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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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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着逃命的百姓,每一个人的脸孔上都是惶恐不安的神色,街道两边的店铺早已将店门紧紧关上,偶有破开的门内传来有男有女的惨烈的悲鸣。如若平时,这样的情况下他或许会出手管一下,可今日不同往日,连自己的命都顾及不了,又怎么让他去解救他人!连翘只能往前跑,避开人多的地方,想尽办法离开汴凉城。
只是尚未跑多久,连身后追赶的士兵都还未甩掉,一支羽箭已擦着连翘的脸颊飞过,冬儿醒着看见这样子脸都吓白了,身后的追兵队伍里不知何时有了一只骑兵,几步之遥下举着刀径直砍过来。连翘慌了神。朝廷打算灭掉西京侯府上下一干乱党他是早已算到,却不知李荥带来的这支军队居然丧心病狂至此地步。眼见着刀落下,连翘直觉得被人猛地一推,耳后顿时传来嘶哑的呻吟声。
他知道是谁推了他这一下,他想回头确认那人是否还活着,可怀里的冬儿将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浑身不住颤抖。
他顾不上那人了,一咬牙,加快步伐。耳后传来更加凄惨的悲鸣。
混在跑出城逃难的百姓中,连翘艰难地除了汴凉城,可他身上的衣却始终透着几分大户人家的华贵,有怒火中生的莽汉指着他大喊:“这个人一定是乱党!他穿的衣服明显是大户人家的料子!都是这些人祸害汴凉,搞得咱们只能逃难!”
怒火本就极盛的难民们被这样随意一煽动,立刻火气盛上三分,一群汉子冲上去将连翘团团围住,抡起拳头来就想打下去。连翘抱紧了冬儿,闭上眼,似乎是任命似的低下头。那些人的暴怒还在身边响着,可身上却迟迟不见痛觉,于是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念水赤红的眼——他竟将他紧紧护在身后,所有的拳头都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们恨得那个人已经得到报应了,做什么要迁怒到一个无辜的人?”念水怒吼。精致的五官此刻扭曲得十分狠毒。火蛇不知从哪里牵来一匹枣红马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仿佛周身的一切,所有衣衫褴褛模样苍茫的难民都与他们无关。
“念水……”连翘张了张嘴。
“青梅她们我已经送到安全地方了,火蛇也帮她们买好了马车,不消几日,她们就该回到京,到时候沈大人……沈大人一定会想办法来找你的。”念水从人群中强势地将连翘带了出来,带到火蛇牵着的马匹前,神色凝重,“我知道,这三年来你被软禁在别院里的日子并不十分好过,可我也知道,你从未放弃过回京的想法,所以这次我和火蛇会助你回京。”他把手往连翘手肘上一托,竟轻轻松松将他送上马背,“之后的事,你只管一直往前,不要回头,无论听到什么,听说什么也绝不要回头!”
抬手就要拍上马臀前,念水突然看了眼连翘怀中的冬儿问道:“一直就很想问渚洲,这个孩子大名会叫什么,冬儿这小名总不能用一辈子。”
是啊,不能一辈子叫“冬儿”,叫这个长不大的承担不了重责的小名。在马蹄声越来越近的瞬间,连翘突然想到什么,腾出一只手搂紧这个孩子,声音已然恢复冷静。
“就叫将离吧,这个名字是今日烽火连天的见证。”亦是他与他之间一切冤孽的终结。



 、番外 不若失去

“玉琮,这辈子你失去过什么?”
渚洲这样问的那日,汴凉的天尚在阴雨绵绵,萧玉琮斜靠在临着莲花池的回廊上,桃花眼细细眯起,望着满池不合时宜的莲花,轻轻打了个哈欠。
“我什么都没有失去过。”他笑,“我怎么可能会失去什么东西。”这世间还有谁与他一样,生来富贵,十余岁时授封“西京侯”,之后一路风风光光,又有什么东西会是他失去过的?
没有,他自信从来没有。
这是当这份自信过后,萧玉琮却没来由觉得自己的心底突然空落落地失了一片,他蓦然发现他曾经失去过什么。
五岁时的萧玉琮还不叫萧玉琮,那时的他本叫子年,是京城东街柳巷豆腐坊的小东家,是豆腐坊的西施姑娘未婚先育的独子。这样子的出身,称不上贫寒,却不得不说是见不得光采的事,没有哪家的姑娘有胆尚未出阁就生下孩子的。豆腐西施做到了,所以生下了不知道生父是谁的小子年,却也让这个孩子受尽邻里的白眼与欺辱。
豆腐西施姓王,子年从母姓,可是这个姓氏能带给他的从来都只有羞耻。他遇见沈如的那次,正是他被邻里的那些孩子围堵在巷弄里欺负的那次。
十余岁的小小公子,穿着称不上十分华贵的衣裳,安静地立在巷弄前,脸孔上浮现的表情也淡漠地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平静,就连眼神也是如此。沈如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就这样站着,然后直到那些欺负他的孩子按捺不住,冲上去质问:“喂,你是哪里的,没看见我们在收拾别人吗,滚开!”
“为什么要欺负他?”沈如突然开口问。
“切,”那带头的孩子撇了撇嘴,想也不想就不屑地道,“他不过是破鞋的孩子,我们欺负他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别管我们的事,不然我们连你也打!”说着威胁似的挥了挥拳头,一脸孩子气的凶神恶煞。
“破鞋的孩子也是孩子,而且一群人欺负一个人似乎不公平吧。”
“公平能吃么!”
小小公子面若冠玉,神情冷淡,只抬手轻轻一挥,自然有人过来三下几下驱散开围在一块的孩子。留下的王子年,衣着单薄,一张小脸带着几道伤痕,眼神却丝毫不显得委屈。他一开口,对上沈如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凭什么来救我?”
“你在被人欺负。”
年少的心早已有了属于自己的自尊,王子年面色难看,侧过脸不去看他,吐字清晰,语调却微颤:“不用你管,他们说你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大户人家凭什么来管像我这种有娘生没爹管的穷人家的小孩!”
“你不是穷人家的小孩,你的生父是骠骑将军萧任重,你是萧将军的庶出儿子,他最小的儿子。”
什么话都比不过这样子的谎言,如果这真是谎言的话。
沈如只最后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来带你去见那位大人的,如果你不信可以不跟来。”
那是脱离贫困的诱惑,如在饥饿的人前放上一只馒头,即便脏了也碍不着他狼吞虎咽地吃下去。王子年什么都不愿意再去想了,径自跟上去。如果能离开巷弄,如果可以过上和身前的人一样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哪怕只是谎言,只是一场梦,也请让他做到底。
一路尾随着沈如离开巷弄,然后上了一辆香车,再然后就站在了这座将军府前。王子年愣愣地看着,突然不知所措。身上的衣,脸上的伤,双手上的污泥,他全身都是那么的肮脏不堪与这座宅院格格不入。
他果真是这户人家的孩子,最小的,庶出的孩子,不同他的那些同样庶出的兄长,他的娘没有得到任何名分。他被认祖归宗,娘亲也终于被接进将军府,一切好像都步入正轨,如沈如所说,如他所希望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沈,单名一个如,字子夕。”
“我就喊你阿如好了。阿如,我叫王子年……”
他的话被堵上,沈如的眼清冽如冰:“错了,王子年已经不是你的名字,你如今认祖归宗,那位大人也已经给你赐了名,你现在姓萧,叫玉琮。”
从那一日起,萧玉琮与沈如成了朋友,他也正式明白了成为大户人家孩子所要承受的所有磨难,他学会了戴上完美的温和的面具,同时学会了在朋友面前孩子气。他们了解彼此的习惯和弱点,两个人却一年比一年更像是一个人。如果不出那一次的意外,所有的所有都会继续保持下去。所谓的一辈子,会在两个人之间以“朋友”的名义继续。
如果……如果他没有表现出那种不可告人的喜爱。
“渚洲,我很嫉妒连翘。”
萧玉琮突然发笑,眼底却带着从未显露出来的悲伤,自李勋隆死后再未显露出这样的情绪。
“为什么要嫉妒,他还只是个孩子。”
因为他能够说出那份喜欢,并且能够让阿如宁可背负天下人的讥讽与白眼也要接受这样的一份感情。
他很嫉妒连翘。
“没什么,只是嫉妒而已。”



 、第二十六章 累累(1)

西京侯府一干乱党全部诛灭的军情八百里加急报回京城,一时间不知掀起多少哗然,当日各自回府的大臣们面对家眷的询问时,说的最多的却不是乱党被诛一事,而是头一回在朝堂上见着沈丞相与天子意见相驳的场景,如今想来虽说意外的很,却仍让人觉得不由后怕——
“西京侯府一干乱党已诛,未留任一活口……”接过天子命宦官呈上的军机,沈如喃喃地念出上面的几行墨字,每一个字都是他所熟悉的李荥的龙飞凤舞,可这一次却陌生得让他想要扔下这份东西,想要抹掉方才看清的一切。待到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仿若着了魔似的说出大不敬的话,“陛下,你好狠的心!”
“沈大人,不可对陛下无礼!”
恍若未闻身旁人的警告,沈如抬头怒视着万人之上的傲然男子:“即便西京侯府出了乱党,可陛下应该做的是派李将军诛灭一众乱党,而不是将西京侯府上下这几十众人口全部诛杀!”他握紧了拳头,“而且,陛下明明是知道那些人是无辜的,明明知道西京侯府上还有……还有前朝楚家的两位公子在,论排行他们还是陛下你的表兄弟!”
“沈大人似乎误会了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天子终于静静开了口,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朕,如今只有一位兄弟,那位大人是朱雀王爷萧玉晟。”
连日的跋涉,为了躲开沿途官府的搜索,骑马走的路都是崎岖的小道,饿了便下马在林子里随便摘些果实充饥,渴了就在路边的池塘里喝点水,一路风尘仆仆,连翘的身上再不见原先的贵气,冬儿的小脸也逐日瘦削下去,到最后,两个人都已经累得再赶不了路了。
可此时,距离京城还有三日的路程。
“冬儿,还不能在这里倒下呢,我们就快到京城了。”今日走的路避开人来人往的驿道,路旁没有人家,更没有茶肆,一整天没有喝一滴水的连翘早已疲惫得说不出话来,却仍是无力地抚抚怀中孩子的头,鼓励着他坚持下去。
冬儿的嘴唇泛白起皮,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水了,小眼睛干涩地难受,更加用力地偎在连翘的怀里:“连翘叔叔,爹爹他们会怎么样?”这一路走来,乖巧的孩子不问其他,问的最多的是“爹爹他们会怎么样”。连翘低头,不知该如何作出解释。良久,却还是说出实话。
“当今天子认定了西京侯府上下几十众人口全是乱党,自然就不会让他们留有活口。所以冬儿,从我们离开汴凉开始,你就已经不是你爹爹的孩子,也不是在西京侯府出生的了。”他知道冬儿听不懂这番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迷糊,可这话也只能就这般作安慰用,其他的事实谁都不愿忆起。
“那么冬儿以后就只有连翘叔叔了吗?”
“不会的,冬儿以后还会有一位叔叔疼爱,宝珠姐姐她们也会好好待冬儿的。”
这般的对话又不知持续了几回,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路旁却依旧不见一屋半瓦可以遮风避雨供他们睡上一夜的地方,连翘不由叹气。冬儿早已饿得无力,抬起小手贴了贴连翘的脸颊,声音软糯:“连翘叔叔,冬儿不累,我们继续赶路吧。”
自出了汴凉,这孩子便一*一日乖巧懂事起来,才三岁而已,才刚能把话说利索而已,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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