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碰!言犹未尽,石壁上面传来一声闷吼。
蓝衫客忽然惊叫一声,只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石壁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人头落地,跳跃不停,滚至“养性亭”旁,才被石阶挡住。
三人一见,都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冷战,急忙赶前查看。
听蓝衫客戚然言道:“师父,这不是疯叟一笔判阴阳杜老前辈的大弟子魏宏涛兄吗?”说着说着,鼻中一酸,滚下两行热泪。
紫玉人鬼箫赵笑天闻言仔细一看,果然无诈,霍地愤然一啸,双臂猛震。
“一鹤冲天”而起。
向文雄抬头一看,石壁约有三丈多高,就知绰有余力,当即接踵跃起。
二人一前一后,相继轻而易举的落在石壁上面。
紧接着,蓝祖客也抱着魏宏涛的人头,和师父的“紫玉箫”赶到。
此处已是山峰之巅,上面有一块平坦的草地,草地上此刻直挺挺的倒着一个劲装年青汉子,四野寂寂,此外再无一人。
蓝衫客认得这是疯叟一笔判阴阳杜光宇的第二个得意门徒陆青,人称“冷面判官”,一只子母判官笔已练至八成的火侯,尽得乃师真传,和师兄魏宏涛齐名江湖,声誉极隆。
紫玉人鬼箫赵笑天双目如电,略一扫视之后,俯身蹲在陆青身旁,细心审视。
老人眉头紧皱,满面戚容,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蓝衫客这时上前将“紫玉箫”交给师父,把人头放在地上,道:“师父,怎么样,碍不碍事。”
“一息尚存,大概不会说性命之忧,不过,必须助他一臂之力才行。”
蓝衫客张嘴欲言,赵笑天望了向文雄一眼,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
向文雄冰雪聪敏,已猜透老人心思,当即说道:“老前辈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晚辈万死不辞!”
“老夫很怀疑疯叟大侠已横遭不幸,适才可能系三指神剑向宏道或是其他手下之人追赶至此,把陆青击伤,为了防备万一起见,敢请小英雄屈驾护关,在左侧林内搜寻戒备万一下如何?”
“好!好!在下这就去,来人如果撞在小可手里,管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走字尚未落地,人已穿入密林之内。
紫玉箫赵笑天又命爱徒蓝衫客去右侧林内警戒备后,这才暗将内力提至右掌心中紧贴在“冷面判官陆青”的“命门”穴上。
向文雄自得知有关三指神剑向宏道的诸般恶迹后,心事极为沉重,在林内团团的搜寻很久,既没有看到向宏道。
没有见到一个向宏道属下之人,心想:“哼,你不来我找上门去也是一样。”
离此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三指神剑向宏道一较长短!心语甫毕,箫声划空,知紫玉人鬼箫赵笑天已将陆青弄醒,立刻转身返回原地。
冷面判官陆青,这时正盘膝坐在地上行功,赵笑天立在一旁,扬目扫了向文雄和蓝衫客一眼,郑重其事的说道:“他可能是被三指神剑向宏道的剑气与阴掌所伤,伤势极为沉重,要等他行功三十六周天之后才能说话!”
三人默默地守候顿饭工夫,冷面判官青面泛红光,气息均匀,头顶热气腾腾,赵笑天心中稍安,知他苏醒在即。
果然,片刻后,陆青行功已毕,双目倏睁。
一瞥眼前之人,忽的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道:“多谢赵老前辈救命之恩。”
紫玉人鬼箫赵笑天连忙正容说道:“陆青,请勿多礼,快起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面判官陆青闻言挺身站起,看见师兄的人头,不禁泪如泉涌的说道:“家师算得好好的,定可在今日天黑之前,前来‘养性亭’赴会,那知事机不密,早被三指神剑向宏道得知,我们师徒一行三人,来至汀乡附近时,便和老贼以及他手下的‘湖北六剑’相遇,双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结果,嗯……”
长叹一声,泪下如雨,竟已泣不成声。
“孩子,事到如今,难过也没有用,说下去。”
“以前,武林四老的武功,差不多在伯仲之前,可是,老魔自夺得武林第一剑后,功力似乎又精进了不少,家师在硬拼五十余招后便感不支……,最后终于被他活活的擒住,魏师兄死于‘湖北六剑’剑下,晚辈也被他的剑气所伤。”
“三指神剑这个老匹夫,近来横蛮跋扈,阴毒无比,怎会单单把你留下?”
“老魔把晚辈留下的目的,是要借在下之口,告诉前辈一事。”
“什么事?快说!”
“我师暂囚‘剑王庄’,十月初约斗之事依然有效,届时他将会放出家师,独战二老,并且放肆的说要在养必亭以二老的人头饮酒。”
向文雄听在耳中,怒火冲心,悲痛欲绝,心想“天啊,他怎么会竟会变成这样,我要替自己,更要替天下英雄出一口气!”
痴叟师徒,比他还要悲愤三分,二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眸蕴泪光,满面杀机,愤慨至极,不可名状。
冷面判官陆青继续说道:“晚辈抱着先师兄的人头,一路疾奔,来至此处时,已是力尽疲,晕倒下去。”
“老贼现在在那?”
“他把家师生擒之后,便率众北上,行址不明,想是必回‘剑王庄’去了。”
“出事到现在一共有多久?”
“大约才四个时辰左右。”
“唔,四个时辰,如果全力施为的话,或可在他返回剑王庄前将其半途截住,老魔功力虽高,我赵笑天今日拼着一死,也要和他斗个死去活来,救下杜大侠!”
痴叟赵笑天自语毕,扭头一瞥向文雄,道:“小侠有没有兴趣?”
“在下极愿追随。”
“好!那么咱们走!”
说走就走,一掠之势就是一丈五六。
冷面判官陆青忽然道:“赵老前辈且慢,晚辈尚有一事容禀里。”
“什么事?快说。
“晚辈在和老魔分手之前,已被他强迫服下催魂毒药。据他说此毒绝无比,事先毫无征兆,今日天亮之前,晚辈就会五毒攻心而亡,是以想请老前辈恩准,让晚辈留此和家兄共葬一穴,并盼你老人家顾念和家师的交谊,能设法救家师出险,晚辈就感恩不尽了!”
三人闻言,俱都不由一呆,痴叟赵笑天怒不可遏的道:“你说什么?老匹夫已事下了毒药?好啊,这老贼阴残暴戾,简直越来越不象话了,老夫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为天下武林讨点公道!”
一瞥冷面判官陆青,道:“他下的是什么毒?有否解救之法?”
“据他说,此毒乃是独方特制之物,找遍天下无解药,只有死路一条!”
“哦,有这么严重么?以老夫之见……”
话还没有说完,忽闻陆青“嗳哟”了一声,脸色陡变,七巧出血,直挺挺栽倒下去。
陆青之言不假,体内之毒的确事先毫无征兆,药性一发,五毒催魂,痴叟师徒上前抢救时,陆青已经含恨而死。
黑血仍然汩汩溢出,整个身体全呈紫黑色,令人惨不忍睹。
蓝衫客睹状,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紫玉人鬼箫赵笑天,气得双眼发直,全身打颤,老泪纵横,须发蓬飞。
向文雄呆立一旁,如疾似傻,脸色苍白,四肢发抖,眸中充满了愤怒与痛苦的光焰,顿觉头晕目眩,金星如豆,身形摇晃了好几下,差点栽倒在地。
片刻后,痴叟赵笑天强忍悲愤的道:“小侠,合咱们三人之力,即使杀不了老匹夫,也还不致落败,如果在途中追他不到,就闯进‘剑王庄’,杀他个鸡犬不留,小英雄以为怎样?”
“向宏道行为乖张,罪与天齐,在下极愿效劳,咱们现在就走吧?”
赵笑天沉吟一下,命蓝衫客埋葬陆青和魏宏涛的尸体,忽又想起一事,道:“小侠高名贵姓,老夫尚未请教?”
向文雄一楞,面有难色,道:“这……?”
赵笑天见他吞吞吐吐,大感困惑,蓝衫客忽又有所思的说道:“师父,他在告示牌上曾自书‘无名小卒向文雄’七字,想来向文雄就是他的名字了。”
“向文雄?向文雄……。”
老人细细的玩味很久,忽然沉声说道:“向文雄,三指神剑向宏道你怎样称呼?快说!如有一句谎言,老夫立刻把你毁在这里,你的口鼻眸光,极似那个老匹夫!”
说着,怒气忽升,杀机万丈,手握紫玉箫,蓄势待发。
蓝衫客已知事情不妙,恶站一触即发,连忙运功戒备,和师父并肩而立。
刹时,空气紧张起来,危机四伏,杀机重重。
向文雄大敌当前,却反而显得格外镇静,从从容容的说道:“实不相瞒,在下确叫向文雄,三指神剑向宏道正是家父,不过……。”
疯叟紫玉人鬼箫赵笑天一闻此言,立时大怒,认为少年此来必然另有诡谋。
疯叟杜光宇师徒的遭遇也很可能和他有直接关系,盛怒之下,根本不由分说,当下一振手中的紫玉箫,挽起一缕鸣鸣的刺耳声,全力横扫过去。
蓝衫客眼见魏宏涛人头落地,陆青毒发身死,一肚子的怨愤之气正自无处发泄,当下顾不了江湖规矩,竟也联手攻敌,下手无情!
向文雄看得一呆,闪身疾退五尺,正色的说道:“赵前辈请息雷霆之怒,可否听在下一言!”
“哼,老夫和你们‘剑王’向家,已是势成死敌,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父既然毁约在先,剑斩魏宏涛,毒毙陆青,生俘疯叟杜光宇在后,老夫还顾忌什么,先把你小子杀死在这里,然后再杀上剑王庄,找你老子算总帐!”
怒火填膺,悲痛欲绝,根本就不给向文雄一个分辩的机会,当下紫玉箫幻化出一片寒芒,箫音阴寒刺耳,招式狠辣迅毒,杀心已起,危如燃眉。
向文雄见他如此,实在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吧,老前辈既然这样说,向文雄在此侯教!”
忽见银虹一闪,啸声贯耳,向文雄已将“无敌令”握在手中,迎势硬撞上去。
刚刚攻出半招,忽又觉得痴叟赵笑天不明究里,故而出手猛攻,怎可将错就错,把事态扩大,忙又撤招退下,爽声说道:“赵前辈快请住手,我和向宏道虽有父子之名,已无父子之实,不承认我这个儿子,我也不承认他提我的父亲。十年前他已当众和我脱离父子关系……”
向文雄一语未毕,痴叟紫玉人鬼赵笑天已经攻至面前。
蓝衫客双掌交挥,两目赤如火,也从侧面适时压迫下来。
慢说二人对他误会极深,决心要分出个胜负生死来,就算赵天笑师徒信以为真,想收招也已万万不及。
瞬间,箫掌齐进,兵临城下,向文雄危在旦夕。
向文雄见势不妙,两全之计难出,情知自己如果再不出手招架,即使不死,也会重伤,同时,身后已无路可退,万般无奈之下,忽的把心一横,右手“无敌令”划了一个半圆,迎击“紧玉箫”,左掌一招“天外来鸿”,向蓝衫客推出一股如山劲气。
猛然间,掌,令,箫互撞,潜力相接,夜空中传出一阵巨大无比的巨响,石壁上知粉粉飞,崖头尘砂旋转不已。
突闻蓝衫客闷哼一声,蹬!蹬!连退三大步,胸中气血翻腾,射出一口血箭,人也摇摆了好几下才立起站稳。
其实,这还是算不幸中的万幸,向文雄如果施展出“龙爪指”后果就更难设想了。
令,箫相碰,火花四溅,“铮铮”之声,不绝如缕,疾叟赵笑天但觉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