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力量消耗的很快。但是目光却还是不依不饶的,紧紧盯着安斯艾尔。
安斯艾尔干脆走近了奈哲尔,不顾奈哲尔有什么反应,直接将他横抱起来,放在椅子上之后,才冷冷地看了一眼倚着的人:“你的眼睛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这是挺罕见的色彩。”
这倒是真的,奈哲尔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绿色的,就像宝石一样。奈哲尔仰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英俊男人,虽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没有欺骗的必要,但是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说法:“只是因为眼睛……?那个人是你什么人?”
“我的母亲,不过她已经死去几个世纪了吧。”
奈哲尔突然感到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安斯艾尔虽然已经算是一个年级比较大的吸血鬼了,但是在他生前必然还很年轻,那个时候就不能够待在亲人的身边,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还远在法国的家人,心里面突然酸涩了起来。这次真要克死别国了吗?
“你可以不用死去的。”奈哲尔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安斯艾尔给猜透,在奈哲尔差异的目光中,他继续说道,就连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的几百年后的安斯艾尔也心中一紧,因为他猜到了这个十四世纪的自己要说的是什么。果然:“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一个是成为我的同类,另一个就是像你现在这样死去。”
“……选择?”
“对,我给你这个选择,是因为我不愿意看到你死去。不用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对你已经非常仁慈了,我不像那个人,不顾我的选择就将我……变成这副样子。”
“那能够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吗?你知道的,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安斯艾尔点头:“不过你的时间并不多,你的病情已经越来越坏了。”
“嗯,我明白。”奈哲尔应着,安斯艾尔也没有在书房里多待。走出了书房几步,他又停了下来:“梅森,你说他会答应吗?”
站在安斯艾尔侧后面不远的老管家思考了一会,说道:“或许会吧,我的主人。他看起来并不是害怕死亡的人。”
“那你觉得我希望他选择活下来吗?”
“主人是说?”
安斯艾尔没有让梅森继续说下去,加快了脚步,剩下来的话直接落在了空荡荡的城堡里在不断不断的盘旋着:“还是不要去猜测了,两天之后什么都知道了。”
还在书房里面的奈哲尔休息了一段时间便起了开始在书房中逛了起来。安斯艾尔的书房很大,里面的书籍和资料都是放的满满的,他翻出一本厚厚的书籍,那是前几天写上去的。那时候他的病情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看着自己的字迹,他一手撕掉了后半页的字迹。
、初拥
奈哲尔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几乎不能起床。但是在这个当口安斯艾尔却出了远门。梅森每天都打理好一切,因为奈哲尔的身体已经被病魔折磨的瘦弱不堪,他为了防止自己被传染也做了不少简单防护的措施。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去,梅森在房间外静静地等候着。听着房间里不停的咳嗽声,他终于敲响了房间的门,没等到里面的反应就走了进去。“奈哲尔先生。”梅森低眉说道。
躺在床上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微微动了动身体。但是因为长久受到了疾病的折磨,他已经瘦削得不成样子,能够吸引无数女士的英俊脸庞已经深陷下去,眼窝已经多了一层黑色的眼圈。金色的头发也失去了生命一般,没有了往日的光泽。这是多么可怕的的疾病,不仅仅要夺取年轻人的生命,就连他的美貌也要一起掳掠走!
“伯爵呢……?”他的声音微弱,咬词已经十分不清晰,抬起眼瞳,就连眼睛里都是一片灰暗。梅森知道,他快要死了。或许过上一两天他只能这么安静地躺卧在床上了。——没有任何语言和动作。就像几个月前死在庭院里的野狗,伸着发黑的舌头侧卧在土地上。
梅森神色不变,回答道,“伯爵两天前已经出了远门。”
奈哲尔张了张嘴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已经油尽灯枯了,奈哲尔知道,得了黑死病,想要活下来,除非……但是他身怀家族的训语。怎么能够为了自己能够活下来而去成为魔鬼呢?背过身体,奈哲尔不再看着一脸悲悯神态的老管家。
梅森看奈哲尔不再询问,似乎知道他心里想着些什么。“先生你别着急,今天夜里伯爵会回来的。他是有许多话要对你说的,你只要等上几个钟头就可以了。”
床上的人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简直就像一尊死去很久的雕像,一动不动。梅森叹了口气,也不多说话,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走向城堡阴暗的走廊。
等完全听不到脚步声的时候,奈哲尔掀开丝被,他就像是一名还没学会穿衣的小孩,动作慢慢吞吞,用尽心力一样地让自己坐起来。虽然对正常人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他却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还没坐稳就已经满脸虚汗。
“该死!”奈哲尔低咒了一声,现在的他就连站立起来都很困难,他艰难的挪动着脚步,和地板摩擦而发出沙沙的声音。但是一想到对自己关切的伯爵,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热起来。他在英国染上了黑死病,本来早就应该死去的。但是却被这位年轻的伯爵救了,现在虽然知道他是血族,可是……
碧色的眼瞳里光彩亮了亮,惨白的皮肤下他突然笑了起来。估计是想到了什么,也或许是看见了没有疾病和战争的天堂。他就像得到了了不起的力量,那种力量足够支撑着他平稳地走到窄窗边。
“或许还有两天,三天我就要被疾病折磨死了。为什么不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呢?”他用纯正的法语发音,每一个单词就像生了魔法,能够蛊惑人心那样。沙哑坦然,声线足够磨平一个常人的意志力。
“怎么决定?”还没等奈哲尔反应过来,原本紧闭的门自动开了下来。安斯艾尔平静冷淡地走了进来。他的声音冷冷的,一步一步地走近奈哲尔。他穿着黑色的披风,黑色的发丝在额前微微浮动,黑色的眼瞳简直就像吸人魂魄的勾魂使者。他整个和黑夜融为一体。
奈哲尔本能地退了一步,狭窄的窗无意间被猛然地打开。一阵风猛地吹在脸上,寒冷透骨,奈哲尔觉得更加的清醒了。
现在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位关心他的伯爵了吧,而是一位无情冷漠的吸血鬼。“不要过来,否则我就跳下去!”他大喊道,现在对他来说,死亡根本不算什么。
安斯艾尔忽然笑了起来,惨白的月光映着他的笑容更觉得冷漠。奈哲尔只觉得全身一股寒意上涌。“你觉得你的速度能够比我快?”几乎是同一时间,就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安斯艾尔已经站在了奈哲尔的面前。那双冰冷的手握住奈哲尔的脖子,犹如一圈一圈绕上的毒蛇,越缠越紧。
但是奈哲尔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畏惧的神情,他似乎早就坦然接受了死亡的事实。碧绿的眼睛冷静地看着安斯艾尔,仿佛要将这个人的样貌永远刻进眼睛里面。
“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了了。”奈哲尔平静地说着。
安斯艾尔眼瞳的颜色一沉,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仔细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就像是要把他看得通通彻彻一样,只是这位高贵的伯爵大概没有在奈哲尔身上找到想要找的东西。“你想死,但是我不会让你死。”良久之后,安斯艾尔才发出声音。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冷淡刺骨,让人读不透,看不穿他心里面到底想的什么。
安斯艾尔的手指越收越紧,让能够使奈哲尔求生的一丁点空气都被挤去了。一旁的只能看着这一切的安斯艾尔想要制止,但是因为时空差异的原因,任何强大的力量都没有办法发挥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安斯艾尔觉得奈哲尔好像看到了本来应该不被看见的另一个自己。可能是因为人类在临死之前会有那么一秒钟的灵光。在那么一秒钟里面,他可以看见超越科学存在的东西。安斯艾尔清晰地看着奈哲尔眼睛里闪着的微弱的绿光。简直就像是萤火那样。极微弱,极美,甚至还有不可思议,一闪即逝的笑容。那是安斯艾尔从来没有见过的。
所以奈哲尔是这么变成血族的?旁观者的安斯艾尔几乎这么想了。惨白的獠牙和冷漠的脸庞,这一切不会错了的。以及奈哲尔被吸干人类鲜血的挣扎,如抽象画家画里的形象。仰着面,看着天,嗓子里发不出声音,只有血脉流动的响声,轻柔,美妙。这位年轻的吸血神灵即将缔造新的神祗。
冷漠的伯爵大概是在享受着美味的挣扎,那种垂死的无力感,在他最后还是人类的时候还能很清楚的记得。整个人被那个傲慢粗鲁的家伙压在地上,不顾他的喊叫和挣扎,将尖锐的獠牙□脖子上的动脉。那时候他也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就像现在这样。
无论他抑制自己饮血多久,那种饥饿感都无法减轻。只要一小口,就渴望更多,永无止境。做再多的慈善,访问再多的病员饥民,那种被费奇给予的耻辱痕迹都抹不掉。多少年了?不老不死,冷眼看着亲人朋友老去死去,都不敢再出现,只是因为自己成了怪物。要靠着鲜血来维持生活。
安斯艾尔的神色暗了暗,看着瘫倒在怀里的青年——他已经面无人色,像死去多时的病患。安斯艾尔一口咬破自己的手腕,一下子,美味的血液涌了出来,散发着让人沉迷的芬芳。一滴一滴地落在奈哲尔失去血色的嘴唇上,一下子,惨白的薄唇,竟然被染成了最艳丽的色彩。
“不喝?”但是仰躺着的奈哲尔几乎没有了气息却紧紧抿着唇,让血液无法进入到嘴巴里。安斯艾尔突然笑了起来,他很少会笑的,但是这一笑就像所有的冰雪都融化了,温柔短促,可惜没有人看见。他一口咬着还在流着血的手腕,尖锐的牙齿仿佛要磨到他的骨头,他一点儿也不怕疼,仔细地吮吸着。
然后猛地对上那张倔强的嘴巴,用柔软冰凉的舌头舔开咬紧的牙齿,然后将嘴里的血喂进奈哲尔的嘴里。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呛到气管而死去。安斯艾尔还没有将所有的血都喂进去,奈哲尔已经有了反应。
是的。他没有死,因为血族再生的力量将他硬生生地从死神的手里争夺了回来。他得到了千年以来许多人希望得到的永生。但是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最痛苦的鞭斥,最残忍的惩罚。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他在蜕变。就像毒蛇那样,褪去了表皮,他将真正的脱胎换骨。
“为什么这么做?”奈哲尔的声音低哑,他大病初愈,声音里还带着颤抖。却是从内心发出的痛苦悲鸣。
安斯艾尔不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做!”奈哲尔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他在强调着,控诉着。他不害怕疾病那么折磨自己,也不害怕死亡。在他眼里面,面前这位年轻冷漠的吸血伯爵不会强迫他做任何事情。但是……
微微闭上眼睛,月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很快奈哲尔原本瘦削的脸庞和灰暗的皮肤已经恢复了本来的光彩。特别是那双极其漂亮的绿色眼睛,印着月光晔晔生辉。
奈哲尔得不到安斯艾尔的回答,似乎更加不愉快,几乎要大声言论。安斯艾尔却不给他机会,一手制止住他,将他紧紧地抓着。他说,“你是第一个被我缔造出来的血族,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这句话很冷淡不带任何感情,但是奈哲尔却停止了自己所有的动作。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岁月无法浸食的脸上,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