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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呢?”小玉一笑松手:“那我便学你,逃命要紧!”任是他如何劝说,小玉就是不肯上山,只道:“那些山大王凶得紧,我还是在这大树下面等你!”笑云拗不过她,只得道:“好,便依你,可不要四处乱跑,仔细山里有老虎!”举步便匆匆向山上行去。
“大哥,”她忽然叫住他, “若是你回来后看不见我,也不必寻我。日后妹子自会去鸣凤山找你。”笑云只见暮色里那双眼睛有些光闪闪的,象是有泪涌出,他心内忽然一痛,虽然短短的半日时光,但笑云心里已经对这神秘而又天真的少女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愫来了。“好了,”他忽然一顿足,“你在此等我片刻!”蓦地展开轻功,便向山寨奔去。
当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将何竞我和鸣凤山的名号说与那巡山的喽啰,片刻之后就见寨门大开,十几个喽啰便将他接上山去。
任笑云听得何竞我说过,这青牛山上大寨主奚长峰、二寨主叶孤河均是武功卓绝之辈,奚长峰当年以铁掌功夫纵横塞北,更曾自创逍遥帮,过着打家劫舍、亦正亦邪的勾当,只因后来的地盘与忽然挥师北上的青蚨帮相接,郑凌风遣人“招安”不成,双方便是一场火拼。大败之后的奚长峰只得带人到青牛山落草。后来又有以一手“九曲毒环”闻名江湖的叶孤烟赶来投奔,二人便合称“铁掌峰,九曲烟”。只是听说这奚长峰脾气古怪,叶孤烟眼内无人,何竞我嘱咐笑云勿要小心在意。
二位寨主在大厅见了笑云,便摆布酒宴为聚合堂主差来的特使接风。那奚长峰岁当中年,却生得干瘦焦黄,席间更是神情落寞,少言寡语。任笑云屡次提及何竞我请他们同上鸣凤、共商大义的来意,奚大寨主不是充耳不闻,便是旁顾左右而言他。倒是一脸精明干练的叶孤烟谈笑风生,不住口地殷勤劝酒,说与余独冰余二当家的最是熟捻,每一次见面都是一醉方休的,这一次他不来便要一股脑着落在任兄弟身上了。
笑云心中惦念小玉,只想快些下山,当下酒到杯干,一柱香的功夫便独自将一坛子烈酒喝得底朝天了。奚长峰瞧见这位聚合堂来的少年虽然名不见经传,却是酒量如海,才对他寥寥说了几句话:“何堂主也是老朋友了,既然有求,自当前去。只是这几日山寨繁忙得紧,聚义之事,再说罢!”笑云瞧他一副爱死不活的样子,心中早有几分不喜,再闻得他说出这等言语,心道:“这老病鬼想是让郑凌风打怕了,这等废物去了也无甚用处!”当下懒得多留,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即拱手作别。
奚长峰略一点头,却连一句挽留的话也不说。倒是叶孤烟亲自送出厅来,陪他下山。
行到山下,叶孤烟笑道:“任兄弟,我大哥凡事思量得仔细些,鸣凤山自会去的,这个烦请转告何堂主,”忽然又在他耳边低声道:“听说陈将军、余二哥他们近来发了一笔大财,小弟这么多年的老交情,怎么也该上山一同去庆贺一翻,呵呵呵!”
见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笑云忍不住心生厌恶,冷哼一声,转身便行。叶孤烟见他竟然对自己如此无礼,心下登时恼怒无比,但脸上还是一副笑容,装作亲热地抓住笑云的手,笑道:“任兄弟,青牛山比不得鸣凤山威名远扬,但你来得一次,想必也是一辈子忘不了罢?”口中甜言蜜语,手上陡然加力,便拟捏得这个无礼的后生小子骨断筋折,一辈子难忘。
笑云陡觉手上疼痛,忍不住回手一甩,惊怒之下一身纳斗真气陡然迸发了出来。叶孤烟哪知这少年竟然身负绝艺,只觉一股大力如惊涛巨浪般地袭来,一个拿捏不住,便给这巨浪高高抛上了空中。总算他一身艺业不俗,半空一个“云里翻”,才踉跄着落下地来。
“嘿嘿,这般翻着跟头送客,果然是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笑云冷笑一声,他害怕叶孤烟招呼弟子上前,说完之后便即展开轻功,几步窜了出去。
叶孤烟落地之后兀自觉得气血翻涌,待见这小子起落之间有如鬼魅,倏忽几闪便没了踪影,不禁愣在了当场。
笑云一口气跑出老远,瞧见身后并无人马追来,才稍稍放心,疾步奔到和小玉分手的大槐树下,却不见了她的踪影。笑云一惊,放开喉咙大喊了几声,却没有半点回音。这时天色已黑,四野一片幽暗,他的心不由渐渐沉了起来,这荒山暗夜的,一个天真漫烂的女孩子又能去哪里?随即又暗自痛骂自己糊涂,不该将她一人丢在此地。
在林子中胡乱寻得片刻,忽见前面人影一晃,似是树后藏有一人。笑云依稀瞧见那人垂下的一头长发,心中大喜,直赶将过去,定睛一瞧,却吃了一惊。
这时明月已升,树前一片空地上甚是明亮。却见那树上直挺挺挂着一人,正是于三奶奶,瞧她长发披散,口张舌出,显是不活了。一只野狗瞧见人来,纵身跑开了几步,跃起时碰了她的脚,那尸身又慢慢晃悠起来。
笑云这才瞧清,却原来于三奶奶是给她自己那支龙头拐杖穿过喉咙,深深地钉在了树上。那露出的半截精钢拐杖居然给人弯成一个老大的弯钩,显见出手之人内力惊人。笑云瞧着那长长伸了出来的舌头和那一身还在微微晃动的诡艳红衣,便觉一股寒意自心内升起:是哪里来的高手杀了这老毒妇?
再向前行得数步,忽觉脚下一绊,低头一瞧,却是半支臂膀散在地上。他的心砰砰的跳成一个,一扭头就瞧见方铜锤的尸体倚坐在一棵树下,只是左臂给人硬生生拗断了。草丛中鲜血淋漓,兀自未干。“这人是谁,怎地出手如此狠辣?”碰了碰那张肥胖扭曲的脸孔,觉得犹有余温,却是才死了不久,他心中七上八下,“这屠夫刚死,这一场仗只怕还未打完,定要快些找到他们。这人若不是小玉的朋友,只怕连她也会一并害了。”
正自焦急间,猛听得东南方响起几下急促的金铁交击之声。笑云急忙蹑足向那地方走过去,却瞧见云八爷和铁头陀并肩而立。铁头陀双刀并举,云八爷手中的一对判官笔稳稳横在在腰际,二人的门户守得甚紧,神色惶急地紧盯着对面一人。
笑云躲在一棵大树之后,悄悄探头观看,月光下只见二人对面昂然挺立着一个白衣文士。这人举止潇洒,长衣飘逸,只是一张脸白惨惨的,瞧上去就有一股让人浑身发冷的鬼气。再转头一瞧,却见小玉抱膝坐在地上,那帷帽上的轻纱已经挽了起来,笑云见她无恙,心才一定。
“这位兄台,”云八爷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已有些颤抖,“你当真要对咱们赶尽杀绝么?”那白衣人冷笑道:“几个狗贼竟敢冒犯小玉,老夫岂能善罢甘休!”他神色悠闲,混不似铁云二人的战战兢兢。云八爷咬咬牙:“那就请兄台留下个腕儿吧!”“凭你们几个角色,还不配问我名号,”那人嘿嘿冷笑,“若是你们猜出我的名号,老夫倒可饶你等一命!”
笑云听他口气大得紧,不由咋舌不下:“原来小玉背后有这么一个大靠山,怎地没有听她说起。瞧他也就三十岁左右,怎地开口闭口老夫,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偷眼向小玉瞧去,她的眼睛却瞧着天上的明月,神色冷漠,似乎对眼前的争斗浑没放在心上。
“直娘贼的,这丫头丑得可以,偏偏相好不少,”铁云头陀忍不住大叫一声:“不必跟他废话,动手吧!” 蓦地猱身而上,双刀一势“风卷残云”拦腰砍去。云八爷双目一张,铁头陀拼死出手,他也只得随着。判官笔斜飞如龙,月光下两道白光直向那白衣文士飞去,一取眉心,一扫双腿。
那文士冷哼一声,右掌一晃,一阵尖锐的兵刃交击之声便在林中乍响乍息。铁头陀蓦地虎吼一声,踉跄退开,胸前衣襟裂开老大一个口子,适才这一下若不是云八爷及时出手,他便已是一个开膛破腹的下场。
文士好整以暇地笑道:“玉妹,你瞧这一招如何?这老鬼居然敢挡我一招,待会自会让他死得苦不堪言!”笑云才瞧清他手中漫不经心晃动着一把牛刀,显是适才自方铜锤处顺手夺来的。
云八爷听得他的这句话陡然身子一震,叫道:“原……原来是……林大爷,在下瞎了眼,冒犯了青蚨帮林大法王的仙威,实在是、实在是……”他一连三声“实在是”,但惊骇之下,却想不出下文来。笑云闻声一惊:“怎地这人是青蚨帮的,难道小玉会和青蚨帮有什么瓜葛?”
那文士脸上笑容陡敛,道:“想不到江湖之上还有人知道老夫的名字,难得,难得!”云八爷见他说得郑重,急忙将判官笔收起,拱手道:“青蚨帮五大法王的名号谁人不知……”话音未落,陡然间白影一晃,月光下便飞出一道血光。
云八爷惨嗥一声:“林惜幽你这老鬼,好生卑……”话未说完,颈上鲜血潮涌,便一头载倒在地上了。那文士一击得手,随即笑吟吟地退回原处,牛刀轻摇,甚是得意。小玉终于忍不住道:“人家已经叫出了你的名号,怎地还杀了他?”林惜幽若无其事地道:“两军相争,岂可因一句戏言罢斗?这老糊涂死得不冤!”
笑云心里面这时咚咚的急跳了起来:“原来这人便是青蚨帮五大鬼王中的林惜幽!沈老头曾经说过,五鬼王之中最难对付的便是这号称千变鬼王的林惜幽!这家伙有两个兄弟死在我手,若是知道了我在此地,只怕也会让我死得‘苦不堪言’!”正想悄悄迈步逃走,又想,“但小玉呢?瞧她虽是与他相识,却极不情愿与他在一起。我若逃了,小玉岂不就落在这恶人手中了?”只得又慢慢缩回树后。
铁头陀眼见同伴先后毙命,心内的一丝锐气登时烟消云散,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哭道:“请林大法王高抬贵手,饶弟子一命……”林惜幽慢悠悠踱来,冷笑道:“你且说说,小玉还有什么相好?”
铁云见他逼近,不由浑身颤抖:“先、先前在酒楼里有个俊俏后生,便跟他哥哥妹子的乱叫……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这小子跑得倒是极快……咱几个一直没有寻到。”
“好,”林惜幽面色陡然一沉:“念你老实,便留个全尸吧!”蓦地左掌一翻,便向他顶门拍来。他存心要让这莽头陀死前倍受惊吓,这一掌便去势奇慢。“住手!”任笑云再也忍耐不住,一步窜出,陡然抓住铁头陀后心疾向后抛了出去。这一冲快若流星,抢在林惜幽落掌之前将铁头陀的胖大身子远远抛出。
林惜幽眼见他这一纵一抛,轻功与内功俱甚精妙,不由吃了一惊,阴森森道:“你是何人?”笑云见他眼神冷酷骇人,不由退了一步,道:“嘿嘿,晚辈的尊姓大名不配跟前辈提起,只是瞧这头陀傻得可怜,求前辈饶他一命。”心惊肉跳之下说的话仍是带着三分嬉皮笑脸。
铁云在地上挣扎起来,却向林惜幽叫道:“林法王,就是这小子!在酒楼上自称是你的相好的相好……哎哟……”一声未毕,林惜幽陡然将那把牛刀脱手飞出,登时自他喉中穿过,将他钉在了地上。
笑云眼见林惜幽出手诡异毒辣,霎时间身上便冒出一层冷汗,急忙拔出单刀来,在胸前一横,端端正正地摆了一个“澜升势”,叫道:“人家既然已经猜出了你的名号,大丈夫便该当言而有信,怎地还出手取人性命?”
小玉自地上盈盈立起,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