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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一个看过爱情的悲壮,深深体验过生离死别时撕心裂肺的痛楚的人,要叫她如何去相信爱情还有幸福……
“你保重了。”她转身进入休息室,暂且将那恼人的情事抛在脑后。
冰冷的寒风袭入她胸口,像许多细针扎在心口上。
“孩子,妈咪对不起你!”湿热的泪一颗颗落下,母亲的手包裹着她的手。
然而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死亡的气息困住了她,她觉得自己像快溺毙的小虫子不断的挣扎着,渴望拧开束缚住她的泡沫。
她唯一的希望是母亲不要走,不要丢下她,但她却说不出口,怕眼泪会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
“妈咪太爱你爹地了,没有他,我就像折翼的鸟再也不能飞了。”母亲无力的手没有一丝温度的拂上她的脸颊,“真的对不起!”泪如雨下,湿了衣襟,也湿了她幼小的心灵。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无法相信父亲离开了她,连母亲也要丢下她,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我跟你爹地约定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母亲苍白的脸漾着笑,让她十分不解。
妈咪不痛吗?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幸福?小小年纪的她不明了什么情呀爱的,只知道母亲要死了,幼小的心灵涌现无限的惶恐和骇怕,她将变成无父无母的小孩。
她爹地去了天国,妈咪也要跟爹地走,那她呢?她一个人该怎么办?她好想哭喊,然而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如果爱情都是要以死来做结束,那么留下的人该怎么办?假若爱情都是如此痛苦,她宁愿不要,只要妈咪活下来。
“我好累,我要去罗威那了。”母亲望着她身后的人,“哥哥,小梅请你多照顾了。”血丝自她流露满足微笑的嘴角淌下。
“你更傻,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付出?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出国留学。”
“大哥,我知道你自小就疼爱我,舍不得让我吃一点苦,但我真……的真的好爱他!”
母亲的手渐渐滑离她,她心底升起了恐慌,想抓住那一丝希望。
“孩子……孩子就拜……拜托你……”
不!不要!她慌张的紧握住母亲的手,心中不停的呐喊着。感觉胸口像被凿了洞,心脏被绞扭着,好痛、好痛……“小姐,小姐!”
肩上传来轻摇,艾梅猛然惊醒。
“小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请飞机上的医生给你看一下?”
艾梅深吐了口气,回空服员一个温柔的微笑,“我没事!”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梦到从前,那失去亲人的悲恸依然揪痛她的心,或许是要回到失去父母的故乡,近乡情怯吧!
“那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艾梅颔首。望着窗外云海随飞机的移动而变化万千,宛若生命之无常,她不禁叹了口气,爱情也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点缀。
她在心中暗暗起誓,绝不要步上母亲的后尘。
人潮汹涌的机场入境大厅,聚集了大批的媒体记者,挤得机场内外的交通都壅塞不堪。
旅客们都以为是什么达官政要出现,还是押解某某黑道大哥入境;不少人因好奇而驻足观看,也有人试着想抢镜头,结果人愈聚愈多。
“天王来了。”
突然某个人大叫,霎时闪光灯四起,刺目的光线让人眼睛都睁不开,有些人遮遮掩掩的迅速通过,也有人引颈眺望,裹足不前的占据了出入口。后两个彪形大汉正经严肃,不苟言笑就像是军人一般,上前想拉住他。
“你这女人……”
一连串诅咒未听仔细,艾梅就发现整个人腾空。“啊!”惊叫自然脱口。
“闭嘴!”他抱起她往回跑。
“是天王!”
“快追,别让他跑了!”
“他还抱个女的,快做特写。”
一时之间,机场大厅乱成一团。
艾梅也震惊得忘了该叫救命,一路被他抱着跑离这片混乱。
第二章
天王?在飞机上看到台湾的社会新闻常有什么治平专案,而押解一些帮派大哥及黑道杀手回国。艾梅担心她该不会惹到什么可怕的人物吧?虽说他的长相称得上英俊帅气,但坏人不会在脸上刻字。
她不禁吞了吞口水,“快放我下来,你这坏蛋。”得想办法挣脱,她可不希望连假期都还没开始,就上了台湾报纸社会版头条。
“吵死人了。”大汉低吼了声,像打雷在她耳边响起。
“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就……唔……”艾梅圆睁着眼,难以置信她的初吻居然给这恶徒给夺去。
“再吵我就对你不客气。”他恶声恶气的斥了句。不过她的唇甜甜的,挺好吃,本想吻久一点,但逃跑要紧。
她又惊又怒的瞪视这得了便宜还出言不逊的恶徒,正打算破口大骂时,他抛下她。
“哎呀!”她跌进柔软的沙发,突来的冲劲撞击着她的五脏六腑,使她一时忘了恐惧,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野蛮人怎么这样!”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轻柔的嗓音使她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她从沙发上坐起身,环顾这间宽敞的大客厅,单人沙发上坐了个正优闲品茗和看报纸的男子,戴着眼镜的斯文脸庞露出无害的笑容,全身散发清儒优雅家贵族的气质。
“文魁,这该不会是你搞出来的把戏吧?”抱着她跑了那么大段路,来到天地门位于机场的秘密据点,大汉依旧脸不红气不喘。
“刀魅,你也太看得起我,我像是那种成天无所事事的人吗?”文魁气定神闲的回答,“别忘了我跟你搭同一班机回来,飞机上连电话都不能打,我怎么可能有机会通知那些神通广大的媒体记者。”
“哼!天地门之文魁神通广大、奸诈狡猾,心机之深沉无人能比,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人格实在让人怀疑。”“哪里、哪里,是各位兄弟的爱戴。”
“你们真的是黑社会?”艾梅告诉自己要冷静。
“你带这个麻烦来做什么?”文魁将报纸折好,淡淡一睨,玻璃镜片下的眼睛闪过惊艳的光芒。这刀魅还真是好狗运,随便一撞也能捡到个大美人。
“是她缠着我不放。”
文魁的唇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喔!”镜片下闪烁着诡笑的深邃瞳眸传出的讯息却不是那样。
被他瞅着瞧,不自在的红潮爬满了刀魅的脸,“你别想歪了,我会抱着她跑是因为她的动作太慢了,我怕被那些媒体记者追上。”
“嗯哼!”文魁浅啜了口茶。
“该死的,我说的是真的。”
刀魅愈解释脸愈红,让艾梅看得目瞪口呆。这野蛮人真的是混黑社会的?怎么脸皮比她还薄?照理说该脸红的是被他抱着跑了一大段路的她。不想还好,一忆起,她的耳根子一阵子热。
文魁搁下杯子,“我没有不相信你呀!”刀魅这算不算欲盖弥彰?他双手交叠在膝上,玩味的看着两人。
懊恼的刀魅推了下她,“喂!坐过去一点。”
艾梅惊跳起身,“你想做什么?”她防卫地缩着身躯避到一旁,戒慎的盯着他们。“你们究竟是谁?”
文魁,优雅沉稳内敛;而刀魅俊美的容颜透着落拓不羁,五官立体有型,高大昂藏的体格在东方算少见,率性的穿着宛若慵懒散漫的豹子,他们身上散发着无法言喻的神秘气质。
“刀魅,看来没有想象中那么红耶,她居然不认识你这位天王。”文魁揶揄地道。
“什么天王?你们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国际罪犯?”艾梅跳起,绕圈子的远离他们退到门边。
文魁一愣,忍俊不住的笑出来。“这小女人想象力丰富!”
刀魅低咒了一声,“什么杀人不眨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在天地门中,做那些暗杀工作的人是鬼夜,而且就算杀人也是基于正当防卫或黑道清洁的任务,杀人不但浪费子弹也耗费心神,近来天地门除了处理一些帮派纠纷及国际毒品走私外,已很少动枪。
瞪了她一眼,刀魅嗤之以鼻,“混黑社会就一定都是凶神恶煞、无恶不做吗?那些拿刀拿枪的黑社会做法早就落伍了,现在的黑社会靠的是头脑及高科技。”
“你们别过来!”艾梅的心提到半空中,怎么也没想到随便走在路上也会撞到黑社会的帮派份子,他们该不会想将她毁尸灭迹?
“谁要过去,你要走就快走,省得我看了碍眼。”
“刀魅,我记得你对女孩子都很温柔,怎么现在一脸臭臭的,活像她欠了你几百万?”
“魁,你话中有话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我可以走了吗?”瞧他们对她视若无睹的模样,她微笑着来缓和内心的害怕。
“我们又没绑着你的脚!”刀魅不肩的哼一声。
受众人崇拜的艾梅何曾受过如此无礼的对待,一股气渐渐凝结在胸腔取代了恐惧。
文魁似笑非笑的道:“话不能这么说,这麻烦是你惹来的,你理当想办法解决。”
解决?她心一惊,他们真的打算把她宰了?想起黑社会电影里凶残的杀人手法,她不禁不寒而栗。
“喂!”她想为自己辩驳,争些权益。
刀魅嗤了声,“难不成还要我送她一程?这女人以为她是谁?”女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玩伴,暖床的工具。
“喂!”当她不存在似的,这两个大男人太过分了。
“谁叫你抱她来?”
“喂!”她发出高分贝的吼声,“你们够了没!”脱口而出后,她才惊觉自己忘了形象。
两个大男人转过头,视线集中在她身上。艾梅不是没被帅哥盯着瞧过,但感到心慌意乱这是生平头一次。
“抱歉!”刀魅自觉失言。
“你是在跟我道歉?”艾梅讶异不已,本以为他也是大男人主义俱乐部会员,没想到看错了,“看来你并没有像你的外表那么糟糕。”她神色渐缓,或许混黑社会的不一定全是坏蛋,黑与白只有一线之差。
“你还怀疑呀!”刀魅没好气的叹了口气。这女人说话一定要用讽刺的吗!想他这副颓废的俊容迷死多少为他疯狂惊叫的男女老少,而她却露出一副像见了鬼的模样。“跟你道歉是因为我后悔了,早知道要抱也抱个像样的,至少……”他暧昧的打量她里着套装的纤瘦身躯。
“你这是什么意思?”抓她来的人可是他。
“没什么,胸部已经可以当停机坪了,连大脑也发育不良,这种女人还是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总比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好。”
“女人,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男人,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你们小俩口别激动。”文魁忍住笑,难得看个性散漫的刀魅轻易被激怒,而对象还是个他“视若衣服”的女人。
“谁跟她是小俩口啦!”
“你不要随便乱扣帽子。”
这会儿两人炮口倒是一致朝外。
“可是任谁看你们这样争得面红耳赤,都很难不误会你们不是在打情骂俏。”文魁两手一摊,不忘当旁观者的职责就是尽量煽风点火,让干柴烈火烧得更旺。
艾梅这才意识到最奸险的家伙是这个看似尔雅无害的斯文男子,敛起心神,她警告自己可不能中了他的挑衅。
“魁,你在动什么歪脑筋?”寒飕飕的凉栗窜过刀魅的背脊。
“我只是日行一善,好心劝架,免得你们大打出手,动气又伤身。”文魁优雅的举杯低啜了口。
“多谢你的黑心。”艾梅冷冷的睨着这两个男人,天知道他们是何居心?还是谨慎小心为上。她挺直腰杆子,处变不惊的退到门外,“既然这是场误会,那没我的事了。”
“哪里!需要我们送你一程吗?”文魁笑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