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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有点红红的。
当他们一走进来,乐师们就开始演奏“中秋月”这乐曲。
音乐突然扬起,让雨静微微诧异,不禁往纪云翔的怀里偎了过去,纪云翔搂住她的肩膀,低声说:“这是为了要欢迎你的。”
欢迎?怎么可能呢?雨静抬起头往前看去,大家都望着她和纪云翔,眼底都是衷心的期待和关怀,似乎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欢迎”二字。
这对于纪云翔或许是应该有的待遇,但是他们对她似乎也是相同的表情,奇怪了,这段日子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雨静想起自己当初第一次参加酒宴那时所得到的住目和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
“欢迎纪少爷、任姑娘!”
“快请上坐!”
“倒酒、上菜!”
几十个人急着帮忙张罗,不只是佣人而已,就连武师们也凑上来,陶百川和徐伟邦更是跑第一,大家都殷勤得不得了。
雨静望着那一切,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镇江武场的人怎么全都变了样呢?
最后,他们总算在位子坐定,众人开始谈笑欢喧,雨静想要静静地度过那个酒宴,但她很快就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一长排的人等着要和她喝酒,他们的理由差不多,都是这样说的:“任姑娘,你义薄云天、舍身取义,我郑重地敬你一杯!”
雨静举起杯子,却不知该从何时起,因为敬酒的人实在太多,就连纪云翔本来打算替她喝酒,也无法一一敬完。
“够了吧你们!雨静的身体才恢复而已,你们就又想累坏她是不是?”纪云翔终于开口骂人了。
陶百川代为解释道:“纪少爷,大伙儿只是感佩任姑娘的义举,想聊表敬意而已。”
“你们这样一个敬完一个,谁吃得消啊?”纪云翔可不准任何人欺负她,因为只有他才有特权欺负她!
眼看又要演出冲突事件,雨静拉了拉纪云翔的手说:“别这样,大家是好意啊。”
纪云翔瞪着她说:“你又要替别人说话了!”
雨静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你别凶嘛,你答应过我要做个好主子的,你都忘了吗?这只是小事,我可以解决的。拜托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哼。”纪云翔不再说话,只是以杀人的眼光看着属下。
雨静端起了酒杯,“我看就请大家一起举杯,让我一次和大家敬酒好吗?”
“好啊!”大伙儿纷纷答道,眼看任姑娘又再次“降服”纪少爷,让他们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于是所有人举起手中的杯子,高声道,“恭喜任姑娘身体痊愈,我们祝任姑娘永保平安!”
“谢谢!”雨静微笑了,她觉得眼前这些人都是直率而可爱的。
但雨静只喝了一口酒,云翔就拿过她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盯着她说:“我可不想你回去以后又头疼了。”
雨静原本还在发愣,随即甜甜一笑,“好,听你的,你说什么都好。”
纪云翔看雨静笑意盈盈,眼波流离,当场就看傻了眼,只能呆呆望着她,却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她微偏着头问。
“没事!”这叫他怎么说出口?说他看她看得傻住了吗?
“少爷肯定是看任姑娘看傻了!”其他人纷纷这么笑道。
雨静不信地眨了眨眼,再回头望望纪云翔,他一脸不自在的模样似乎就是印证呢!
纪云翔揽紧了她,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别这样看着我,否则我就要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了!”
雨静俏颜微红,低下头不敢多说了。
大伙儿敬完了酒,陶百川又开口道:“纪少爷、任姑娘,今晚是中秋节,我们一来庆祝佳节,二来庆祝任姑娘康复,所以弟兄们准备了一份小礼,想要送给任姑娘,还请任姑娘不要嫌弃,务必要接受。”
雨静没想到他们居然过么殷勤多礼,连忙道:“你们太客气了。”
“是什么东西?你们什。么时候瞒着我做了这件事?”纪云翔不大高兴地问。
徐伟邦则回答说:“是一件纪少爷和任姑娘看了都会满意的礼物,你们请稍等,我这就去拿来!”
徐伟邦跑了几步到厅外,没一会儿就捧进一个红布包起的箱子,其他人则帮忙把桌面情理出来,箱子就放到了桌上。
“请任姑娘打开来看看吧!”徐伟邦兴奋地说。
雨静还有些犹豫,看到大家都那么期盼的样子,让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她抬头望望纪云翔,纪云翔则点头说:“既然是大家的心意,你就打开来吧。”
雨静伸出手解开那红布,然后拉开盖子,并不是很重,她很容易就办到了,但是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的手却立刻感到沉重。
因为……因为放在里面的,居然是一套凤冠霞帔,还有成套的金饰玉佩!
“你们这是,……”雨静惊慌地望向众人,发现他们都是一脸祝福的表情。
纪云翔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们可真会动脑筋!”
雨静可笑不出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对不起。”
“你说什么?你敢不收?”纪云翔立刻握紧她的手,心想要是她敢不接受的话,他此时此刻就要叫她穿上嫁服,在这“盖世厅”迎娶她入门!
陶百川也说:“任姑娘,虽然我们先前有些误会,不过现在大家都已认定你就是我们的少夫人了,你就成全我们的一片期望吧!”
徐伟邦连连点头,“是啊,我们都觉得任姑娘是最适合纪少爷的人,你一定要永远留在我们镇江武场!”
“我……可是……我……”她只是个贼,怎么能坐上这女主人的位子?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劝说:“请任姑娘就收了这礼物吧!”
“请任姑娘不要嫌弃我们的心意!”
雨静听着这些话,心头一阵阵感动,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有种归属的感觉,似乎所有的人都需要她、都喜欲她,让她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纪云翔握起她的手轻吻一下,“嫁给我,不准说不!”
雨静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又看春那华美的凤冠,艳红的霞帔,如果她收下了这份礼,她就势必要留下来做少夫人了,这……这是一生的决定……
陶百川和徐伟邦互望了一眼,由陶百川开口道:“若是任姑娘不收下这礼物,就表示任姑娘还不肯原谅我们两人,那我们就在这里给任姑娘跪下,直到任姑娘愿意宽恕我们!”
他们两人说着就真的要跪下了,雨静慌忙阻止说:“你们千万别这样!我……我……”
她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她,等着她接下来的答案,雨静抬头,看着纪云翔,心中百般起伏,她真的要和这个男人共许终生吗?
“盖世厅”里不知安静了多久,她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收下就是了。”
随着她的回答一说出口,众人间爆出热烈的欢呼声,大家兴奋地互相握手大叫,仿佛中了什么天大的头采一样!
“太好了,恭喜纪少爷和任姑娘!”
“我们镇江武场说不定很快就有小少爷、小小姐了!”
在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中,纪云翔端起雨静的下颚,专注地看着她,“你可知道一旦收下了这份礼,你就得做我的新娘子了?”
雨静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知道。”
“你可知道你可是当着大家的面收下来了,想反悔
都不行的?”
“我知道。”
“你可知道我的脾气不好,不管你怎么恳求,我都不会让你走了?”
“我知道。”
纪云翔审视着她的双眼,终于确定了她的心意,于是他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儿:“那就快点好起来,我要你尽快成为我的!”
雨静害羞地贴在他胸前,看到大家以祝福含笑的眼光望着他们,在她一向飘泊无依的生命中,这是她第一次相信自己能幸福。
第二天早上,镇江武场照例响起练武的吆喝声,显出活力和朝气。
雨静坐在凉亭中,观看纪云翔指挥武师们练功,他那神采飞扬的模样,让她看得不禁泛起微笑。
徐伟邦这时端来一壶草茶,关心地说:“任姑娘,这是用天然药草煎成的凉茶,你喝喝看,很润喉哦!”
雨静看他忙得一身大汗,有些惊愕地说:“徐统领,你不要这么辛苦了,我会过意不去的。”
徐伟邦爽朗笑道:“没什么啦!我最近学着煎药,没想到就学出兴趣来了,那几个大夫的秘方都被我学来了呢!”
“真是谢谢你了。”
一旁伺候的雅淑帮忙倒茶,这时雨静却发现雅淑的手正微微颤抖,这让雨静想起她应该撮和的一段缘份。
雨静喝了一口茶,果然清凉可口,接着她转向雅淑说:“雅淑,我忘了带手绢,你去房里帮我拿来好吗?”
雅淑点了头,“是,我这就去。”只要徐统领一出现,她就会紧张得不知所措,还是先离开一下比较好。
等雅淑离开了以后,雨静却拿出了一条手绢,轻轻擦拭嘴唇。
徐伟邦见状不禁问道:“任姑娘,你不是带了手绢吗?”
雨静解释说:“我是故意让她先离开的,因为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哦,什么事呢?”
“你知道吗?那天,纪少爷要处罚你的时候,有一位姑娘跪在我面前,求我为你求情,她紧张地一直哭一直哭,让人看了好心疼呢。”
徐伟邦面露诧异之色,“是哪位姑娘?”
雨静却不立刻回答,反而继续说:“昨天,那位姑娘又跪在我面前,感激我帮了你的忙,还说她只要能远远看着你,她就很满足了。”
“这是真的吗?究竟哪位姑娘对我这么……”
雨静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最重义气了,这位姑娘对你如此情深义重,想必你一定很想知道她是谁了?”
“当然,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怎么谢呢?她没受伤,你也不用煎药给她喝的。”
徐伟邦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我该怎么办呢?”
“我说,若你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娶了她吧。”
“娶她?”徐伟邦想都没想过这种事!他都己经二十五岁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天天就只忙着武场的事情,终身大事也就一直拖到现在了。
雨静诚恳地说:“你现在并不知道她的身分和容貌,当然无法作出决定,但是你知道她为你下跪求情,为你担忧流泪,这样一位姑娘,你还不够满意吗?徐统领,娶妻重在娶德,不是吗?”
徐伟邦听了这番话,深觉有理,心中豁然开朗,“任姑娘说得对,能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雨静总算放心了一些,“太好了,我就晓得你不是那种拘泥于世俗观念的人。女人的爱情都是很伟大的,不管她是一个千金小姐,或是一个小小奴婢。”
徐伟邦连连点头,“任姑娘请快告诉我她是谁?”
雨静眼中闪着神秘光芒,“她啊……现在正忙着我一条手绢,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呢。”
“啊?”徐伟邦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他脑中浮现,一个害羞而可爱的倩影,难怪他常觉得她看着他的眼神很特别呢!想到她居然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多谢任姑娘,我这就去找她!”
“顺便告诉她,今天我让她休息一天。”
他露出喜悦笑容,一转身就跑向“狂侠居”,雨静目送着徐伟邦的背影,嘴角的笑更加深了。
没一会儿,“狂侠居”的门口,就站着一个心跳急速、情绪兴奋的男人,当那拿着手绢的姑娘轻步走出来对,就会发现她的心上人正等着她,而且打算立刻握起她的手向她求亲呢!
“雨静!”
一声呼唤传来,让雨静从出神中恢复过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