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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青脸色冷峻,这话显然不是说着玩的。
陆丞撩起潮湿散乱的刘海:“没那么严重,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知道个屁!”司徒青喝斥,“你知道我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吗?你知道你问了我什么吗?”
“阿青,我……”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不记得了。”司徒青显得很烦躁,“这部戏拍完你给我好好休养一阵子,我不希望我手上的艺人最终变成一个疯子。”说罢摔门走了出去。
翌日回到剧组,林顾没有对陆丞抱有多大期待,他不知道陆丞用了一天时间特地去医院观察病人,在他看来一天时间是根本揣摩不出一个妄想症患者该有的样子的,即便把所有与此相关的影片都看一遍,也不可能达到逼真的效果,因为很多影片本身就是不合格的。观察影片,只会让他错上加错而已。
上场前,林顾对陆丞说,你只要演出个七分像,我就知足了。陆丞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他的精神状况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很快就入戏了。
司徒青站在外场,双手环胸,直盯盯地看着。陆丞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他都不放过。这种过分认真很快引来了陈少泊的注意。
“你看起来比陆哲函还要认真,导演不是说了吗,只要他演出七分像就算过关了,不用皱着眉头一副像要世界末日的样子。”
陈少泊俨然是过来调侃的。
司徒青瞅了他一眼,没搭理,没必要跟一个完全不懂内情的人说一句废话。在场没有一个人会知道陆丞有多认真,他能演好是绝对的,不止七分像,是百分之百的像。司徒青之所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是怕陆丞入戏快,出戏难,一旦导演喊卡他还不停止,立刻会被察觉出不对劲的。导演的眼力先不说,单单王丽琛这人,绝对看得出名堂。
他不能让在场的任何人怀疑陆丞的精神状况有问题,他要随时准备提醒他。
陈少泊自讨个没趣,怏怏走开。
陆丞的表演结果毋庸置疑的好,在场的演员都很惊讶,包括导演和王丽琛。那是一种与前天完全不同的表现形式。前天的表演,只是一种幻想式的舞蹈,那么今天,陆丞是真的抛开了自我,抛开了在场所有人,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眼睛是睁着的,手脚舞动的动作并不规范,有点乱,但乱得又并不离谱,好像有一种秩序在约束。
当导演喊卡的时候,陆丞随即停下了动作,导演和众演员在为他鼓掌,陆丞轻轻笑了笑,走下了场,准备下一场戏。
司徒青直盯着陆丞的表情,没错,他是在笑,可笑得太僵硬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在导演喊卡的时候,并没有马上聚焦,甚至到现在,还有点恍惚。
陆丞坐在休息区,拧开水杯喝着茶,司徒青走过来,一直盯着他看。
陆丞显得有些不耐烦,说道:“瞧你担心的,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司徒青站着:“你确定?”
陆丞笑:“这种事情需要怀疑吗?我现在的表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司徒青没有回话,眉头蹙着,久久舒展不开。他敢保证,他的担心绝不是多余的。
下午的一场戏真正让司徒青验证了自己的想法。这场戏,正是昨晚陆丞拿自己作练习对象时表演的那出。司徒青一看到陆丞开始表演,就觉得很心惊。不由自主想起昨晚的种种,司徒青便觉得心里闷得慌。
昨晚虽然陆丞鬼使神差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但谁知道陆丞喊自己名字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态,虽然事后司徒青没有因为两人的亲吻大做文章,反倒更关心陆丞的精神状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不在乎。
因为有裸|戏,所以无关人员都退出了拍摄现场。司徒青是执意跟导演要求要留下来的。他很想看看,陆丞在真正拍戏时,会演出个什么样子。
导演喊了action,陆丞从浴室走出来,什么也没穿,此时的陆丞,没有半点羞涩与怯场,他的举止坦诚而自然,几乎是当镜头不存在的。接下来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也没多少变换,就跟昨晚的表现几乎一模一样。
导演在镜头前观察着,有点按捺不住了,拳头握得紧紧的,太棒了,简直挑不出任何毛病。摄像组紧紧跟在陆丞后面,不放过任何一个拍摄的机会。陆丞的投入,让他们都不敢懈怠。
那么接下来就要看王丽琛了,只要她的反应得当,这个镜头基本上是一遍就完成的。
王丽琛不愧为影后,对于细节的把握非常得体。整个过程中,两人的对戏基本上是一气呵成。导演看得心都快飞出来了,太棒了,实在挑不出任何瑕疵。
导演喊卡的时候,王丽琛第一时间退出了镜头,她走出镜头的动作很快,坐到椅子上的时候长长地舒了口气。那是一种状似松懈的表情,没人看出有什么异常。
另一边,司徒青也赶紧拿了衣服朝陆丞走去。
“哲函,你还好吧?”司徒青问着。
陆丞任由司徒青替他穿着衣服,没什么反抗动作,眼神明显很恍惚。
司徒青心里一凉,知道事情还是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陆哲函……”司徒青拍着他的脸,尽量不让其他人看到,在陆丞的耳边一遍一遍地叫他。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陆丞现在的状况,太危险了。
莫约过了一分钟,陆丞开口:“别叫了,我听得到。”
“你没事?”
“没事。”陆丞低着头,兀自穿着衣服。
司徒青看着他的样子,他断不相信陆丞是真没事,他刚才的反应明显出了问题。他深刻知道,这部戏拍越久,陆丞的精神状况便越不容乐观。更让人纠结的是,陆丞这人对演戏十分较真,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调节,几乎就是在玩命。
王丽琛搂着胳膊喝了杯热茶,林顾兴奋地凑过来与她交流,刚才两人的表现都太棒了,他忍不住想要夸赞。
王丽琛却先他一步开口:“我刚才被他吓到了,他那副样子,真的是在演戏吗?”眼神、语气、动作,以及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道,都太具有侵略性了,这种侵略性不是单靠技巧可以演出来的。王丽琛知道陆丞追求逼真的效果,但这次,会不会太过头了?
林顾没明白王丽琛的意思:“说什么呢,丽琛,没头没脑的。”
王丽琛慢动作一般摇摇头:“没什么,大概是我感觉错了。”
林顾没把王丽琛的话放在心上,开始口若悬河说着两人的好。与王丽琛说完了,又转向陆丞一边,同样的话再次巴拉拉说一遍。
林顾难得的兴奋,两位主演却都心不在焉。
司徒青看得出,陆丞的心思还停留在剧本上,没日没夜地想,每时每刻地想,他的大脑,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必须要给他找个心理医生,不然这样下去,就不止是精神恍惚、走火入魔这么简单了。
当陆丞知道司徒青瞒着他跟导演又请假一天的时候,他真的有些愤怒。
“这是我的戏,你没必要插一脚。”餐桌上,陆丞甩了筷子,这是陆丞第一次当着司徒青的面发火,以往保留的好脾气顿时不见踪影。
司徒青觉得无辜:“我是为你着想,看你今天的状态,像是正常的样子吗?你把演戏当成什么了,它不是你生命的全部,你没必要那么拼命!”
“我说过,我没事。”
“医生待会就到,不需要你出远门了。”
“司徒青!”陆丞忽然站起,脸色难看到极点。
司徒青愣怔地看着他,心里有些难受。陆丞从没这样直呼过自己的全名,看来,他是真的愤怒了。可是,自己所做的,本来就应该不是吗?
医生在两人的交锋间敲响了屋子的门,司徒青缓和了一下情绪,请进了心理医生,正要介绍,陆丞愤然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猛地甩上了门。
、第二十章'挡酒'
作者有话要说:宿舍的网完全坏了,只好去同学那里蹭了一个上网的机会,今天双更~~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坐吧。”
医生名叫赵文泽,算是司徒青的朋友,在A市有一家自己的诊所,很多娱乐圈名流都会到他那里去做心理排遣。赵文泽是个口风很紧的人,虽然给很多名人做过心理治疗,但他从不会说,也不会炫耀,做人相当低调。
至于上门服务,也是见怪不怪了。
很多名人都是因为欣赏他的为人才会经常做他的生意,赵文泽的腰包涨得很快,不过由于他的低调,反倒被很多同行认为干一辈子也赚不到买房前的穷鬼。对于这点,赵文泽毫不在乎。
赵文泽是个敏锐的人,从医十来年,他见过形形□的人物,有些人,他只要看一眼就能判定症状,陆丞也不例外。
“他看上去很焦虑。”赵文泽一边找位子坐,一边说着看法。
司徒青给他泡了杯茶,并不急着收拾碗筷,毕竟饭只吃了一半。他坐在赵文泽对面,开始跟他聊起陆丞这几天的反常表现。
“没想到你现在成了他的经纪人,前面那个呢?”赵文泽听完了司徒青的话,却问起了其他的问题。
司徒青垮下脸来:“以前的事就别提了,我是让你来作心理治疗的,不是让你来套八卦消息的。”
赵文泽耸耸肩:“OK,我不问就是。至于你谈到的情况,我觉得,我没什么能帮得了你的。”
“为什么?”
“他的情况,说轻不轻,说严重也不严重,是压力太大,轻微焦虑。”
“这个我知道。”司徒青道,“我花钱请你来,不是让你喝茶说空话的,我希望你提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赵文泽摆出公式化笑容,他的答案很简单:“如果他不愿意配合,那只能你主动一点,尽量满足他的需要,不要给他套框框。你知道,当一个人迫切地想要干一件事时,任何外来的约束都会令他反感。”
“可我怕会更糟糕,他现在演戏演得精神恍惚,我怕他长此以往会毁了以后的路。”
赵文泽却道:“你不是他,你又怎么知道他精神恍惚,说不定他什么都清楚,自己干过的事,自己说过的话。”
司徒青捂着额头,不置一词,他说过的话,他真会记得?
“你看起来,也很烦躁。”赵文泽优雅地说着。
司徒青叹了口气:“经纪人这行业就是这样,你又不是没见过。”
赵文泽看着面前的司徒青,他的眼圈很重,人也显得很疲惫,显然,他的精神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说他过于认真,你还不是一样。你们两这样的精神状况呆在一起,没有矛盾才怪。我没什么能帮你的,你们之中,总要有个人退一步。”
司徒青泄气般地笑着:“那个人肯定是我了,他看起来好说话,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司徒青与赵文泽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陆丞始终没有打开房间。
“我是心理医生,不是谈判专家,如果患者不肯配合,我也不能强行干什么事,你先跟他沟通沟通吧,有什么问题再call我。”
赵文泽起身,看了一眼陆丞紧闭的房门,拍了拍司徒青的肩,算是一种安慰,随后便向玄关走去。
“顾问费我会直接打到你的卡上的。”司徒青说道。
赵文泽穿好了鞋,点头道了声别,刚打开房门,又退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
赵文泽还是一副公式化的笑容,语气依旧很职业。他说道:“作为一名医生,我希望你和他能和睦相处,但作为一个朋友,我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
司徒青扬着嘴角,似笑非笑:“谢谢你的忠告,不过……我是成年人,不是青春期懵懂无知的少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赵文泽点点头,也识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