半点痕迹。
“无煌!”玉函琼不甘心的朝四周大喊,回答他的除了簌簌的风声再无其他。
“无煌!无煌——”玉函琼心中急躁,抬起脚在无边无际的花田里奔跑起来。周围一片寂静,就连风声也渐渐的消失无踪。
一股绝望感将他笼罩,胸口忽然疼痛起来。痛楚逐渐放大,玉函琼忍受不住的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胸口,但疼痛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的强烈。
“无——无煌——”玉函琼的大喊逐渐转化为呢喃轻唤,可他想见到的人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朦胧中再次睁开眼睛,玉函琼发现眼前好像有一个人在看着自己,而周围的光线也暗了许多。随着他意识恢复,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趁机作乱,涌上来的痛楚让他瞬间清醒不少。努力睁开眼睛分辨,眼前的人是管虎,借着不远处的篝火的光,玉函琼发现管虎似乎在叫自己,脸上也是一片焦躁的神色。
“玉公子,玉公子!”管虎轻轻晃动着他。
“管虎大哥。”玉函琼虚弱的张嘴发出声音。
见他醒来,管虎长舒一口气。转身取来水喂他喝下一些,玉函琼立刻就觉得舒服许多。
“你刚刚做了噩梦,一直在喊。”管虎将水袋放在一边说。
“原来是梦。“玉函琼叹口气喃喃道。
现在他全身叫嚣的痛楚清楚地说明这才是现实,与刚刚梦里没有半点伤痛的感觉相比,现在的情况严重许多,玉函琼只要深做呼吸胸口就是一阵剧痛。
稍稍扭头朝四周张望,玉函琼发现这附近好像只有他和管虎,其余的人都不见踪影。管虎发现他的意图直接开口:
“除了我和你,其他人都死了。”
玉函琼一惊,一下子想起晕倒前看见的那群黑衣人。南无煌这批人的数目占优势,居然最后只有管虎一人活着。管虎说完这句话脸色变得灰暗,那些人里有很多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一起为曦雍效力多年,兄弟之间的感情很深。可在白天的那场惨烈的交锋中,那群弟兄见敌不过这些黑衣人,慷慨赴死的为管虎拖延逃命的时间。最后管虎带着重任的玉函琼躲在一处山洞里,天黑之后他曾悄悄摸回去过,而他回去后所见到的除了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外,自己的弟兄们也全部都在那里……
管虎将他们一一掩埋,回来时玉函琼恰巧胡乱说着梦话。管虎听得出来他在叫主子的名字,见他面色煞白,管虎担心他出事情才立刻将他叫醒。
玉函琼的伤口早就被处理好,但失血过多让他浑身发冷,管虎只好在他左右各点起一小堆篝火为他取暖。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管虎问玉函琼。
“我不知道。”玉函琼无力的说。
管虎一阵讶异,玉函琼居然不知道是谁要杀他?刚开始管虎还以为是他消失的这三年里得罪了什么人才招来杀身之祸,可玉函琼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这三年里在哪?得罪了什么人?”管虎问。
“我在一处地方隐居,别说得罪人,我那三年中连一个陌生人都没见过。”玉函琼叹息的说。
管虎无言,玉函琼没必要为这种事情说谎。如果他真有仇家,让自己来保护他岂不是更好,完全没有必要说这种谎话。问不出什么,管虎也不再追问,而玉函琼也疲惫不堪,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因为玉函琼的伤很重,他们在山洞里停留了很多天才又继续赶路。没了马车,玉函琼又没力气走路,管虎只好背着他,两个人之间没什么话说,这一路走得可谓是非常压抑。
第五天,管虎曾经用来给曦雍传信的雏鹰终于飞了回来,而且准确无误的找到了管虎。
将玉函琼放在树下,管虎将雏鹰唤下来。那只小鹰听说的落在他肩头,管虎伸手将它腿上的信取下。上面不是曦雍的笔迹,而是南无煌张扬的字迹,似乎他写这几句话的时候有些激动和兴奋,又或是别的什么情绪,字迹张扬之间还有些混乱和潦草。管虎看了几遍才明白南无煌的话,无非就是要他小心行事看住玉函琼,他马上就过来与他汇合。
想到那群黑衣人,管虎立刻担心起主子的安危,随即马上回信将他前几天遇到的惨烈事件写上去并劝南无煌不要冒险过来。满心担忧的看着雏鹰带着信飞走,管虎这才转身去看玉函琼。
只见那病弱的美人已经疲惫的睡了过去,苍白的脸上晕出些许病态的红色,两片薄唇毫无血色有些惨白,眉头微皱似乎又在做恶梦,额前的几缕发丝低垂在胸口。这副安静病弱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让周围树林里的鸟儿都闭嘴,免得打扰他的休息。即便是管虎看的也稍稍走神,愣了一下后马上又反应过来尴尬的将头扭向一边。
这时,树林里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沙沙的声音,听上去他们好像再被什么包围,而这个包围圈也在逐渐缩小。管虎一惊立刻叫醒玉函琼将他扶起,玉函琼见他严峻的样子知道出了大事。
管虎暗骂,该不会是那群阴魂不散的黑衣人来了吧?他们人多时就敌不过那群人,现在孤立无援就更加凶多吉少。看来命数已到,今天他和玉函琼估计都要交代在这里了,主子和爷来到这里后发现他们的尸体会是怎样的心情呢?而玉函琼和他想的差不多,那群黑衣人两次对他下杀手都没成功,这一次一定又是卷土重来了。
管虎胡思乱想一通的时间里,包围的人已经现身,将他们围拢在一个圆圈内。管虎和玉函琼惊讶的发现,包围他们的人没有穿一身黑衣,而且也没有蒙面,显然不是跟黑衣人一伙的。直到从这群来者不善的人群后走出一个人时,玉函琼和管虎才恍然大悟。
片刻之后,体力不支的玉函琼被那个带头人小心的抱上马车,他的侍卫走过来请示怎样处置管虎。
“你们带一队人拿他做诱饵去引开追兵,我带着函琼先走一步。”领头的人为玉函琼盖好被子又去查看他的脉搏说。
侍卫领命离去,管虎被押着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玉函琼则被安置在马车里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第168章 昨日黄花
热闹的夜市灯火通明,各种商贩们在红彤彤的灯笼下欢喜的张罗生意。而夜市也同样非常热闹,来来往往闲逛的人络绎不绝,其中最扎眼的还是数成群结队的才子们。
“喔唷,这位爷真是好眼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