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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霞忙道:“这一位,乃是武当掌门,神剑柏华!”需知武当派乃是武林中的大派,而且派中人物,俱都生性甚豪,行侠仗义,声名极好,吕麟一听对方,乃是武当掌门,心中等敌意早已去了个乾乾净净,道:“原来是柏华前辈,久仰!久仰!”
神剑柏华的面色,却极是难看,冷冷地道:“你年纪甚轻,本来不配与我动手,但你那几个师傅,一直与武当派避不见面,说不得只有叫你,来领教一下武当剑术了!”吕麟听了,不禁呆了一呆,道:“柏前辈,你说什麽?”
神剑柏华面色一沉,喝道:“你腰际的紫阳刀,乃是武当派的镇山之宝,为川中六丑中的丑金刚王原所窃,已有多年,如今在你身上,当然理应取回,念在年纪还轻,准你以此刀动手便了?”吕麟听了,才明白他们心中的误会,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生风剑客欧阳沛怒喝道:“笑什麽?”吕麟一手伸,刷地一声,紫虹展处,已然将紫阳刀,抓在手中。神剑柏华固然武学超群,可是那柄紫阳刀,削铁如泥,他却是知道的,一见吕麟拔刀在手,也禁不住勒马後退。
吕麟笑声不绝,道:“韩姑娘,咱们上路吧!”一个“吧”字才出囗,五指一松,紫阳刀幻成一溜紫虹,“刷”地向地上射去。刀身全皆没入地上,只留了一个刀柄在外,一提马缰,便已向前跑出。
韩玉霞早知吕麟性耿直,当日不肯将紫阳刀,还给川中六丑,并不是想据为己有,而是想物归原主,还给武当派的。如今,谭月华的事,更令得他心中万念俱灰,区区一柄紫阳刀,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因此并不感到意外。
可是,欧阳沛和柏华两人,却猛地怔了一怔,欧阳沛一抛断剑,从马背上跃了下来,足尖一挑,已然将刀挑起,接在手中。当年,武当紫阳真人,带着紫阳刀离去的时候,欧阳沛还只是武当派中,一个微不足道人物,但他也见过那刀几次。
此际,一握在手中,只觉轻若无物,紫光潋潋,不竟大喜道:“师兄,此宝终於重归武当了,实在是天大的喜事!”柏华呆了一呆,抬头看去,只见韩玉霞和吕麟两人,已然驰山十丈开外,他连忙一声长啸,道:“小兄弟且住!”
一面说,一面手在马鞍上,轻轻一按,人已然腾空而起。一起在半空,便向前疾掠而出,足尖略一沾地,便向上拔起丈许,一连三个起伏,已然赶出了十馀丈开外,所使正是武当绝技,“蜻蜓三点水”的上乘轻功!一幌眼间,竟然赶到了两人的前面。
吕麟一勒马缰,停了下来,道:“前辈尚有何事见教?”神剑柏华的面色,极为庄肃,道:“小兄弟,你仗义还刀,武当派上下人物,全皆感你大德,但不知你将此刀还了武当之後,令师若是责怪下来,你准备如何担当?”本来,吕麟只当神剑柏华,赶向前来,还想来无事生非。
而今一听柏华讲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心中也不禁大是感动。也心中暗忖:武当派侠名远播,果然名不虚传,他只当自己是川中六丑的徒弟,既得了紫阳刀,远要来关心自己的安危。
因此忙道:“柏前辈不必过虑,我根本不是川中六丑的弟子,那刀乃是我在无意中所得到,後来,遇到了川中六丑的人物,方知此刀的来历,当时便不肯还给他们,诚心要送还贵派的。”柏华“喔”地一声,忙问道:“小兄弟尊姓大名?”吕麟道:“我叫吕麟!”
神剑柏华浓眉轩动,道:“原来是吕公子“当年,武当派有三个人物,死在令尊手下,不知吕公子可知此事?”吕麟知道神剑柏华所提的那三个人物,乃是武当三剑,莫氏兄弟。
也们三人,在江边为六指琴魔八龙天音所惑,自相残杀而死,自己在一旁,亲眼看见事情的经过。
他见神剑柏华,竟以为三人是自己父亲所害,不由得长叹了一声,道:“这是柏前辈误会了,莫氏三剑丧生之际,我正在一旁,他们乃是为六指琴魔八龙天音所害,武林中多少恩怨,实则上,全是那六指琴魔所一手造成的。”
神剑柏华呆了一呆,此际,生风剑客欧阳沛已提着紫阳刀赶到。柏华侧头,向紫阳刀看了一眼,道:“小兄弟,紫阳神刀为你所得,你都肯归还我们,我们实无理由不信你所言,也幸亏遇上了你,才免得武当、峨萆之间,再起龃听!”
讲到此处,顿了一顿,又道:“小兄弟,你於武当派有大德,以後若是你有什麽难事,武当派中人物,一定倾力相助!”一旁生风剑客欧阳沛也道:“不错!”韩玉霞听了,心中大喜,因为,若是得到武当派倾力相助的话,无论如何,比身怀紫阳刀,要来得有用得多。
吕麟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多谢柏前辈的好意,以後若是有什麽疑难,晚辈定会上武当山来请教。”神剑柏华道:“那我们就在峨萆山上见了!”向吕麟一拱手,便让了开去,吕麟还了一礼,又和韩玉霞向前驰出。
韩玉霞笑道:“世间的事,往往难以逆料,你将紫阳刀,毫无条件地还给武当派,我心中不免暗叫可惜,怎知神剑柏华,这样傲岸无比的人,竟会因此将你认作了好友!”
吕麟笑道:“韩姑娘,紫阳刀也罢,武当派可以倾全力助我也罢,但是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了!”
第二十六章 峨萆山上相见断肠人
韩玉霞见讲来讲去,吕麟仍然讲到了这件伤心事上来,只得默默无语。
两人快马前进,一路之上,追过了不少前往峨萆道喜的武林中人。看来,不必要到峨萆山,已然可以肯定,谭月华下嫁东方白一事,乃是真真确确的实了。每向峨萆山踏近一步,吕麟心中的伤痛,也就增加一分,等到踏进了峨萆山时,他几提不起勇气,再向前走去。
韩玉霞看出吕麟,面色苍白,精神恍惚,已然到了极点。她想了许多办法,想令吕麟精神振作起来,最後,已然到了山中,要弃马步行之际她才将吕麟带进了一个林子之中,两人坐了下来,韩玉霞切切实实地问道:“吕公子,你以後准备怎麽样?”
吕麟抬头,着峨萆山起伏的山峦,心中一片茫然,过了好一会,才道:“以後?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麽样!”韩玉霞“拍拍拍”地鼓起掌来,道:“好!答得真好?”吕麟将眼光停在她的身上,不知韩玉霞如此说法,是什麽意思。
韩玉霞又道:“当真答得好,吕总镖头和西门女侠,在九泉之下,若能听到,心中也必然欣慰不已!”韩玉霞的话,说得露骨之极,吕麟再神思恍惚,也可以听得出来。他不禁面色微变,道:“韩姑娘,你……你是什麽意思?”
韩玉霞“哈哈”笑道:“我是什麽意思?你还不懂麽?”吕麟掉头他顾,眠中泪花乱转,并不回答韩玉霞的问题。韩玉霞一点也不放松。她知道,自己的话,已然刺痛了吕麟的心灵。
可是她更知道,要以言语,将吕麟的心头,刺得更痛,才能令得他振作起来!因此她续道:“吕公子,我可没有说错!你如今已然长大成人了,而且,还学会了武林中早已失传的绝技,“金刚神指”功夫,如今你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连自己今後要做些什麽,全不知道,岂非可喜之极?”
吕麟陡地转过头来,大声叫道:“韩姑娘,你……你……”
韩玉霞立即道:“六指琴魔,虽已有两年多未在江湖露面,但总有一日,会出而捣乱武林,你年轻有为,身负父母血仇,竟然为了一个女子,便自甘堕落,怎不可喜?令尊令堂,在九泉之下听了,怎能不哈哈大笑,厌自己生了个好儿子?”
韩玉霞一面说,吕麟的面色,便一路变白,说到後来,吕麟全身,禁不住微微发抖,霍地站了起来,叫道:“住囗!”
韩玉霞哈哈大笑,道:“叫我一人住囗易,要天下武林人物,个个住囗却难,吕公子,你学成绝艺,回归中原,人人都当你将有一番作为,怎知你神魂颠倒,扑不出情关,只怕你走到哪里,天下人的嗤笑之声,便会跟到哪里?”吕麟的面色,由青而红,由红而紫。
韩玉霞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支利箭,直射入他的心坎之中。他像是听到了各式各样人的轰笑声,像是看到无数只手指,向他指来,更看到无数嘲笑的眼光,向他无情地射了过来。他陡地摇了摇头,喝道:“胡说!”韩玉霞平静地道:“但愿我是胡说!”
吕麟呆了一会,颓然地坐了下来。好一会,他又茫然地抬起头来,道:“韩姑娘,你说得对!”韩玉霞喜道:“吕公子,这才……”可是,韩玉霞的话未曾说完,吕麟虎目之中,重又垂下泪来,道:“韩姑娘,可是,可是我……怎能忘情於她?”
韩玉霞本是个脾气焦躁之极的人,因为她心中感激吕麟,在墨礁岛石梁之上,对自己的相救之恩,是以才耐着性子,想让吕麟忘记了这段伤心往事,振作起来,有所作为。
可是,说了半天,吕麟仍然是无动於衷,韩玉霞心中,大是恼恨,“哼”地一声,反手掣了烈火锁心轮在手,向地上划去,道:“吕公子,既是你甘为情困时,我们两人,划地绝交!”
吕麟呆了一呆,条地一指点出,将烈火锁心轮之势,阻了一阻,抬起头来,道:“韩姑娘,你难道一点也不同情我?”韩玉霞叹了一囗气,提起了烈火锁心轮,道:“吕公子,我怎会不同情你?只是我觉得你不值得为此,而毁了前程!”
吕麟泪如泉下,道:“韩姑娘,我已然万念俱灰,还有什麽前程可言!”韩玉霞厉声道:“父母血仇,难道也因此作罢了麽?”吕麟呆了半晌,方道:“韩姑娘,依你说我该如何?”韩玉霞道:“不知你可肯听我话?”
吕麟叹了一囗气,道:“我此际方寸已乱,自己全无主见?”韩玉霞握住了他的手,道:“吕公子,依我说,你上了峨萆山後,只将以前的往事,全然忘却,欢欢喜喜,向令师道贺!”吕麟怔了一怔,道:“那……那我怎麽做……得到?”
韩玉霞道:“舍此以外,则无他法,你难道与令师去争一个女子,岂非惹出天下的大笑话麽?就算你武功,竟能高得过东方白,谭姑娘她不爱你,你又有什麽办法了你若是做不到时,另有一个办法。”吕麟问道:“什麽办法?”韩玉霞道:“你乾脆不要上峨萆出去!”
吕麟摇头道:“那更不行,我……我还想见上她一面!”韩玉霞顿足道:“急死人了,你究竟怎麽样!”吕麟面上,现出了一个坚决的神色,道:“好,我就照你第一个办法行事!”韩玉霞喜道:“吕公子,到时,你可得千万抑制自己的感情!”吕麟痛苦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齐出了林子,继续向前走去。峨萆山乃是自古以来的名山,幅员广阔之极,峨萆派僧俗两门,人物何等之众,他们全都住在青云岭上。那青云岭横亘数里。岭上另有对峙的两座山头,称为东天峰,西天峰。
佛门群僧,在东天峰上,建有东天古刹,庙宇宏伟,居住了千馀僧人。而俗门人物,则以西天峰为根本重地。那西天峰比东天峰,略为矮些,乃是当年峨萆派在分为僧。俗两门之际,表示俗门武功,不论如何高法,总不及佛法无边的意思。
在西天峰上,历代俗门人物,苦心经营,也是房屋栉比,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