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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素昧平生,自然不上有何冤仇,不知此话是何居心?”
“哼,你别装糊涂,我问你,你的右手怎会变黑?你敢否认不是鞭尸百丈峰?”
“见真人不说假话,老夫的确来过百丈峰鞭尸。”
“哼,你不承认也不行,这就是你的罪状。”
“这样说来,江湖传言属实,你果真是血手阴魔杀人王霍肿的衣钵传人?”
“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小侠愿意破例告诉你长长见识,你说对了。”
“血手阴魔杀人王那个老魔头到底是死?是生?”
“生又怎么样?死又怎么样?”
“生,埋骨百丈峰的是谁?死设下生死之宴的又是谁?”
这些进问题连向文雄自己也莫名其妙,闻肓冷哼一声,道:“你问得太多了,在下没有答覆你的必要。”
“那么,阁下怎么称呼?老夫今天要为武林讨一点公道回来。”
“探名问姓,没有这个必要,为武林讨取公道,更如白日做梦,你杜光字劈棺鞭尸,居心可卑,罪在必死,咱们少说废话,现在就干吧,久闻阁下笔招精绝,今天倒要见识见识。”
刷!银虹一闪,金光灿烂,向文雄已将“无敌令”拔了出来。
疾上两步,正待出手,一笔判阴阳杜光宇双手握笔,声色俱厉的说道:“不魔不肯通名报姓,想是见不得人,江湖上的朋友送你一个匪号,倒最是恰当不过,你可愿听?”
“哦,有人封名赠号,这倒是一件新鲜事,阁下说说看。”
“催命阎王。”
“催命阎王?好极,好极,本小侠今天就以事实来答谢这位朋友。”
说干就干,出手如电,无敌令齐眉一领,幻化出一片阴寒之气,分心疾刺。
催命阎王向文雄名头太大,一笔判阴阳判杜光宇丝毫不敢大意,左笔横封上挑,右笔挺腕疾退,剌向文雄小腹。
这一手够狠,向文雄不敢大意,急忙变刺为切,擦胸色切下,破去来笔,身形忽又半转,令斩右腕,指取双目,同时同出“惊魂剑”法,和“龙爪指”功两种盖世无双的绝技。
一笔判阴阳杜光字久走江湖自然识货,看得一呆,急切里虚攻三招,疾退五步,道:“催命阎王,你……你怎么也会‘惊魂剑’法?难道……”
向文雄闻言也自一惊,一则怕他识破自己形藏,二则不顾浪费时间,耽误大事,三则更怕害父亲向宏道适时现身,阻止自己杀人复仇,听至此,忽然大喝一声,道:“哼,阁下好幼的见识,你看这是什么?”
左拳紧握,先缩后仲,双脚连环一跳,左臂一圈一翻,猛然间只听呼的地一声,已找出一记“无影神拳”。
乖乖,向文雄学“无影神拳”至今,不过才半个多月,一拳打出,竟比挽起一片丝丝劲风,强猛如二,好不骇人,一笔判阴阳见状一懔,连忙双笔齐出,上点文雄双目。睛取“气海”死穴。
不料,笔招甫出,异事陡生,夜空中闪起紫色光幕,直向自己的双笔罩了下来。
杜光宇没有见过“紫龙尺”,却听人说过蒙面少年身怀此物,见状不敢强封,慌忙撤招就退。
蓬!躲过紫龙尺,却吃了一记“无影神拳”,身形受震剧烈的颤抖了几下,硬生生的后退三大步地上留下六个五寸多深的脚印。
向文雄百事缠身,不耐久战,将原来卸在口中的“无敌令”还入鞘中,猛然键腕一振,紫气暴长,以雷霆万钧之势当头罩了下去。
紫龙尺乃是武林第一凶器,也是武林第一至宝,人人念欲占为已有,却又畏惧万分,杜光字眼见紫焰腾吐。隐约中并有龙吟虎啸之声,直向面门刺来,不禁大骇,忙将所有的功力运集双臂之上,右笔涉险强进,取向文雄盘死穴,左笔横胸上举,准备强封。
冷面观音江萍眼见蒙面少年一拳就把师父打退三步,情知彼此功力相差太强,怎肯袖手之,视连忙双掌一错,翻腕吐力,倏然间连攻招。
“滚开,就凭你那三招狗把式也要逞能。”
“直捣黄龙”,冲着江萍的团团掌风打出一记“无影神拳”。这事简直不可思议,一拳打邮出,势如破竹,江萍立刻被震离地飞起。
通!横飞三丈多,飘落而下,摔落宝地时,已是奄奄一息。
铮!在这同一时间之内,尺,笔相撞,火花四溅。杜光宇一封未中,左手中的判官笔已被紫龙尺削断。
惊魂未甫,祸事又生,向文雄右腕猛一沉,右手中的判官笔也一断为二。
连毁成名数笔,杜光宇亡魂直冒,吓得心惊肉跳。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办,向文雄的拳头又已送至面前,当胸一撞,立时晕倒下去。
向文雄出手之快,早已存下杀人之心,那还会客气,当下收起紫龙尺,五指箕张,弯曲如钩,状如龙爪,忽的直向杜光宇的心口抓去。
当他的右手挑起的时候,杜光字的心口上已经多了五个血窟窿,呜乌哀哉。
冷面观音见此情景,顿生同归于尽之心,不顾重刨之身,霍地挺身跃起,叱道:“小贼,我和你拼啦。”
话完人起,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
向文雄略一犹豫后说道:“鸡不和狗斗,男不和女斗,再见。”
双臂一抖,纵身而起,接连三个起落,已在十丈以外,突闻叭达一声,江萍重刨在身,全凭一口复仇的怒气所支持,追不到二步,便栽倒在师父身旁。
向文雄回望了一眼,心中甚感沉痛,本想回去救醒她。但又觉得有害无益,慨然长叹一声,随即振袂而去。
疾奔百丈左右,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唤之声,停下身来细细一听,似是“峰儿”二字,心想:“难道爸爸他老人家在找我?”
此念一生,大为惊喜,正欲循声寻找,耳畔忽又响起一阵步履之声。
扬目望去,斜刺里奔来三个人,当先一人正是父亲三指剑向宏道,依然是早先那副蒙面客的打扮,只是蒙面巾拿在手中未带。
稍后,是一个中年妇女,向文雄认得是母亲巫山迷娘谢如雪。
母亲的手里牵着一个妙龄女郎,不用问,自然是巫山恨娘的遗孤小玉姑娘。
“哦,谢天谢地,爸爸和妈妈已经修旧好,团聚在地起。”
心念间,一长身,箭射而出,投入母亲的怀中。
母子二人温存片刻,向文雄脱去面具,望了小玉一眼,说道:“好,你老人家是在什么地方和爸爸相遇的?”
巫山迷娘仔仔细细的端详爱子良久后才说道:“为娘的距玉虚宫还有一百多里地的时候,忽又和无名老人相遇,知道你们父子已先后返回庄上,故而立刻收道回程,那知,在半路上齐巧又和你爹相逢,是以结伴而来。”
“二位老人家百丈峰做什么?是不是也接到一方锕牌,前来赴宴?”
“不,为娘的和你爹都没有接到铜牌,皆因设宴之人用的是你师父的名号,你爸爸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你一定会来的,唯恐徒劳往返,错过会面的机会,同时,百丈峰上宴请群豪的事轰功天下,严重万分,深恐我儿发生意外,所以兼程赶来。”
这时,向文雄才发现,父亲的脸色一直阴沉沉的,望着茫茫夜空,一言不发,好像有极重的心事似的。
小玉姑娘恰恰相反,一双剪水眸子,滴溜溜的在文雄身上转来转去,柔情似水,笑意盎然,真是人见犹怜。
向文雄望了二人一眼,道:“妈,你老人家怎么知道孩儿的授业恩师是血手阴魔杀人王?”
巫山迷娘谢如雪慈祥可亲的说道:“关于你的一切,你爹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妈,上次在少林寺附近和你老人家相遇时,因为刚刚被爹毒打过,怀恨极深,峰儿不愿在那种情形之下和妈团聚,请妈恕孩儿不孝之罪。”
“孩儿,妈永是你妈,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则甚!更何况那个武林第一剑根本不是你父亲,早已亡魂断命。”
一提起武林第一剑胡木森,向文雄就愤恨不已,道:“哼那个老东西真卑鄙,不但占人产业家园,而且害得我们父子误会丛生,母亲常年流落在外,尤其他死之后,峰儿还一心一意的要为他复仇,真气死人。”
向文雄愤愤不已,谢如雪同样满脸不屑,只有向宏道和小玉姑娘还是那副老模样子。
“妈,刚才听二老人家呼唤孩儿,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巫山迷娘谢如雪一闻此言,脸色陡变,望望丈夫向宏道说道:“峰儿,百丈外一笔判阴阳本光宇杜大侠死于龙爪指下是谁干的?”
向文雄听在耳中,这才明白父亲神色有异的原因所在,正容答道:“爸爸请恕峰儿没有吸你老人家的话终于把杜大侠杀死,因为师恩似海,师命如山,家师为善为恶,姑且放过不谈,一个已死之人,不管生前有多大的罪恶与仇恨,人死不记仇,也断断不可掘墓,劈棺,鞭尸……”
“住口,血手阴魔肆虐天下,虽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天下英雄并不知此中原委,汝师智计百出,行师素来神鬼莫测,杜大侠深恐有诈,前去一探究竟不何不可?”
“爸爸所言固是,但先师是真是假,只要打开棺材一看便知,为什么还要把先师的遗体劈成香粉肉泥?”
向文雄说来头头是道,理直气壮,向宏道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的,一句话出说不出来。
“爸爸,原谅孩儿惹您老人家生气,事实上杜大侠前次百丈峰之行,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紫龙尺,紫龙经,孩儿师命在身,不得不尔,万望父亲恕宥。”
事到如今,向宏道也无计可施,见爱子说得有理,怒气稍灭,道:“可是,为父的已和杜大使约定,日后要你和江姑娘共缔白首之盟,现在你把她师父杀死,已成水火难容之局,叫为父的如何安排?”
小玉听说向文雄已和江姑娘共订白首之盟,脸色登时大变。
巫山迷娘谢如雪闻言也自一惊,望着小玉,欲言又止。
向文雄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孩儿当时根本就没有承诺,何妨就此作罢?”
“哼,你倒说得容易,为父的一向出言如山,岂能失信于人。”
“可是,正如你老人家所说,峰儿杀死杜大侠,和江姑娘已成水火难容之居,怎么能够再共同生活在一起?”
“峰儿,江姑娘只知你曾乔装易容武林第一剑,并不知蒙面少年也是你,你如肯答应和她自首偕老,善待江姑娘,从而补偿对仁大位的罪责,我老人家或者可以入过杀人之事不提。”
一个是他的多年老友,偏偏其情可原,其心难恕,一个是他亲生儿子,看似杀人行凶,实则情非得已,在这种情形之下,向宏道实有进退维谷之感,何去何存,破费周章,这样安排,虽非上上之策,但事情如此复杂,却不失为是一个情,理,法三者兼顾之计。
可是,向文雄的看法却完全相反,道:“爸爸,这样的安排峰儿不能接受。”
“什么?你不接受?为什么?”
“峰儿师在身,杀杜大侠是为了替先师复仇,根本就没有,更不愿意以和江姑娘白首偕老,来补偿所谓对杜大侠的罪责。”
“假如为父的一定要令你这样做?”
“孩儿愿为你老人家死,但这件事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二指剑向宏道闻言大怒,声色俱厉的说道“好啊,为父的养了你这么大,我看你越来越不听话了,爸爸一向一言九鼎,说怎么办,那能任由你随心所欲,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