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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第一次露出笑答,目注向文雄,郑重的说道:“向大侠,本宫主管教无方,以致损及令誉,深感惶愧,婢女何玉凤,罪与天齐,本宫主愿献在阁下面前,请赏她一剑,以了前嫌,并偿歉意。”
这虽是一套假话,但在武林第一人的口中说出,却是丝丝入扣,和真的一样,无懈可击,任何人也看不出丝毫破绽,武林第一箫范鹏举见此情景,弄得满头玄雾,莫名所以。
向文雄左思右想,更想不透,玉虚宫主为什么千方百计的使天下英雄认为自己就是真正的武林第一剑?闻言蹙眉一想,哈哈笑道:“既是道听途说之言,本剑不会介意,深盼宫主能盾在向某薄面上,赦了何姑娘,以观后效。”
玉虚宫武林第一人支颐沉吟一下,对何玉凤说道:“看在向大侠的情面上,本宫主不愿深加追究,饶尔一死,从此打入冷宫,终身监禁。”
何玉凤闻言喜出望外,对玉虚宫主和向文雄三呼谢恩。
武林第一人一瞥身旁的两个抱剑女童,道:“去,把何玉凤的头发胆光,押下去,打入冷宫!”
两个女童齐声诺,闪身而出,不大工夫,便把她的满头青丝削掉。
接着,一人架着她的一条手臂,离开集议厅,径自而去。
这一切,处理的干净利落,向文雄对她的机智才华甚感赞佩。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深深了解她用的杀鸡儆猴的手法,暗暗吃惊不小,戒惶之心油然而生。
诸般巧合,向文雄逃过一次大灾难,范鹏举此时对向文雄的身世来历大感困惑,尤其,玉虚宫主冷酷无情,更令他心寒意冷,昔日眼见蒙面少年身怀紫龙尺的事,决隐而不宣。
大家貌合神离,各怀鬼眙,表面上看似静如止水,实则逆流汹涌,情势益形恶化。
沉静一盏热茶的工夫,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忽然缓缓的站起身来,肃容郑重的说道:“现在,本宫主宣布正式开会!”
锋利的眸光,从四人脸上扫过,接着说道:“本宫主今天召集诸位来此,一共有四件大事和大家商量,希望四位踊跃提高见,期收集思幼益之效,共为天下武林的安危效命。”
四人侧耳静听,武林第一人继续说道:“第一:树魔妖姬毒阎婆最近曾肆虐阴阳岑,连伤黑白高手数十人,小女月梅被囚,小徒孟超曾和她恶战颇久,最后终于把她制服,俯首伏诛!可是,曾几何时,江湖上忽又传出毒阎婆魔迹再现之事,经本宫主的人四处追查结果,果然属实无讹,树魔妖姬的确仍然逍遥法外,为害武林,各位身为武林第一之尊,应加倍留意,设计追杀才是。”
这些事,在向文雄听来固然索然无味,但范鹏举,林如松等人却大感惊异,为之目瞪口呆,莫名所以。
“第二: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据传早已一命归阴,埋骨百齐峰,天下英雄且曾赶去鞭尸泄愤,但据本宫主事后多方查证的结果,这全是血手阴魔杀人王的阴谋诡计,根本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大骗局。”
向文雄闻言大吃一惊,范鹏举,吕承等人异口同声的说:“什么?杀人王那个老魔头还没有死?”
“是的,杀人王血魔的的确确没有死!”
“可是,埋骨百丈峰的那个人又是谁呢?据当时目睹之人传出来的消息说,死者千真万确就是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杀人王身负绝世之学,胸怀恨世之心,才华盖代,并世无双,擅谋略,攻心计,当今武林之世人能望其项背,百丈峰上的死尸,乃是老魔的替身,易容乔装,由于手法高明,自然可以一手遮尽天下人的耳目。”
多少年来,血手阴魔杀人王一直是死亡,与恐怖的化身,武林中人莫不闻名丧胆,畏如虎狼,及闻杀人王不治身死的消息,的确惊喜若狂,狂欢了一阵子,万不料,事匾数月,武林第一人突然口出惊人之言,不由皆心惊肉跳,如焦雷贯顶,更似大祸就在眼前,惊悸惶惧之情溢于言表。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身分地位极高,自非信口开河。大家深信不疑,在场之人全都听得呆住了,大家面面相觑,欲语无言。
最感惊奇意外的,当然是向文雄,师父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明明早已气绝身死,而且还是自己亲手入殓安葬的武林第一人却说这是一个阴谋骗局,师父他老人家尚健在人世,说来词恳意挚,郑重其事。恍如亲目所见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
难道……?
千思万想,他实在想不透!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望了向文雄一眼,起身说道:“以宫主看来,老魔头借尸装死的目的究竟何在?”
“据本宫主所知,血手阴魔原是出身紫龙帮,家满天下,强敌遍武林,自从群豪围攻老魔于雁荡山后,使他深深觉得强敌环伺,四面楚歌,人人都以杀霍仲眯天下除害自诩,杀人王处处受制,寸步维艰,疲于奔命,不堪其苦,仇人之多,多到连他自己也无法统计的程度,在此万般无奈之下,遂订下一借尸装死之计,企图混淆视听,转移天下英雄的注意力,好暗中行事,秘密屠杀,逞其凶残暴戾之本性。”
这话说得头头是道,向文雄心内大惊,道:“宫主之言极是,本剑亦深具同感,但不知宫主最近可产见过血手阴魔杀人王?”
“月前本宫主曾在伏牛山中紫龙帮总坛附近见过老魔一面。”
月前正是向文雄驯视紫龙帮,清理门户,胡木森肆虐逞凶,自己死里逃生的时期,如果武林第一人之言属实,师父确有去紫龙帮暗中相助的可能,闻言惊喜半,半信半疑,急急追问道:“以后呢?”
“老魔以后的行踪秘异常,好似幽灵一般,本宫亲自率众追赶了半个多月,始终杳如黄鹤,一无所获。”
“啊!”
在场之人一齐惊啊一声,果面惶悚,惴惴不安,均是一筹莫展的样子。
玉面郎君孟超双眉微微向上一挑,眸光从向文雄的脸上扫过,欲言未语,向文雄抢先说道:“最问宫主第三件大事是……?”
“第三?近来江湖上出现一个小煞星,身负绝学,心黑手辣,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便连杀十几位武林高手,更将飞云谷彻底毁灭,杀了个鸡犬不留,手段之毒。心肠之狠,比血手阴魔杀人王,树魔妖姬毒阎婆,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徒孟超,曾在阴阳岭的生死台,和这个蒙面小魔动手相搏过一次,小魔施出一招龙凤掌,超儿不敌受挫,险些丧了性命。就本宫主所知而言,此人一定是血手阴魔杀人王的衣钵弟子。”
一直垂头不语的武林第一笔林如松,这时忽然抬起头来,左右盼顾间眸中射出两道奇异的光芒。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好几次想将自己耳闻目见之事说出,但鉴于武林第一人冷酷无情,尤其他早有独占“紫龙尺”之心,故而始终默默无语。
武林第一掌吕承,对向文雄的师承来历颇为了解,暗自为他的安全提心吊胆。
武林第一剑向文雄在虎穴,却镇静异常,凝神静听,没有丝毫惶乱之情。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这时说道:“蒙面小魔功力深厚,手段毒辣,对武林安危的威胁至大至深,为天下武林的着想,各位离此之后应四出追辑此人,如能生擒来此,本宫主愿赏黄金万两,美女十人。”
重赏之下,适有勇夫,在场之人莫不耸容动色,跃跃欲盯,只有铁掌追魂吕承爱心忡忡,武林第一箫范鹏举则死的盯着向文雄,不稍一瞬,存心要在他的脸上得到自己所要寻找的答案。
向文雄被他看得心惶意乱,急忙收心慑性,起身说道:“凶残歹恶之徒,天人共愤,除魔支暴,更是人人有责,本剑保证全力以赴,并愿放弃优厚奖赏,但是,宫主为什么要把蒙面小魔生擒来此,以及杀人王为何借尸装死,却把逞凶肆虐的重责大任交给乃徒,本剑甚感困惑,深盼宫主赐告一二才好。”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闻言一怔,道:“这正是本宫主亟于追究的事,只要能将蒙面小魔生擒于此,一切当可全部分晓,同时,更可藉乃徒的性命为要挟,迫血手阴魔就范,一旦他们师徒伏首诛后,剩下一个树魔妖姬毒阎婆就好办的多了,谅女魔武功再高,也难废宫主的掌握。”
向文雄忽然想起眼前的武林第一人,同样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神秘人物,正色说道:“宫主,本剑有几句冒昧的话。不知是否可以请教?”
玉虚宫主听得一愣,道:“向大侠请说,本宫主知无不言。”
“讲功力,论成就,血手阴魔杀人王,和树魔妖姬毒阎婆,应是首屈一指,并世无双,从未听说有人能凌驾在他们二人之上,可是,事实上宫主今天的成就,已经达到这种境界,令本剑不解的是,在英雄大会未举行之前,江湖上却从未见宫主侠驾,似乎有悖常情……”
武林第一人听至此,脸上泛起一抹阴森森的笑意,道:“阁下可是怀疑本宫主来历不明,甚至是树魔妖姬毒阎婆的化身?”
“本剑不敢这样想,只是想请教一下宫主的尊姓大名。师承来历。”
每当玉虚宫主动了心火,意欲杀人的时候,脸上必会现出笑容,古月梅深知此点,急得心惊肉跳,起身向母亲走去。
玉面郎君孟超,和她恰恰相反,脸色阴沉沉的,老面奸诈,也起身来至师父身旁。
武林第一人是谁?师承来历如何?一直是个谜,也是一个为武林中人所关切,向文雄这一问,正好问在节骨眼儿上,林如松,范鹏举,和吕承,闻言精神一振,扬目望着玉虚宫主,等她开言。
天下事往往愈是迫切需要,每每姗姗来迟,玉虚宫主嫣然一笑,忽然又玉面一寒,扭头说道:“你们退下去。”
玉面郎君孟超,和月梅,闻言一惊,急忙唯唯退至原处坐下。
古月梅情知事情要糟,望着向文雄,急得脸色都变白了。可是,谁也想不到,古月梅虚惊一场,武林第一人迟疑了半晌,笑盈盈的说道:“本宫主姓赵,叫赵丽君,向大侠听说过吗?”
“没有,本剑今天还是第一次。”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察言观色,向文雄深知苗头不对,如果自己再穹根究底,势必会当场弄僵,甚至大打出手,正感委决不下,古月梅忽然说道:“妈,别谈这些啦,还是讨论一下如何追杀那个蒙面小魔的事吧,我恨死他啦。”
向文雄闻言感慨万千,一句话之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一半是为自己解围,一半却在痛恨自己,不由的心中暗暗长叹一声,觉得长此下去,将来天晓得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武林第一人瞪了女儿一眼,武林第一箫范鹏举适时说道:“听说那个蒙面小魔的身上有一支紫龙尺,不知确否?”
“据本宫主调查的结果,杀人王的紫龙尺,确在小魔身上。”
“如果宫主肯将紫龙尺赏给辑凶,甚至指出小魔行踪下落,因而缉获的人,本箫以为必可引起武林同道的最大兴趣,争相效命,通力合作,提前擒归案,妥靖武林。”
“原则上,本宫主完全同意,不过,紫龙尺上面记载着两招‘龙风掌’,乃是武林中最玄奥奇绝,堪称登峰造极的功夫,必须先由本宫和四位修纯纯熟之后,才可赏给缉凶建功之人,因为紫龙尺奇妙无比,万一得之非人,后果实在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