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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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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知……”
薛颙已经接连好几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往外走一步了,每日的用膳也都是吩咐了女婢送到门外然后再自己端进房去。廖昌隆有时候差人去请他出来谈事情,他都婉拒,说是有些事要仔细想想。一来二回,廖昌隆已经有了火气。
没人知道紧闭的门扉后,薛颙究竟在做什么。
黑云遮盖住星光月影,薛颙房内的烛光一直没有亮起,黑压压的什么都瞧不见。人影翻过州牧府的院墙,踩着房顶的黑瓦下到房前时,薛颙突然开了门。夜风贯穿屋子,吹得他衣袂飞扬,眼底沉沉如墨。
黑衣人立在门前,淡然地将手中的剑别回腰上。
薛颙看着他,只一双眼露在外头,可他知道,他认识这人:“是裴大人身边的青竹公子么。”他问得肯定,侧身让开了门,“有事进屋说吧。”
并不在意身份被一眼揭穿,青竹扯下遮面,点了点头,随即就往里头走。
蜡烛仍旧没有点起,倒是外头的黑云散去了一些,零星洒下点月光。借着不大明了的月色,青竹瞧得仔细,薛颙的脸上并没有其他神色,淡淡的,像是对他突然半夜寻上门丝毫不感到奇怪。
或者说,这个人其实一直在等。
“先生这是在等青竹么?”
“正是。”
薛颙提壶为他沏上一杯茶水:“这几日薛某想了很多,能让朱雀王爷和丞相大人如此不辞辛苦地赶来,裴大人显然不是寻常人。”青竹没有接话,只嗯了一声,接过茶水。薛颙继续道,“几位大人也都清楚,裴大人此番奉旨来潮州,怕不只是造堰这么简单的事,所以也都小心翼翼侍奉着。”他抬眼,目光郑重其事:“我想,裴大人已经得到潮州贪污的罪证了吧,起码那至关重要的账本就已经收入在手。”
紧握茶杯的手蓦地一顿,青竹抬头直视他的眼:“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公子以为,朱雀王爷身边的人本事真的强到能悄无声息偷走账本后,有足够快的时间做好假账本送回州牧府么?”
“看来,”青竹眯起眼,“先生其实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了。”
薛颙轻声低笑:“薛某并没有站在谁一边的立场,不过是做对仕途最有利的决定。”他要的从来很简单,无须前程似锦,但求家人衣食无忧平安喜乐。那是帮着廖昌隆,还是背叛潮州众官吏辅助裴楚,其实只要看最终的成果便可。
“先生的意思是?”
他扬眉笑起,伸出一只手:“薛某只求予我州牧之位,免我昔日所为。”
似敌非友的关系,却原来有一日会成为调查的关键。
白天连翘奔波在岷江边上,指点一众劳工建造分水鱼嘴。夜里便回裴府翻阅青竹寻来的各种贪污证据,顺便调理身体。
从汴凉回京后,连翘的身子一直没有太大的起色,虽然一路上并没犯过病,但药师琛总不大能放心他,尤其是这段时间潮州堰和调查的事需要日夜监工,最是劳累的时候,连翘基本就没断过各种汤汤水水。
这日又是大雨,从岷江回来的连翘被淋了个透湿,青竹拿着从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信进屋时,正瞧见他皱着眉苦着一张脸面对药师端来的姜汤。
“公子,这是京城送来的信。”他递上书信,顺便劝了一句,“姜汤还是早些喝了的好,迟了又要犯病。”
“太辣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
青竹总是一板一眼的说话做事,连翘实在没兴趣同他认真什么,只好可怜巴巴地端起姜汤“咕噜咕噜”几口灌下肚。
书信只有简单的一页纸,展开后却人一臂长。
“已经派兵过来了?”连翘睁大了眼,“岭南的朱雀军,不就是萧玉晟封地上的人?”
“岭南距离潮州最近,不过是十来日的路程,比起从京城派兵,实在方便的很,而且相比也是得了王爷的令。”
“如此,十来日后,潮州一事就可了解了……”
“应该是,不过公子,把潮州交予那人治理,真的能放心么?”
青竹说的那人,不外乎就是州牧府里的薛颙。那日夜谈而归,青竹便已将谈话的全部内容都告知连翘,而连翘竟然毫无顾忌地应下了薛颙的所求。“不过是捧他坐上潮州州牧的位子罢了,他想要我便给。”那日,连翘如是说。
“薛颙既然能辅助廖昌隆成为州牧,自己自然也能坐好那个位置。”
“公子明知那两个绑架公子的黑衣人也是他的注意……”
“那时他是廖昌隆的幕僚,自然要为对方出谋划策。”
“那公子不担心日后薛颙也会走上廖昌隆他们的老路么,他既然能够出谋划策,就有可能走错了方向。”
青竹脸上的神色不无担忧,连翘却轻松的很,就连眼底都带着浓浓的笑意:“有谁能保证一辈子都是个清流,可这种时候我宁愿相信,他会成为一任好的父母官。”他把话说完,忽然长叹一口气,“唉,本来还以为要在潮州待上五年八年的,多亏了他的帮忙,我们好早日回京,我都有些想念京城的小吃了。”
话题突然变成这样真的不是故意的么……
青竹哭笑不得地吩咐下人传膳:“我想,公子你其实是巴不得早点把潮州的事处理好,有个能托付的人,然后好回京吧。”



 、第四十五章 敌友(2)

岭南的朱雀军着红衣黑甲,盔带赤翎,像一条黑红色的长龙破门而入,接二连三地涌进州牧府。旁的行人无一不被这支军队惊吓到,纷纷围拢在州牧府门前,有胆大地往里走了几步,扒在门口张望。
还是在州牧府对街的茶馆二楼,薛颙看着朱雀军冲进州牧府,淡然地端起面前的君山银针品了一口,回头时就瞥见连翘大大咧咧地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的表情。
“裴大人一夜未睡么?”
“昨夜岷江峡石梗初成遇上暴雨,有些担心便在那守了一夜,方才回府睡了一个时辰就过来了。”睡意压得眼皮沉甸甸的想要闭上,偏就州府里的混乱还没止,他暗暗扭了一把大腿,提起精神继续盯着对面看。
薛颙颔首:“大人如此为民着想,薛某惭愧。”
“推荐你为潮州州牧的奏折我已经命人快马加鞭递回京城了,过几日任命的圣旨就会下达潮州。”醒神茶喝了个底朝天,连翘揉了揉脸,“我将造堰和潮州交予你,便是信你有这份心,可我毕竟不是宫里那位,你此后的每一步自会有人注意,现在么,我们就该去好好审审那几位大人了。”
街对面的州牧府,黑红长龙押着一干人等走出大门,旁人的指指点点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们,不住地挣扎反抗。廖昌隆大怒,向来都是他人供着自己,此时被这般屈辱地反捆着手,实在难以接受。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私闯州牧府,竟然对本官不敬!”
“松开!给本官松开!”
“知道本官是什么人么!本官可以杀你们全家!”
无论廖昌隆怎么大声嘶喊,身前身后的士兵没有一人理睬他,倒是一同被押出州牧府的曾老满脸愧色,在他身后劝慰。“廖大人,这红衣黑甲赤翎,是岭南的朱雀军,是直属天子的兵马。”若无朝廷和朱雀王爷之命,又怎么会不远千里从岭南而来。这难道是天要亡他们么……
曾老是正经科举出身,进过京面过圣也曾是岭南的官吏,对于朱雀军的认识自然比廖昌隆多。听了他的劝慰,廖昌隆一干人等的脸色瞬间灰白。
“薛颙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妈的,老实点!”
或许是廖昌隆的动静实在太大,捉拿他的士兵终于动了火,很不可以地一脚踹在他腿上,将他踹得跪倒在地。
“我要见薛颙!”
“他在这。”
是连翘的声音,略显疲倦,但不改轻柔的本色。廖昌隆猛地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连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这边走来,在他身侧一步之外的地方跟随的正是廖昌隆一直在找的薛颙,只是视线对上时,意外能在眼底看到一丝讥诮。
“是裴大人你找来的这些人……你凭什么让他们抓我们?薛颙是不是给了你好处所以你要帮着他陷害我们!”
连翘漠然地看着他丑态毕露的嘶吼。
“裴楚!你只是个工部郎中,你没有资格在我的地盘上乱抓人!”
“凭我是奉旨来调查你们的贪污案的。”
“所有事都是薛颙出谋划策的!是他的主意!”
连翘没再说话,打了个哈欠。这个动作在薛颙的眼里是种暗示,他笑了笑,终于对着廖昌隆开了口:“有一个词,叫做将功赎罪。”
设立在裴府前厅的会审并没有审出其他的什么意外,在青竹找来的如山罪证面前,廖昌隆虽还咬牙不肯低头认罪,脸色却早已惨白一片。至于他的那些同党,连翘在主位上还不曾问什么,单就是朱雀军大将的一声大喝,已经吓得他们什么都认了。似乎轻松的有些无力了。
连翘皱着眉头,他的表情告诉青竹,自家公子有些不高兴。
“贪污案调查清楚了不是很好么?”怎么看表情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后半句的话青竹吞回肚子了,只倒了杯热茶放到他手边。
“我本想着凭己之力,却没料到到最后还是借用了阿如和朱雀王爷的权势。”
青竹默然。
“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事是可以不依靠他人之力来完成的呢?”
“大人对公子而言,是旁人么?”
“额……”连翘显然没想到青竹会这么问,一时有些呆愣,半晌才应声道,“自然不是。可我所行的每一步,都有可能将他拖入万劫不复之地,我宁可当他是旁人。”
看着他眼底一层一层的晦涩,青竹突然伸出手,摸了*的头顶,手掌下是柔软的触感。这个动作,是逾矩的亲昵,连翘下意识想要避开,肩膀却被他蓦地按住不能乱动。
“公子不是一直想知道青竹到底是谁么?”
他的表情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眸中却闪烁着奇异的神光,像突然掠过的让人无法捉摸的孤傲,握着连翘肩膀的手无意识地用劲。
“公子,我本姓子桑。”
子桑,子桑……这个姓氏俨然就是如今大瀚的忌讳!
前朝国姓,正是子桑。
为了调查楚家灭门一事,连翘花了多少功夫,恐怕旁人无从得知,前朝皇族子桑氏在所有记录中成了必须掩盖的存在,即便那年逼宫闹得满城风云无人不知,可在新皇登基改朝换代后,再无人提起。
子桑一脉,原来还有后人活着……就像楚家原本还有他和哥哥一样。
连翘大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子桑秣,这是我的名字。”
他收回手,歉意地看着连翘肩头的皱褶。还不到时候,他还不能告诉他更多的事,子桑一脉不能在此时出任何的乱子。



 、第四十六章 圣旨(1)

又是一年秋来时。
白昼日渐短了。宫里各处开始逐一上灯,沈如离了大殿,远远就看见稀稀疏疏亮起的灯火。宫女们从旁走过见了他便躬身行了行礼,又低头匆匆赶路。皇宫守卫开始换值,银色的甲胄与佩刀相碰,丁当作响。他叹了口气,跟着提灯的引路太监往宫门口走。
开春时,连翘从潮州回京,连夜就进宫面见天子,翌日早朝之上,一封圣旨径直便将造堰有功的工部郎中裴楚提拔为侍郎。工部一般设有尚书一人,侍郎一人,郎中四人,员外郎四人,其中郎中为从五品,而侍郎则是正四品。裴楚一介布衣书生,无任何功名就成郎中已经惹得满朝文武大为不快,这回成了侍郎,更是掀起轩然*。而这之后,不温不火地过了大半年。
出了宫门就见鸣泱守在轿边,见他出来躬身喊了声“爷”。
“几更天了?”
“回爷的话,二更鼓已响。”
原来都已经过二更了。沈如回头,遥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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