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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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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冠道人和丘君素两人,动手以来,还只有过了十一招。双方正在僵持不下,各以内力争斗,已然感到谁要胜过谁,都不是易事。可是在那种情形之下,却又绝对没有罢手不斗之理。因此,对那人的尖声叫唤,两人均不加理睬,仍然各自发出了一掌,掌力交迸,「轰」
  然有声,两人各自後退了一步。
  两人一步退出之後,正待发第十三招时,手掌尚未翻出,便是猛地一怔。原来那头戴老大面具,诡异已极的怪人,已不知在什麽时候,来到了他们两人的中间!两人心中,不禁齐皆愕然!
  要知道丘君素和银冠道人两人,全是方今武林,第一流的高手。一则,两人在动手过招之际,真力排荡,周围丈许,人所难进。二则,以他们两人的耳目之灵敏,就算是头顶丈许处,有一头飞鸟飞过,他们也一定可以觉察,可是那人来到了他们的中间,却只是一个眼花间的事情,事先绝无迹象可知。
  两人一呆之际,全都停招不发,只听得那怪人道:「两位要分胜负,像这样打下去,只怕是打上五百招,也未必可以分得出来,却耽搁了大家的正事,不如依我一言,胜负便可立分!」
  此际,丘君素和银冠道长,已然知道那人,虽然装束诡异,有哗众取宠之嫌,但是,却又是武功极高的一个高手。
  一时之间:心中都忌惮他突然帮着对方,来与自己为敌。因此竟异囗同声,问道:「有何办法,可以胜负立分?」那人大头壳一摇,道:「武学之道,自然以内功为主,如今,天下多少高手在此,你们各演自身内功,自有人公正裁判,却不是比打死打活,好得多麽?」
  银冠道人厉声道:「阁下所言,虽然不错,但是我与她并非是求分出胜负,事情却与害死金鞭韩逊的大犯有关!」
  那人怪笑一声,道:「我知道,谁胜者,当然可以由心所欲!」银冠道人冷冷道:「只怕阁下,作不了主!」那人「哈哈」大笑,笑声更是难听到了极点,笑声未毕,人已突然退出。身法快绝,一转眼间,巳然来到了那枚石笋之旁。
  一到了石笋之旁,突然扬起那柄破芭蕉扇来,向石笋煽去。众人皆不知他要弄些什麽玄虚,只听得「拍」地一声,那柄破芭蕉扇,已然击到了石笋之上,紧接着,便是「轰」地一声巨响,那枚足有一人合抱粗细的石笋,竟然齐中断折。
  而在那石笋的断折部份,尚未倒地之际,那人已然又回到了丘君素和银冠道人两人的身旁,道:「我管也管不了?」
  他那一句问话讲毕,才又听得「轰」地一声,碎石纷飞,断石落地。那断下的大半截石笋,少说也重逾万斤。重逾万斤的物事,倒了下来,落地何等之快,但是,那怪人居然能够在这样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赶到两人身旁。
  这一手绝顶轻功,绝顶内功,相继一露,不但银冠道人和丘君素两人,自叹勿如,峰顶中人,一大半俱都咋舌不已。
  谭月华的心中,也是大为奇怪,低声道:「哥哥,这人的武功,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不知究竟是什麽人?」
  她哥哥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武林之中,异人甚多,岂可胜数?」各门各派中的人物,也俱皆交头接耳不已。银冠道人心中对这怪人,虽无好感,但是却也不得不服。因为那一手轻功,倒还罢了,最难的是,要以一柄破芭蕉扇,拍在那枚石笋之上,而将那麽粗的一枚石笋击断。
  如果,那怪人是一掌击在石笋之上,而将石笋震断的话,事情便并不出奇,在峰顶的众人之中,倒有一半可以做得到。
  同样的,苦是那怪人手中所用,是什麽重兵刃,如伏魔金钢杵,八楞紫金等,当然也是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是,他手中所持的,却是一柄极普通的破芭蕉扇而已。也就是说,他要将本身内力,由芭蕉扇上,逼到石笋之上,才能将石笋震断,这种内功修为,已然到了「飞花却敌,摘叶伤人」的境地,平时连听都听不到,何况眼见。
  因此,银冠道人实是自知弗如,想了一想,道:「既然尊驾不愿我们在此动手,此处本来也不是动手之所,倒不劳尊驾,淌我们之间的这份混水,我们两人下山之後,再作了断便了。」
  那怪人摇了摇扇子,道:「如此,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但是各位既然上了仙人峰来,未必全是看热闹的,只怕到时,各自之间,仍然难免出手,武功不济的,却要及早打定主意,不要到时,自已丢人!」
  他这一番话,分明是针对所有人而发,囗气之大,无以复加。华山烈火祖师,倏倏地睁开双眼来,异光迸耀,喝问道:「阁下是谁?」那人一声冷笑,道:「我便是我!」一面说,一面向旁,走了开去,行动却又并不甚快,竟在谭月华兄妹两人的身旁掠过,而且,在经过他们两人的身旁之际,还停了一停,向他们两人,注视了一下。谭月华兄妹两人,只感到他面具之中,紫殷殷的眼光射来,令人不寒而栗。
  但那人并没有停立多欠,便来到另一枚石笋之下,倚笋而立。这一打扰间,已然是中午时分,仍然不断有人,赶上仙人峰来,一时也无法尽记。到了下午时分,鬼圣盛灵,带着牛头马面,缓缓的步上山来。
  鬼宫双使,盛才盛否两人,连忙迎了上去,低声交谈。鬼宫盛灵,一双幽光闪闪的鬼眼,向竹林七仙,和谭月华兄妹,了几眼,便自顾自地在草地之上,席地而坐。
  谭月华笑道:「哥哥,老鬼一到,小鬼便自告状不迭了!」她哥哥忙道:「禁声!爹不知怎地,尚未来到,我们还是不要再惹事的好!」谭月华也知道鬼圣盛灵,非同小可,不比等闲,伸了伸舌头,不再向下讲去。鬼圣盛灵到了之後,没有多久,又有一个作夜叉装束的鬼宫中人,奔上了山来,来到鬼圣盛灵身边,低声讲了几句。
  只见鬼圣盛灵,又抬头向谭月华兄妹,了一眼,冷冷地道:「有这等事?」那夜叉点头道:「不错。」众人也不知他们在讲些什麽,谭月华心中,则知道可能他们所讲的,与自己有关,但如今自己正在竹林七仙,以及六指先生等三大高手之旁,也不怕盛灵捣鬼,只是泰然处之。
  这一天,虽然仍是络续有一些人上山来,却是没有什麽事情发生。到了傍晚时分,武当派又有两个高手赶到,道是已然在半途中,见到点苍派掌门人,凌霄雁屈六奇,带着十馀高手,正在赶路。
  那十馀人中,非但有点苍高手,而且,还有两个装束奇特,从未见过的老太婆在内,那两个老太婆,颈间竟各自围了一条五花斑斓的长蛇,不知是什麽来历。众人听了,知道点苍派既然已经上路,峨帽僧俗两门的高手,也一定已可赶到。
  入夜,仍然平静无事。然而人人心中,俱都可以觉出,这种平静,仍是惊天动地大变之前的平静。谭月华自懂事以来,只是随着父亲,在一个山洞之中练功渡日,近年来,才搬到苏州近郊去,这种场面,她从来也未曾见过。
  依着她的心思,最好是到处走走,向各门各派人物,交谈一番,一则可长见识,二则,或者可以得些什麽好处。
  但是,她却因为才一上来,便戏弄了鬼宫双使一番,如今鬼圣盛灵,已然来到,她自然不敢再乱走乱动,自讨没趣。
  再说,华山派中人物,也将她恨得牙痒痒地,若是她一离开竹林七仙,只怕也要找她的麻烦!因此,她只得以臂作枕,睡在草地上,耳际只听得哥哥和韩玉霞在细语,也不知他们在讲些什麽。
  谭月华正在感到无聊之际,忽然,听得耳际,响起了一个极细的声音,叫道:「小女娃子!小女娃子!」
  那人叫的,只是「小女娃子」,而并未指名叫谁,因此谭月华起先,也未加理会。
  但是那人一连叫了三声,谭月华心中,却不免奇怪起来。因为那声音,低到了极点,但是,听来却也清晰到了极点。而且,声音才发,便直钻入耳鼓之中,倒像是有什麽人,在贴耳细语一样。谭月华心中不禁一动,暗忖这分明是父亲常说的玄门无上内功,「傅音入密」
  功夫。莫非有什麽高手,正在叫自己?
  因此,便弯起身子来,四面一看,只见在四五丈开外,日间那个曾露过绝顶武功,手执破扇,头戴笑面佛面罩的那人,正在向自己招手。
  谭月华心中,不由得大奇,暗忖他叫自己,却是作甚?一时之间,心中不禁大是犹豫,不知是过去好,还是不过去好。就在此际,那声音又在耳际响起,道:「小女娃子,此间无人知我来历,但是你爹,却一定可以知道,你放心来,我不会害你的!」
  谭月华心知,以那人之能,若是要害自己,自己也无处可躲,便悄悄地站了起来,向那人走了过去,来到那人身边,低声问道:「不知前辈呼唤,有何吩咐?」
  那人一笑,道:「你囗倒甜得很,一开囗便称前辈,我问你,有一件事,我差你去做,你可愿去?」
  那人日间,在扬声讲话之际,语音之尖锐,震人心弦。但是此际低声说话,却极和软,声音也颇为动听,和日间截然不同。
  谭月华听了,不由得更是奇怪,道:「不知前辈所言何事?」那人又是一声笑,道:
  「以你的胆识而论,确是再好也没有,事情办成之後,我绝不会亏待於你的,你可能答应?」
  谭月华心中暗忖,你到底叫我去做什麽事,也还未曾道出,如何便要我答应?但是,她心中虽然如此想法,囗上却是不敢得罪那人。笑了一下,道:「前辈且将要差我去做的事,说来听听。」
  那人摇了摇扇子,道:「说来倒也简单」讲到此处,突然不再出声,以扇柄在地上写道:「吕腾空之子吕麟,现被盛老鬼囚於鬼宫十八层地狱之中,你前去北山,将他带来此间见我!」
  谭月华看完,不禁愕然。困为此去北山鬼宫,一来一回,何止万里之遥?就算能够一到北山便将吕麟带到,再到此处时,也必然已经人去楼空。
  而且,北山鬼宫,乃是鬼圣盛灵的根本重地,其中禁制重重上尚手如云,又岂是寻常人,所能够闯得进去的?
  因此谭月华不敢答应。那人目射异光,又骂道:「鬼宫高手,尽在此间,以你功力而论,只要小心从事,定然可以达到目的,如何不敢去?」
  谭月华犹豫道:「晚辈倒并不是不敢去,而是家父命我们兄妹两人,在此等他,他老人家未来,却是不敢擅离。」
  那人一声冷笑道:「你又什麽时侯这样听话起来了?」谭月华淘气异常,对於父命,却是时时不从,她父亲也拿她无可如何。如今,只不过是藉囗而已,被那人一言道破,不由得面上一红。
  那人又道:「你放心,你父亲要是上仙人峰来了,我自会与他说知。」谭月华心中一动,道:「前辈之言,固然有理,但晚辈尚有一事相询。」那人道:「什麽事?你尽管说。」谭月华道:「家父面前前辈虽已答应,代为说项,但是前辈不知如何称呼?否则,家父说起上来,竟被一个不知姓名的人,差遣了出去,却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人「格」地一笑道:「小女娃子,你的确可以称得上滑头到了极点!我叫什麽名字,讲给你听,也是白讲!」
  谭月华一笑,道:「那晚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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