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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阻止了小孩要去开门的举动,他谨慎的问了句:“什么人?”
片刻后门外道:“可是成少侠?在下殷天正,之前曾见过。”
明教的人!
成昆忙走过去打开门,果然见到曾有数面之缘的殷天正站在门外,看到他的时候眼中精光一闪,微微颔首道:“成少侠,又见面了!少教主请您跟我去分坛。”
成昆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阳顶天人呢?”
殷天正不答,只道:“少侠去了一见便知。”
说话间谢逊也跟着走过来,他警惕的看着殷天正,伸手拉了拉成昆的衣摆:“这个大叔是什么人?不是骗子吧?”他现在对什么人都有警惕心。
殷天正鹰目扫向谢逊,眉峰一皱:“敢问少侠,这少年是?”他不记得少教主提过这么一个小孩子存在。
“路上捡的,无妨。”成昆说着安抚性拍了拍谢逊,既然是殷天正亲自来,那么应该是阳顶天亲自下的命令无误了,毕竟殷天正对明教的忠心他再清楚不过。现在最让他忧心的,反而是阳顶天的情况,那个人肯定出事了,不然不会派人过来,而不是亲自回来。
事实正如他所想,阳顶天确实出事了。
跟着殷天正去了大都明教的分坛,因为设立在蒙古人的眼皮子底下的缘故,这处分坛十分低调,是设在一间医庐当中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什么。殷天正带着两人进了门,转身对着成昆道:“成少侠,少教主只让属下带你进去,这位小哥能否暂且在外稍等?”
明教的保密规矩,成昆明了,低声嘱咐了谢逊几句,谢逊也乖觉,虽然心中焦急,倒也应承下了留在此处。对此殷天正很满意,随即便带着成昆一人走了进去。
两人兜兜转转,一直走到里面的一间密室内,才一进门成昆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顿时变了脸色,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随即就见阳顶天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一旁有个小孩正在给阳顶天包扎,旁边还摆着个满是血水的瓷盆。而年幼的韦一笑则站在一旁,身上也有绷带,神智却还是清楚的,看起来伤得也不重,只是满脸担忧看着床上的男子。
这一幕刺激的成昆瞳孔直缩,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揪住韦一笑的领子:“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们去万安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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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五十五、劫后相守此情堪
韦一笑这一世并不认识成昆,被一把揪住衣领,反射性的便要反击。但就在出手之前,却先一步瞥见殷天正对他摇头,心中一凛,便猜测到了来人的身份,那手无论如何都下不去了。
虽说如此,答话的神色还是有些悻悻然:“我们是去了万安寺,不过中了埋伏,少教主没跟你说?”他本来就是牙尖嘴利的性子,烦躁之下还是忍不住刺了对方一句。
“他说的明明是今天晚上行动!”成昆不肯罢休,他最看不得阳顶天受伤,不然昨日也不会一定要跟去,“你跟着他不是说万无一失么?怎么现在一个伤了一个倒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什么时候说过“万无一失”?韦一笑瞪眼,要是平时早就反唇相讥了,但成昆的问话恰好刺中要害,他不免有些心虚:若不是他实力太差,拖了后腿,也许阳顶天不会伤得这么厉害。
但这种示弱的话他却绝对说不出口,反而眼一瞪:“说得好听,你要是跟去,只会更惨!”
“哼!你……”
“统统给我闭嘴!”
忽然一道童稚的嗓音插了进来,硬生生打断两人的话,成昆转头望去,就见之前在给阳顶天诊治的小孩正站直身体,扳着张小脸气鼓鼓的盯着他们:“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吗?要吵去外面吵!不然我师父还没来呢,人先被你们吵死了!”
成昆此时才认出,这个小孩分明便是当初他们在兖州府的时候见过的那个,曾经给他送过药,又被他几块糖哄出去的小鬼。他口中的师父,显然就是梅姑无疑了。
他眉一挑,正要询问为何只让这么一个小鬼来诊治,猛然便猜到了这小鬼的身份:这个年纪,莫非是未来的那个“蝶谷医仙”胡青牛?
不管他是不是,此时也不是追究他身份的时候,成昆一把甩开韦一笑的衣领,走到床边仔细查看阳顶天的情况:“他怎么样了?”声音自然便压低了几分。
“内伤严重,外伤较少,受创过度,死不了。”小孩一翻白眼,心中其实还有些惴惴,他尚未出师,年纪又小,对自己的医术虽然有信心,但阳顶天的身份由不得他不慎重,于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用师父的灵丹给他吊着呢!师父明天就到,到时让她看看,肯定能治好。”
成昆不言,只是仔细查看着阳顶天身上的伤势,他身上其他地方还算干净,只有小腹上一圈又一圈密密匝匝的缠了绷带,脸色青白,唇色暗紫,呼吸有些急促。伸手拉过他手腕,脉跳虽然不稳,但还不是十分糟糕。他悄悄松了口气,二话不说扯着韦一笑便出了门。
“我要知道你们之前究竟遭遇了什么,全部细节都要知道!”
韦一笑咂咂嘴,本想顶一句,想到阳顶天与成昆之间的关系,到底没敢废话,老老实实的道:“还不是因为上了大当!我们今天早晨去救人,结果遇上了埋伏。”
原来阳顶天昨天晚上连夜来了此处,找到韦一笑后,担心夜长梦多,便当场决定凌晨出手。那个时候正是常人睡眠最深的时刻,加上万安寺那边才抓到人,应该想不到他们会去而复返,便稍作计划直接赶去了万安寺。
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的,韦一笑轻功极佳,轻易便摸入了宝塔之中,几经探查,不仅弄明白了塔中的路线图,还找到了关押韩庆生的位置。阳顶天则在外面仔细观察来往巡逻之人的顺序,趁着对方来往的空隙潜了进去,而后在韦一笑的引路之下找到了韩庆生。
那时韩庆生显然已被刑求,正神志不清,旁边还有几个番僧狞笑着往他身上泼水。阳顶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那几个番僧放倒,而后上前,先试探着唤了韩庆生几句,不见应答,便二话不说上前解了他的束缚。
然而就在他救下韩庆生的那一刻,忽然变起仓促,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突然出手,一掌便拍在阳顶天的身上。阳顶天骤然被伤,惊怒之下反手一掌便将那人毙于掌下,这时才发现,那人只是个易了容的冒牌货。
然而机关此时已经触动,门口忽然降下铁栅栏,将他们两人关在其中,显然这里是已经设置好的陷阱,就等着他们上门被抓。
说到此处时,韦一笑有些犹豫,成昆催促道:“后来呢?!”
韦一笑咬了咬牙,道:“少教主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于是硬生生运转乾坤大挪移的神功击穿的旁边的墙壁,带着我闯了出去——我当时真吓了一跳,没想到少教主居然这么早就开始修炼这套神功了,要知道,那是只有教主才能修炼的!”
成昆心中一跳,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阳顶天用出乾坤大挪移了!只有教主才能修炼,这说明了什么?
神思一晃随即归位,又听韦一笑续道:
“然而外面此刻已经惊动了元兵,那些人将那破塔团团围住,咱们两个是拼了许久才跑了出来。只是少教主之前就受了严重的内伤,之后又……”
虽然韦一笑有些地方语焉不详,也足够让成昆想象出当时的情况了。他胸口嗵嗵跳得厉害,一半是紧张一半是惊怒:照这样看来,元兵居然早就知道了他们可能去救人,居然那么快就弄出了陷阱——前后不过几个时辰,这准备未免太充分了些!
成昆向来是不吝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听韦一笑如此形容,更觉其中猫腻甚多。想到这里又觉阳顶天那厮太过可恶:之前明明说是今晚行动,还让他在外接应,结果居然不声不响的便改了主意!他之前发现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告知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回来!
……
当晚成昆一直守在阳顶天的床榻旁,谢逊则被殷天正另外安排了住处。阳顶天的伤势甚重,这一昏迷便一直到了第三天一早才清醒。
梅姑此刻早已赶来,接手替阳顶天医治,见他醒来也不意外,只道了句:“醒来便无妨了,只是暂时不得移动。”便彻底给阳顶天禁了足,还让成昆从旁盯着,决不允许他稍作妄动。
阳顶天根本不在乎这些,感觉身体好些了便要下地,然而看到成昆面色太黑,斟酌片刻,到底没敢阳奉阴违,只能老实在床上躺着,任由成昆忙前忙后照顾。
这样一来倒也得了趣,尤其是看到成昆因为他而忙前忙后,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阳顶天更觉心口暖洋洋舒服的很。如此一来,调查屠龙刀下落的事情则交给了殷天正等人去做。至于韩庆生,居然就像失踪了般,半点下落都查不出来,让谢逊急的团团转,偏又毫无办法。
如此又过十余日,阳顶天终于被梅姑解了禁令,可以下床透透气。这让他大松口气,吃过药之后迫不及待便要出去走走。
成昆一直扶着他走到药园之中,这间医庐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内里另有乾坤,成昆也是后来才知道,梅姑最初其实是负责此处的,后来才被调派到兖州,将这间医庐留了下来。
“这几日辛苦你了。”在园中的凉亭内坐下,阳顶天伸手握着成昆的手腕,这段时间里除了最初那两天外,之后成昆虽然态度如常,没像寻常妇人那般小家子气的板着脸赌气,他也看得出成昆心中的疙瘩,所以开口之时温和非常,意甚安抚。
“有时间说这些的话,早点好起来才是正经。”成昆不吃他这一套,倒也没挣开,只是执起阳顶天的手,学着梅姑教给他的方法按揉着阳顶天的指尖,“这次就罢了,下一次若你再执意如此,做什么事情的话就没必要再告诉给我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倒乐得清静!”
这话自然是反话,谁都听得出来,阳顶天知道这人还在计较他不按计划行事一事,好脾气的笑笑,连声应是,态度倒是极好的。至于他心中所想,却只有他自己清楚:有些时候事急从权,也不是计划就能定下的,见机行事便是。
成昆斜睨他一眼,当然听出他语气中的模棱两可,冷笑道:“你大可以当这话是耳旁风,反正下一次你可以再试试,看我如何应对!”
这话便是明摆着的威胁了,阳顶天心知不妙:小昆分明便是在意的很,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难免便夹缠不清以至于伤了和气,干脆便顾左右而言他道:
“下次我肯定注意——对了,你和谢逊来此的话,陶师弟呢?他还留在那客栈之中?”
他原本也只是顺口一问,谁知听他提起陶孟竹,成昆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眯起眼看着阳顶天,似笑非笑道:“你很在乎你那位陶师弟?”
阳顶天顺口道:“一门所出,在乎是正常的……”说完才发现成昆神色不对,顿时一噎,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
成昆自是想到了他之前的发现,冷着脸不语:陶孟竹那懵懂样子,显然是没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情的,不然也不会总是帖在他二人身边。此事他当然不会蠢到说出来。但是看着阳顶天总是会问起那人,虽知道这人不会移情别恋,还是觉得心中不爽:陶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