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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老者到现在为止,依旧住持原有的那种倏然自如的神态,而向文雄此刻却已是汗水淋漓,彼此的功力造诣,实在相去极远。
向文雄气缓之余,忽又觉得老者言得诧异,怎么也想不透他找自己的目的究竟何在?当下心念疾转,狐疑陡升,大声说道:“老前辈请停,在下甘拜下风就是。”
老者闻言略一迟疑,止步转身,等向文雄追上来时,她笑容可掬的说道:“孩子,别为追不上我老人家而感道难过,事实上当今武功之世,轻功能和你匹敌的人,已是凤毛麟角,我老人家活了八十多岁,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年轻的武林高手。”
“老前辈过奖了,晚辈愧不敢当,以后还望多赐教益。
老者目注向文雄,肃容郑重的说道:“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何名……”
“别吞吞吐吐的,我老人家对你的身世早已调查的清清楚楚,你姓田名文雄,是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的儿子。你师父的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从阴阳岭来,准备回剑王庄,对不对?”
向文雄闻言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道:“在下的身势来历,老前辈怎么知道这样清楚?”
“老实告诉你,打从你在百丈峰诱骗塞北双煞时起,我老人家就一直跟踪在你的左右。”
“在下怎么始终没有发觉?”
“要是被你发觉,我老人家还有什么脸面行道江湖。”
“老前辈为什么要跟踪在下?”
“现在还有能告诉你。”
“什么时候才可以说?”
“那要看事情的发展而定。”
“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敢问老前辈上下是……”
“我老人家放浪形骸,游戏江湖,名姓早已谈忘,你就叫我无名怪老人好啦。”
“老前辈叫在下跟来,不知有何见教?”
“现在言之尚早,你且先跟我再奔一百里!”
无名老人话完,正欲转身而去,向文雄连忙说道:“老前辈且慢,在下还有急事必须赶回剑王庄,有什么话务请明言才好。”
“你急于赶回剑王庄做什么?”
“杀在下的杀父仇人。”
“啊——可是,天下英雄云集,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处心积虑的要取你颈上首级的事,你可知道吗?”
“知道。”
“寡不敌众,你的武功再高一倍,也不是天下英雄联合的敌手,理当知难而退才是,这就是我老人家找你的主要目的。”
“谢谢老前辈的厚爱,在下自问没有冤枉一个好人……”“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天下英雄却把你当杀人王看待,个个都有擒而杀之的打算,处境险恶万分,断然逞强不得,群雄也许已经发现你的行踪,正在向这边集结。”
“先师生时常教诲在下,凡事但求问心无愧,无须计较别人的如何观感,在下正是如此,只要立得正,做得对,不管别人如何咒骂,更不管后果的危险。”
“孩子,汝师若然地下有知,亦会为你这几句话而感到自豪自慰,不过,情势如此,逞强无益,我老人家希望你能改变主意。”
“血手阴魔的徒弟行事准则是,只许前进,不准后退,如果让群豪知道我畏首畏尾,知难而退,岂不为先师他老人家丢人!”
“话是这说,如你不幸横遭意外,父,师之仇托付何人?目下高手云集,据说武林第一箫范鹏举,得黑道领袖铁面人魔魏东海也已兼程来到湘,鄂一带……。”
“如果前辈问我是否愿意死?还是败坏先师的威名声誉?我说在下愿意死!这就是向文雄的答覆!”
“老夫仍然希望你能够考虑严重的后果!”
“文雄心坚如铁,绝无丝毫改变的余地!”
无名老人闻言沉声一叹,肃容满面的说道:“哎!年轻夫就爱逞强好胜,天不怕,地不怕,如此,我老人家欲救无,你自己多加保重吧,再见!”
余音耳未尽,人已走得踪迹全无,向文雄亦慨然一叹,怅然若失,沉吟半晌,转身向来路飞奔而去。
那知,刚刚来至林边,密林深处忽然响起一片衣袂步履之声,定目细——打算,糟!林内鬼影幢幢,黑压压的涌来一大群人潮,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来人声势浩大,向文雄不由一怔,傲然卓立在林边,严阵以待。
群豪渐行渐近,向文雄这时已可清楚的看到来人面貌。
来敌共分三群,左面一群为是个瘦弱的断臂老者,向文雄认得他是“巢湖医隐周世达”。
中间一群人数最多,声势最大,为首之人是飞云谷主九州一霸余震谷。余震谷的身旁站着一人,那是凤凰谷的二谷主三首天魔齐如山。
右面一群的声势也不小,前面并肩站着三个面貌相仿佛的精壮汉子,向文雄虽然甚感陌生,但略为思忖下,已猜到定是“天南三凶”中的老大“铁嘴神雕马文德”,老二“毒心狂客马文彪”,和老三“赛阎罗马文魁”无疑。
另外巢湖医隐周世达,九州一霸余震谷,三首天魔齐如山,铁嘴神雕马文德等人身后,分别站着二四十个佩剑的汉子,一个个神充气沛,恨不得一口田中央吞下肚去的样子。群雄愣立半晌,巢湖医隐周世达近捺不住,首先率众大踏步的冲了出来。
接着,天南三不甘寂寞,也从右面兜了过来。
只有中间的九州余震谷,和三首天魔齐如山,按兵不动,依然卓至密林边缘,脸色阴沉沉的,装着一肚子鬼主意。
霍然,向文雄的眸中射出两道慑人魂魂的精芒,横扫全场一周后,仲手握住胁下的无敌令。
蒙面少年名头太健,黑白两道中人皆闻名丧魂,虽然恨之人骨,亟欲制他死命,但得失之间非同儿对戏,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周世达,马文德等人,行至向文雄左右丈许之处时,便先后停了下来。
向文雄双目如电,仔仔细细的检查一下在场群豪的手掌,发觉“天南三凶”兄弟已变成紫黑的颜色,当下冷哼一声,一字一咬牙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当杀则杀。当报则报在古没有动手之前,小爷愈意提出郑重的警告!三首天魔齐如山,巢湖医隐周世达,罪嫌不重,如若不知悔改,休怪小侠下手无情!”
阴森森的眸光从九州一霸和天南三凶的脸上一扫而过,又厉色的说道:“九州一霸罪与天齐,必死无疑。天南三凶手学发黑,也是死路一条,四位如果知趣,最好自作了断,一则可以留个全尸。
二则随行之人也可留条活命,否则,哼哼,小心小侠把你们杀个鸡犬不留?“
胸脯一挺,目注巢湖医周世达,寒脸说道:“周世达你考虑了没有?”
“小魔王,老夫早就考虑好啦!”
“怎样?”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好极,你上吧。小爷成全你!”
巢湖医隐周世达闻言勃然大怒,乍然暴喝一声,右剑猛一振,幻化出万朵剑花,以雷霆万钧之势劈面扑了上来。
他快,向文雄更快,招式当未递满,忽见银虹一闪,金光灿烂,向文雄已将“无敌令”握在于中,疾迎而上。
“铮”的一声,令,剑相撞,金铁交鸣之声大作,周世达的长剑已被无敌令削去一半。
巢湖医隐左臂已断,见状大惊,身后群雄还没有来得及出于驰援,向文雄身形连闪了两三下,早已欺至面前,突闻。声惨绝人寰的历吼冲霄而起,巢湖医周世达的心口上已经现出了五个德窟窿,当场倒地身亡。
主将一死,群情大惶,十几个劲装汉子,呆呆地立在周世达的尸体附近,相顾黯然,一筹莫属。
蓦地,天南三凶中的老大铁嘴神雕马文德,沉声一喝,切齿恨声说道:“小子好狠的心肠,马大爷今天宁愿横尸当场,也要替天下武林讨点公道回来!”
说着,兄弟三人疾冲、四五步,和向文雄面对而立,情势险恶万分,一场空前未有大搏斗,一触即发。
九州一霸余震谷,三首天魔齐如山,见此情景,相互递了一个神秘的眼色,已暗将功力运足,准备猝然发掌猛攻。
另外,密林之内这时又潜入两个绝世高手,一是武林第一箫范鹏举,一是黑道领袖铁面人魔魏东道。
情势急转,强弱悬殊,向文雄已外在四面楚歌之中。
剑王庄主向文雄艺高胆大,虽然群雄环峙,大敌当前,仍自镇静异常,一振手中无敌令,横仗胸前,眸光众巢湖医隐周世达的尸体上扬过,落在天南三凶的身上,一字一顿的说道:“在小侠没有动手杀人前,先要追究一件事,三位苦苦的从武汉一带追赶至此,究竟为了何事?”
天南三凶中的老大铁嘴神雕马文德嘿嘿冷笑道:“眉山二怪魏青,魏靖兄弟是死在何人之手?”
“正是区区在下超渡的!”
“这就是要追赶你的原因!”
“那阁下准备怎么办?”
“好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只怕是自投罗网,复仇不成,反而白白的送命!”
“哼!大言不惭,老夫就不信你小小年纪,能有天大的本事!”
“很简单,不信你们就上来试试,小爷保证给你们一个最满意的答覆!”
天南三凶闻怒气横生,齐声一喝,方待一涌而上,忽闻向文雄大声一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给我滚下去!”
说话同时,身形疾转三匝,无敌令绕体疾划,左掌快捷无论的攻出三掌。
可怜巢湖医隐周世达请来的十余侠助拳之人,原以为可以乘向文雄说话不备间,置他于死地,万不料,事情适得其反,逞强的结果,反换来更惨的失败,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起处,不少人的兵刃不是削断,便是磕飞,强劲的暗力排空四涌,三人被震得当场倒在地,其余的人也震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欺至向文雄面前。
一招绝技,震惊全场,九州一霸余震谷,三首天魔齐如山,以及天南三兄弟都看得一呆,心中冒出一股寒气。
“老实点,别拿自己的脑瓜儿当戏,识相的最了乘我还没有赶尽杀绝的决心前,乖乖的把巢湖医隐周世达的尸体拖走,全身而退,否则,当小侠改变主意的时候:你们就想逃也来不及了!”
向文雄声色俱厉,众人相顾黯然,默不做声,悄没声息的退了下去。
剑王庄主也霍地一转身,凌厉的眸光死死的相在天南三凶的身上,沉脸说道:“对不起,累三位久等,现在就轮到你们了,是结伴西归?还是一个一个的上?反正或迟或早,你们都是阎王爷面前挂了号的人,终归难逃—死!”
无敌令猛一振,撒下一道白森森的弧线,指着铁嘴神雕马文德,又道:“有什么遗言快点交代,冤有头,债有主,小侠不会难为你邀来的狐群狗党。”
“哼哼,好狂妄的雏儿,在你临死之前,马大爷要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杀害眉山二怪?”
向文雄沉吟一下,爽声说道:“你已是将死之人,本侠愿意网开一面,告诉你长点见识见识,眉山二怪致死的原因是手掌发黑,凡是手掌发黑的人,都在小侠要杀之列,换句话说,你们马家三兄弟的姓名也已上了黑名单,罪当必死!
铁嘴神雕马文德闻耳一惊,道:“这样说来,小子当真是血手阴魔杀人王的衣钵传人了?”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马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