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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燃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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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我听着呢。”他看着她。
商陆连忙说:“不是那样的!我怀的是你的孩子!”
“不是这个。”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商陆心一凉,他大概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孩子吧?他说过不喜欢孩子的,何况是一个如今他根本不信任的女人。
“你应该都知道了,我和戚树的恩怨。”
“全部。”
“既然这样,我也不奢望你能理解我对戚树的亏欠…”
“你没亏欠他,那是上一辈的事,所以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沈井原似乎始终思路都很清晰。他要听的,只有一件事。
他说的对,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无论是她的父亲将戚树的姐姐丢在手术室见死不救也好,还是商陆的母亲报复勒死戚树的母亲也好,这些都是上一代的事,不应该影响他们两个。
商陆握紧拳头,指甲扎在掌心,紧张得呼吸紊乱,但她还是屏息,抬头对上他的眼:“那天齐慕问我的问题,我有了答案。”
沈井原轻轻的笑出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打火机的火苗诡异的跳跃出来,他叼着香烟往进吸了吸,烟头就亮了起来。
商陆瞬间明了,原来他想要听的话,这就是了。
“我会救戚树。”
她看着他,说出了自己假设过的掉进水里先救谁的无聊问题。
她看见他身子一僵,嘴角的笑意渐渐冷掉,周身散发着寒气,目光灼灼的逼视着自己。
商陆的一颗心都要揪起来了,几乎是不敢呼吸。
商陆不想再说什么对不起了,她只能诚诚恳恳的给他一个交待:
“我不能没有戚树。”
该怎么注解这简单的一句话,商陆不知道,她只知道戚树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让她难过的事,唯独这次,近乎于病态的执着。他几乎使尽了他所有的巧克力来换她的心,而她的感觉的确只局限于亲情。
生病时他的相依为命,撒娇时他的爱答不理,难过时他送的巧克力,雀跃时他静静守着她的样子…
脑子里像是电影般放映着儿时的时光,她踩在戚树的背上,在盛夏的蝉鸣里偷着邻家院子的杏子,事后坐在石阶上,她咯咯的笑着,用袖子一抹就把果子递到戚树嘴边,戚树嫌脏推给她,商陆就像个馋猫一样一口吞下去,因为她说要把杏核收集起来,在自己家院子里也中上一棵果树,所以就把吃完的杏核吐在他手心。
他小小的手掌白皙干净,接住她成长下去的所有希望。
商陆做不到,做不到舍弃这十几年来生长在一起的感情,做不到看着戚树一点一滴的沉沦而坐视不理。
“井原,你比他强大,你没有了我,你的生活还会继续,可是戚树不行,他从小就活在阴影里,他会毁了自己。”
有时候她宁愿从没遇见过沈井原,或许对戚树的错爱,她会将就,可偏偏命运要让她遇见他,教会她什么才是爱情。
沈井原插在裤袋里的手骤然握紧,克制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被她释放出来!她怎么可以这么沉着冷静的说什么他比较强大,没有了她还可以继续的屁话!
她知不知道,为了维持这段感情,沈井原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着她的背弃,即使很想一脚踹死那个小子,却还是处处为她留着情面,若不是怕她恨自己,那个戚树现在还能喘着气做戚氏太子?
沈井原狠狠的将烟头泯灭在洗手台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没有你我还能继续,这就是你认识的沈井原,对不对?”
他攥住她纤细的脖子,用力推到墙上去,薄唇紧闭,阴狠的目光陌生而可怕。商陆一个重心不稳,靠在了墙上,后背传来一阵揪心的痛。
她想过的,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反应,却没想到是怒成这样,时常听闻沈井原从前玩狠浮夸,商陆只觉儒雅稳重,如今看来,倒是他一向惯着她了。
反倒是他气急了,不再一副捉摸不透的淡然,商陆才觉得没那么怕他了。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脸上的线条绷得紧紧的,却高傲的回答:“我认识的沈井原,不会相信我和别的男人上床。”
沈井原身子一僵,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指尖陷进之处已有红紫印记。
“可我一直就是你口中的‘别的男人’,从我第一次见你们在广场相见,你搂着他说说笑笑开始!你们朝夕相处那么些年,你让我怎么信你冰清玉洁!就算你们有什么,我可以不计较,但你明明另有打算…”
“我是另有打算!”商陆大声打断他,不知哪来的勇气,坚定而清晰的说:
“我打算生下你的孩子就和戚树离开!我别无选择!戚树对钱叔都下得了手我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傻事!我不能失去戚树不能失去他!我必须离开你!”
她哭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沈井原,浑身微颤,每一个字节的发出都是如此艰难却坚定。
他彻底被她激怒,额角的血管清晰可见,他松开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像是扯着一头轻贱的牲口,从洗手间拖着她一直拽到客厅。
他的力气太大,步子又阔,商陆狼狈极了,被他这样拖着,步履凌乱,她被他的力道弄得恐惧万分,不停地向后退着,而他却将那衣领揪得死死的,粗暴至极。
她不听话的反抗让沈井原气红了眼,索性一把抱起她来,狠狠踹开卧室的门,商陆还来不及反抗,便被他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商陆立刻警觉的坐起来向后退,吓得脸色煞白!用双手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小腹。
沈井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惊吓的样子,不停的喘着粗气,心里狂兽被愤怒所唤醒。
他好像从没告诉过她,这才是真正的沈井原。
他欺身压过来的时候商陆不停地用脚踹他,却被他三下两下的钳制住整个身体。
“井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还怀着孩子!”她颤抖着,黑色的眼眸柔弱楚楚,企图能够唤醒他哪怕一丝同情。
然而他轻蔑一笑,大手用力的扯开她的黑色针织外套,几颗扣子崩落甩到地上去,眼中还带了那么点快感。
她的上身已经光了,冰凉的空气和他那一抹凉薄的笑让商陆彻底放弃谈判,双手被他压着,只好紧紧闭上眼睛放出一支冷箭。
“我知道你也不想要孩子,”她闭着眼睛说,“不要就不要吧,反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她闭着眼睛,看到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她说了反话,她是在用她对他的了解来赌。这个孩子,是她唯一想要留给他的,是她的全部。
果然,商陆还是了解沈井原的。
他停下动作,看向她尚未隆起的小腹,随即掐住她的下巴,眉眼低沉:“商陆,你好聪明。”
甩开她,坐起来。
她总是能在一招之内就将他威胁得举步维艰。
“我只是在提醒你…”
沈井原胸口细微的起伏着,眼中的戾气稍稍退去,换上几分清明,失控的情绪也随着她倔强的眼眸而平静。
他坐在床沿上,抽出根烟叼在唇间,手微微的颤着,怎么都打不开火。
“该死!”他用力的将打火机扔出好远,打碎了桌上装饰用的玻璃瓶。
商陆被碎响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揪起被单胡乱的捂在胸前,向床头处退去。
沈井原回头,见她抱膝躲在床角的可怜样子,心头一阵恼火。好像总是她被他欺负了一样。
“商陆,你一直都在欺负我。”他突然对她这样说。
她沉默,也没哭,就自己抱作一团看着他。
“我知道,井原,我一直都知道,可你教过我,自私,就要自私得磊落。”
沈井原呼吸一滞,僵直的低头,默默的摘下手腕上的红绳。
那人说,姻缘会绑定,他居然信了,真是愚蠢。
他站起来,背对着她,又恢复了那如山般稳重的男子。
“你不会知道我没有你的样子…但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我试试。”
他站起来,举步离去,关上门的一刹那,商陆压抑着的泪水顷刻滑落,整个世界顿时被人掏空。
井原,你也不会知道,我有多难过。
你不会知道,初次相见,我就爱上了你。
尽管你说我妆画得太丑,却牵我的手把我从浑浊不堪中拽走;
你给我买的第一份礼物是一部手机,你教下载app的时候抱怨我太笨,却还是帮我把桌面换成了我喜欢的黑色;
你为我挡酒,替我教训欺负我的人,帮我分忧;
你逃婚的时候对我说:我的底线就是你哭了;
你总是话很少,却总让人心疼。
你也不会知道。。。
认识你的那一天,我宛如新生。


、My destiny

如果命运是一座庞大的冰冷机器,你会看见轰隆隆滚动的齿轮咬合分离,丝丝入扣,险象环生。我们就在这残酷的轮转下被动的受难着,当绝望来临,斯景如恐怖电影般,咬合着众生的凡肉之躯一片腥红淋漓。
谁也逃不开这碾压和绞挤,你被迫张开眼,看到的是雨夜的墓碑上已故的父亲,对后生忧心的冰冷的眼。
你看到的是被仇恨和疯癫浸染的青年男子立在落地窗前,任夜沉如沼,也放任自己沉沦。
你看到的是一眼情深的女子默默的守望着一个不可能的背影,黯然神伤。
你看到的是夜场里捉摸不透的灯光闪耀在买醉的男人眼中的失意和心痛。
你看到的是初为人母的年轻女人对未来的迷茫和徘徊。
你看到的是那午夜梦回里思念孩婴的妇人日渐深刻的眼纹。
你看到的是,无能为力的当局者迷。
当局者迷,是商陆心里一连数日缭绕不散的大雾。
戚树那边也没动静,甚至一条短信也没有。只听闻戚家老太太去世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想必戚家此时定然混乱,戚树自然也免不了应付。
尽管从不给他笑脸,但商陆还是会担心那块木头,上次在车上见到的戚家姑姑,隔眼观望绝非善类,这场浩浩荡荡的遗产纷争怕是无法避身了。
想这些之时,是在商陆读一本英语书时被生涩的单词顿住了思维而发呆的空当,家里的空调很足,让她在这个冬天乍道的时刻感到有些闷热,便放下书本往窗边走去。
窗外是一片萧瑟的白尘,雾气缭绕,全世界都模糊不清,一如她雾障十里的心。
他在做什么?
商陆目中氤氲,好似窗外的阴沉矮云。
你不会知道我没有你的样子,但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我试试。
这是他走之前留下的话,之后就真的连一个电话都不曾给过。尽管不敢想象没有她,他会是什么样子,然而这些日子过去,商陆却痛而深刻的知道了没有他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会想他,真的很想,想到快要发疯。
纵使住在他的床上,用着他的浴室,却还是感觉他在另一个半球般遥远,房子里的每一样物件都像是一种冰冷的控诉,控诉着她的自私和不忠。
商陆想过自己离开沈井原之后的生活,却未曾料到竟然这样想他,想念到几次推翻过自己说过的话,想要没出息的去找他,然后告诉他,她只要他,她可以不顾一切。
然而商陆知道自己活该,她做不到不顾一切,这便是她活该自我折磨的地方。
调整一下心头的痛楚,商陆深吸一口气,又稳稳地吐出来,为了孩子,她不容许自己有超过半分钟的抑郁。
找了条旧毛巾,商陆开始做家务,这是她第一次帮他做家务,只因这里冷清太久,有些地方稍稍落了灰尘。
正擦着柜子上的金属把手,门便开了,商陆闻声回过头去,是沈井原的妹妹沈西珂来送东西了。
那个女人在这段时间经常会来送东西,家里的冰箱总是按照她的孕期食谱塞得满满的,两个女人没有过交集,商陆又不是那种对待陌生人很自闭的人,自然与她生分,便也不经常说话,沈西珂来时把东西都放好,随手收拾几下厨房就走,商陆也自顾自的做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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