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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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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回京已经多日了,依旧是白天进宫晚膳前回相府,但自从秋狝之后他更多的时候反倒是住进了侍郎府,这日他回相府去住,连翘竟然有些睡不着了。
京城早已经入了冬,连翘下床披挂上裘衣,几步走到窗前,伸手将紧闭的轩窗轻轻推开。顿时,满室皆是清寒的雪光——外头竟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厢房外的天地一片静谧无声,天光云影一俱都是墨色。墙角的梅花,疏影横斜,吹来的夜风带着沁骨的寒香。
宝珠已经从相府搬到了侍郎府中,平素都隔着屏风睡在外间的小榻上,听到里头的动静,揉着惺忪的睡眼爬了起来:“公子怎么醒了?”
“睡不着,别管我,你继续躺下吧。”听到宝珠困倦的说话声,连翘赶忙将窗户关上,“要是觉得冷,就让人去准备炭火,别冻着了。”
“那公子冷么,公子要是觉得冷,宝珠这就去搬炭火来取暖。”
其实这么一会功夫手脚已经有些冰冷了,连翘握了握拳,笑笑:“那就明日吧,我坐会儿就睡。”
宝珠这个时候已经清醒了大半,可是又畏冷的很,坐在被褥里不敢下地:“公子,再过几个时辰就得上朝了,再不睡大人见了公子脸色不好可就要心疼了。”
“我这就去睡了。”
连翘转身就往床边走,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隔着屏风又喊了句:“宝珠,我……青竹离府前有交代什么吗?”
“算是有吧,他说不管公子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立刻就去杞县通知他。”
杞县?
连翘低头,仔细回忆起来。
杞县人口微少,但据青竹说,那里却是大栾龙脉所在,因此大栾皇陵便建在了那处。青竹临走前,只同他们简单的说了是去杞县办事,至于具体要做什么,他那性子即便认了连翘这个弟弟也还是揣着心事,什么话也不肯多说一句。
他去皇陵,难不成是要盗墓?
连翘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哭笑不得地重新上床躺下。大栾覆灭这么多年,青竹又是子桑氏的后裔,再不济也不可能会跑到皇陵盗取自家祖上的东西。想来是睡得不够脑子混沌了,不然怎么会想到这一茬。
连翘闭了眼,不一会儿功夫屏风外头的宝珠便听见了他入睡后平缓的呼吸声。
这一夜,冬雪层层覆盖在房前屋后的瓦楞上,朦胧的光影一重一重叠加入了九霄,坐北朝南的深宫禁苑处,宫灯垂下些许铜丝雕饰,透过微开的轩窗轻轻相击出曼妙的音韵。西南方的宫苑是后宫最高处,在那儿向远方望去,便能瞧见浸在寒冷雪夜里的大栾皇陵。
沈如是入了宫才听说萧玉潼连夜召回了远在汴凉的李荥。
煌煌大殿下,曾经的好友身姿愈发挺拔,清晰如镜的甲胄上依稀能闻到那一年他纵马扬鞭,挥剑怒斩时沾染上的血腥。他漠然地回头,见沈如走进大殿,点头行了个礼,而后又不知同萧玉潼说了什么,拱手转身便走。
那曾经嬉皮笑脸永不正经的人,这些年,渐渐地成为了对沈如而言,完全陌生且充满了无法预估的距离的人,或许,再过几年,便仅仅只是同朝为官了。
“子夕怎么来了?”
早朝已过,沈如原本是在工部帮连翘请假。
宝珠一早匆匆跑到相府,皱着小脸说自家公子因为睡不着半夜起身吹了会儿冷风,结果不想早上起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得了风寒,只好躺在床上歇着没法进宫了。沈如哭笑不得只好一面让鸣泱给宝珠请给大夫,一面坐上轿子进宫早朝下朝后去工部走走。
到了工部才不过说了三两句话,就听见底下的人在那议论纷纷,说是陛下几天前便让人八百里加急送了份密信给远在千里之外的护国公李荥,然后那位便也连夜启程赶了回来,同时回来的还有五千精兵,全都驻扎在了城外。
他疑惑不解,问了旁人却又得不到什么仔细的解释,便同工部尚书告辞匆匆赶往正殿。
果不其然。
正殿大门敞开,里头站着的一将军打扮的男子分明就是自秋狝后再没见过的李荥。
“听闻护国公率五千精兵连夜回京,臣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便过来看看。”沈如行礼,恭谨地解释说,“陛下,召集护国公回来可是有什么事?”
萧玉潼摆手:“子夕以为是什么事?”
“大瀚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臣以为是周边小国小邦又在滋扰边境,不过看护国公方才的模样,似乎并未出事。”
“滋扰边境么……”
萧玉潼幽幽的声音像从地底冒出,沈如抬眼,大胆地看过去:“臣以为,是臣担心过头了。”
“今日怎么不见裴侍郎?”
“听人说裴侍郎昨夜着了风寒一时下不了床,所以早朝的时候他没来。”
“看来,子夕同裴侍郎走得挺近的?”
沈如一愣。他同连翘已经没再遮遮掩掩,以为萧玉潼这么久以来一直没过问已经是忘了,没料到今天却又突然提起,于是只好委婉地回话道:“裴侍郎他……”
“子夕同他交好是因为你那小表弟那年已经死在了汴凉,心下寂寞便寻了这么位替身么?”
“臣……”
“子夕,有句话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萧玉潼微眯起着双眼,像是透过重重叠叠的殿宇,望着远方起伏的山峦和繁荣昌盛的都城,“朕是大瀚的天子,是你们的君。”



 、第五十三章 皇陵(2)

大栾崇尚白虎,子桑一祖的常服上便是用银线蚕丝绣着栩栩如生的白色大虎,陵寝之地更是用巨石凿刻出各式各样虎型的石像生。马蹄兜转间,缰绳拉紧,胯下的白马被勒得一声嘶鸣,瞬间打破杞县大栾皇陵的寂静。
萧然的风声骤然紧张起来。
马背上的人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就像是两把寒光熠熠的利刃,随时准备砍杀出现在眼前的人。
连守陵人都没有的皇陵,似乎夹带着刺骨的风对着他讥笑。
“一朝天子一朝臣,堂堂大栾皇陵,当真是连个守陵人都死绝了么?”
他翻身下马,顺手往旁边的石像生上摸了一把——指尖厚厚的一层灰并非作假。他瞥了眼石像生底下的泥印子,声音清冷,运足了十二分的内力:“不愿出来吗?以为在皇陵地底下能当一辈子缩头乌龟?”他冷冷笑起,意有所指,“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以为光凭这些人马就能推翻大瀚,光复前朝么,以为就凭你们那跟在人身后当随扈的皇子秣,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萧玉潼的走狗!大栾皇陵重地,岂容你大放阙词!”
终是有人经不得这般挑衅,霍然从暗处冲了出来。冰冷的剑刃离他不过十步距离,他忽地一笑,不轻不重:“老图。”
剑刃应声而断,那执剑冲来的青年被几招打趴在地,双手被牢牢反捆在背后,吃了一嘴的泥。
“毫无定力。”
他皱眉,抬头望向皇陵深处:“连这几句话都受不住,还妄图杀了萧家人,分明就是在送死,你等还是各自归家同父母妻女一起好好过日子,别再想着什么光复大栾!”
“走狗!”
“继续骂,自己功夫不到家怨不得旁人,放你上战场,只有被人斩下马的份!”
“你!”
“够了,阿瑾!”青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他说着上前几步,扶起被东方踩在脚下的青年,“老图……你,你该拦着他的。”
东方耸了耸肩,别过头去:“老图这条命当年就是公子救的,公子要老图做什么老图照做就是了,至于你们兄弟之间的事那都是家事,老图管不着。”
隐约间听到“兄弟”二字,青年蓦地一愣,睁大了眼来回打量眼前的两人,吞了吞还混着泥砂雪子的口水,问:“皇子殿下……他……他就是咱们的小皇子?”怎么看都觉得应该是位公主才是,这模样……应该是像生母吧。
连翘沉默不语,只安静地看着从各处慢慢现出身来的人,身旁的青竹瞧见他这般模样微微叹了口气:“阿瑾……他们,都是大栾的臣民……”
“秣哥哥,你让他们都散了吧。”
散?
原本听得连翘喊了一声“秣哥哥”青竹心头一怔,可接下来的这句“散了吧”顿时让他调高了一个声调:“为什么?”
“阿如说,萧玉潼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沈如从不骗他。
当看见他一脸倦色的站在自己床前,连翘还没来得及开口让宝珠倒杯水,他已经沉沉开了口。他说,连翘,子桑氏还有后裔活着的事,那人可能已经听说了。
“秣哥哥,这些年我一心想要找到楚家灭门的真正原因,而今想来,我竟然才是让楚家上下百余口命丧黄泉的凶手,无论是藏匿了母妃的楚家,还是照顾我长大的渚洲,全部都是死于我手,我不想再有人……”
“就算没有母妃没有你,阿瑾,你以为萧玉潼会那么好心放过楚家放过早就生了叛变心思的萧玉晟?”
他,不会。
眼帘垂下,遮挡住眼底所有的神色。连翘知道的,即便没有母妃,楚家早晚也是要灭,只不过恰好因为楚家藏匿了临盆的大栾后妃及子桑血脉,对萧家来说正好可以省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借口——狮子盯上的猎物,又怎么会松口放过。
“秣哥哥,别让他们去送死,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青竹转身,手指皇陵深处,眸光阴冷:“阿瑾,往里走,那里睡着的是我们的祖辈,是子桑一族的英灵。”
皇陵的深处是什么,连翘并不知道,他睁开眼,循着青竹手指的方向,沿着陵道一步一步往深处走,那些从暗处陆续显出身来的人,或青春或年迈,一双双眼睛都写满了冷漠,手中无一不是握着武器,像是时刻准备对付不请自来的“客人”。越往里头越是觉得阴森恐怖,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起来,连翘站定,然后回头。
“这是……太祖皇帝?”
大栾皇陵处的陵道本是四通八达的,可不止为何连翘却是一路走到了大栾开国皇帝的陵墓前,百年风雨侵蚀仍让眼前这座陵墓恢弘肃穆,墓前的石像生和雕刻精工细作,而今看来虽显得有些陈旧,可挡不住皇家的气派。
连翘隐隐觉得有些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瑾皇子。”
有人出声唤道,声音虽听着恭敬,可对于连翘而言,这慢慢走来的几人分明心有怨憎。
“阿瑾,他们是大栾的旧臣,曾经和父王一起征战沙场,‘清君侧’时被剥夺了兵权。”
青竹仔细为连翘解释着,那一前一后走来的几人年过四十,身板挺直,看模样便知年轻时也曾练过武。
“听秣皇子说,瑾皇子这些年一直跟着萧家人,又为何没曾想过动手?”
“我自小长在汴凉西京侯府,一直以为自己是前朝楚家遗孤,并未想过会是皇室血脉。”
“那么为何不曾想过对西京侯出手?”
“他毕竟曾救过渚洲哥哥,况且那时我还年幼,若非后来心中有恨,念在渚洲的面上我也不会对西京侯做什么。”
“那么,当朝丞相沈如呢?”
质问的语气本就让连翘心底生了火气,那几人问到沈如,他咬了咬唇皱眉回道:“阿如一向待我如至宝……”
“那是萧家的狗!瑾皇子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大栾皇室,为什么不杀了他断掉萧玉晟的左膀右臂!”
“住口!”
青竹素来敬重沈如,见手下人对着连翘出言不逊质问为什么不杀了他,一时火上心头:“我说过,动谁都不能动那位大人,你们难道没听清楚么?”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青竹愧疚地皱了皱眉,抬眼对上连翘,说道,“阿瑾,你……先回去,这里的事你别管……”
强压下涌上心头的怒意,连翘头也不回地转身,东方紧紧跟上防备似的看着左右围上的人群。
“好,秣哥哥,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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