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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婷直视她的眼睛,问道:“果真如此?”
纯妃冷笑一声,说:“皇后您顶多起头说了一句话,要没有人兴风气浪,没有人顺水推舟,哪里能弄到那般尴尬地步。可奴才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反而帮着奴才,是要施恩与奴才吗?不会只想让奴才跟那位成仇。”
卿婷冷笑,继而蹙眉,说:“做母亲的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孩子冷了还是热了,饿了还是渴了,孩子脸上没有高兴的神色,母亲都能牵肠挂肚,更不要说孩子病了,出了事。纯妃,有了女儿,比儿子还要费心,本宫想,你一定非常清楚。”
纯妃点点头,说道:“正是,皇后娘娘难不成想看看奴才对四格格够不够用心?”
卿婷冷声说:“本宫想让你尝尝当日撕心裂肺的感觉,都说女儿家的名节比性命还要重要,四格格的名节险些毁于一旦,你心里是比当日本宫痛,还是心里有着侥幸。本宫不是帮你,而是帮四格格,再怎么斗,本宫都会尽量让孩子不要牵扯其中,纯妃,这次你心痛吗,你懊悔吗,跟本宫说说,看看有没有本宫跪在佛前,求佛祖降幅与五格格时心痛,有没有本宫抱着五格格死死不肯放手,一个劲埋怨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时懊悔,说,本宫
想听。”
纯妃的脸色霎时间变得灰暗,双手不停地颤抖,哆哆嗦嗦地说:“奴才……奴才……五格格……不是奴才……”
卿婷蹙眉打断她的话,说:“当然不是你,五格格的病是意外,可是你的做法是什么,跟看见有人立于危墙下不知危险,却一言不发任由他人身处险情,知道有人被毒蛇咬伤,却瞒着大家不说是何种毒蛇,让大夫试毒耽误抢救时间,有什么区别,不是你推翻的墙不是你放的毒蛇,可你……”卿婷咬牙切齿,“本宫放你一次,不是看在你的份上,而是看在四格格年幼的份上。”
纯妃垂下眼脸,声如细蚊:“奴才也是没办法,身在宫中,娘娘还不清楚。皇后娘娘,您是正宫娘娘,应该比奴才体会更深,都是身不由己,不是奴才本意。”
卿婷冷笑:“本宫从来只知道人凭本性行事,什么才是本意,你的本意是什么,你的本意若不是如此,又怎能任由那些事情发生。”卿婷换了个口气,继续说:“本宫知道人性是难以改变的,总是难以满足,想得太高太远,太多太满,想占尽天下所有的好事,哪怕得不到,也会想着让别人倒楣些,落魄些,你说是不是,纯妃,那时候你就是这么想的吧。”
纯妃想从床上下来,却被卿婷按住,纯妃只好在枕头上给卿婷磕头:“皇后娘娘,求您只恨奴才一个人,不要牵连无辜的孩子。”
“后宫没有人是无辜的,这世上真的有人一出生就带着罪孽,这才是无可奈何的事。纯妃,本宫也想相信人会变好,不如你做给本宫看,不要挑战本宫,不要冲破本宫的底线,让本宫像火山一样爆发,要是那样,你就在火山口,第一个被烧焦的只能是你。”
“奴才的几个孩子……”
“他们是皇上的孩子,皇上的孩子本宫亏待过哪一个?”
纯妃抬起头,吃力望向皇后。两个女人,皇后和纯妃,直视对方,紧紧盯住对方的眼睛,似乎想看透对方的心,找到对方内心的伤,狠狠地把伤疤撕下来。
纯妃最终闭上眼,喃喃说道:“奴才只有把四格格和两位阿哥都托付给皇后娘娘了。娘娘啊,您永远不明白,我受了十一年的苦,为了一个儿子,又为了一个女儿而遭受怎样的痛,但是您明白,看着别人享好运而自己遭厄运是怎样的痛苦。”
卿婷说道:“你可以放心,本宫不会亏待皇上的皇子、皇女。”
纯妃
似乎心里轻松许多,气色比方才卿婷刚进屋还要好几份。
卿婷回坤宁宫后,便跪在佛前,低声念着经文。四格格和五格格是光,照亮她内心的伤,让她内心阴暗的地方更为阴暗,因为有光,才有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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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自此显得轻松许多,太医给她开的药她照吃,只是身体却不见些许好转,私下里,她对允许进宫侍疾的永璋和永瑢叹道:“额娘争强好胜一辈子,到头来,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险些误了你们妹妹。”她心里明白,只要自己不动作,永璋和不挡了永璂的路,四格格也依顺皇后,皇后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她没有想着最后一击,换个皇后定然会重新洗牌,那时候她肯定不在了,谁都无法保证,她的孩子会怎么样,城门失火,尚且殃及池鱼,何况后宫呢。
纯妃精神好一些的时候,便对四格格说了自己的打算:“额娘日子不久了,你不像你三哥、六哥,开牙建府一辈子平平安安,你三哥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不过以后应该是平安无事,你六哥我倒是要多思量思量,可是他们是阿哥是男子能独当一面,而你,是个女儿,没有人依靠可怎么办,将来嫁了婆家也要看宫里面的态度,额娘得把你托付给皇后,但愿额娘豁出去这张脸,皇后能应承下来,你日后日子也能好过些。”
四格格被她说得伤心,想哭却又怕让额娘担心,只能忍着泪说:“额娘且放宽心,安心养着,哪里能想到那种地步。”
纯妃叹道:“额娘的身体,额娘清楚,别伤心,人总有这一步。在这皇宫里,有时候就是上面落下个雷,也得笑着接住,真正的含笑九泉。”
四格格急了:“额娘……”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纯妃笑了笑,说:“你这孩子,我说两句就这样,日后出嫁了怎么。放心吧,额娘会看着你穿上嫁衣。”
纯妃找了机会,请卿婷到翊坤宫,纯妃硬是换上朝服,给卿婷行大礼,将四格格托付给卿婷,并让四格格给卿婷磕了头。
卿婷暂且将纯妃这边放下,找机会跟乾隆说了纯妃的病情,并透露出纯妃托孤的意思。“当娘的都是啥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孩子,那年我重病,迷迷糊糊只想着一件事,要是我福薄,只求老天给我一口气,把十二阿哥安置好,所以,我很能理解纯妃的心情。”
乾隆叹了一口气;知道她
说的是实情,想到那次皇后重病的缘由,他内心凄然,失去一个嫡女,一个嫡子,他心里也非常不好受,觉得皇家嫡子果然身受诅咒,无可奈何,再看永璂,并不见其有什么聪慧过人之处,也就失去对自己有嫡子即位的信心,恰逢令妃为他生下十四阿哥,虽非中宫所生,但宠妃之子也令他心花怒放,暂且放下心头烦恼。可如今,不过两年光景,眼看十四阿哥是个无福的,而永璂则越发如人眼。可是,乾隆还是有些怕,怕对永璂好一些,这个唯一的嫡子折了福,中宫所出的儿子可不像偏妃生的孩子,虽然乾隆不承认,可在他心里,令妃生的孩子也不如中宫嫡子重要,即使这个皇后不是那么得他心意也是如此,就是乾隆自己,也用自己年幼时曾被孝敬宪皇后抚养给自己贴金加彩,即使这件事跟他被康熙亲自教导抚养性质差不多。
至于纯妃,如今他对纯妃在情爱上没有什么心思,只是追忆曾经的似水年华,有些怀旧情怀,而纯妃托孤,让他觉得纯妃慈母心怀,至于皇后;若不是平素品行高尚,对其他皇子、皇女视若亲生,不然为何纯妃会如此郑重托孤与皇后。皇后直言相告,毫无掩饰,可见皇后性格直爽,对他毫无遮掩,亦不怕他多心。所以现今众多烦闷中,乾隆有了几分欣喜。“既然纯妃求你,你就应承下来,横竖你是他们皇额娘,也是应该的。太医怎么说?”
卿婷叹了口气,说:“皇上您也知道,纯妃妹妹这人心细,凡事都要思量三、四次,现在身子不爽快,多半都是从这上面来的,太医说,要她少思少虑,静心休养,既然过了冬天,暂时无妨。”
乾隆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说:“你继续说,没什么的。”
“太医说,元气大伤,即便是能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只是,瞧着不太好,不过好有些日子好熬,要是能熬过去,也就添了几分拿手。”卿婷默默叹息,纯妃这次是真的不好,只能熬,直到熬到灯枯油尽,可是,这种罪谁能逃得过,她也只能熬。
乾隆不语,十四阿哥不太好,纯妃不太好,他有些烦,但又不能不听不管。“朕知道了。皇后,这些麻烦事你帮朕料理好了,唉。”皇额娘去祈福才多久,宫里就有两个不太好的。乾隆又觉得不该如此想,让皇后给他揉揉酸痛的肩膀。
、第十九章 皇后生病了
卿婷沉静地往棋盘上落子,人生如棋,谁都可能成为棋盘上的棋子,卿婷不认为自己就是执子者,她不过只是一粒棋子,只是有那么一点权力,或者冥冥之中允许她动一动其他棋子,也许有一天,冥冥之中的那股力量不想让她有那点权力,收了回去,让别人来动动她这颗棋子;生死从来都是由不得人,人有千算,天只有一算,但却胜过千算万算。
凝紫轻轻走到卿婷身边,柔声禀报:“主子,纯妃让奴才转告主子,谢谢您指导四格格弹奏‘清心古乐’,助四格格修身养性。”
卿婷低着头研究棋局,说道:“就这一句?”
“纯妃还说,听四格格弹琴,自个心里觉得好受许多,也可借此培养禅机,有助修行。”
卿婷听了,顿了顿即将落下的棋子,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才抬头要茶,容嬷嬷连忙捧过汝窑莲花杯,卿婷轻嗅茶香,看了看水中舒展的茶叶,道:“白牡丹?”
容嬷嬷笑道:“主子忘了,方才主子说不吃六安茶,所以老奴就自作主张泡了白牡丹,主子要是不喜欢,老奴这就去换。”
“不必换了,这就很好。”卿婷浅抿两口,放下茶盅,转动棋盘,思索如何化解自己方才那一步。
众人皆敛声屏息,不敢叨扰皇后下棋,皇后经常一人下棋,即便兰馨入宫后能陪她聊天下棋,这个习惯也不曾改变,看得出来,皇后这盘棋越发下的有意思。
卿婷捏在手指间的棋子突然从指间滑了出来,她眉间紧蹙,一手按住胸口,一手紧紧握着桌边。
容嬷嬷等人大惊。“皇后娘娘……”
“快去请太医……”
坤宁宫总管赵安刚踏进坤宁宫,一眼看皇后娘娘痛苦的样子,其他都不顾了,当即指着一个小太监让他去太医院,抓住另一个小太监,又急又怒:“慌什么,还不去请皇上爷来。”
容嬷嬷和凝紫、竹心一起把卿婷移到寝宫,卸去头上饰物,帮她在床上躺下,宫女舒青、秋丝拿来卿婷平日吃的药丸,端来温水让卿婷服下,另有小太监移过紫檀镶嵌贝壳小屏风放在床前。
兰馨就在坤宁宫的偏殿,听到消息,急忙跑了过来,焦灼不安。
卿婷只觉得胸口不仅发闷,还感觉到心上一阵阵绞痛,一时间呼吸维艰。两名太医一听说皇后突然病重,一口气都不敢喘的跑到坤宁宫,凝紫拿绣帕盖
住她的手,好让太医诊脉。
太医伸手按在右手脉上,凝神细诊半刻,换到左手,亦是如此,然后再换另一太医,照样诊脉。来的太医是太医院的数一数二,诊脉完毕,又问容嬷嬷等人卿婷最近几日的饮食、睡眠等细节,心里有了计较。皇后情况看着危险,但只要对症下药,注意休养就可无事。
乾隆这个时候才来,脸上神情严峻。众人正要行礼,他挥手说道:“免了,都免了。皇后怎么样?”他内心急切烦躁,也不进内间,只在外间问太医皇后的病情。
太医躬身答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因为最近太过操劳,思虑过度,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