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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小院,扑面而来的是春意盎然。
宝宝道:“大哥可真会挑地方,这里好幽静。”
陆松不答,笑嘻嘻地推开一扇门,宝宝走了进去。
陆松将门关上,宝宝想,和大哥见面,有必要这样神秘吗?
正猜疑间,珠帘一掀,一个宫妆打扮,艳丽无双的女人走了出来。
宝宝吓呆了,因为这名宫妆少女,正是紫秋如。
原来陆松竟是个叛徒,竟将宝宝骗到紫秋如这里。
怪不得寻词支走殷大野,原来是为了这个缘故。
宝宝看着紫秋如冷冰冰,阴沉沉的脸,心中明白,这一次,可比以前的历险要凶险百倍。
紫秋如目中燃烧着仇恨,她的样子好吓人,宝宝惊骇得步步倒退,纵然他智能无双,此时也束手无策。
紫秋如冷冷地道:“宝宝,世上若没有你,又怎会有那么多事情,今天,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上。”
宝宝冷静下来,笑嘻嘻地道:“宝宝不明白,紫姑娘为什么这样恨我?”
当今之计,只有违背意愿,装痴卖傻,拖延时间了。
紫秋如嘶声道:“我当然恨你,若不是你,卫紫衣怎会不把我放在心上?”
宝宝心道:“大哥有了宝宝,自然不会把你这个丑八怪放在心上。”
紫秋如也很美,但若和宝宝的绝代丽姿一比,恐怕真要算丑八怪了。
当下却迷茫地道:“大哥不是对你很好吗?记得不,大哥常常带我们去游玩哩。”
这些事,何须宝宝提醒,紫秋如何时不在想着与卫紫衣相处的一分一秒?
紫秋如想起那些甜蜜的往事,心中的杀机,不知不觉地退了,再看着宝宝天真无邪的脸,不由想到,不错,宝宝是个孩子,怎会知道男女之情?
紫秋如并不算是个坏人,她的所作所为之所以失去理智,只是因为因爱不得而成恨,因恨而怒。
人一怒,就失去了理智。
现在静下心来,不禁有些后悔了,如果慢慢地和卫紫衣相处,或许还有希望的。
以自己的地位、武功、容貌,并不是没有机会的。
宝宝见紫秋如沉吟不语,知道自己扮猪吃老虎的妙计已经得逞了。
于是柔声道:“秋如姐姐,大哥还在等我,宝宝走了。”
说走就走,趁紫秋如神思恍惚之时,推开门,悄悄地走了。
紫秋如从沉思中惊醒,厉声道:“给我站住!”
招随声出,纱绫飞掷,缠住了宝宝的手臂,硬生生又将宝宝拉了回来。
宝宝笑嘻嘻地道:“秋如姐姐好精湛的武功。”
紫秋如不说话,接住宝宝的纤腰,飞跃而去。
她要将宝宝带到哪里去?
宝宝不知道,紫秋如也不知道。
她的心乱极了。
停下脚步,到了四野茫茫的荒野。
何去何从?
紫秋如心乱如麻。
对宝宝是杀是放,紫秋如彷徨无计。
如果杀了宝宝,自己今生和卫紫衣只能是反目成仇。
而放了宝宝,则宝宝仍然是卫紫衣和自己之间推不动的顽石。
紫秋如心乱如麻。
不远处的河边,正有一条清亮的小溪,溪边,青草已成,垂柳绿绿。
一棵柳树边,坐着一个披蓑衣,戴斗笠的钓鱼人。
钓鱼人背朝紫秋如,所以紫秋如看不到他的面容。
钓鱼人忽清吟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可惜,可惜。”
这是“金刚经”中的一句偈语,紫秋如过去也曾听过,但今日猛然听到,牵动心事,不由怔住。
自己虽经几番挣扎努力,但渐渐地离卫紫衣越来越远。
看来,世上话事,皆不要强求,无缘无份,终非自己所有。
钓鱼人复吟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可惜啊,可惜。”
紫秋如不禁接口道:“可惜什么?”
钓鱼人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不如意事常八九,若一味强求,不免鸡飞蛋打,竹篮捞水。”
紫秋如痴痴问道:“难道我所做的都是错的?”
钓鱼人道:“错即是不错,不错即是错,世上之事,本无错与不错,执着于是非之间,已着相了。”
声音苍老,却浑厚无比,宝宝免得声音好熟,心中不由一动,心道:“莫非是大和尚叔叔?”
紫秋如目中盈泪,双膝点地,道:“求大师点化。”
钓鱼人笑道:“你本是夙慧灵根,何须我点化?”
言罢身起,向远处走去,他走得并不快,但转瞬之间,已去了七八丈之远。
宝宝心中再无疑问,这种“缩地功”,几近仙术的轻功,当世除大和尚叔叔,谁人可为。
心念动间,紫秋如已经追了出去,急急道:“大师,等等我!”
两个人渐行渐远,剎时不见。
宝宝立在原处,百般寻思,明明是大和尚叔叔,为何不认宝宝?
难道大和尚叔叔不要宝宝了?
想到这,泪珠儿早化作断了线的珍珠。
复又想到,大和尚叔叔是有道高僧,对红尘恩情,本不放在心上,他对宝宝,可谓“相见犹如不见”。
见就是不见,不见就是见。
小小的秦宝宝,竟也悟出了一点点禅机。
想到自己快要变成小和尚秦宝宝了,不由地破泣为笑。
宝宝本就是感情极丰富,情感极率真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从不会勉强自己的。
抹干眼泪,正欲回到天津去见大哥卫紫衣,忽听到远处有琴声传来。
叮叮咚咚,说不出的美妙。
刚才是“侵”字韵第一叠,现在是“阳”字词第二叠了,连绵不绝,内蕴无限的忧思之情。
宝宝慧根灵气,为一时无双之选,虽然不懂琴,却隐隐听出抚琴者的悲苦。
忽听琴声作变征之声,音韵可裂金石,宝宝心里蓦地一紧,只转到“崩”的一声,余音已绝。
宝宝起了好奇之心,琴声好生高妙,又蕴悲苦之意,天下的伤心人,哪有这么多呢?
宝宝动了慈心,想去找抚琴人,或许能让他开心起来。
宝宝喜欢让别人开心,让别人开心的方法他也有许多种。
寻着琴声的方向,隐隐看到有一间茅屋,建在小山腰上,茅屋显然是新砌不久。
再走过去,昏暗的光线中,影影绰绰,看到两个人。
一个人道:“你一定又想到小婉了,如果这样下去,你学不成琴的。”
另一个垂手道:“是。”
前一人道:“以后莫在做‘绮兰’、‘思贤’了,只可将心中欢乐注入琴中。”那人又垂手,道:“是。”
宝宝一听这两个人的声音好熟,听起来,一个像花解语,一个像唐情。
这两个人素不相干,怎会凑到一起谈韵论琴了呢?
按捺不住好奇心,借着昏黑的夜色上佳的轻功,轻轻掠了过去,一跳一落,不带丝毫声响。
先转到茅屋后,从小窗看到,屋中陈设简单,不过两张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从门开处,可以看到花解语的身子和唐情修长俊彦的身材。
果然是他们俩。
两个人席地而坐,花解语口讲指划,不时地拨动膝上的琴弦,发出叮咚之声。
唐情则垂手倾听,深恐错漏了一字一句。
两个人的神情,都极专注,除了琴,世上不再有他们关心的事情。
宝宝听了几句,就听烦了。
又是什么“无射律”,又是什么“君弦”,又是什么“宫、商、角、变征、征、羽、变宫”。
宝宝哪里懂得。
宝宝心道:“怎么说的都是天书似的,怎么这两个人也不嫌烦。”
扭过头不去看他们,一眼就看到那间小厨房,和小翠、绿哥。
两个人正在忙碌,饭菜的香气,飘到宝宝的鼻中。
真是好香,宝宝也感觉饿了。
从屋后溜到厨房的窗口,斜着眼睛往屋里看去。
小翠和绿哥都很专注,和门口两个谈琴的人差不多。
宝宝好久没有恶作剧了,今天见到这么好的机会,不由玩心大发。
不一刻,饭菜已好,小翠拿着碗筷出去,便喊道:“唐公子,花先生,吃饭了,烦不烦呀?”
唐情正听得入神,花解语正讲到精湛处,一时都入了神,哪里听得到小翠的声音。
小翠将饭菜端回大屋,和绿哥在厨房中收拾。
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宝宝哪里能够错过?
踱到屋后,从窗口轻轻潜入,桌上有四菜一汤哩。
秦宝宝手中的辣粉可是辣椒的精髓,只需一点点,就足够让最不怕辣的人叫苦。
宝宝撤的可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
做完这些“工作”,宝宝张着嘴偷偷地笑,从窗口出屋,脑海中很快想到,唐情、花解语吃菜之后的狼狈样。
不一刻,听到脚步声传来,想必唐情和花解语已进屋了。
不一刻,只听“哇”的一声,声音好惨,被踩住尾巴的猫也不会这么惨。
只听花解语大叫道:“怎么这么辣,川菜也没有这么辣。”
唐情是四川人,四川人很能吃辣,但他也辣得冷汗直流。
他苦笑道:“这种辣味我以前只尝过一次,那一次,是秦宝宝到我们家做客的时候。”
声音还在屋里,宝宝就看到唐情站在自己身后,一脸的苦笑。
他无奈地笑道:“宝宝,我算是怕了你。”
他只是无奈地笑着,脸上却没有恶意。
宝宝随唐情进屋,花解语一看到宝宝,脸上就不自然起来。
他一看到宝宝,就想起和宝宝以前的一个协议。
“若是在你面前弹琴,我就从断魂崖上跳下去。”
现在宝宝来了,并且一定听到了自己的琴声,花解语该怎么办?
小翠和绿哥看到宝宝,也不由地怔住。
天下居然有这样漂亮的小孩,如果是女人,岂不真如天仙?
幸好这小孩子不是女子,否则自己哪配作女人?
望着宝宝的目光,是又羡又妒。
唐情笑道:“这就是秦宝宝,你们可算开了眼界了。”
他是对小翠和绿哥说的。
小翠惊讶道:“这就是秦宝宝,那么大的名气,竟是个小孩子。”
宝宝白了她一眼,道:“小孩子怎么样?甘罗拜相,也不过十二岁嘛。”
小翠和绿哥见宝宝好可爱,立刻就喜欢上他了。
怪不得听说“金龙社”大当家将宝宝当作宝贝了。
宝宝笑吟吟地看着她俩,忽然变色道:“啊!你头上有蛇。”
小翠和绿哥大惊失色,战战兢兢的,却不敢用手摸头发。
小翠看绿哥,绿哥看小翠,两个人都齐声道:“你头上垃没有蛇呀?”
宝宝早笑得打跌,唐情也用手撑住了桌子笑,花解语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小翠和绿哥这才明白,上了宝宝的一个大当。
唐情微笑道:“谁让你们刚才说宝宝是个孩子?刚才一惊可是轻的,再得罪宝宝,说不定真弄一条蛇放在你们头上。”
望着宝宝古怪的笑容,小翠和绿哥心里发毛,早就听说过──宁可得罪天王老子,不可得罪秦宝宝。
小翠和绿哥这才领略这句话的真谛,收拾了饭菜,去厨房重新做。
她们一走,宝宝就望着唐情,歪着头左看右看。
唐情急忙察视自身,深怕有个什么不妥让人见笑。
看了一遍,见衣衫整齐,无一不当,不由问道:“宝宝在看什么?”
宝宝道:“我在看你究竟是坏人还是好人。”
唐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