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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知道赫青花也已料到了事实的真相!东方白数十年来,不论受到怎样地打击,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哭字。可是此际,他突然扬声大笑起来。在反常的笑声之中,眼泪已然夺眶而出。
笑了半晌,反手一掌,一股大力,将跪在地上的吕麟,涌了起来,吕麟呆呆地站着,迟迟道:“师博,你……为什麽不下手?”东方白惨笑一声,道:“麟儿,不干你事!”
一个转身,又是一阵怪笑,道:“毒手罗刹,你看到了麽?”
玉面神君东方白的喝问之声,划空而至,尖锐到了极点。可是毒手罗刹赫青花,却呆在那,像是未曾听到一样。这时候,她的心中,也在被极度的後悔折磨着,以致心头生出了阵阵的剧痛“赫青花为人,秉性何等固执,她一生做事,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後悔”
那两个字过。
但是此际,她却後悔了。她给女儿所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极度的痛若,正像玉面神君东方白所说的那样,是她,一个做母亲的人,毁了女儿的一生。一时之间,众人一声不出,东方白等三人,也是一声不出。大厅的内外,又静到了极点。
赫青花的眼中,也忽然滴下了两滴泪来,突然尖声叫道:“月华,妈对不起你!妈不知你的心意,是妈不好!是妈不好?”一面说,一面扬起手来,便向着自己的天灵盖,猛地击了下去。她那一掌,掌真是蓄足了全力,意图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在一旁的七煞神君谭升,却早已看出她的神情,大是不对,就在她手掌刚一扬起之际,中指一弹,“嗤”地一声,一片破瓦,已然电射而出,正中赫青花腕际的“阳溪穴”
上。
赫青花的那一掌,虽然仍是“拍”地一声,击中了自己的头顶,但是因为“阳溪穴”已被碎瓦击中,力道全被消去,因此那一击,只是轻轻地在头上拍了一下,并不足以致命。
赫青花抬起头来,七煞神君谭升,已然飞逸而前,叫道:“青妹!”
赫青花向他迎了上去,夫妇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好久未曾松开。也们两人,本来是一双恩爱夫妻,婚後,居住在火礁岛上,不啻神仙。引致他们反目的,乃是那部“魔经”。
那已是近二十年之前的事情了,那一年,谭月华刚出世,赫青花的父亲,魔龙赫熹,突然到了火礁岛上,带来了他毕生心血,所作成的那部“魔经”,交给了赫青花。赫熹一到火礁岛,没有多久,便又离去,从此便不知所终。
等吓熹走了之後,赫青花在坐月子之中,翻阅那部“魔经”只见其中所载,除了几门厉害之极的武功之外,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乃至各种阵法,各种毒物的出产之处,甚至於各种毒药的调制之法,无所不包。更有一部份,专讲炼丹一途。
古时的“炼丹”,实则上就是今日的“化学”,在魔龙赫熹所着的“魔经”之中,已然记载了调制各种能腐蚀五金的药水之法。因此赫青花越看越喜,已然下定决心,要将“魔经”上的一切,全部学成。
但是谭升在赫青花翻阅魔经之际,在旁也一起观看,他知道若是依那魔经上所载练去,虽然不难成为天地间的第一奇人。但是,不但那几门武功,能令人性情大变,而且,调制毒药之际,难免为毒药所伤,只怕不等练成,便已然遭了不幸。
因此,当他知道妻子已然下定决心,要练那魔经之後,便竭力反对。可是毒手罗刹赫青花的性格,何等刚愎,夫妻两人,吵了几次,终至反目,赫青花一怒之下,竟不等谭月华满月,便自带了魔经,离开了火礁岛。
七煞神君谭升,起先还只当妻子总会回来的,怎知赫青花一去,行踪杳然。谭升想去找她,又因为子女幼小,自己要分神照拂,是以一直未能成事。直到谭月华已然三岁那年,他才带着他们兄妹两人,离开了火礁岛,到处去找寻妻子的下落。
可是,天地茫茫,要寻找一个人,当真是谈何容易之事!七煞神君谭升,带着一双小儿女,浪迹江湖四年,仍然一点结果都没有,他已然心灰意,便带着子女,定居下来。
他一面教授子女的武功,一面却绝不对子女提起自己是什麽人。
直到三年之前,谭升在得知八龙天音,再度出世之际,想要挽回这场武林浩劫,在河南境地,遇到吕腾空夫妇的那个晚上,他突然间听得三下短啸声,那三下啸声,他一听便已然认出,那是失踪多年的妻子,毒手罗刹赫青花所发。
所以,他当时连话也未曾和吕腾空夫妇讲完,便自循声寻去。他找到了那个山洞,但是却并未和赫青花见到面,只不过他已然可以肯定,多少年来,赫青花多年以来,一直在这个山洞之中,苦练“魔经”,而且,她的性情,也更是乖戾!
所以,当他听到赫青花托吕麟和韩玉霞两人传言,说她将要来到之际,心中已大大的吃了一惊,直到赫青花现身,昔年如此美丽的一个人,终於因为修练“魔经”而变成了厉鬼一样。而且,由於赫青花反对谭月华的婚事,他们夫妇之间的裂痕,似更加无法弥补。
可是,赫青花在看到了谭月华哀痛已极的神情之後,她却後悔了,夫妻两人,在分手多年之後,重又紧紧地搂在一起。
赫青花练魔经多年,虽然将一花容月貌,尽皆毁去,但是她心中却一点也没有後悔之意,她来到峨萆山青云岭,摸上西天峰,确是正好在谭月华从吕麟房中,出来的时候。
虽然,在她离开谭月华的时候,谭月华还只是一个未曾满月的女婴,可是她却一眼,便已然认出了自己的女儿。在赫青花的心中,只当谭月华之下嫁东方白,是受了东方白和谭升两人的摆布,因此她下决心要阻止这桩婚事的进行。
她在一见到谭月华之後,便立即出手,将之制住,提着她,身形拔起,以一掌之力,将她自己的身子,紧紧地吸在檐下。
是以,当吕麟听到了谭月华“”地一声惊呼,立即赶出来看时,已然一个人也不见。而吕麟一现身,舫青花见自己的女儿,半夜三更,竟从吕麟的房中,窜了出来,她又哪知道,谭月华是为了避免吕麟伤心,而去劝解他的?
赫青花只当自己女儿,所爱的乃是吕麟,但是却怯於东方白的本领,不敢反抗。这一个误会,才导致了那件大错。赫青花将谭月华带到了房中,表露了自己的身份,谭月华只是将信将疑,几次想反抗,均不是赫青花的敌手,只得听凭她的摆布。
而当吕麟与东方白两人,那一天晚上,来到谭月华的房前询问时,回答的也根本不是谭月华,而是毒手罗刹赫青花。她们母女两人,本极相似,语音也是一样,是以东方白和吕麟两人,皆未曾听出来。而赫青花连夜将谭月华带到了那个山谷之中,点住了谭月华的穴道。
她下的手颇重,本来以为,待吕麟到了之後,一见到谭月华的穴道被封,便会替她解了开来。怎知谭月华的功力甚高,在吕麟赶到之前的一刹那间,已然运功将穴道冲开。
而赫青花在将谭月华送到那山谷之後,又回到了青云岭上,夤夜在所有红灯之中,做了手脚,到时候,烛光一暗,她也便突然现身。
以後的事情,前文已然详细表过,不再赘言,却说当下,谭升和赫青花两人,相拥了好一会,才分了开来,赫青花顺手取出一只面具,罩在自己的脸上。
那只面具,是以胎羊的胞皮制成的,赫青花花了多年心血,方始成功,一戴了上去,她立即变成了一个和谭月华十分相似的中年妇人,那可怖已极的面容,全被盖了过去。七煞神君叹了一囗气,道:“青妹,错已铸成了,何必後悔?”
赫青花咬牙切齿,道:“虽然启端在我,但是罪魁却还是六指琴魔!”七煞神君一喜,道:“青妹,你可是愿意一试,以我们三人的掌力,合力来对付六指琴魔,为武林中除此大害了麽?”赫青花默然无语,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七煞神君谭升转过头去,道:“东方兄,你道如何?”玉面神君东方白“哈哈”一声长笑,道:“武林大害?武林大害,与我何干?”七煞神君听了,不由得猛地为之一怔。
他知道,因为谭月华的事,东方白的心中,已然哀痛到了极点,而他的乖僻偏激之性情,也已然一发而不可收拾。七煞神君顿了一顿,道:“东方兄……”东方白厉声道:“你不必说了!”
吕麟也恰在此际,走了过来,自怀中摸出一只小盒子来,道:“师博,这是事情发生之後,月姐姐……哭着,要我还给你的!”那只盒子中所载的是什麽东西,玉面神君东方百心中自然知道。
那是他费了二十年心血,几次险死还生,方始得到,但是在一见面间,却又送了给谭月华的那颗前古至宝,雪魄珠。东方白一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了盒盖,立时之间,人人眼前,全都现出了一层银辉,那颗径有寸许的雪魄珠,正晶莹无比地躺在盒中。
东方白怔怔地着雪魄珠,突然长吟道:“还君明珠双泪垂……”只吟了一句,情泪已然纷坠,将盖合上,道:“麟儿,给了你吧!”吕麟想要不接,东方白一伸手间,早已塞进了他的手中。东方白“哈哈”大笑,身形飘动,连头也不回,便向外逸开去了。
七煞神君谭升大惊道:“东方兄,你在此际,如何能一走了事?”
东方白“哈哈”长笑之声不绝,身形飘动之际已然飘出了七八丈开外,谭升足尖一点,已然追了上去,赫青花身形幌动,此谭升更快,也向东方白赶去。赫青花的轻功,乃是“追云蹑雾”之法,快如鬼魅,幌眼之间,竟已追上东方白。
东方白身形一凝,一声长啸,正待拍出一掌时,突然,只见两个人,并肩向西天峰上,疾驰而至,身法也是颇为快疾,幌眼之间,已然来到了西天峰上,朗声道:“武林至尊,六指琴魔驾到,所有人等,一齐跪接,不得有违!”
那两人的话才一说完,大厅中不少人,已然面上失色。七煞神君谭升忙向那两人看去,只见两人不过四十上下年纪,其中一个,面目甚是清秀,便喝道:“你们两人是谁?”那两人傲然道:“我们是六指琴魔的使者!”
东方白一声怒吼,已向两人扑去,谭升伸手便拦,道:“且慢!”那两人一见东方白竟向自己出手,面色不禁为之一变,後退几步,喝道:“若有违抗,死期立至!”玉面神君东方白一声长笑,身形突然一转,绕过了谭升,又突向两人,扑了过去!
谭升一拦没有拦住,那两人怪叫一声,东方白手伸处,已将他们夹颈抓住!七煞神君忙道:“东方兄,且慢出手,且为众人着想一下!”东方白因为谭月华和他之间婚事的变化,心中本已大受刺激。而谭月华的突然出现,突然离去,给他的打击之大,当真是无可比拟。
他这人,武功之高,普天之下,不再作第二人想,但是他却极重感情,乃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当年,他追求毒手罗刹赫青花失败,也曾因之大受刺激,滥伤了不少人,终至於被逐出峨萆门墙,埋身雪山,几达二十年之久,心灵痛苦已极。
如今,他昔年心灵上的创痛,刚被谭月华以少女的似水柔情,渐渐医愈之际,想不到就在最後的一晚上,又发生了那麽大的变化。这一次大变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