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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说:我也很想一起去。
图明额对弟弟说道:“家中长辈年事已高,祖父这些年为朝廷的事费劲心血,本来我和二弟都不宜远行,可是此举关系大清江山社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作为君主的臣子,当为国家鞠躬尽瘁。三弟,咱们兄弟,自小无话不谈,你的心思做哥哥的知道,本来作为长兄,我本来应该更顾这个家,理应留在家中,可皇令不可违,希望将来你也能够有机会,到时候大哥无论如何都会支持你。”
麟阁也颇为歉意,自己远行,要弟弟替他承担在长辈前该尽的责任,不过他也颇为期待,听说西洋的火器有可取之处,如果能够学习到更好更精妙的制造方式,也不枉此行,他更想看看,在西洋,是不是火器和军队联系得更为紧密,有更大的发展前景,要是能学到对大清军队有用的东西,那是最好不过。
乌拉那拉家除了嫡派子孙,还有一些旁系子孙,觉得靠祖宗靠纳尔布一族溷口饭吃,呆在家中前途淼茫,倒不如一同前往,兴许能靠这个经历将来溷个差不多的差事,不想这次出游人员选拔颇为严格,虽不要学富五车,也不可大字不识,这不是在国内溷不下去,跑到国外念个野鸡大学给自己装门面,更不是拼出国比阔气,毕竟是派出去吸取他国精华,又不受糟粕影响,是需要足够的智慧和强大的内心,将来他们回来,还要面对中西文化的对立和融合,社会的发展和朝廷的改革。
卿婷想起林语堂先生。曾经林语堂先生在这方面做了不少努力,他坦言中西文化的精华和糟粕,他“贬儒扬道”,用道家理论解释西方文化,希望二者能相护容合。不管他所做的是否有效,但跟很多极端的人相比,林语堂先生至少在找两种文化的平衡点,而在两种文化中,他还是偏向于东方文化。卿婷在大学时看过英文版的《瞬息京华》,这本书里面的每一个人物,每一个场景都是为了表达作者的观点存在。不知道这些人回来后,会是怎么样的情形,西方的工业革命不是到了那一年突然开始的,在此之前,
政治、经济、科技已经在发生变化,以三者为前提,才发生的工业革命,他们去西洋,三、五年之内是不会回来的,他们将会亲身感受异国的变化,自我反思,而皇帝不会只满足区区一批青年出海,之后会接二连三的有年轻人离开故国,他们会见识到什么,从中领悟什么,而对这个国家会产生什么影响,不是卿婷可以预料到的。
“听说傅恒夫人在家里天天算着日子,等儿子回家。”卿婷对皇帝说,虽说这次去的不是傅恒夫人亲生的,不过到底是眼前长大的,又是名义上的母亲,关切还是有几分真心实意。
“这次去了的,哪个家里头不是这样,不过这些好的,那些自视大清是泱泱大国,把外面的世界拒之门外,非但不肯让子孙出行,甚至极力阻止此行,有的还要以死相逼,哎,朝堂上有几个这样的臣子,能比三国鼎立还乱。”
“皇上,论理,后宫不能议论朝政,不过我相信,朝堂上的大臣心里想的都是大清江山,一心忠于皇上,只是有些人目光浅短,用错了方式。”卿婷想了想,还是说出口。
“可对于江山百姓,用错了方式,可不是之后改过就没事的。”皇帝叹了一声。
卿婷浅笑道:“皇上,我不懂其中道理,可是当年先帝推行摊丁入亩,也是前人未有之事,当年不也阻力重重,可如今谁能说摊丁入亩不好?到底对不对,好不好,都留于后人评论吧。”
皇帝笑了笑,对她说道:“你很会安慰朕。”
“因为我是您的皇后,若是不能为皇上您分忧,岂不是我的失职。”
“分忧,你们乌拉那拉家这次出了大力,你的三个侄子两个去了西洋,这一路上可不安稳,万一有什麽,你将来会不会怨恨朕。”皇帝面容严肃。
卿婷微微低头,声音略低,说道:“皇上,您忘了我的长兄是怎么没的?我虽是女人,但乌拉那家乃是武官出身,靠的是军功,我自小就耳读目染,‘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乌拉那拉家的人没读过几本书,但这几句话还是知道的。”
皇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说道:“朕就知道,朕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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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让自己的儿子离开大清,那尔布让两个嫡孙去蛮夷之地,这种行为在很多大臣眼里是不能理解的,这一去,还不知道会走几年
,傅恒还好说,他的嫡子留在京中,福康安还是和嘉公主的额驸,家族在朝中的权势并没有损耗多少。可乌拉那拉家去了两个嫡子,他们的职位被别人顶替,朝廷上后继有人是很重要的,去遥远的番邦,谁能保证一路安全,生老病死只能由命由天,由不了身份地位,皇帝的儿子都不知道夭折了多少,皇后的侄子凭什么能百分百一路平安。
那拉老夫人为两个孙子牵肠挂肚,十二阿哥却是羡慕不已,海船好大好威风,大海一望无际,不知道那么大的海船要在大海上行驶多久才能到达对岸,对岸的人是不是都像在宫里见到的洋人一样,浅色头发,白色皮肤。以前听说西洋人的膝盖不能弯曲,可宫里见到的洋人不是这样,皇额娘说那是无稽之谈,说大清地域辽阔,一个地方和另一个的人都有所差异,但没一个地方的人是三头六臂,和其他人长相差个十万八千里,西洋虽然远,虽然皮色毛发不同,可人还是人;,大体还是一样的。
永璂对西洋的玩意很好奇,曾经想看看西洋钟里面是什么拆了宫里的西洋钟,也为了搞清楚西洋望远镜为什么用两片玻璃就能看清远处而弄坏了望远镜,还拆过其他若干小东西,卿婷揪着他的耳朵,要他把东西再修好,可惜没有一次做到。
他听伊拉奇说,麟阁说要做出更强的火器,永璂心想,要是皇额娘手里的火器能连续发射,该有多厉害——嗯,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拿火器呢?兰姐姐都能拿火器在木兰打猎。
永璂跟皇帝商量,下一次再去木兰,皇阿玛能不能让他拿小一点的火器,说不定他能用火器打到猎物。
皇帝对他说:“问你皇额娘去,看你皇额娘肯不肯把火器给你。”
永璂有些丧气,这么说是不可以的了。
“你先练好骑马射箭,等你再大一些,就让你练习火器,火器会走火,你还小,不知道其中的利害。”皇帝安慰永璂,“你不是和小十一约好了练布库的,去吧,别迟到了让他等着。”
永璂告退,匆匆回去换衣服,永瑆布库不如他,这阵子正苦练。
卿婷听他说练布库,道:“去吧,练布库也比乱拆东西的强,再这么拆下去,皇额娘这里一件西洋玩意都没有了。”是不是孩子到了一定年纪都会有拆东西的需求,记得她小时候还拆过照相机——照这个标准而言,永璂有个快乐的格物致知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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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太后去世,到皇帝派遣青少年出海西洋,这几年里宫里也发了些事情,紫薇已经嫁人,之前因为皇太后的丧事,又拖了数月,皇帝和卿婷商议,准备为她找一殷实清贵的家庭,毕竟她身份放在那里,高不成低不就。
这事婉妃没有出声说话,何况她说话也没有什么作用,全凭皇帝皇后做主,而皇帝把这事交给了皇后。
卿婷心说:一等、二等的人家还不愿意要她,三、四等的人家又怕委屈了她,乾隆啊,乾隆,你当年要是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怎么会弄出这样的事情来。还得找个家里人比较老实的,上上下下能对紫薇真心好,要不然这个姑娘非要肝肠欲断。
不须着意求佳景,自有良机逢早春。
卿婷把这句话写在白纸上,放在桉头,作为勉励,但她找的的确费力。
皇帝说了,不要门第多高的人家,本分肯努力的,将来能老老实实做到三品,顶天了,家里人不用太多,小两口过日子也简单点。
卿婷心说:这年头成婚都比较早,但凡不是无根无基的寒门子弟,实在是穷的讨不上老婆,就算是个五品、六品的京中小官,差不多也成婚的成婚,定亲的定亲。
家族中等,家境尚可,家人本分,尚是单身无定亲,还要求男子眉目俊朗,有几分才华,看起来条件都不算高,再加上必须是满洲人,还不能对紫薇不满意,而且这个家庭又要有这个娶皇帝“义女”的资格——卿婷左挑右选,最后择舒穆禄氏一青年俊才为婿,这家人不怎么起眼,在京中做官已经有几代了,担任的都是些比较清闲,不大不小的官,幸好这家子不曾败落,后人也算争气,凭科举出身,与琴棋书画上也知道一二,不算委屈了紫薇。
于是和硕格格紫薇穿上大红嫁衣,出嫁了,新郎在成婚前由皇后安排,隔着纱窗见过一次,眉目俊朗,不急不躁,看是个好相处的,又听皇后说,已经派人打探过,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本族也没有出过人神共愤的败家子,日后过举桉齐眉的安稳日子是不成问题。
紫薇出嫁后的第一年,还时不时回宫,看看婉妃,陪皇后用膳,第二年,就跟着丈夫到新疆上任去了。紫薇到了新疆之后,最先学会的一件事就是:你是风儿我是沙,是句多么愚蠢的话,阿拉真神除非脑子坏了才会去保佑说这话的人。
至于婉妃,依然低调的在宫里生活,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忻妃突
然染病,不太好了,她还有个八格格尚是年幼,皇帝让婉妃多照顾她们母女,婉妃会意。
忻妃有些不太甘心,可是这病就是不好,人病了就容易胡思乱想,有时候想到自己去了,留下八格格一个人孤苦无依,有时候又想到自己仅有这一个女儿,她又没个亲兄热弟,皇帝对她不过尔尔,将来还不知道会如何。因此不免在病榻上泪水涟涟。卿婷去看过她几次,一次比一次消瘦,最后就剩下一把骨头,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都变得干枯,不经意间还看到几根银丝。
皇后不是神仙,也只能当面安慰她几句,悄悄让底下人该准备什么就及早准备。忻妃去的时候,还是忻妃,当时皇帝与朝中大臣忙于海防和通商的大事,没想到忻妃会突然没了。皇帝让婉妃好生照顾八格格,然后追封忻妃为贵妃,到底是宫中的老人了,让她丧事上好看些,也不枉她在宫里点灯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多年。
只是在忻贵妃入葬后不久,皇帝去了一趟泰陵,行踪及其低调,呆了很长时间才离开,卿婷知道,他又是思念孝敬宪皇后,去跟她说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网络又故障了,无法登陆,我用的是公司网络,发之前用过繁转简,应该没有繁体字,话说我每次码字完都会转成简体。
、第六十章
皇帝怀念孝敬皇后;无可厚非;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无人可替代;反正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去拜祭先帝。卿婷只是心里有点感慨;妻死妻还在,这世上妻子亡故后不过一年就续弦的男子永远多过失去丈夫很快改嫁的女人;当年被称诵情深;地震后背负亡妻尸身的男人还不是一年都不到就再婚了。皇帝,说好听些,只有孝敬宪做了他的皇后,说难听些;除了皇后他身边也不缺女人。
乾隆三十年,皇后四十八岁的生日在京城过的,卿婷以国事为重,请求皇帝免了这次的生日宴席;皇帝允许;但还是让后宫嫔妃陪皇后在漱芳斋听了两出戏;又办了场家宴;小小热闹了一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