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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晓涵这才想到。江姑姑在此隐居,不宜惊动村人,因而飘身下马,迅即拍了拍乌骓的长鬃。
乌雅果然通灵,立即昂首竖耳,下蹄极轻,显得异常机警。
郭晓涵拉马走到江姑姑的院门前,举起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的右手,正待叩门,房内已传来一声低沉的娇喝:“什么人?”
郭晓涵一听,正是圆姐姐的声音。
他立即兴奋的压低声音说:“圆姐姐——是我!”
房内响起一阵急骤的脚步声,紧接房门“呀”的一声开了,黄影一闪,超尘绝美的沈圆圆已像一只受惊的乳燕,由门内疾扑出来。
同时——她以惊喜交加,有些颤抖的声音说:“真的……是你?……”
说话声中,慌忙将门打开。
沈圆圆一见长得比她还高出一个头的郭晓涵,几乎不敢称呼他涵弟弟了。
郭晓涵一见沈圆圆,忙丢掉马缰迫不及待的伸手握住她的玉臂,望着她的如花娇靥,兴奋的说:“圆姐姐是我,姑姑呢?”
说着。
星目希冀的看了一眼房门。
沈圆圆略一定神,发觉郭晓涵的双手正紧紧握着她的玉臂,粉面一红,羞涩的说:“快进来,涵弟弟。”
边说边轻轻挣脱了郭晓涵的双手,侧身立在门口。
郭晓涵愉快的一笑,快步走进门内。
一声低沉马嘶,迳由身后传来。
郭晓涵这才想起乌骓还留在外面,转身望着黑马,抱歉的笑了笑说:“倒你给忘了。”
说着,乌骓已温驯的走了过来。
沈圆圆惊异的望着高大威猛的乌骓,下意识的退后两步,让黑马走进来,随即关上院门。
乌骓自动走至院角花树前,稳静的站立着,两眼柔和的望着流圆圆。
沈圆圆关好院门,转首望着乌骓。愉快的笑着说:“这匹黑马可爱极了,是你买的吗?”
边说边闪动着寒潭秋水似的眸子,望着郭晓涵的俊面。
郭晓涵毫不迟疑的说:“不,是毒娘子马翠萍送给我的。”
沈圆圆一听是女人赠的,立即敏感的“噢”了一声,黛眉一蹙,转身向房门走去,同时疑惑的问:“毒娘子是谁?”
郭晓涵含笑回答说:“白河寨主熊振东的夫人。”
沈圆圆一听是白河寨主的夫人,判断毒娘子十之**是个老太婆了,是以也未放在心上。
但是——她对郭晓涵独自去找熊振东,却惊讶不安的问:“你已去了白河寨?”
郭晓涵颔首称是,两个人已走进房门,直入沈圆圆的卧室。
郭晓涵因为没有看到江姑姑,不解的问:“圆姐姐,姑姑呢?”
沈圆圆一面点灯,一面回答说:“妈大概也快回来了。”
边说边仰起灯面,仔细望着郭晓涵的俊美面庞儿,她已日夜期待了一年多了。
郭晓涵也在打量圆姐姐,她虽然没有长高,但是较之一年前更美了,尤其是那一双澄澈闪辉的眸子,更令他神迷。
沈圆圆见郭晓涵如痴似呆的望着她,不禁芳心乱跳,香腮发热,羞涩愉快的说:“涵弟弟,你现在比我都高了。”
郭晓涵痴呆的一笑,讪讪的说:“姐姐,你比以前更美了。”
沈圆圆娇羞的一笑,嗔声说:“你就会说这句话。”
边说边情不自禁的举起纤纤玉手,去抚摸郭晓涵的肩头。
郭晓涵对沈圆圆的敬重,远超过对她爱。
虽然她那张像百合初放的娇靥,就在他的胸前,而她那两片红润欲滴的樱唇,距离他的嘴巴尚不足一尺,但是他却不敢俯首去吻沈圆圆……
他只是在静静的欣赏,沉醉在由沈圆圆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中。
沈圆圆立在郭晓涵身前,觉得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她微仰着粉面,绽露着甜美笑容,她蓦然感觉到,涵弟弟要吻她了。
一想到亲吻,她的心立刻急烈的跳动起来,她很希望涵弟弟这样做。
可是——她却不由自主的低声说:“涵弟弟,坐下来谈吧!”
边说边轻巧的转身坐在床沿儿上。
郭晓涵见沈圆圆闪开了,突然有了勇气,快步跟上去拉起她的玉手,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
同时——他怯怯的低声说:“姐姐,我在华山每天都想你。”
沈圆圆心里一甜,不由“噗嗤”笑了起来,盯着郭晓涵嗔声说:“死相,什么都变了,就是你这张会说话的油嘴没有变好。”
边说边举起香葱似的纤纤玉指,轻轻的在郭晓涵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儿。
郭晓涵深恐沈圆圆不信,立即焦急的表白说:“真的,我真的每天都在想念你,圆姐姐,不信你明天可以问双妹妹……”
双妹妹三个字一出口,沈圆圆似乎想起什么,黛眉间立即罩上一抹轻愁,但是她仍以愉快的声调问:“你说的可是柳姑娘?”
说着。
立即把被郭晓涵紧紧握着的玉手,技巧的撤了出来。
由于过份兴奋,郭晓涵并未察觉到圆姐姐有何异样,依然高兴的说:“是的、她现在去了丰渔村,明天再来看你和江姑姑。”
沈圆圆黛眉一蹙,不解的问:“她为什么不跟你一起来这里呢?”
郭晓涵笑了笑说:“双妹途中不舒眼,怕你笑她精神萎糜,所以才没有来。”
说着,不自觉的又握住了沈圆圆的玉手。
片刻。
郭晓涵心头猛的一震,神色突变,因为他感觉到圆姐姐的玉手,刚才还热呼呼的,现在突然冷冰冰的了。
他不安的抬起头来,凝视着沈圆圆的粉面,不由惊得脱口急声问:“圆姐姐……
你?……“
说话之间。
他发现圆姐姐黛眉徽蹙,娇靥笼愁,粉面上已充满了幽怨之色。
沈圆圆一看郭晓涵惊愕神态,佯装“噗嗤”一笑,惊异的问:“什么事儿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呀?”
说着,已再度撤出自己的玉手,关切的问:“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去为你准备?”
说罢。
随即立起身来,迳向室外走去。
郭晓涵一见,顿时呆住,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手足无措,不知所以。
他看得出来,圆姐姐虽然在笑,但笑得很勉强,表面愉快,眉宇间却充满了忧郁黯然之色。
沈圆圆轻巧的开门声,立刻将发呆的郭晓涵震醒,于是略一定神,焦急的连声说:“圆姐姐,我还不饿,我还不饿。”
边说边起身追出房外。
但是——沈圆圆业已飘然走进了厨房。
郭晓涵紧张跟着追了进去,继续说:“我还不饿,圆姐姐!”
沈圆圆没有看郭晓涵,一面燃灯,一面仍以愉快的声音说:“我做饭很快,你有话继续说嘛!”
郭晓涵虽然还没有吃晚饭,但是他一点儿都不饿,因为他已经急得吃不下去了。
他心中惶愧的立在沈圆圆身后,呆呆的望着她熟练的准备着饭菜。
方才——圆姐姐是那样的兴奋,愉快,如花的娇靥上,闪烁着欣喜的光辉。
如今。
黛眉微蹙,幽怨含愁,但却强展甜笑,故作欢颜,这个强烈的对照,仅是一瞬间的事。
他知道,是因为自己刚刚提到双妹妹的原故,他很懊恼,埋怨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到双妹妹。
继而一想,明天双妹妹来了又该怎么办呢?
一念至此。
额角上顿时渗出汗珠来。
圆姐姐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他不相信温柔恬静,超尘脱俗的圆姐姐,也是一个善妒的女人。
可是——圆姐姐一听他提到双妹妹,立刻神色幽怨,玉手冰冷,这又为什么呢?
当然郭晓涵并不了解沈圆圆的心意,早在半年之前,她就有了一个自以为明智的决定——牺牲自己,而去成全他和柳无双。
她一直认为,两个女孩子去爱一个男人,后果是悲哀的,而她母亲“芙蓉仙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再者。
她一想到这一年多来,郭晓涵和柳无双朝夕相对,形影不离,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说不定早已有了肌肤之亲……
他们定然早已拥抱,亲吻,相偎相依,甚至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每当午夜梦回,她一想到这些,便再也无法入睡。
她曾听“独醒子”对母亲说过,柳无双虽然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但是个性刚强好胜,凡事不愿输人,因而更令她觉得无法和柳无双融洽相处。
与其将来不好,让心爱的涵弟弟得不到幸福,不如现在激流勇退,留下甜蜜的回忆好。
当然她仍深深爱着涵弟弟,只是她要把对涵弟弟的爱,埋藏在心灵深处,她要和孤寂的母亲终生厮守在一起。
当沈圆圆刚才乍一看到分别年余的涵弟弟时,情不自禁的流露出诚掣的爱意,现在想想,又有些后悔。
她觉得一见面就该和他保持距离,然而两情相悦,朝暮相思,一时之间又怎么能控制得住呢?
现在她第一次尝到强自压抑内心爱情奔放的痛苦,继而想到今后漫长的一生,就要在这种痛苦煎熬中度过,心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幸亏她背身对着郭晓涵,泪水在眼睛里转了好一阵子,终于没有流下来,当然她也知道,涵弟弟一定也在为此痛苦。
厨房内,除了烹任的声音和阵阵的菜香,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郭晓涵和沈圆圆都陷入无比的痛苦中。
圆姐姐是第一个走进他生命中的女孩子,也是他最爱最崇敬的女神,他可以抛弃世界上任何宝贵的东西,但是他不能没有圆姐姐。
这时——他痴痴的立在沈圆圆身后,方才的兴奋、快乐,已经变成了悲伤、哀怨的苦果,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圆姐姐高兴起来。
沈圆圆一边炒菜,一边偷偷膘了郭晓涵一眼。
当她看到兴致勃勃抱着满腔热情赶回来的涵弟弟,这时正剑眉紧蹙,瓦立发呆,芳心又疼又爱、又难过。
她不能这样,也不忍再折磨自己心爱的人,因而轻轻咳嗽了一声,强自以愉快的声音问:“涵弟弟……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边说边回眸转首,妩媚的膘了郭晓涵一眼。
郭晓涵心绪翻涌,万分痛苦。
这时。
他见圆姐姐忽然回眸一笑,宛如黑暗中看见了明灯,顿时给了他不少勇气。
他觉得应该及时为自己和柳无双表白一下儿了,否则,明天两个人见了面板着脸,相应不理,那还了得!
因而也咳嗽了一声,怯怯的说:“圆姐姐,双妹妹说——你给我缝的蓝衫和长裤是‘天蚕丝’……”
沈圆圆轻轻“嗯”了一声。
她一面炒菜,一面颔首说:“是的,那是我妈在‘西天山’随师姐‘凡昙师太’学艺时,在一座前辈高人洞府中偶然获得的。”
郭晓涵一听,才知道江姑姑的师门是天山一派。
但是——这时他已无心去追问这些,于是继续说:“双妹妹说你缝的精致细腻,她的手工远不如你……”
沈圆圆佯装愉快的一笑,故意说:“那不是我缝的……”
郭晓涵一听,未待沈圆圆说完,立即分辩说:“你不要骗我,当时我曾将衣服捧在鼻子上闻了闻,上面仍有你手上残留香气哪!”
沈圆圆的娇靥顿时红了起来,没再吭声儿,但是郭晓涵看得出来,在她羞红的娇靥上,有欣慰,也有幽怨。
于是——他继续说:“还有,姐姐送给双妹的剑套,蛮靴,她看了高兴得直叫圆姐姐……”
沈圆圆一听,含笑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