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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瞥她一眼,眼中闪过狼狈,对着随从虎劲说道:“将郡主拦下。”然后将目光转到楚妙曦脸上,薄唇紧抿,似在隐忍着什么。
偏头看见萧梓桐正和虎劲僵持着,楚妙曦忽然笑出声,冷眼扫过世子,淡淡说道:“世子的确有话要说?那请松开手,妙曦就站在这里洗耳恭听,也请不要难为郡主了。”
“……好……”萧梓桀点头,缓缓松开手,也示意虎劲退下,才看向楚妙曦,道:“妙曦,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在反省自己,那日是我不好,我不该……”
“世子何必道歉?”楚妙曦冷声打断,“妙曦向来没有放在心上呢。”
萧梓桀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柔声道:“妙曦,我知道是我的错,惹你伤心了,可我们终究是青梅竹马,还可以重新开始的,对么?”见楚妙曦将要开口,他忙说道:“先不要回答,听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等到这阵风头过了,我一定会娶你,不会再让你受世人的白眼……”
楚妙曦嗤笑一声,挑起娥眉,问道:“娶我?可是迎作正妃?那杨冰凝怎么办?”
萧梓桀接下来的话被堵在喉头,不知怎样言语。
“既然不可能,妙曦又何必屈居侧室?”楚妙曦清醒了,早已不会再这样委屈自己,“倒不如做个卢家莫愁,也好过王侯之妾。”
萧梓桀有些错愕,事情不是这样的,他以为妙曦会哭着喊他“世子哥哥”,却没想到她的态度如此冷淡而嘲讽。他不解,也不愿面对这样的事实,上前一步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箍着手臂,道:“妙曦,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相信我,我定会一如既往地呵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一丝委屈。”
萧梓桀过于深情,并未看见掩映的花丛中闪过一抹鹅黄,也不会听到另一段清梦破碎的声音。
楚妙曦身体僵直,面无表情地说道:“世子若是在妙曦缠绵病榻期间说此番话,说不定妙曦便会泪眼婆娑地感激你的施舍,只可惜,晚了一时,便迟了一世。世子若是还想坚持,只管抬着妙曦的尸首拜堂。”
话音一落,萧梓桀的心似被雷电击中,手臂垂了下来,脸色苍白,尽是失落与懊悔,只能呆立在那里,看着楚妙曦与萧梓桐相继离开。
从容着离开的楚妙曦从来没有过这样壮阔的心境,拒绝了不切实际的风花雪月,也是拒绝了卑微与怯懦,仿佛从这一刻,她与前尘断绝,破茧而成蝶。
几乎一路跌跌撞撞回到丞相府的杨冰凝此时心如刀绞,自己只是一时兴起而去石园,却无意间撞见了那样一幕,刺痛了双目,刺痛了心房。
自己的心上人就那样紧紧地拥着一个美人,而且还是她所以为的手下败将,她是否应该愤怒地质问?可是她没有勇气,那样静谧的拥抱,那样相配的一对璧人,让她感到阵阵窒息,石园的叶子愈发红的浓烈,她的心便愈发压抑,只好逃避,狼狈地逃开,当做这一切并不是真的……
可是越想越难过,这毕竟不是她想逃避便可以不存在的事实,杨冰凝擦干了脸颊的泪,举步走向哥哥杨凌风的屋子。
缓缓走近,发现门是紧闭着的,却没有小厮候在门口。她好奇着走过去,隐隐听到哥哥故意压低声音说什么“信”“大皇子”“烨国使者”……
“谁?!”屋里的杨凌风一声暴喝,快步走来将门打开,却发现妹妹娇弱地站在门口,神色立刻缓了下来,问道:“凝儿,你在这儿做什么?”
杨冰凝欲言又止,知道自己打断了哥哥谈正事,便摇摇头,道:“没事,你先忙吧,我晚些再来找你。”
杨凌风看出妹妹泪痕方干,仍有心事的样子,只是自己确实在商议正事,只好应了,温笑着目送杨冰凝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是不是很让人讨厌?哈哦,无良作者的恶趣味得到满足了~
杨冰凝也蛮可怜的哦…………
这章写的我头痛,就当是过渡了,后面会很精彩,我们的男主就要华丽回归了~
18
18、【莺歌燕舞过夜半】 。。。
18【莺歌燕舞过夜半】
颖都的百姓近日被告知烨国使团将要到来,家家务必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若有趁机作奸犯科、辱没国格者,必处以极刑,严惩不贷。就连街市之中也传了皇上的口谕,务必营造出繁华熙攘的街景。
书房内,杨老丞相端坐在太师椅上,对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怎么看待皇上的口谕?”
杨璟旭,丞相之子,户部侍郎,淡淡开口:“儿子以为,皇上这是想给烨国压力啊,只是未免过了些。”
丞相闻言捋须点头,没有言语,只是看向孙儿杨凌风,示意他说。
“孙儿觉得老皇帝此番不仅过火,甚至会弄巧成拙,”杨凌风哂笑着,“烨国皇帝也肯定在颖都安插了眼线,颖都平日的情形他不可能不知,况且这样假的繁盛景象又怎么不会被看穿呢?”
杨老丞相拿起茶杯饮了一口,然后抬头看向儿孙,松弛的眼睑遮不住那一双盛满狡诈的眼睛,微一笑道:“帝心自不可测,谁晓得陛下是不是故意的呢?我们暂且观望着。”
杨凌风上前为祖父续了茶水,勾唇道:“也好,大皇子日前传来密信,嘱咐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毕竟使者不是大皇子一脉之人。”
烨国皇子众多,皇帝又没有立储,自是许多人对储君之位企盼并争取,明争暗斗已不计其数。
“烨国皇帝派了三、四、五皇子与御史大夫上官芾出使,表面上看,四皇子与三、五皇子并非一母所生,这样出使倒也公正,可人尽皆知这四皇子醉心于诗词歌赋,无意夺嫡,况且上官芾还是三、五皇子的舅父,烨帝如此用心,昭然若揭啊!”杨老丞相抚髯叹道。
杨璟旭分析说道:“那五皇子镇日一副随性姿态,玩世不恭,随心所欲,及冠三年而不婚,烨帝不以为忤,反而任其自然,当真是爱极了这个儿子,只是五皇子再怎么蒙宠,却是过于闲散,难当重任。”
“那烨国皇帝是想锻炼三皇子?如此一来,三皇子可成了众矢之的了。”杨凌风摇摇头,“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的,烨帝的心思可比咱们陛下狡猾多了,说不准便是刺探我们是否与某一皇子有秘密往来,如此安排,便是告诉我们他要力推三皇子,让我们‘弃暗投明’。”
“嗯,凌风说得极是,不管烨帝这个老狐狸是怎么想的,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即可,大皇子手上可有我们的把柄,我们也只有与他共进退了。”杨老丞相沉声说道,儿孙点头称是,一时间书房陷入沉寂。
两日后,烨国使团抵达颖都。永平十六年,七月廿三晚,颖国皇帝设宫宴款待烨国使者,地点便是皇宫里专门宴饮的永乐殿。
灯火通明的殿里一片莺歌燕舞,乐姬舞女们极尽风情地取悦君主与宾客。颖国皇帝位于玉阶之上正中央的龙椅上,看着阶下的歌舞升平,眉眼含笑;皇后在其侧,同乐却端庄;皇贵妃位在皇上的另一侧,足显受宠的程度,浓艳的妆容更显那掩不住的得意。
玉阶之下的两排席位隔着一丈的距离相对而列,中间便是翩翩起舞的美人。
左侧的席位是为东道主——颖国的皇亲与肱骨之臣,依次是皇太子、四皇子、公主、祁南王并王妃、世子、郡主、丞相、御史、以及户、吏、礼三部侍郎。
右侧则是烨国使者,为首的便是烨国的御史大夫,上官芾,已不惑之年,却专有一身儒雅;
旁边的是烨国的三皇子,薄野逐彦,简单富贵的玄色锦袍穿在身上,显得高贵非凡,出色的容貌彰显霸气,尤其一双鹰目里投出的张狂令人不可小觑;
四皇子,薄野宁栩,一袭青竹长衫,浑身弥散着书卷气息,却很少看向面前献舞的女子,想是不喜这种场合;
五皇子,薄野祁苏,虽与三皇子同为上官贵妃所生,容貌却不尽相同,他的眉眼更加肖似已故的上官贵妃,阴柔中透着身为男儿的俊美,然举止慵懒,形似散漫,将俊美更添一份随性,因其好穿红衣,故而别有一番张扬。
一舞毕,颖帝看向烨国使者,笑着说道:“自友邦与吾国相谐数年以来,四海之内安乐祥和,寰宇之中和气致祥,朕心愉悦,与尔同乐。”
烨国使团一行人皆举杯同饮,御史上官芾起身,淡淡失礼,道:“陛下,臣来时,吾皇陛下特嘱臣言,愿与贵国结为秦晋,永世交好。”
颖帝听后,微微一笑,问道:“不知烨帝的意思是?”
“吾皇陛下心中最念五皇子殿下的婚事,但愿陛下可赐一绝色美人与殿下成亲。”上官芾拱手回道。
“这自是喜事一桩,朕见五皇子俊逸无双,芝兰玉树,当以倾城绝色相配,此事暂且不急,朕定为五皇子觅得良缘。”颖帝点头,大笑,将此事应承下来。
薄野祁苏闻言起身行礼,微勾唇角,淡淡一笑:“祁苏谢过陛下。”
宫宴继续原先的热闹,直到深夜。烨国使者出宫回了驿馆,皇宫内舞罢歌休,只余秋月霜华,凉风阵阵。
公主皇甫芷萱自看见薄野祁苏开始,便被其俊逸优雅所吸引,不禁芳心大动。听闻两国欲联姻,便单独找到皇上,求他派自己和亲,却被皇上驳回,心里气闷。
皇上心里清楚,两国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公主又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实在不舍将她置于虎狼之地。并且,与别国的皇子相配,必要寻王公贵族之女,然而年纪合适又须为绝色,那难度便高了许多。
与皇后商议许久,皇上决定,派郡主萧梓桐前去和亲,只是,要对不起自己的胞妹了。
望着清冷的月光,皇上不禁想起太后在弥留之际的嘱托。
“皇儿……务必照顾好璇雅……母后此生最为后悔的,便是答应你,将璇雅嫁入祁南王府……为了制约萧勋,已经毁了璇雅的一生,母后不想她再受半点委屈……”
皇上当时自是满口答应,却没想到如今陷入此番境地……
楚妙曦发现哥哥自从郾城谈生意回来,脸上便添了一层阴郁,起先她以为是生意上出了什么差错,慢慢便觉得他是有事瞒着自己,再三追问,才听哥哥道出一个晴天霹雳——
董澜兮死了!
楚妙曦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表妹竟也离世,而宫里只忙着迎接烨国使团,这样卑微的死讯不足道也,楚亦哲还是从墨城做生意的朋友那里得知的这个消息。
楚妙曦痛心地哭着,为这少女短暂一生之悲,也为自己再次丧失亲人之痛,更是为皇权弄人之伤。
皇上定是忘了董家还有那个孙女,可是为何在降旨时指名道姓地将她贬为军妓?董家是不幸的,而这不幸的源头,却忘记曾制造过这场不幸,这是何其的可笑……
“澜兮为了保住清白而自戕,都是我的无能,我以为在军中打点好一切便无忧了……”楚亦哲低着头,言语中透着凄楚与自责。
楚妙曦哭累了,眼角还挂着泪珠,便拉着哥哥的衣袖,轻声道:“我们只想过贿赂那些长官,却不知他们手下的草莽一向胡来,虽是我们的疏忽,可澜兮泉下有知,定不会怪我们的,哥哥莫要自责了……我们应当为了澜兮而骄傲,她是将门之女,她的死也悲壮,至少保住了清白,也保住了董家的门风,不是么?”
楚亦哲看着妹妹,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