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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错的见解啊。”葵从来没有把她真正当成晚辈看待,大约就是因为她常常发表一些独到见解的缘故。虽然那些见解时而会片面而偏颇,但也不乏葵原本所不了解的好的部分,“对了,今天之后,我和凛会回禅城本家居住一段时间,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神父让我留在这里,他说虽然是危险的场合,但作为他的继承人,如果连经历这些的勇气都没有的话就不适合被继续收养了。”埃丽西斯以一副无比认真的模样说,殊不知这话正让因为无法帮助父亲而被迫离开的凛更觉刺耳。
“你也很不容易啊,如果凛能像你一样努力就好了。”殊不知葵的这句话又为埃丽西斯拉了无数仇恨值,以至于她从凛那里收到了相当隆重的注目礼。
“那么,今晚就该召唤他了吧。”埃丽西斯完全无视了凛,“那位最古老的王。”
关于他的事,关于他和他的事,还有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这是她最想了解的事。
……
…
在世界各地拷问虐杀了无数人之后,发觉失去杀人激情的雨生龙之介时隔五年又回到了家乡冬木市。
五年前,他实施了第一桩谋杀,体会到了难以名状的兴奋和感动,对象是他的亲姐姐。如今姐姐的尸骸还躺在仓房里,与龙之介肖似的优雅面容早已化为尘土,只剩一具白骨。
她至今都毫无怨言,甘愿牺牲地躺在那里。
可惜即便是为他指引了新道路的是她,如今他也无法在她身边找回当初的感动。
龙之介取走了仓库里的一本古书,这次冬木之行不是没有收获的,以往的他总是吸引飞蛾的明灯,依靠倜傥的洒脱外形和神秘的言谈举止把那些最终会成为肉块陪伴他的年轻女孩吸引在身边。但现在他就如同一只飞蛾般被另一盏明灯吸引了,在市立图书馆的大门前看到她时,龙之介就被她的无比端正的姿容吸引了,他很想用她的肉块来取代现在他最亲近的那批肉块。
无论是介于少女与少年之间的清瘦身形,还是那混杂着沉敛与黑暗气息的严肃表情,都是龙之介从没有遇见过的类型。
可惜她从不独自出行,最近更是不来图书馆了。
“想爱你也见不到你啊。”龙之介扔掉滴着血的刀子,照着古书上的仪式用受害者的鲜血画术阵,他只有靠完成仪式这种新鲜方法来寻求新的满足了。
和之前无数次的结果一样,仪式完成了,什么都没发生。龙之介兴致缺缺地走在大街上,风月场所里那些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少女在他眼中都显得失色了,他怀念起图书馆里的那位少女来,她总是穿着保守而高贵,胸前甚至挂着十字架,简直就是诱惑龙之介用刀片割断她那禁欲十足的领口,把那张端正得让人无法移开眼的清丽面庞切割成无数块。
就在这当儿,他确信他看到了他中意的少女身影从面前的十字路口一闪而过,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他不顾被迎面疾驰而来的汽车撞上的危险闯了过去,终于在她拐往下一个拐角前看到了她可爱的背影。
她去了凯悦酒店。
一个衣着华贵,气质凌冽的红发女人从酒店里走出来,把她迎了进去。
龙之介有些泄气,但他明白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他已经很久没有执着于某个特定的对象了,只有今晚,她是独自出行的。所以他守在酒店外,尽量平心静气等待。
两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之后,她才从酒店离开。
然而,这时有人比他更早一步带走了她,是她父亲。
龙之介绝望了,他决心今夜再多杀一些人,完成更大更隆重的仪式。
第16章 Act。15 该隐
“看样子阿其波卢德的确找到替代的圣遗物了,不过索拉是不可能对我多说什么的。我与她能维持亲密关系也是基于不讨论这些的基础上啊。”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埃丽西斯举起一管口红对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光仔细端详。
绮礼半开玩笑地说:“你错过了暗杀阿其波卢德的好机会。”
“没有人请求我那样做。何况我可不想被魔术师协会追杀,然后只能过不能见光的日子。至少目前我很喜欢做一个人,像人一样学习,像人一样活着,从他们身上学到我一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东西。”埃丽西斯把索拉送给她的唇膏抛到后座,那支看似价格不菲的管状物在靠垫上反弹了一下就滚落到了地面。
想到自己从不知热情为何物的人生,绮礼说:“我也曾经靠不断求知来满足自我。”
“虽然我与人有一样可以思考的脑,支撑行动的身体,不过不要把我真的当做一个人来寻求认同感呀。空虚的苦涩,自我实现的渴望,对我而言真是太过高级的感受了。我的知识、拟态,都只是为了更加方便狩猎才具备之物……”
“可是你想要见到吉尔伽美什的期盼正是将目前的安稳状态打破的石子。”绮礼明智地指出她的矛盾。
“你会死去,之后我找到的其他共生者也会死去,直到连人类都不存在的那天,我还是会存在。所以,生存恐惧对我而言实际上并不存在。那么,我到底在惧怕什么?这一点就很有必要知道了。这可是我唯一的弱点呢。”埃丽西斯无奈地叹气,她的眼中浮现出近乎忧郁的情感,“神父一直无怨无悔地接手教会中最辛苦最棘手的那些任务,所以人们认为你是甘愿为信仰献身的坚定的圣职者,但是事实如何,我们都清楚。所以当你见到另一个没有追逐任何自身享受的杀手时,理所当然会想知道他到底是因为找到了什么而停止杀手生涯。我有的便是这种即便明知会危害自己也依旧想要了解的好奇,你能够理解了吧?”
卫宫切嗣。
绮礼在心中念着那个魔术师杀手的名字,那个男人是特殊的——在先于知晓他的经历,仅仅在看到他照片时,绮礼就有了这种预感。
埃丽西斯以平静的语调继续道:“当我明白这种疑惑对自身的激励之后,我也就理解你对那个杀手的感受了。即便会担忧恐惧,也要朝那份疑惑前行——为此我们就各自努力吧。但是我会先回工房的,被召唤之后,他要先适应这个他已经死去的世界,然后才能稍微平静地面对我。所以就在这里分开,我走回去就可以了。谢谢。”
……
…
“这不是监督家的孙女吗?难道你是来找雁夜的?”途径间桐邸时,一个古怪的小老头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以慈祥中带点古怪的笑容热情地招呼埃丽西斯,“雁夜在外面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也真是稀奇。”
埃丽西斯只是帮葵送过几次手工点心到间桐家,但这个老头儿——间桐脏砚似乎很喜欢她似的,立刻把间桐雁夜扯出来招呼她。
没想到,才隔了一年,间桐雁夜跟埃丽西斯印象中那个礼貌而正直的青年已经相去甚远。像是受过什么非人折磨似的,半张脸变得灰败僵硬,另外半张脸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间桐家藏着什么,埃丽西斯很清楚。所以她立刻明白雁夜是被什么折磨成这样了,她甚至隐约知道雁夜忽然回归本家的理由了。
尽管她不善捕捉情感,但她也知道间桐雁夜深爱着远坂时臣的妻子葵。
所以只要是为了葵和她的女儿们,面前就算放着炼狱的深坑雁夜大约也会跳进去的。
埃丽西斯虽然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却惟独在此刻对间桐雁夜有了种类似肃然起敬的感觉,大约是因为他真是个纯粹到连恶魔都自愧不如的人吧。
离开间桐家之后,她去了冬木市市立图书馆,她看到一本有趣的书。
关于吸血鬼的起源,一般说法是善妒的该隐杀了温柔的弟弟亚伯,把他埋进土里,直到亚伯的血从土里渗出来,被揭露罪行的该隐才被流放到大地上,并被耶和华诅咒永生不死,成为了血族的祖先。
但是那本书里将该隐描绘成了一个笃信神却被神抛弃的孤独而绝望的人,亚伯原本就不存在,该隐杀害的亚伯是他心中所期望的另一个自我,也是一直以来压抑他在神的伊甸园里生存的约束。在杀害了善良的自我后,该隐虽然自由了,却也彻底崩溃了。被神抛弃的男人不再期待神给他答案,他离开神的乐园,在荒芜的大地上流浪,想要信任人,却发现那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同类了——那真是满篇都散发着孤独和罪恶气味的晦涩读本。
……
…
龙之介觉得今晚收获颇大,因为他收获了志同道合的同伴——从那古书的仪式中得到了非常COOL的蓝胡子老爷。然后他又在市立图书馆的电梯里巧遇了那个少女。
电梯闭合的那刹那,他冲进了挤满了人的电梯,甚至非常好运地被挤到她身边,将她禁锢在自己手臂与电梯构成的角落里。如果把那帮乱糟糟的人清除掉,完全就可以看做她已经在他的怀抱中了嘛。
当他看到她手中拿着的书时,不由得有些感动:“没想到还能看到有人读这本书。”
“我觉得是很不错的书。”少女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
“这真是最好的赞美,因为我算是它的半个作者,可惜另一个人已经去世五年了,如果她知道有人喜欢她的作品,一定会很安慰吧,我的姐姐。”龙之介忘记了眼前的少女,认真地陷入对往事的追忆,想要用写作来宽慰他对生活的厌倦之心的姐姐,自顾自地写着他所不认同的一点都不COOL的结局。那时龙之介才明白他真正想要的生活方式,就是与毫无刺激的平淡截然相反的COOL啊。
电梯停了,埃丽西斯找了个空隙钻出去。
“一旦开始吸血就无法挽回了啊。”耳畔幻听般地回荡着某个人温柔低声地呢喃,隔着数千年的时光,无数次在噩梦中为她决定一切,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掐住了她的喉咙,他浑身是血,温和的灰色眼眸中没有丝毫杀意,“陪我一起吧,我保证不会孤独。抱歉,你这么信任我,我真是不负责任的‘父亲’。”
但是蛇偷来了不死药,所以死者醒了,并且永远不死。
第17章 Act。16 失忆
“等一等啊。”龙之介慌乱无措地追出去,看见那个女孩忽然转过身来对着他,他一时没停下来正好将她撞了个结实。
她如同一根铁桩般,站得很牢,连晃都没晃一下。那双齐至他胸口处的明亮眼睛,带着逐渐明了的神色看着他。
“什么都别说。”她轻声,“我跟你想的完全不同,而我也对你完全没有兴趣。”
她说这话时神情并不严肃,甚至算得上温和,但龙之介却莫名感觉全身都被某种力量压倒似的,一阵阵发凉的颤栗感从心脏深处传来,他竟然听见了自己血液传递来的心脏搏动声,急促而强烈。
就在这一刻,龙之介忽然醒悟了,吸引他如飞蛾般不顾一切的不是要将之分为肉块的欲望,他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虽然她看上去比他小许多。那言行如她外貌一般端正的女孩子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而龙之介依旧陷在那份震撼的感动中不能自拔。
走到僻静处时,埃丽西斯感觉到了某个灵体的靠近,她停下脚步,果然在她身旁的墙壁上,Assassin出现了:“阁下所期盼的那位英灵已经以Archer的职介被召唤出。”
埃丽西斯待要回答他,却被前方黑暗中缓缓步出的身影吸引住全部目光。
“杂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