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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这瓣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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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不顺遂了。

“你是我,你会怎么做?”球球冷不丁的问。

小秀抬眼瞄她,天性中喜欢捉暇的因子忍不住冒出尖儿,她调侃道:“从法律上讲你还是已婚身份,所以况颉那小子是遭伦理道德严厉谴责批判的男小三,应该拖出去游街,接受广大人民群众无情的鞭挞,扔菜叶、丢石头、吐唾沫淹死他,跟了他不成了奸夫淫妇?要浸猪笼的。”

球球刚蹙起眉瞪大眼,小秀又收敛情绪正经道:“但从感情上讲,追本溯源你惦记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或许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或许是因为曾经的情殇让你裹足不前,摇摆不定。”

球球深深吸了一口再缓缓的吐出来,润玉素雅的小脸上一对秋目忧忧郁郁,轻抿的樱唇似有道不尽说不清的哀愁,惹人怜惜的模样是小秀怎么装也只是勉强达到“东施效颦”的程度。

“我不知道你大学毕业那年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知道后来你以什么动机答应了赵擎的求婚,人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都不知道你种的是什么因,怎么知道这果错在哪儿?怎么错了?”小秀抓起她的凉烟想摸一只出来抽,但最终放下,道:“我不愿打听,更不愿去掺和,但是现在的形势逼得我不得不好奇,你能告诉我当时究竟怎么了吗?”

究竟怎么了?

球球也想知道究竟怎么了,不,她其实是知道的,只是,她故意不去想,不去揭开那段尘封的往事,躲在真相之外学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骗自己一切如常,平安无事……

她,还是懦弱的选择沉默是金;小秀从善如流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说她不了解她,怎么会呢?正相反,她实在是太了解她了,明白即使现在她说了,听到的不过都是些违心之论。小秀是值得一辈子掏心掏肺相交的朋友、知己、姐妹,面对真诚无垢的她,她自惭形秽;她老说她如何如何的美好,实际上她才是阳光,她,只是依附着阳光而存在的黑暗影子。

由于买了太多东西,回程她们打了车,车行至“罗马春天”门口,一眼看到一辆熟悉的SUV,小秀立刻拉上自己这边的车门,球球不解,她拍拍抱在怀里的布偶,说:“我回家,搁在店里不方便,还有,下午我有事儿得去找老教练,晚饭前一准回来。”

球球磨磨蹭蹭的一下车,小秀毫不停留,催着司机嗖的启动上路,连她退一步的机会都没给,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况颉已经好整以暇的靠着SUV等在那儿了。

睨着她手上的大包小包,问:“都买齐了?”

不想答,也没必要答,球球低着头打算直接越过他,况颉眼神一凛,伸手一把拽住她。

她愤然挣扎:“干嘛你?”

况颉不由分说七手八脚捞过她的腰,连人带物一股脑塞进车里,然后迅速上车,球球惊慌的抠着门把,大喊:“神经病,让我下去!”

他咬紧牙关,一语不发踩下油门,凶悍的驶离原地,土匪似的光天化日绑架了良家妇女。

“况颉,你抽什么风?你要带我去哪里!?”球球又急又气,唏哩哗啦把散在膝头的圣诞饰品拨到脚下,抡起拳头朝他的手臂捶打。

“住手,没看到我在开车啊?想死是不是?”她大声他比她还大声,挥开她的花拳绣腿,单手把她的腕子按在身侧,娇小的她顿时呈半趴的姿势,不知情的人从外面看过来,还以为他们在干什么超限制级的XXOO……

球球面红耳赤,窘迫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那么强壮,她哪里撼动得了分毫?蚂蚁对大象般用另一只没沦陷的手掐他,捏他,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抠他,仍旧不得其法,末了他甚至微微张开手便把作乱的青葱玉指一并收押,害得她完全失去了自由,撇着细腰挨过来,两眼难堪的盯着他修长有力的腿,憋屈得差点哭出来。

况颉心情大为好转,偷空频频斜睨她,眼角眉梢含满笑意,赞叹道:“乖乖巧巧的呆着多好。”

“况颉你个混账王八蛋!放开我,赶紧放开我!你耳背聋啦?放开我,听到没有?”球球彻底爆发了,野猫一样撒泼,要不是中间隔着排挡,她真想一脚给他踹过去。

他嘻嘻哈哈的警告:“喂,我开车呢,动静别那么大。”

球球披散的长发滑过肩头扫在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手上,犹如羽毛不经意骚动他的心,他钳握起她的手,俯首无限眷恋的吻了吻。

如遭雷击球球大震,脑袋一片空白,指尖上感受着来自他嘴唇细腻的触感,暖暖的柔柔的,须臾她倒抽一口气死命把手扳过来,这个无赖!

“嗷……”

况颉飞快的甩开她,手背上显出一排清晰的牙印,球球“呸呸”了两声,靠回椅背,打开包拿出湿纸巾先是狠狠的擦嘴,接着又狠狠的擦手,仿佛刚刚被世纪绝症病毒污染过。

况颉一阵火大,方向盘一打,车子歪出车道刹停在路边,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向球球,她根本来不及看清楚,眼前一黑,嫣红的唇片顷刻惨遭吞噬……

“嗯,唔……”

暌违已久的甘霖几乎使他陷入疯狂,不禁用力吮吸,勇猛掠夺,抵死索取,呼吸、脉搏、心跳统统脱轨,失去控制的鼓噪着,车厢里的温度陡然提升,喷薄蒸腾的男性张狂霸气,逐一湮灭柔然娇软的反抗。

球球的眼睛瞠得大大的,黑钻般的瞳孔倒映出他痴迷渴切的脸,他下巴点点青涩的胡渣扎得她生疼,唇齿间全是他的味道,跋扈的、蛮横的、狂野的——换琼瑶奶奶的话那排比句能写出一大篇——但,她不再是青春期情窦初开、爱做梦爱幻想的少女,如果走正常人路线她的孩子估计大到漫山遍野撒丫子疯跑,撵都撵不上了。

况颉意犹未尽的撤离开,额抵着额急促的喘息,粗糙的手指细细描画着她颀长的颈线,沙哑出声:“球球……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停止折磨,到我身边来吧……”

漂泊半生,历经沧桑的男人疲累不堪,他贪恋往昔爱侣的甜蜜,他想安定了,哪里不去了,什么不求了,曾经的野心勃勃顺从匍匐在她脚下,抛弃尊严乞讨施舍亦无妨。

可是……呵~没错,这个“可是”不得忽略,很多东西失去了,想再找回来没那么容易,这个时代不流行“浪子回头金不换”,标榜“好马不吃回头草”,人比不过畜生有骨气,别说人面不知何处去,就连桃花都不再笑春风了。

“哈哈哈哈哈……”

去日苦多

“你笑什么?”况颉看着握在掌中开怀大笑的小女人,他可没自负到认为自己的吻有这么大的威力,能给人带来欢乐、纾解压力的功效。

球球无法遏制的狂笑,笑着笑着还岔了气咳起来,呛得眼角喷泪,被他吻肿的唇合都合不拢,况颉挫败,翻坐回驾座上,抽出纸巾递给她,球球接过去说了声“谢谢”,然后老实不客气的用力擤了一把鼻涕,擦去眼泪,但是仍是笑不停。

球球的反应,况颉只觉得心底发毛,突然想到有首歌这样唱过: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上锁的躯壳……

况颉沉默的重新发动车子上路,窗外风景迅速抽换,他麻木的看着前方,麻木的操控着方向盘、踩油门、换档,直到刺耳的笑声逐渐消退,车厢里静谧得空气仿佛凝固,令人窒息。

展览馆。

球球瞟了眼墙上挂着金字招牌,原来他带她来看他的画展。最近在报章杂志上狂轰滥炸、铺天盖地的宣传,电视台收视率极高的知性类谈话节目屡次提及——旅法油画大师况颉归国首度作品展。

有了他明星般的效应加持,一向门可罗雀的展览馆被炒得瞬间沸腾,誉为所谓艺术爱好者的“朝圣地”。

哈,况颉果然实现了他多年前的愿望,他膨胀的野心终于圆满达成,那她要不要撒花、放炮,额首欢庆?

况颉依然一身颓废的打扮,样子颇为低调,走在人群中平凡得犹如路人甲,比起当年的意气风发、豪情万丈显出很大的差距。回国一个多月来,没有抛头露面接受任何访问,饥渴的媒体只好从他助理和经纪人那里挖掘一些旁门左道的消息刊登撑版面,大幅大幅他的照片掩盖掉文字的匮乏,照样引来社会各界对他兴致勃勃的猜测、讨论,歌颂他在国际上勇夺诸项大奖为国争光的丰功伟绩,当然更多人特别是女人,则注重他英俊的外表和神秘莫测的行事作风。

画展的开幕时间订在晚间八点,真是突兀的时间段,谁会顶着瑟瑟的寒风,在黢黑的冬夜跑来捧场?不过此举符合大部分人观念里艺术家该具备的诡异古怪的脾性,人家有这实力条件爱怎么捣腾怎么捣腾,别说是八点哪怕半夜十二点剪彩,大把人趋之若鹜,故而表示祝贺的花篮早早就从展览馆门口一路摆满了长长的走道,红红火火、花花绿绿好不招摇。

况颉顿住脚步,回头等待走得异常缓慢的球球,由于尚未正式开展,展览馆的大门紧闭,但从透明的玻璃门往里看,不少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做着最后的布置和确认。

球球晃到他面前,说:“到时候大概会铺出一条红地毯吧。”

况颉耸耸肩:“馆方有这打算,给我否决掉了,用不着那么夸张,节约点经费给大家发奖金。”

“想不到你还挺务实。”球球不是很诚心的表扬。

况颉笑笑,揽着她的腰领她上楼梯,到了二楼打开一扇小门,拐了两个弯再打开一扇门,出现眼前的赫然是挑高的展厅,边上有几个人紧张的调试着几盏射灯角度。

“关了外围照明试试。”

应声啪的全场的灯熄了,球球顺着射灯的光线看去,聚焦的地儿是一巨幅的黑白宣传照,手里攥着一只画笔的他懒散的斜倚窗口,目光悠远的望着一条潺潺河流。

“那是塞纳河,经过我在巴黎的画室。”况颉淡淡的解释道。

“OK,开灯!”

随即展厅恢复光明,楼下有个人影朝他们挥手致意,况颉一手支着栏杆一手抬起敷衍的摆了摆,那几个完成工作的电工背着器材走过来也纷纷向他点头问好,他倒是一反刚才的态度显得很谦和,一一与他们握手道谢,球球看得出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崇拜和兴奋的,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楼下那人是谁?”

“我的经纪人,别理他。”

况颉说完率先走进旁边的小房间,球球挑眉,厚……大师呐,多有范儿。

房间里有桌椅,还有一台小冰箱、微波炉,看来是临时的休息室,况颉说:“这儿简陋,咖啡都是速溶的,你介意吗?”

“白水就好。”球球坐到椅子上,发现墙根靠着一摞画框。

“那些是非卖品,怕躲不过人情干脆不挂了。”

“哦,你还会在乎人情压力?”球球戏谑,艺术家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打死不为五斗米折腰才对。

况颉端着两杯水坐到她对面,说:“是人总有要顾忌的地儿,在中国这种人际关系复杂又特讲究礼数的国度,一不小心不知道吃罪了谁谁谁,细一打听其实是差个十万八千里,八竿子打不着的某某,曾经一帮人在一口锅里下过筷子,接着媒体一曝光,立马给我冠上‘一朝成名耍大牌,无情唾弃昔日伯乐’的罪,不有句老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么?”

闻言球球笑起来,寒碜他:“肚子里弯弯道道不少。”

“我还好,比较适应祖国的生态,我那经纪人打小在法国土生土长,他才叫一个痛苦,开始以为中国人待客特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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