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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松闻言一怔,瞪眼望着他道:“你问这些干什么?难道想救他们离开玉虚宫不成?”
“老夫确有此意,不知阁下高见如何?”
“嘿嘿嘿……。”林如松干笑了两声,又提起酒葫芦喝他的黄汤,没有表示可否。
林如松生性如此,吕承并不在意,一本正经的说道:“武林第一人以太上皇的姿态降临天下,颐指气使,倒行逆施,实乃天下武林之大不幸,老夫受辱在前,林兄被欧在后,骄横霸道,不胜枚举为了整个武林的前途打算……”
“怎么样?”
“应该速谋对策才是。”
“林某倒要瞧瞧阁下有多大能为。”
“老夫的意思是希望林兄……”
“嘿嘿,免开尊口,林某对此没有兴趣。”
武林第一掌吕承成名已久,涵养极深,倒不怎样,向文雄年轻气盛,听得刺耳,却有点按捺不住,陡地挺身站起,寒脸说道:“林兄身为武林第一笔,怎么一点仁义之心也滑,怎不叫天下英雄寒心。”
林如松闻言大怒,挑眉瞪眼的说道:“向宏道,仁义值多少钱一斤?”
武林第一剑向文雄听得一楞,道:“你说什么?”
“老夫没有说第二遍的必要!”
“假如本剑一定要听呢?”
武林第一笔林如松耸耸肩脱,嘿嘿冷笑两声,沉声说道:“老夫懒得和你多言词费,阁下如果觉得不痛快,离此后林某可以好好的招待招待你。”
“何妨现在耕一较高下,本剑不耐久等。”
“嘿嘿嘿……”林如松连声干笑不止,未再答言。
向文雄见他如此,觉得林如松冷偏孤傲得可以,是十足的怪物,心想:“眼下危机四伏,险阻重重,动手有害无益,姑且放过这遭,以后见面时再把这个武林第一笔打垮也是一样。”
心中这样想,怒气全消,忽闻耳畔袂声一啸,武林第一箫范鹏举走了进来。
范鹏举好大的气派,狼行虎步,步履间带起一阵虎虎风声一直走至庭中,才粗声大气的说道:“范鹏举晚到一步,累两位久等了。”
这儿明明有三个人,他却偏偏说“两位”,话完之后,又以锋利无比的眸光望着向文雄,不稍一瞬,直欲透穿他的肺腑似的。
向文雄脑中灵光一闪,往事立即兜上心头,想起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更想起他挑飞自己的“无敌令”,震得晕眩倒地,如非无名老人出手相救,怕不早已做了范鹏举的手下亡魂。
心念团团转,狐疑团团生,从范鹏举的一句话上面,他想到很多令他困惑不解的问题。
范鹏举和吕承寒暄数语后,武林第一箫的一双勾魂眼睛又落在向文雄的身上。
向文雄不由的气往上冲,爽声说道:“范兄贼眼骨碌碌的看向某作甚,难道还不认得吗?”
“嗯,本箫对阁下是有点不大认得。”
“范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阁下心里明白,何必装糊涂。”
“何必不直说。”
“说出来对阁下并不怎么光彩。”
“范鹏举,你最好别在本剑的面前打哈哈,三月前,老夫一时疏忽,让你讨了点小便宜,就以为了不起,哼哼,今天你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向宏道要好好的请你尝尝三指剑的味道。”
这话说来丝丝入扣,范鹏举听得愣了一愣,草测高深,半晌才说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本箫有几件事想请教请教,不知你可肯据实相告?”
“你说吧,本剑听得见。”
“十天前,咱们似乎见过一面,不会错吧?”
“错了,三月前咱们曾经打过一架,本剑输你一着,下次见本剑要你连本带利还给我。”
“老夫说十天前的事。”
“十天前本剑在皖浙一带,阁下在什么地方见过向某?”
“老夫所见的不是武林第一剑,而是你!”
“我?你自以为我不是武林第一剑?”
“你以为是?”
“对了!”
“哼,本箫就不信邪,今天倒要剥开你的皮看个究竟。”
“哼哼,大言不惭,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二人剑拔弩张,山雨欲来,向文雄正欲拔剑而上,忽闻庭门外有人喊道:“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驾到!”
余音尚未落地,大庭外已经很整齐的走进一群宫女。宫女们两人一对,左面的全身翠绿,右面的一色紫红,共是二十四人,雁翅似的排立在玉虚宫主的金龙椅子后面。
宫女的后面,并肩走进两人,是古月梅,和玉面郎君孟超。
俄而,头戴凤冠,身穿杏黄色滚金盘龙衣的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也出现在厅门口。
玉虚宫主的身后,另有八个抱剑女童,紧随左右,寸步不离。
“迎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
三十四个宫女齐声发话,余音绕梁不散,清脆悦耳已极,说话同时,首先屈倒地,跪迎武林第一人。
玉面郎君孟超与古月梅,动作也不慢,噗通一声,身形立矮,拜倒下去。
接着,武林第一箫范鹏举拜倒下去了。
武林第一笔林如松拜倒下去了。
武林第一掌吕承,和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相互对望了一眼,觉得大敌当前,不宜逞强,一切应从长计议,也双双跪了下去。
玉虚宫武林第一人眼见大家全都拜倒在地,大感受用,一步一步走至厅中,坐在金龙椅子上面后才从容不迫的说道:“罢了,诸位不必多礼,起来请坐。”
众人闻言,三呼谢恩后,才相继起身落座。
武林第一掌吕承,武林第一剑向宏道,武林第一笔林如松,武林第一箫范鹏举,依次坐在下四副半圆形的座头上。
玉面郎君孟超和古月梅,则坐在玉虚宫主稍后椅子上。
诸人入座后未久,早有婢女前来在每人的面前摆下酒菜杯盘。
酒过三巡,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自从本宫夺得武林第一人,入主天下武林以来,莫不以公理公义为重,念念于玄,未曾稍忘,不料,苦苦此心,竟遭奸人猜忌,流言四播,谤多于誉,甚至有人不肯承认本宫主是武林第一人,实在可恼可恨!”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听毕,马上起身说道:“盛名招嫉,自古皆然,事实上年来宫主侠踪所到之处,安良除暴,惩恶扬善,事实俱在,功绩彪炳,理当永垂青史,万古流芳,宫主何必计较这些小小江湖流言。”
向文雄听得一呆,心忖:“这个老东西真会拍马屁,他对我的身世来历似乎知之极详,以后可加倍小心,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就把他毁掉。”
心忖间,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眸光注定眼前四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话是这样说,事实也许并不尽然,在场四人中,说不定就有心存不服,蓄意颠复之人!”
向文雄,吕承,林如松,乃至范鹏举,闻言一呆相顾失色。
“在没有正式开会之前,本宫主愿意给大家一个争取武林第一人的机会,那位不服气可以立刻站出来,只要功力成就确在老身之上,甚至相差无几,本宫主马上将‘武林第一人’五字拱手送人,远走边荒!”
此话一出,大家都听得呆住了,大家你瞧瞧我,我望望你,一时作声不得。
向文雄沉吟晌,豪情忽发,双目一扬,眸中射出两道锋利,好坚毅的江芒!
武林第一掌吕承看在眼中,却急忙以目传识,示意他千万别轻举妄动。古月梅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看那神色,如果向文雄挺而出,她真会急得哭出声来。
良久,良久,向文雄始终不言不动,锋利的眸光也逐渐和缓了下来。
这倒并非由于古月梅的关系,使他变主意,而是他自己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他即使一出手施展“龙凤掌”也绝对打不垮武林第一人。
既然打不垮武林第一人,又冒着暴露自己身分来历的危险,熟思之下,得失利害之间至为明显,自然不敢逞匹夫之勇,断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寂静中,空气却显得十分紧张,潜伏着无穷杀机。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见大家无动静,朗声说道:“难得诸位这样看重本宫主,既然无人挺身应战,想必定是衷心拥戴本宫主为武林第一人,未知诸位尚有他意否?”
“范鹏举衷心拥戴,始终不渝,矢志追随到底!”
“武林第一笔林如松大侠高见是……”
“吕某才疏德薄,不敢问轻武林第一人的宝座。”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向大侠……”
向文雄等她说完,马上爽声说道:“本剑保留一切权利。”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大大地吃了一惊,甚感意外,数十道惊疑的眸光一齐投注在武林第一剑向文雄的身上。
古月梅粉红色的脸蛋儿,已经变成白颜色,瞧瞧母亲,望望心上人,暗暗为向文雄捏了一把冷汗。
玉面郎君孟超对他早有成见,闻言忽的挺身站起,跃跃欲出。
登时,情势大紧,集险厅内危机四伏。
意外地,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却格格的娇笑一声,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难得向大侠有这种抱负,本中主答应啦。”
群豪闻言一怔,玉虚宫主又道:“武林第一人,也就是武林盟主,诸位仍然满口拥戴。深盼言行一致,拳拳服膺,排争解纷,力掩狂澜,共为在下武林的千秋大业竭忠尽智,努力以赴,庶机不负天下英雄的厚望,更无愧于‘武林和一’四字!如敢三心二意,阳奉阴违,休怪本宫主下手无情。”
这话无意把向文雄,范鹏举等人当作下属臣民看看,四人皆不由霍然色变,面有惊容,但,尽管心中不痛快,却没有人敢出言顶撞。
向文雄皱皱眉头,欲语而未语,武林第一人忽又笑盈盈的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本宫主无意强迫四位永远归顺臣服,那个心有不甘,老身愿随时候教,但如口蜜腹剑,蓄意颠复,本宫却断断不会饶恕,轻则废掉武功,重则斩首示众。”
场中沉寂如死,静得可闻银针落地之声,许久,武林第一萧范鹏举忽然起身说道:“本箫有几句话,不知是否第以明言?”
“范大侠有话请说。”
“本箫对武林第一剑的身分表示怀疑。”
“范大侠语焉不详,本宫主无法作答。”
“本箫的意思是在座的武林笫一剑很可能不是向宏道。”
“‘很可能’和‘不是’之间,还有一段相当的距离,范大侠说话最好要说明确一点。”范鹏举一呆,立刻正色说道:“本箫觉得他根本就不是田宏大道。”
孟超闻言脸色大变,满面奸诈,玉虚宫主却毫无喜怒之情,道:“那么,范大侠认为眼前的武林第一剑是认谁?”
“武林第一剑遇害,有人乔装冒充之事,怎么一直未曾禀报?”
“婢子罪该万死,因为此事是罪女在茶楼酒肆中偶然听来的,并非亲目所见,亲耳所闻,真相如何,尚有待事实证明,故而不敢对宫主禀报。”
“可是,你后来怎么会对武林第一箫范大侠提起此事?”
“婢子奉命去请范大侠,无意中提起此事,想不到武林第一剑向大侠依然健在人间……”
“恶言中伤,散布摇言,诽谤成名英雄,这在咱们玉虚宫来说,该当何罪?”何玉凤闻言倒抽一寒气,颤颤抖抖的说道:“死!”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听毕,脸上第一次露出笑答,目注向文雄,郑重的说道:“向大侠,本宫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