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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就是负责把死掉的人从现世带到城隍府的工作哟。总之就是先把死灵集中在一起,之后再决定让你们去哪里,也许是到枉死城,也许是到十王厅,也许……到这儿来。」
「死、死掉的人?」虽然一堆事情搞不懂,但最明白的,就是死这个字眼。
「因为,你已经死掉了嘛、呵呵呵呵。」七姑娘就像粉领族在公司茶水间内谈论八卦般,发出气氛轻松的咯咯笑声。
「不要笑,这事情很严重。我怎么……不、这一定是场梦吧?快让我醒来。」阿斯卡烦躁地扯了扯领口,说着连自己都感到愚蠢的台词,但内心却隐隐觉得现实有可能就是如此。
灰泥雾般的怪物、灰色少女,以及惨死在巨剑下的自己。
所以说,这是死后的世界?
死后的世界真的存在着?
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死亡就代表个人的毁灭,是个被宣告终结而让人安心的地方。
这么一来,不就又得落入绝望中了吗?如果死了,他想要睡在放满花的棺材里。当然那时候应该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才对,但那样才是他想要的!这实在太过分了一点,为什么就连「死了」都还得慌慌张张的不可?
「其实这件事呢,是我们约束手下不周所造成的,真是非常对不起,不小心害你死掉了。」七姑娘美丽的脸上堆满歉意。
「什么叫做不小心啊?这种事情可以不小心的吗!」阿斯卡大声喝道。
「因为,我们没有料到会有『看得见』的人居然出现在那附近,而且你又是突然才觉醒的,所以当一四○一号在做出攻击时,你便直接受到冲击而死,本来处理班想回收你的尸体看能不能让你复活,但几乎被冥火烧了个精光,什么也没留下……」
七姑娘看见阿斯卡越听越生气的脸,语调也越来越急,「不过刚好在附近有发现一只死猫的尸体,如果你愿意当只猫的话,我可以想想办——」
「谁要当猫。」阿斯卡脱口而出。他深吸口气,又慢慢吐出,「好吧!就勉强,当我已经死掉了好了……」
「是真的已经死了。」
「别一直把这句话挂在嘴上,听起来多不吉利。」
「因为这里是死亡的国度嘛、本来就没什么吉利的……」七姑娘噘着唇。
「所以呢?我现在该怎么办?」阿斯卡抓着茶杯用力灌下,「要渡过三途川到对岸找奶奶吗?还是我只能在河岸堆石头?」
「……实际上,我们这边还没想到要怎么安置你。」七姑娘歪着头,「来一杯咖啡好吗?」
「免了免了,还是先说正事吧。」阿斯卡把茶杯放下,「按照……比较传统的说法,我好像是会下地狱的类型。」
七姑娘掩着嘴,模样好像吃了一惊。
「这个、的确是……哎呀、以后请不要再做坏事了喔,到地狱很痛苦的。」她双手交握,眼里几乎要流出泪来。
「……别哭啦。」阿斯卡头痛地道,「没必要把你珍贵的同情心浪费在我身上。不过,要我乖乖接受酷刑还是什么的,那我也讨厌。有没有什么逃走的方法?」
「这……」
七姑娘才刚露出为难的表情,这时脖子却被一把勾住,冰凉而锋利的东西抵在她脖子上。
「我不会说出什么让我复活之类的蠢话,不过请让我回到人世去,以幽灵的姿态也无所谓。」阿斯卡的手上紧紧捏着把袖珍陶瓷刀,这是万一他失手被擒时拿来逃脱用的,平时则用拟真皮肤藏在手掌边缘。
「请、请不要做傻事!」七姑娘挣扎着,对于自己竟无法挣脱青年的掌握而吃惊。
她虽在冥道,却是有位格的神只,应该光靠「等差」便可轻易逃开……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会害怕?这里不是死掉以后的世界吗?你会怕再死一次?还是你根本就在骗我?」阿斯卡笑道,但手的力道却丝毫不敢放松。
「我没有骗你,这里是城隍府,是聚集死灵的地方!我是负责指引跟分配的七姑娘!」七姑娘哭出声,「我、我不晓得你为什么可以抓住我。一、一般的灵体是不可能办到这种事的!」
「也就是我意外地很强啰?」
七姑娘掉着眼泪,只是不断摇头。
「乖乖带我离开这里,我就不伤害你,反正每天死的人这么多,不缺我一个。」
「不行,这是规定!」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啦,难得你有这么漂亮的耳朵,只好少一只啰……」陶瓷刀挪到七姑娘的耳垂旁比划,她尖叫出声。
突然,阿斯卡的颈后传来阵剧痛,下一秒,他便惨呼着倒在沙发旁,全身不停抽搐,双手乱抓着地毯。
「呜呃、呜呜……」这是什么感觉……简直就像被电击枪打到一样!
「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喔,年轻人。」从容的声音这么说着,「已经进入冥道,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就算以你这种状态回到现世,也不会变成你想象中自由自在的幽灵,只是会失去意识,被更强大的东西吞噬而已。」
「啊、大人您怎么亲自……」七姑娘颤着声惶恐道。
「不要紧的,我跷班了。」那声音爽朗笑着。
「问题不在那里……」七姑娘边擦干眼泪边嘀咕。
「起来吧,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声音的主人弯下腰,轻轻松松地将阿斯卡从地上抓起,并随手扔到沙发上。
这时阿斯卡依旧全身酸麻,但总算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一头往后梳的灿烂金发,脸上虽然戴着墨镜,但仍看得出对方有副英气十足而深刻的五官,下巴有些许未刮的胡碴。他穿着件敞开领口的白衬衫,袖口随意挽起,胸前并没有挂任何名牌,下半身,则穿了条深色西装裤。
「你是谁?这里的主人吗?」阿斯卡挣扎着想从沙发上爬起。
「我只是个普通公务员。」对方唇边挂着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只手压住阿斯卡的肩头,抬腿、单膝正卡在他双腿间,另一只手戳进阿斯卡的黑发中。
「你……呜呜!」
痛觉与战栗感同时袭来,他的头发连头皮被男人抓下一小片,往后抛给七姑娘。
七姑娘尖叫了声,才发现那是假发片,底下则用随意黏包裹着一支袖珍尖锥。
「怪东西真多,平常这些是不可以带进来的才对。」男人的手继续往下摸,阿斯卡奋力想抵抗,但男人的力量却奇大无比,他就像被大头针钉住的蝎子标本,徒有剧毒却发挥不了作用。
阿斯卡的领口被撕开,所有他自己缝的暗袋、透明线与小铁钩,一一被翻出来丢到地上,甚至一把藏在袜子内侧的小锯子也没有漏掉。
「差不多了……喔、这儿……」金发男人手一动,抓住阿斯卡左腕上的表,用小指勾出两条细钢丝,「真是太厉害了。」
(x图——2012…02…24 22。26。51。jpg)
阿斯卡只能狠狠瞪着对方,毫无办法。
眼睁睁看着手表被解下没收,这时他才忍不住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的不舍神情。然而男人却敏锐地察觉了,「既然是重要的东西,那还给你好了。」
手表被回塞进阿斯卡手中,正当他张口要说什么时,嘴里被塞入又粗又硬的手指,在口腔中胡乱搅动了一阵。
他觉得他要吐了。
男人终于拔出手指,湿答答的指尖正夹着粒白色胶囊,下一秒,他把胶囊放入口中,咕嘟一声,嚼也没嚼地吞下了。
「没收。」男人的声音富含感情。
「不行!吐出来!」阿斯卡没多想,伸手往男人脸上抓去,想撬开他的嘴,「会死!」那是他藏在假牙里面的剧毒胶囊,作用自然是万一遇到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可以用来自尽。
男人轻轻松松地擒住阿斯卡的双手,「这里本来就是死者的国度。」
阿斯卡顿时僵住。
「……你要我怎么样?」
「错、是要问你自己想怎么样。因为你对活下去这件事感到绝望,在那瞬间刚好与那种东西『对应』,所以才看得到灵体,你周遭的东西为了响应你的愿望,所以才让茅里杀了。」金发男人终于把身体从阿斯卡上方挪开,改坐到他身边。
「茅里……?」
「喔、那是她的名字,你应该印象深刻才对,那个黑发飘逸的小姑娘。」
「啊!那个灰色的……」手持巨剑,阴森森的灰色少女。对、就是她杀了自己的!
「她是实战部门的成员,会定期在那附近进行『清扫』的工作,由于次元的位阶不同,你本来不可能看得到她。」
「可是我看到了!」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变成跟茅里同位阶的存在。她就能杀死你了,但她并不知道自己居然能杀死你这件事,所以就跟往常一样地粗暴,于是,你便死了。」男人缓缓吐出口气,口气听来有些困扰。
「……我不懂,为什么我会碰到这种事……」阿斯卡将手指插入自己的髪中,刚才硬被扯掉的假发片让他的头皮仍旧刺痛着。
「你听过,绝对不能跟妖魔的目光对上的说法吗?」男人弹了下手指,这时安静待在原处的七姑娘连忙去咖啡机旁冲咖啡。
阿斯卡缓慢地点了下头。
「有些人的眼睛,天生就能看到亡者与其它次元的东西,人类有着非常厉害的学习能力,先是用眼睛对应,再用意识(脑)理解,这么一来,自身就能与那样的生物位阶靠近,至于会有多靠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以你来做比喻,你能伤害到欲念聚合体,就表示你的位阶在瞬间提升到比那种东西要来得高。」
「可是我还是死了……」这家伙到底在讲什么东西?
「哎呀哎呀、也不必露出这么懊恼的表情,死去是重生的开始,某种意义来说,也没什么不好啊。」七姑娘端来咖啡,男人笑咪咪地接过。
这是个轮回的世界。
这是个因果的世界。
所以,故事就会存在。
「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才说得这么轻松吗?」阿斯卡沉下脸。
「不、就是因为我看太多了,所以才有这种感想。」男人伸手摸了摸阿斯卡的头,但被摸的人显然不怎么领情,用力往旁闪开。
「你到底是谁?一来就大放厥词……」还搜去他身上所有武器。
「我叫高巽,是这间公司的社长喔。」男人一副在教幼儿园小朋友的口吻,让阿斯卡相当不快。
「不是说是死者国度吗?哪来什么公司啊。」
「登记名称是:『城隍府无限株式会社』。内容为警察与保全的综合体,这边是我们的会客室。顺带一提,因为没有竞争对手而且是国营企业,多少有点无趣啦,所以要是出了几个比较厉害的亡灵,大家就会特别有干劲。」高巽笑道。
「……那是什么呀……」阿斯卡突然一阵无力。
「光是用说的,你可能还不懂吧?既然如此,由我这个社长亲自带你去参观一下好了。」高巽放下剩了半杯的咖啡,一下站起身。
「可是……大人您的工作……」七姑娘着急地阻止,「而且参观这种小事由其它人就可以……」
「但这小子很危险耶,由我亲自看着比较好。」高巽严肃地竖起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