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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从大办公室里走出来,才看到立在小会议室门外的他就是一愣,叫了声,“袁总。”
袁景瑞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出神了。
他侧过脸去看了一眼莉莉,她立刻低下了头。
董知微也惊醒过来,看到他便立了起来,他已经走到她面前,见状就是一挑眉。
出什么事了?让董知微看到他这么紧张。
她这样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是洪水猛兽。
袁景瑞想到这里,眼睛就情不自禁地眯了起来,“董秘书,出什么事了吗?”
她开口回答,嗓子火烧一样疼,声音微微地哑了,还要克制着不让自己咳嗽出来。
“是这样的,刚才有几个电话留言,记录在这里。”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A4纸递给他,再开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轻微地咳嗽了一声,“还有夏先生打电话过来,说他等一下会过来见您,说要跟您谈一下——”她又是一声低咳,“关于温白凉的事情。”
他已经将那张纸接在手里看了一眼,闻言又抬起头来,多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董知微几乎想背转身去,但袁景瑞还在她的面前立着,仓促间她只好垂下眼。
“温白凉?你着凉了?”
这两个问句是连续出来的,但很明显前一句只是带过,后一句才是重点,董知微略有些错愕地抬头,看到自己老板看着她的黑色的眼睛。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两只眼都睁大了,一脸的状况外。
他倒笑了,董知微在他面前一向谨言慎行,严肃认真才是她的标准状态,偶尔露出这样的表情,每次都让他忍俊不禁。
“我知道了,着凉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记得吃药,别真的感冒了。”
他说完这句便往办公室里去了,墨色自动门无声无息地合上,将董知微隔在门外。
董知微有数秒没有动,然后喉咙里的痛与麻痒感觉一起涌上来,让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剧烈咳嗽的欲望压了下去。
她转身回到办公桌后坐下,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显示时间,定了一下便伸手将它关了,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窗外已有暮色,下班时间已经到了,更何况她今晚还要上课,她从来不缺课,即使是备考班也一样,既然袁景瑞都发话了,那她现在离开也是应该的。
还有,她今天已经累坏了,淋雨着凉才会喉咙发痛,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上课之前先去药店买两包板蓝根,浓浓地冲一杯灌下去,晚上再来一杯,明天就好了。
明天……
这个词让董知微暗暗地叹了口气,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担心过即将来到的明天,明天她是否还要重复今天所做的一切,明天袁景瑞是否还会与刚才一样,对她突然地笑起来,还知道体恤她是否着凉。
……
董知微拿包的手停顿了,为什么她会想这些,她该想的难道不该是温白凉究竟做了些什么让夏子期要这样急切地找袁景瑞谈话?她该想的难道不该是夏子期与袁景瑞的谈话是否会影响到她的工作与前途?
完了,反常是传染的,继袁景瑞之后,她也开始变得莫名其妙了。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之后,袁景瑞顺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接着便推门走到了外侧的露台上。
他在顶楼办公,宽阔露台占了一半的空间,上头还带着一个小花园,夏天的时候常有朋友晚上特地到这里来找他喝酒,所以吧台沙发一应俱全。现在是冬天,将近年底的时候,高楼上寒风猎猎,当然没有人会特地跑到这里来喝酒,但他在暖气里待得久了,总觉得气闷,时常出来透口气。
他拿着电话走到露台边,点了一根烟,想到刚才董知微吃惊的表情,又有些想笑。
风太大了,吐出的白色烟雾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习惯性地将手搁在露台边缘的围栏上,俯视大楼下的街道。
公司大楼地处市中心,楼下永远人流熙攘,就是这一眼,他就看到了董知微。
他的眼睛一直是很好的,隔着二十多层的距离,居然还能一眼认出她来,她刚走出大楼,小小的一个灰色的点,正走下楼前的阶梯,眼看就要走进街道上的人群里去。
董知微是个容貌普通的女孩子,谁见了她都会有同样的评价,但或许是因为看习惯了,他居然觉得她越来越顺眼,尤其是她偶尔露出有趣表情的时候,还让他觉得挺可爱。
手里的电话响了,他看一眼来电显示,再把它放到耳边,那头传来夏子期的声音,第一句话就是,“你总算开完会了。”
“你已经查过温白凉了是吗?怎么样?”他记得董知微刚才说的话。
“董知微跟你说了?”夏子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讶。
“说了。”他回答。
夏子期叹了口气,“她还真老实,连自己的前男友都对你和盘托出。”
袁景瑞刚吸了一口烟,听完这句话就没有立刻出声,眼睛又去寻找楼下的那个灰色小点,但就是这一瞬间,董知微已经隐没在街头熙攘的人群中,怎样都看不清了。
……
海:每次连载,都会感叹,写得太慢写得太慢写得太慢……
常欢:这就叫慢了?那我算什么?我在地狱仰望天堂?
海:……
旁白:……场面失控了
第 25 章
董知微这天晚上自觉上课效率极差。
研究生考前班学生众多,阶梯教室里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她下班之后是坐公交车过来的,公司到这里还不能直达,要倒车,因为第一班车等了很久,后面就赶得有点急,想好的板蓝根也没有时间去买。
进了教室之后老师已经在了,现在大学老师上课都改用多媒体,投影仪早已开了,一屏幕的考试要点,她唯恐自己遗漏了什么,赶紧找了个空位坐下,一顿埋头苦记。
因为来得迟了,空下的位置都是前几排的,身边坐的没有一个熟面孔。齐丹丹也没有来,董知微在赶过来的路上已经收到了许多条她发来的消息,说自己要约会,让她千万把笔记记全了,回头她还要借她的笔记复印。
齐丹丹最近有了新男友,正打得火热,上课也是有一次没一次的,都不知缺了多少回了。上周的课好歹是来了,但也是心神不定,上着上着就坐不住了,不断说男人就等在校门外,一个人坐在车子里多无聊,她还是早退吧。
惹得董知微忍不住低声笑她,“就这么分不开?”
齐丹丹当场伸出手比数字,“二十六,妹妹,姐姐二十六了,压力大,找个男人不容易,得盯得牢一点,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动静大得台上的老师都遥遥看过来,拿着话筒对她们讲,“那位同学,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对,就是你,手都举起来了的那个。”
连带着董知微都被注意到,尴尬得脸都不敢抬。
今天上课的仍是同一个老师,看来对齐丹丹与她的印象无比深刻,她进教室坐下之后老师便走了过来,特地问她一句,“怎么就你一个?你那个举手的朋友没来啊?”
让董知微又是一阵尴尬,也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对他笑了一下。
等她好不容易静下心来记完了大部分的要点,包里的手机又响了,再次替她招来了无数侧目。
她之前进来得急,再加上心神不宁,手机都忘记调到静音模式,难得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董知微一边找电话一边低声地抱歉。
台上的老师再次将目光转过来,又调侃了一句,“这位同学很有情调啊,觉得我们课堂气氛太单调,给我来了点背景音乐。”
教室里一阵笑声,董知微却在笑声中涨红了脸,手才摸到电话,先将铃声按断再去看,原来是何伟文。
她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立刻将手机调到静音,反转过来搁在桌肚里,再不去看它。
好不容易熬到了课间休息,她这才走出去回了一个电话。
铃声一响便被接通了,何伟文不等她开口便连着抱歉了好几声,说自己只是突然想找她聊聊天,又一时忘了她今晚是要上课的。
董知微简单地答了几句,正想挂电话,但何伟文在那头叫她,“知微,等一下。”
“怎么了?”嗓子剧痛,她低声问。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便像是鼓足了勇气那样,“你几点下课啊?晚上,晚上一起去吃点东西怎么样?我知道一家粥店,好吃又不贵,就在你学校附近,要不一会儿我过来接你。”
“谢谢,可是不用了,明天还要上班,我想早点休息。”她婉转但坚决地拒绝了他,他失望地“哦”了一声,声音都拖长了。
挂上电话之后董知微把憋在喉咙里的一阵咳嗽一起咳了出来,然后一个人在风里立了许久,心里想的是,这一天怎么还没有过完,太漫长了。
课程在八点四十结束,董知微赶地铁回家,晚上地铁上仍旧坐满了人,她立在门口处,将背靠在冰冷的栏杆上,稍微缓解一下疲劳的感觉。
董知微走进自家弄堂的时候九点半都已经过了,窄小的弄堂里没有路灯,幸好大部分人家还没有睡,晕黄的灯光与隐约的电视声从两侧窄小的窗户里透出来,给漆黑的夜色添加了许多生气。
每天都走习惯的路,董知微当然不会害怕,只是想到终于可以回家了,脚下的步子不自禁地越来越大,弄堂前后都没有人走动,她鞋跟踩地的声音就变得非常清晰,“咯咯”地穿出老远去。
“知微。”
突然出现的黑影让董知微猛惊了一下,后退一步才站定身子,背后寒毛倒立,浑身都是一僵。
“谁?”
“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黑影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两侧窄小窗户中透出的模糊光线照到他的身上,让董知微终于能够看清他的脸。
她张张嘴,喉咙里剧痛的感觉仍在,提醒她这一切并不是做梦。
她开口说话,之前的惊吓已经过去了,声音虽然沙哑,但非常平静。
她说,“温先生,怎么是你?”
温白凉已经在这个黑暗的弄堂里等了董知微许久,他过去也常送她回家,那时候两个人都没什么钱,但每次走进来他都会觉得她过得辛苦,还常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小小弄堂里揽着她说,“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买套大房子,不,买套别墅吧,别墅用地批得少,比公寓更保值,我和你住得也舒服。”
他那时是常对她说这样的话的。
温白凉还依稀记得自己当年的样子,他曾经那样的踌躇满志,胸怀天下,仿佛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尤其是回头就能够看到她微笑的脸的时候。
知微长得素淡,笑起来也是平静如水的,乍看或许不那么惹眼,但一旦习惯了,就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多可笑,什么踌躇满志,什么胸怀天下,一转眼间,现实就给了他重重的一棍,打得他鼻青眼肿,翻身都不能。
可今天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他是一个人走进来的,车子停在很远的地方,老城区的路错综复杂,但一切与记忆中的分毫不差,他记得去她家的每一条小路,每一个转角,他甚至还记得她的脚步声,走到她面前的一瞬间,两年的分离仿佛只是眨眼,他在这里,她也在这里,一切都好像没有变过。
他面对她,记忆中熟悉的脸,让他突然恍惚。
但是董知微的声音随即响起来,微微地哑着。
他以为她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