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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庄主的寝房!”
“快带我去!”
“遵命!”
当下总管林永年,铁体僧在前领路,铁掌追魂吕承和向文雄尾随在后,急急忙忙的走出大楼,疾向右侧一个偏院奔。
途中,林永年凄戚逾恒的说道:“少庄主,庄主遇害之后,囚为没有至亲之人在此,老奴一直不敢擅作主张,而仍然停尸遇难之处,事发后一个时辰,老奴已派人四处寻找少庄主和夫人,幸好少爷适时返庄,庄主身后之事这就好办多了。”
说到这里,一行四人已来至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的卧室门口。
向文雄首先推门而入,扫眼一看,地上遍是鲜血,腥臭之气冲鼻欲呕,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就倒卧在血泊之中。
向宏道的胸口上,有一个极明显的剑痕,从前心直刺到后背,足证出手之人下手极重。
室内床椅乱成一片,显然经过一场剧斗,向宏道的三指剑丢弃一旁,剑尖部分有三个缺口。
向文雄看着看着,忽然悲从中来,扑倒在父亲的遗体上放声大哭起来。
武林第一掌吕承深深了解向文雄此刻的心情,亦未加劝阻,任由他尽情地哭个畅快,一眼瞥见地上的弃剑,遂俯身拾起来细细瞧看。
要知三指剑乃削铁如泥的神刃,却不知是什么利器竟能够将其削伤,杀了向宏道?铁掌追魂吕承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向文雄哭声凄戚,呕心泣血,吕承和林永年二人也忍不住陪着他落下两行英雄泪。
当向宏道活着的时候,向文雄恨他入骨,曾经不止一次想把父亲打垮,而且,最后在紫龙帮总坛也真的把父亲打垮了!
可是,当他从吕承的口中得知父亲心中空虚,并且也曾事后悔恨,他的意志不禁开始动摇,返将的路上更梦想着自此而后能与双亲共叙天伦之乐。
然而,多么不幸,一切都已晚了,一切的爱,恨,恩,仇,都随着父亲的死,永远永远的去了。
此刻他的脯海里空洞洞的,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也想不起什么!
泪枯喉干,心碎肠断,过分的悲伤之下,这时已变得欲落无泪,欲哭无声,呆呆地匍匐在父亲的遗体上,好似龙痴一般。
此刻,向文雄的双目死死的盯在父亲的脸上,一瞬不瞬……“
霍然,向文雄呼的跳出了起来,双拳紧握,目射凶光,暴跳如雷的大声吼道:“我要复仇!我一定要让仇人付出干百倍的代价……。”
武林第一掌吕承见他神色有异,深恐发生意外,连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胛,道:“孩子,安静些,人死不能复活,伤心又有何用,令尊逝世之后你已是剑王庄主,正有很多事情亟待料理,千万不可过分悲伤。”
这时,有几个家人听说少庄主回庄,已赶来侍候。
第八章 萧萧雨夜
总管林永年忙命其中一人去取茶水。
向文雄喝下三杯热茶,神智稍复,精神微振,道:“林总管,家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禀庄主,老奴也不太清楚!”
“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
“老庄主自从紫龙帮之行损兵折将受挫回来以后,一直就欲欲寡欢,不苟言笑,同时,少爷那天出手太重,伤及老庄主的五脏六腑,返庄之后,便困坐愁城,在卧室之内自我闻疗治……。”
沉思一下,接着说道:“老庄主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在他未曾呼唤之前,谁也不敢擅自闯入,那知,平平静静的过去两三天后,昨天晚上寅牌时分老庄主的卧室内突然传出一声凄厉惊惶的惨呼,老奴闻警后便和铁钵禅师先后赶到……”
“且慢,自你听到厉吼时起,直到你到达先父的卧室为止,中间一共相隔多久?”
“最多不会超过一盏茶的工夫。”
“你和铁钵禅师那一个先到?”
“铁钵禅师比老奴早一步,相距不会多地二十丈。”
“啊,你再说下去。”
“老奴和铁钵禅师赶到此室时,老庄主已经倒卧在血泊之中气绝身死!”
“凶手是谁你们看到没有?”
“没有,老奴到达之时什么也没有看到。”
“铁钵禅师到得较早,可曾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么?”
铁钵凶僧一和向文雄那一双惧人魂魄的眸子接触,就不由觉的心惊肉跳,见问正色答道:“贫僧也一无所见,只看到卧室门窗洞开,除了庄主横尸当场外,再也不见半个人影,甚至连一点声响也没有。”
“大叔对家父之死有什么看法?”
“少庄主的意思是……”
“我是问陷害家父的人可能是谁?以及此人为什么要杀害他老人家?”
“这个……贫僧实在无从猜测。”
“林总管呢?”
“此事扑朔迷离,老奴不敢妄自论断。”
“好啦,你们两个先退下,在楼内等我。”
总管林永年及铁钵凶僧闻言齐诺一声,躬身退出。
四个侍候的家人也悄没声息的退了出去。
向文雄目送六人远去后,对武林第一学吕承说道:“文雄有一个不情之请,务盼老前辈恩准才好。”
铁学追魂吕承一怔,道:“什么事?你说吧。”
“晚辈对他们实在放心不下,想请您老人家代文雄监视一下,不知是否可以?”
“当然可以,老夫这就去!”
话落人杳,尾随总管林永年,铁钵凶僧飞奔而去。
向文雄面对父亲的遗体默默的沉思片刻,然后,在屋里屋外,上上下下仔细地搜了一遍。结果,他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一丝一毫可供追查的线索。
最不幸的是,找遍整个房间,竟不见“紫龙尺”的踪影。向文雄的心情极为沉重,忽将房门掩好,急匆匆的来到楼内。楼内,武林第一掌门吕承手中拿着向宏道的三指剑,正细心观看,偶而和林永年交谈一言半语。
铁钵凶僧木然坐在一旁,蹙眉若有所思,间或扬目望望楼外,那个重逾二百斤的铁钵就放在他的膝上。
另外,有三个中年佩剑汉子在一旁侍候。
向文雄进得大楼,一瞥武林第一剑吕承,道:“老前辈可曾从这柄剑上看出什么?”
铁掌追魂吕承郑重的说道:“老夫虽然不敢说看出什么头绪,但就三指剑上,这三个口子来说,凶手中必有一件碎金断玉的利器,而且,此人武功甚高,对剑王庄内的情形十分熟悉,否则绝对不可能在神鬼不觉的情形下,把令尊置之死地!”
“嗯,前辈所言极是,在下亦有同感。”
双眉向上挑,心中忽有所决,对三个随侍左右的庄丁说道:“把手举起来!”三人听得一呆,那敢哼半个不字,忙不迭将双手高高举起。向文雄望了铁学追魂吕承一眼,道:“林总管,上去搜,不管什么东西,通通给我拿出来。”
总管林永年闻言连声应是,走上去依次搜身,什么也没有。
向文雄想了想,声色俱厉的说道:“哼,谅你们也不敢为非作歹,立刻出去把庄门守住,如有一个人逃出剑王庄,唯你们是问!”
三人闻言如获大赦,拾起佩剑,一溜烟似的出门而去。
“林总管,现在该轮到你了。”
林永年猛的一惊,双臂倏现举起,满脸惶惧之容。
向文雄望着铁钵凶僧,道:“上去给我搜!把铁钵放在旁边!”
铁钵凶僧一凛,起身说道:“老庄主气绝已久,不宜久停卧寝之地,贫僧毛遂自蔗。想去……”
“住口,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没有什么理由好讲,难道紫龙尺在你身上,想借机开溜么?”
“不在,不在!贫僧更不敢背叛剑王庄!”
“那就乖乖的替我搜吧!”
向文雄词锐利,目光逼人,暗暗蓄势待发,铁钵凶僧自知技拙,怎敢多言强辩,当即遵命搜查林永年。
片刻后,总管林永年的全身上下已被铁钵凶僧搜遍,同样一无所获。
向文雄忽的急进三步,横立在铁钵凶曾的面前,厉声道:“识时务者是俊杰,你如果不愿多吃苦头,就老老实实的把紫龙尺拿出来吧!”
铁钵凶僧大吃一惊,正想转身后退,武林第一掌吕承已适时立在身旁,当下怒眉一皱,色厉内荏的说道:“紫龙尺不在贫僧身上!”
“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那么你把手举起来!”意外地,铁钵凶僧当真把手举了起来。“林总管,你来搜!”
总管林永年闻言,上前就搜。
不料,手指尚未触及他的袈裟,铁钵凶僧霍然暴喝一声,双掌环脸色三切掌,疾逾飘风似的旋身退下,疾向放置铁钵的地方扑去。
向文雄原以为凭自己和武林第一掌吕承的二人功力修为,铁钵凶僧断断不敢轻举妄动,定可在兵不血刃的情形之下逼他就范,殊不知事情却大出他的意料之外,铁钵凶僧竟敢出手反抗,措手不及之下,一眨眼就被他窜出两丈多远。
铁钵凶僧百忙中伸手拾起铁钵,呼啦啦绕体疾抡三匝,把向文雄,吕承逼得寸步难进,当下且战且走,抡钵疾向楼门口冲去。向文雄一见之下不由勃然大怒,身影连闪,一晃便已逼至铁钵凶僧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遭:“秃驴,识相点,否则有你的罪受!”
单字一竖,暗力如涛,一股如山劲气猛推过去。
铁钵凶僧处境艰危,已存下了非死即胜之心,见状移半步,键腕猛然一振,一个二百多斤的铁钵应手掷出,直向向文雄的“天灵”砸下。
向文雄睹状冷哼一声,右掌一拳一托,已将铁钵接在手中。
不过,铁钵凶僧全力掷出,冲力太大,向文雄修为虽深,仍不免被震得身形一窒。
铁钵凶僧见机不可失,不顾一切的向门外冲去。
向文雄见状怒不可当,铁钵划了一个半圆,呼地劈面打去。
岂知,适在此时,武林第_掌吕承已然揉身追至,翻腕一掌,就把铁钵凶僧撞得一下一歪,当下右手一探,操住他的左腕,左手快捷无伦的点住他的麻穴。
然后,用力一带,横稳三尺,向文雄的铁钵堪堪擦衣打下,毫发未伤。“孩子,你搜吧,紫龙尺一定在他身上。”
向文雄嗯了一声,上前就搜,铁钵凶僧气得挑眉瞪眼,脸色铁青,奈何麻穴被点,手腕被制,面对这两个武林高人,却是做声不得。
忽见眼前一亮,一道紫色的光华蓦升起,向文雄终于在铁钵凶僧的腰中搜出武林至宝——紫龙尺“。
紫龙尺珍贵无比,武林第一掌吕承,总管林永年和铁钵凶僧二人眼睛都看直了。
向文雄将“紫龙尺”收入“无敌令”内,冷若冰霜似的说道:“老和尚,你的小命已在小爷掌握之中,快老老实实的把事实经过说出来!”
“你要贫道说什么?”
“你到底是怎样把家父害死的?”
总管林永年一惊,铁钵凶僧惊惶万状的说道:“贫僧没有害死老庄主,你不要含血喷人!”
“什么?家父不是你害死的?简直是笑话,明明是你贪图奇宝,暗中下了毒手,普天之下,除过紫龙尺外,什么东西能够撞伤三指剑?再要巧言狡赖,我就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左手倏扬,食,中二指已然至铁钵凶僧的双目附近,看来只要他一言不实,就会立刻下手行事。
铁钵凶僧再狠,此刻生命垂危也不敢逞强撒野,战战兢兢的说道:“老庄主千真万确不是死在贫僧手中,你就是把我杀死在这里也无法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