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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什么这么奇怪。
他原以为他是在藏拙,所以赢了之后听到他那话着实有些不开心,就仿佛他不是他正视的对手一样。
姚景生心里苦笑了一声,顾之川啊顾之川,你还想要将我怎样?
他非要为了这么个奇怪的男人把自己也丢掉吗?不,做不到的。
顾之川像是冰毒,而他就是那个快被欲望逼疯的瘾君子。
只是那终究是毒品,碰不得,沾不得,好不容易戒掉了,他只是还没办法克服心理上的依赖敢吧?只要时间,只要时间而已。
顾之川没觉出姚景生有什么异样,这个男人一向就是这种表情,高深莫测的,让人你弄不明白他究竟是高兴还是失落,总之顾之川是失落了,“你这人,没情调。”
什么才叫有情调?
姚景生很想问一句,可是话还没完整地组织出来就被他扼死在肚子里,少跟他说话,免得自己又被他蛊惑。
这个家伙,是他的业果。
其实——情调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什么人对应就会有什么样的情调,姚景生这种什么都闷在心里,也算一种情调。
顾之川想得远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姚景生远去的背影,于是他跟之前被无视的李信一样悲愤了,“姚景生你就知道跑!有种站着等老子!”
然后……姚景生就真的站住了,侧过半个身子,双手插在裤兜里,斜着眼看他。
顾之川站在走廊上,有些突兀地站着。
右边的花园里有凉风吹过,两个人的头发都在风里飘动,顾之川微微张着嘴唇,似乎有什么话到了嘴边,要说出来的时候却已经忘记了。
姚景生清瘦的影子站着风里,竹一样挺拔秀俊,他回眼看他,“你要说什么?”
声音清清浅浅的,混着淡细的风声钻进顾之川的心里。
他抿唇,垂下眼,又抬起来,脸色还是以往那么苍白的,只是脸色有些红润,也许是被冻出来的,他朝他笑了一下,“算了,谢谢你当初送来的东西。”尽管他已经看过了。
傅临夏是个大嘴巴。
姚景生心里一下就下了定论,明明说好不告诉顾之川的。
他那个时候根本不想跟顾之川有什么交集的,他都快恨死他了。
那种时候,何必利用他?他们虽然只是浅交,但他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他宁愿和着傅临夏来算计自己,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反而言语戏弄他,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把别人的真心践踏得粉碎,而他还混然不知。
他心里的那株幼芽,已经只剩下干枯的断茎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那样顽强地站在他的心原上,凄风苦雨也不能动摇,只是站着,倔强执着地站着。
他试过无数种方法,却终究束手无策了。
他就是拿那已经断掉的幼芽没办法,总是在那小小的、纤细的根茎面前止步不前,走不动,无论怎样也拔不去,他想着要让时间来使塔逐渐被埋在土壤里,可是就那样的一纸报名表,让他又见到了这个家伙。
那已经断掉的茎,被这早春的和风细雨一吹一洒,竟然又开始蠢蠢欲动,要抽出一抹嫩芽来。
他真觉得自己是中毒太深了。
可笑的是他对眼前这个男人情根深种,可是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他会为了他腕上那一颗佛珠窃喜,也因为他的无动于衷而失落,可是他不能够将这种情绪表达出来,谁先说出来,谁就一败涂地,连反败为胜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尽管,顾之川似乎根本无意与他进行这样奇怪的游戏。
姚景生听了他的话,无声地看着顾之川很久,直到顾之川有些局促了,他才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烦躁。
还想真的站下来等他,结果他总是说这么些让他心烦的话。
姚景生真觉得自己挺傻,可是傻也就傻了,为什么他还要如此理智?理智地分析自己的一举一动,理智地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计划,理智地将内心的感情隐藏得严丝合缝,不留孔隙……
他对自己,有些过于残忍了。
顾之川站在原地,感受到这个男人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怒气,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尼玛啊,赎罪的道路总是他娘的充满了苦逼的文艺气息啊!一看到姚景生那表情他就觉得小心肝沉沉地,跟灌了铅似的。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妖孽!
、49 爱情什么的
失败失败失败啊……
顾之川看着眼前傅临夏那猖狂的嘴脸;真恨不得一巴掌给他丫的扇过去——笑你妹!立刻给老子变回你的冷面阎王去吧!
不就是输给了姚景生吗?用得着笑得这么夸张吗?输给姚景生也部署太丢脸的事情吧?
“傅临夏;你吃了什么药了?”
傅临夏端着酒杯坐在沙发里,笑得一直抖;“哈哈……顾之川;不是我脑子抽了吃错药,而是你脑子抽了——人家小你一岁多,得喊你一声前辈师兄学长啊!”
忍无可忍——那就再忍一会儿。
顾之川默了;转过头去,权当自己不认识傅临夏。
只是下一刻傅临夏的笑忽然就停了;他抿了一口伏特加;拢起眉;变脸如此之快,竟然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感觉,那表情也是说收就收的,“不过都比完了,也就算过去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可是顾之川竟然听懂了,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跟傅临夏说话简直不在一个频率上,现在好了——他竟然能够听懂了,这是不是证明他的脑思维已经处于傅临夏的那个水平?
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不顾之前说的话题是什么之类的。
他也就去了东北那一趟,回来的路上就感冒了,千小心万小心终究还是躲不过感冒病毒。
他走得很匆忙,总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但是巧合的是,姚景生竟然跟他上了同一班列车,不过姚景生是回北京,而他是顺便从北京过而已。
哈尔滨到青州,本来就是要经过北京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巧。
巧到他跟姚景生是前后脚上车,还坐在了一起,只是明明坐在一起,却尴尬得没话说。
于是没话说怎么办?找话说啊。
话题从比赛扯到前段时间的甬温线事故,猜测他们乘坐的这一趟列车是不是也会脱轨错路撞击什么的——
姚景生一直保持一种倾听的状态,并不怎么回话,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他竟然破天荒地说了许多,并且内容很是骇人听闻。
顾之川觉得他说的才是真相,只是大国之间的博弈实在太残酷惨烈,以那么多人的生命为代价,简直儿戏。
众所周知,中国的高铁技术是世界领先,国内铁路动车建设也是如火如荼,中国的铁路全长能够绕地球跑上两圈,甬温线是动车线,时速三百以上,采用的导航系统是美国开发的GPS全球定位系统,这种定位系统目前只有美国具有成熟的技术,并且已经应用,但是欧盟也在开发相似的伽利略系统,中国曾提请欧盟,希望加入伽利略系统,但欧盟予以拒绝,直到现在伽利略系统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甬温线事故,问题看似是在信号灯问题上,但是根据姚景生所说,问题是在定位导航系统上,整个动车组核心是采用美国的GPS导航系统,可是关键时候这导航系统要是出问题了会有什么结果?
显示错误的信息,诱使动车走错误的路线,最终引发甬温线事故,大片人员伤亡,中国动车事业大受损伤。
事故发生之后,网上就冒出了许多不实言论,大肆渲染中国的高铁动车技术是如何不成熟,言语之间的意思就是要中国搁置动车的建设。
真相与民众所了解的,可能根本就是两样。
下了车,他们那列车也没出什么事。
只是顾之川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姚景生刚刚说的那些话。
大国博弈。
中国想要在亚欧非三洲建立铁路网,将铁路从中国东部沿海一直修到莫斯科,修到荷兰鹿特丹,修到地中海沿岸,修到苏伊士运河,修到南非,横越亚欧大陆,贯通亚欧非三洲,将三个大洲联系在一起,这无疑威胁到美国的利益,贯通全线,中国的外贸和影响力输出绝对会逐渐超越美国,伤及美国在中东地区、南北非地区甚至是他在欧洲的利益,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又不是摆设。
美国一直警惕着一切可能伤及自己利益的国家的行动,即便中国宣称要和平崛起,可是没有武力你凭什么和平崛起?
西方人的思想观念和东方人不同,他们只重视实际,除了基督耶稣之外几乎不信仰任何东西,重视眼前的他们无法理解中国式的和平宣言,他们以为这只是一个可笑的谎言,但凡大国崛起必须要战争来确定或者巩固其地位,中国的势力在全球范围内扩张已经向领导全球的美国发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美国如果不能阻止中国影响力的扩大,那么美国就将是下一个日不落的日落!
于是美国出手了,他们利用自己控制的GPS全球定位系统给了中国意想不到的一击,立刻就收获了好的效益。
中国国内的高铁建设出现争议,引进中国技术或者依靠中国建设铁路的国家开始取消计划,或者对在建的铁路进行停工检查,整个国际社会顿时对中国的高铁充满了不信任的感觉。
而网上那些耸人听闻的图片其实大部分都是伪造,却能够煽动民众,一个不好再爆出什么官员处理不当的问题,国内就很可能爆发对政府的信任危机,国内大环境一动荡,各项建设事业就会搁浅,从而经济增速也会降下来——甬温线事件看似只是一场动车事故,实则涉及到大国关系与利益之争。
顾之川那是越想越觉得伤不起,尼玛的等到北斗导航建好了你美国恐怕就只有洗洗睡了!
他跟傅临夏谈了这件事,结果傅临夏倒是看得开,“美国开国那两百年倒是个好货,一发达就得瑟了。”
顾之川翻白眼,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有用武之地了。
他看了傅临夏那黑框眼镜一眼,忽然问道:“你这眼镜要戴到什么时候去?”
“我对它有感情了。舍不得丢。”傅临夏手指敲着杯沿,抬眼从酒吧这包间的窗边往下望,那表情一下就跟结了霜一样。
顾之川眉一挑,直觉得下面是出了什么事,他也凑到窗边去看,街下面空空荡荡,只有那几盏路灯还亮着,照着绿化带里那新抽了芽的油桐,有一种绚烂的色彩。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爱情这玩意儿,来得早,也去得早。”
其实——尼玛的傅临夏你根本不适合这种风花雪月的话题啊!!!
傅临夏无所谓地笑笑,他的事情顾之川都是知道的,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独独愿意跟顾之川交往,同在一个寝室的时候,这家伙还没现在这么厉害呢,完全就是一不入流的小混混儿,毕业了踏进社会估计也就是个中庸——但他还真就看这个家伙顺眼了,连他很多不能对别人说的事情,在顾之川面前也总是能够开玩笑一样地说出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知己或者说是兄弟?
傅临夏站起来,一口干了酒杯里剩下的烈酒,顾之川看着他那一点也不文雅的豪爽动作只觉得肝都替他疼了起来,“尼玛的你这样喝迟早会早死。”
“要死那也拦不住,我活得开心就是了。“傅临夏随手将杯子放在桌上,背着朝顾之川挥了挥手,“傅临夏这个人的心太小,爱过一个人就够了,我的爱,比一次性筷子还廉价。”
“对了,其实我觉得你过得倒是挺清心寡欲啊——顾之川,你该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欠——欠扁!
顾之川几乎就要一拳头就他丫的揍过去,娘的你这说的什么话啊!
他正要开口反驳,却不想傅临夏没有任何感情的一句话将他完全冻住了。他突然就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