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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婆婆跟着出来,站在丈夫身旁。
那分槽头道:“东老先生干么一言不发,不屑跟青海三剑交谈么?”那婆婆道:“拙夫耳朵聋了,听不到三位的言语。”分槽头咦的一声,道:“东老先生听风辨器之术乃武林一绝,怎地耳朵聋了?可惜,可惜。”他身旁那个大块头刷的一声,抽出长剑,道:“东吉特,达旦,你们怎地不用兵刃?”那婆婆达旦道:“汉堡兄弟,你仍是这般性急。银狐福克西,玻琪姑娘,一些儿小事也这么看不开,却又何苦?”双手突举,每只手掌中青光闪烁,各有三柄不到半尺长的短刀,双手共有六柄。聋哑老头东吉特跟着扬手,双掌之中也是六柄短刀,只见他左手刀滚到右手,右手刀滚到左手,便似手指交叉一般,纯熟无比。
青海三剑都是一怔,武林中可从来没见过这般兵器,说是飞刀罢,但飞刀却绝没有这般使法的。东吉特向以双拐威震川西,他妻子达旦善使板斧,此刻夫妇俩竟舍弃了浸润数十年的拿手兵器不用,那么这十二柄短刀上必有极厉害极怪异的招数。
那分槽头银狐福克西长剑一振道:“百万九尾猛攻。”那女子玻琪接口道:“百花手里剑。”三人脚步错开,登时将东氏二老围在垓心。基德见三人忽左忽右,穿来插去,似三才而非三才,三柄长剑织成一道光网,却不向对方递招。东氏夫妇背靠着背,四只手银光闪闪,十二柄短刀交换舞动,两人不但双手短刀交互转换,而且东吉特的短刀交到了达旦手里,达旦的短刀交到了东吉特手里,但每一柄刀绝不脱手抛掷,始终老老实实的递来递去。
罗瞧得奇怪,低声问道:“他们在变甚么戏法?”基德皱眉不答,又看一会,忽道:“啊,我明白了,他是怕我义父的狮子吼。”罗道:“甚么狮子吼?”基德冷笑道:“哼,就凭这点儿功夫,也想屠狮伏虎么?”罗莫名其妙,问道:“你自言自语的,到底在说甚么?”基德低声道:“这五个都是我义父的仇人。那老头怕我义父的狮子吼,故意刺聋了自己耳朵……”只听得当当当当,密如联珠般的一阵响声过去,五人已交上了手。
青海三剑连攻五次,均被东氏夫妇挡开。两人手中十二柄短刀盘旋往复,月光下联成了三道光环,绕在身旁,守得严密无比。青海三剑久攻不逞,当即转为守御。东吉特猱身而进,短刀疾取那汉堡小腹。武学中有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短刀长不逾五寸,当真是险到了极处,他刷刷刷三刀,全是进攻的杀着,绝不防及自身。福克西和玻琪长剑刷去,均被达旦挥刀架开,才知他夫妇练就了这套刀法,一攻一守,配合紧密,攻者专攻而守者专守,不须兼顾。汉堡被他三刀连戳,给逼得手忙脚乱,接连退避。东吉特扑入他的怀中,刀刀不离要害,越来越险。福克西一声长啸,剑招亦变,与玻琪两把长剑从旁插入,组成一道剑网,将东吉特拦到了三尺以外。三剑联防,真是水也泼不进去。
基德又轻轻冷笑一声,在罗耳边道:“这两套刀法剑法,都是练来对付我义父的。你瞧他们守多攻少,守长于攻,再打一天一晚也分不了胜负。”果然东吉特数攻不入,弃攻专守。罗低声道:“金毛狮王武功卓绝,这五个家伙单靠守御,怎能取胜?”
但见五人刀来剑往,连变七八般招数,兀自难分胜败。福克西突然喝道:“住手!”托地跳出圈子。东吉特也向后退开,长髯飘动,自具一股威势。
福克西道:“贤伉俪这套刀法,练来是屠狮用的?”达旦咦的一声,道:“你眼光倒厉害。”福克西道:“贤伉俪跟金狮子有杀子之仇,这等大仇,自是非报不可。既已探得对头在少林寺中,何以不及早求个了断?”达旦侧目斜睨,道:“这是我们的私事,不劳阁下挂怀。”福克西啡啡笑道:“青海派和贤夫妇的梁子,正如阁下所说,原是小事一桩,岂值得如此性命相搏?咱们不如化敌为友,联手去找金狮子如何?”达旦道:“青海派跟金狮子也有梁子?”福克西道:“梁子倒没有,啡啡啡。”达旦道:“既跟金狮子并无仇怨,为何要找他?”福克西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青海派只是想借屠龙刀一观。”
达旦点了点头,伸指在东吉特掌心飞快的写了几个字。东吉特也伸指在她掌心写字。夫妇俩以指代舌,谈了一会。达旦道:“咱们只求报仇,便送了性命,也所甘愿,于屠龙刀决无染指之意。”福克西喜道:“啡啡啡,那好极了。咱们五人联手闯少林,阁下两位杀人报仇,我青海派得一柄宝刀。齐心合力,易成大功。双方各遂所愿,不伤和气。”当下五个人击掌为盟,立了毒誓。东氏夫妇便请三人进屋,详议报仇夺刀之策。
青海三剑一进屋,便见隔房门板紧闭,不免多瞧几眼。达旦和东吉特对视一眼,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但听毫无声息,东吉特伸手一推,那门咯的一下应手而开,达旦用烛台一照,只见床上空空如也,人已不知哪里去了。只听她低喝一声:“好小子!”青海三剑道:“出甚么事了?”达旦道:“傍晚之时有两兄弟前来投宿,我瞧他们不似寻常百姓,心道不妨先借他们一宿,再慢慢查探他们是甚么来路,如今看来,这两个小子果然也别有目的。”
福克西道:“难道他们也是冲着金狮子来的么?”
达旦道:“说不得便是。一定是被咱们刚才打斗声响惊动,这才悄悄逃走了。”
福克西道:“咱们图谋不小,可别让他们泄露了风声。”汉堡伸手在床上一摸,道:“还是温乎的,想来才离开不久。”福克西道:“咱们分头去追追看!”达旦点点头,跟东吉特打了几个手势,几人一齐跃出门去,向五个方向分别追了出去。
基德和罗伏在屋顶上,看着那几人的身影没入黑暗中,基德道:“我们干嘛要躲起来?”罗道:“你不是想籍他们打探你义父消息么,这时候动上手对我们有甚么好处?”基德道:“无耻的青海派又是图谋屠龙刀的,实在可恶。”罗握住他的手道:“谅这几人也成不了甚么事,不妨先看看他们有甚么打算再说。”基德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五人又循来路奔回,纷纷摇了摇头,显是一无所获。福克西道:“事不宜迟,我们今晚便上少林去罢。”
达旦惊道:“今晚就去?”
福克西道:“赶得好不如赶得巧。如今我们行迹已被人撞破,再耽搁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达旦沉吟了一下,与东吉特以指交流了一阵,然后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这就去罢。”两人换了身干练的夜行衣出来,又和青海三剑详细密议了一阵,这才蒙上黑巾直奔少林寺而去。
基德和罗远远的跟在后面,只见他们并未从正门上山,而是沿着一条荒僻小径奔上,身法迅捷,毫不迟滞,显然对这周遭地形早已摸的熟透。到了寺外,东氏夫妇和青海三剑从围墙中跃入,基罗两人在墙根下等了片刻,没听到有异响传出,这才跃上墙去。
他们到墙头上才发现面前是一片树林,竟是郁郁苍苍的大树,也不知是少林寺的哪个角落。基德拉着罗,从墙上纵到一株大树上,正在张望达旦等人的去向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呼喝声,紧跟着便是兵刃相交之声。基德和罗相视一眼,两人的面色都颇为凝重,基德先四下看清树后草中无人隐伏,这才展开轻功,携着罗从此树跃至彼树,逐渐往发声处移近。
只见树林边缘兵刃相交,已有数人斗在一起。基罗隐身树间,小心翼翼探头看去,但见刀光纵横,剑影闪动,十个人分成两边相斗。那五人正是青海三剑和东氏夫妇,另外五人是五个少林僧人。
罗低声道:“少林寺果然戒备森严,他们才一入寺便被识破了,幸好我们跟着他们来,才没有贸然踏进圈套。”
基德只是紧盯着战局,眉头深锁。东氏夫妇和青海三剑都不是弱手,然而与他们相斗的五名少林僧武功更高一筹。只见青海三剑和东氏夫妇的长剑与短刀守的甚是紧密,而五僧挥舞戒刀,刀法凌厉,破阵直进,拆了三四十招,噗的一声响,青海三剑中的玻琪中刀倒地。福克西和汉堡心中一慌,剑法登时紊乱,再拆数招,一人“啊”的一声惨呼,被砍毙命,听声音是那壮汉汉堡。五人里转眼有两人毙命,剩下三人更不是五僧的对手,福克西面色惨然,不出三招便身首异处。东吉特突然反守为攻,不顾性命朝中间那个少林僧扑去,他这不要命的打法竟将那僧人惊的一呆,本能向旁避去,东吉特却没有乘胜追击,身形一闪手中短刀又朝边上另一僧插去,用的依然是同归于尽的招数,紧跟着飞刀脱手,射向右边二僧,他这几下横冲直撞竟将五僧逼的手忙脚乱,达旦本来以为他使的是二人练熟的攻守护掩的招式,哪知待东吉特飞刀掷出,这才知道不对劲,只是她还不及思索,说时迟那时快,东吉特已经回撞到她身边,一把抓起她便朝身后的高树上抛去。几乎是同时,五把戒刀一齐砍在了他背后。
却说基罗正全神贯注观战,谁知突然一个庞大的身躯朝自己飞了过来,两人大惊之余,已看到了东吉特倒下时那绝望又求乞的眼神。罗心头一震,伸手便抓住了达旦的腰带,然而达旦重力未竭,他身子一沉,险些被拽得跌下树去,基德及时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将他稳住,道:“你干嘛要救她?”罗道:“这老婆婆给我们吃喝,又把自己的床让给我们,我们怎能见死不救?”
这时,少林众僧也已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大声呼喝着杀将过来。基德来不及多想,伸手接过达旦,扛在肩上,拉着罗便朝来路纵回。只听身后脚步声纷沓而来,绝不止五人,想这林中还不知有多少埋伏。可是众僧武功虽高,却比基德差的太多,他们才翻出围墙,已见敌人在十余丈之外,远远的再也追不上了,这才作罢。
基德扛着达旦,和罗一口气奔回茅舍,这才放下她。只见那老妇泪水涟涟,却一动不动。基德一怔之下才反应过来她被点了穴道,忙伸手替她解开,哪知她才一恢复行动,便站起来朝门外冲去。罗身子一闪已将她拦住,问道:“你要做甚么去?”
达旦叫道:“我要去替他报仇!”
基德冷笑道:“你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达旦道:“我儿子没了,夫君也死了,剩我一人还有甚么活头?”
罗道:“婆婆,你想要去送死,可就辜负了尊夫临终前的一番苦心了。”
达旦呆了呆,突然伸手捂住了脸失声痛哭起来。她哭了一会儿,道:“你们到底是谁?为甚么要救我?”
罗看了基德一眼,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知道他心中怨气他们要对付自己义父,便不去理他,扶着达旦在床边坐下来,道:“我们是神拳门的人。”
达旦道:“神拳门,你们也是为了金狮子来的么?”
罗道:“是啊,金狮子当年在王盘山杀了我们的掌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