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伉俪情深。
八爷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真要伉俪情深就别顾着压太子一头而强行要孩子,有孩子死大人,加上之前郁结于心,大福晋就是跟先前皇贵妃一个模样,魔怔了,大阿哥也跟着魔怔,人没了,后悔又有意思?
老大显然没注意到弟弟们,他正脸红脖子粗与人争执,对方也不是好惹的,一手鞭子甩的虎虎生威,时不时隔开大阿哥抽一鞭子,一鞭子不小心抽到老大身上,胤禵怒吼:“太子!你别太过分!乾清宫前肆意抽打大臣!你将皇阿玛置于何地?!”
太子不屑,又是一个鞭花:“孤抽他怎么啦?孤抽的就是这种薄情寡义的人!赫舍里家的格格也不是好欺负的!他有胆子宠妾灭妻怎么没胆子受着?带个小妾去吊唁,他怎么不躺棺材里去?”
太子怒极而笑,谁岳父过世碰上小妾吊唁的谁都会发飙。
可叹老大这个蠢货,居然为与他抬扛护着这厮,好不要脸!
“咦,那个看起来好生眼熟。”
十四探出头。
胤禩伸手按回去:“那是佟国维的小儿子隆科多,京城有名的,恩,宠妾灭妻,估计是触及到太子的底线,乖,十四弟,把头缩回去再看。”
“哦。”
十四乖乖缩回头。
这一世不知咋弄,老八老九十三十四除了听胤禩(胤禛)的话外大家都兄友弟恭相亲相爱。
除了弄死太子和大阿哥。
正闹腾,李德全手忙脚乱的出来,满脸苍白,凑到太子耳边低声细语,太子脸色一变,不等这边询问,李德全又急匆匆过来细语:“万岁爷让阿哥们进去。”
胤禛和胤禩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瞧见几分了然。
佟家被康熙当做母家对待,佟国刚甚至敢御前咆哮聚众赌博,挽起袖子和康熙骂架康熙都不忍心处置他,养大佟家的胃口,隆科多妻子出身赫舍里,家族显赫他却宠妾灭妻,佟国维任之由之,越来越过分,甚至凡事由小妾出面,石伯府太子妃父亲逝世,也是李四儿以女眷身份吊唁,这下触及太子霉头,挥着鞭子满殿前打。
胤禛眉头一动,想起康熙护短的程度,再看一眼隆科多满是伤痕的脸还有赶过来满身戾气的佟国刚,回头低声嘱咐十三:“快去找斐苏过来,说是救命。”
胤禩离得近,似笑非笑瞧他:“四哥倒是好主意。”
胤禛面不改色,淡淡:“难道八弟不是这般想?”
他们兄弟自小遇上佟家没就好过,哪怕他由先皇后抚养过一段时间也对佟家提不起好感。
太过嚣张跋扈,倒显得他们是后妈生的。
也不知,皇阿玛放在心尖尖上的笑斐苏和佟家,他更在意哪一个。四爷垂眸,小斐苏你快点来,正好爷晕一晕,晕倒在你怀里,咱们就能不吵架哒!
四爷早上出来没吃造反,赶脚自己帅帅哒。
苏斐过来时正巧遇上康熙发飙,养心殿外跪了一地的阿哥王爷,太子打头,十四殿后。瘪瘪嘴,他还没吃早饭,饿着呢,人一饿就难受,难免有火,他踩着脚尖过去,刷刷,一排光头回头,盯着他看,目光炯炯有神满目期许,看的他小心肝直颤。一步一步绕过阿哥们跪的地方,他可不敢光明正大走过去,一排的王爷还有未来皇帝跪在那里,除了康熙谁受的起。里面时不时传来佟国刚的咆哮声,叫喧着要给隆科多找回面子。
太子剥削他面子他敢找回来?
活腻吧。
做人要想他四哥学习,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他四哥……
哦,他四爷跪的端端正正,目光一直跟着他转,苏斐背后火辣辣,一回头就对上四爷目光,毫不避讳,沉稳深邃,执着认真,苏斐心头一跳,其实,听说胤禛被康熙和德妃整的挺惨,回去后就关四福晋禁闭,想来,貌似可以原谅一点?
他一边想一边迈进东暖阁。
迎头一物呼啸而来。
苏斐头一动,顿住,眼前一黑,额头一热,麻木感散去,剧痛蔓延,伸手一摸,满手刺目血红。
抬头,康熙惊恐失措,狂奔过来,一把抱住他,嘴里叫着:“李德全,给朕叫太医!太医!!快!!”一边拿手去抹他额上血,试图用衣袖堵住,明黄色龙袍上满是鲜血,狼狈不堪,他浑不在意,满心满眼全是这个人,心中恐慌和害怕几乎将他淹没,偏生少年抬头对他一笑,微微勾起嘴角:“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怎么能不担心?
他顶着鲜血对他笑,额头上血哗啦啦往外冒,止都止不住,看的他心惊胆战,胸膛无法喘息,心脏缩成一团疼痛酸涩。
眼眶微红,眸中雾气氤氲,他闭上眼抱住他,低声:“没事的没事的,朕叫了太医,你会没事的。”
说话间太医气喘吁吁跑过来,脚没站稳就查看苏斐伤口,一瞧就顿住,忍不住悄悄翻白眼,没大事啊!苏斐坐在椅子上,太医站着给他涂药,清凉的药膏几个呼吸间将血止住,又用白布包裹,康熙这才松了一口气,后退一步,浑身汗涔涔,软绵无力跌坐在椅子上。
“太医,他怎么样?”
“回万岁,贝勒爷被瓷杯砸伤头,好在瓷杯擦过额头,碰伤而已,瓷片并无刺进,无大碍。”
皇帝长长舒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苏斐,少年极为乖巧,垂着眸子坐在那里,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射,初凉的晨曦印在他脸上,白皙柔软,睫毛长长,一双眸子清澈冰凉,似乎感受到他目光,眸子一动,波光流转,宛若山水墨画,瞬间注入灵魂,蔷薇色的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
康熙扯动嘴角下意识回笑。
李德全凑上去,小声道:“万岁爷,还是更衣吧。”
康熙身上沾染鲜血,极为不敬,他摆摆手,坐直身体,目视佟国刚:“方才,那杯子是你砸的?”
佟国刚五大三粗一混人,习惯跟康熙闹,一梗脖子,粗嗓子:“是我!谁让这小混蛋不长眼?佟爷正怒上心头,他往前凑,砸的就是他!”他是康熙表弟,养成今天这个性子也是康熙纵容,纵容到康熙后悔,伤到苏斐,他简直心肝都疼,皇帝本性薄凉,谁让他心肝疼,他让谁浑身全家一起疼!哪怕是他表弟。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看佟家不顺眼,佟半朝太嚣张,赶脚皇子们都是后妈养的……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天色微亮,一抹鱼肚白;清晨阳光清浅微寒;透着雾气;康熙坐在案后,阴沉着脸;眸子冷漠盯着跪在地上的佟国刚。佟国刚身后紧挨着隆科多,隆科多被太子打伤面部,脸上鞭痕交错;佟国刚替他找回场子,不曾想触及康熙逆鳞,皇帝原本颇为无奈纵容转变为冷漠寡淡,从外面散去的阿哥皇子可窥见一斑。
他们家,只怕真要动动筋骨。
隆科多垂下头瑟瑟发抖。
“你先去小睡;朕让御膳房准备你爱吃的小米粥和春卷,你醒了再吃。”康熙先不理睬他们,转脸嘱咐苏斐,然后让李德全带人进去给他准备小睡的地方,东暖阁后是养心殿内殿,康熙独居之地,苏斐并不陌生,他在此居住已有十数年。现在的情况他不好插手,左右外面已经散去,点点头,乖乖跟着李公公后面去。
康熙目送他离开,神色温柔,帘子垂下瞬间,皇帝眼中冷光一闪,低语:“老四倒是聪明,拿你来做筏子。”这样的事,他忍受不了,可必须受着,在苏斐心中,只怕老四地位不低。
皇帝略微吃醋。
佟国刚是个浑人,可也是个明白人,他只不过,被康熙纵容的失去刹车,习惯与皇帝顶牛,与太子叫板,横行霸道,仗着身体里的血脉,陡然之间,刹不住车,转念一想,想起往日所作所为,不由冷汗涔涔,浸湿后背。
皇帝的心思,你莫要猜!
“佟国刚,你是朕表弟,朕一直将佟家当做自己人,但是,别忘了,朕是皇帝,这是爱新觉罗的天下!不是佟家的天下!隆科多,他就是个奴才,太子抽两鞭子怎么了?他莫不是比太子都尊贵?”皇帝语气忽然暴怒,一把摔碎茶杯,碎瓷片割伤对方的额头:“不要得寸进尺!你,朕先放着,隆科多!”
隆科多膝行上前,一个劲磕头:“万岁爷,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您饶了奴才吧!奴才这就给太子爷磕头道歉去。”
虽不至于鼻涕眼泪横流,可脸上恐惧扭曲五官,让人厌恶。
康熙道:“你不喜你妻朕不怪你,人之常情,可你是八旗,是上三旗子弟,你将旁人的脸面踩在脚底下,你的糟糖之妻来自赫舍里,是元后眷族,尊贵不下佟家,你那妾,是从你那岳父处来的吧?”
“畜生!”
佟国刚脱口而出怒骂,他与佟国维分府而居,以为隆科多只是平常的宠爱妾室;未曾料到他竟然夺了岳丈妾室还宠妾灭妻!畜生!更让他心惊的是康熙的力量,他好似无所不知,心中骇然。
“莫要骂他。”康熙平息怒火,淡淡道:“事已至此,朕下旨,准许你们和离,另外,你妾李四儿永远只能是妾,京城人家,但凡有官身者之女皆不得嫁与你,你所出子孙,世代为包衣,永无嫡长,去吧。”
隆科多瘫软在地,他再爱李四儿也没胆子反抗康熙,君权为大,更让他害怕的是,他要怎么面对四儿,四儿永远只能为妾,还有阿玛额娘,这道旨意一下,只怕他们生吃四儿的心都有!他下意识去瞧佟国刚。
佟国刚额头微微渗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佟国刚,朕不罚你,日后,你莫要再进宫。”
皇帝一叹。
佟国刚身体一僵,深深伏倒,叩头:“臣领旨,谢万岁恩典。”
皇帝已经手下留情。
“退下吧。”
皇帝挥挥手,眉头紧皱,脸上带着一丝疲倦。
佟国刚带着隆科多磕头离开,背影萧瑟颤颤巍巍,康熙看着看着忽然开口:“李德全,你说朕是不是罚的太重?”李公公安置好苏斐出来,递上一盏热茶,笑道:“万岁爷心善,再说,想念国公爷不一定要召国公爷进宫。”李公公察言观色一把好手,他几乎陪伴康熙走过半生,比后宫那些女主子更了解他,皇帝眼珠子一动,他就善解人意。
康熙又道:“斐苏睡了?”
“小主子睡了,睡得可香。”他的笑容多一份真心。
皇帝点点头,揉揉额头:“朕果然还是罚的轻了。”
皇上这是?李德全心念一转,明白过来,皇上这是心疼小主子呢,想念国公爷又怎样?表弟多的是,亲手养大的心上人只有一个,爱若珍宝视为心肝,哪里能容忍伤害他的人在眼前走动?
他又笑,岔开话题:“万岁爷,要不要让御膳房准备小主子爱吃的?”
康熙起身,天色大亮,今日早朝取消,太子在乾清宫前一闹他什么心情都没,索性退了早朝,又是一顿训斥隆科多与佟国刚,其实皇帝真嘴下留情,他骂起自个儿儿子来都是毫不嘴软,对佟国刚算是客气,他越是这样,那个喜欢顶牛的人心里越胆颤,违抗他多次,真以为他不忍心下手?
“先让御膳房准备着,送到小厨房温好。”他嘱咐,转身进内殿:“朕去补补觉。”
能温香软玉在怀,人生惬意莫过于此。
尤其那温香还是心上人。
苏斐一觉醒来正值晌午,吃过午饭,与康熙告别,皇帝送他出乾清宫才停住。
“回去吧回去吧,改明儿我再来看你。”
他笑的没心没肺一脸灿烂。皇帝心头发堵,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枉朕为了你连表弟都不要,他看着他蹦蹦哒哒离开,心头不甘,伸手一拽,将他拽入怀中,少年身体消瘦,抱起来有点咯人,他明明有让内务府好生照顾,甚至从自己私库里走份例,他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深吸一口气,满鼻子他的味道,像青草,又暖暖的。
声音低哑温和:“回去后好好吃饭,我抽空去看看你,不许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