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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从他家门口传了出来,衣筑暄下意识的将自己缩在电线杆后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是害怕再度接触到他冷酷无情的眼神吧。
穿着外出服的他要去哪里?该不会是那个她始终不愿意相信的“女人”那里吧?
一股冲动让她改变了走出去见他的决定,她小心翼翼地移动,不让他发现,然后在他越过她前方走出巷口后,偷偷地跟了上去。
他在巷口约站了五分钟后,被一辆银色喜美接走,而她则立刻拦了一辆计程车尾随其后,并且在一个小时后停进一条霓虹灯闪烁不已的红灯区,并看着他兴高采烈的走进一间名为“雅美”的夜总会。
衣筑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不可能会到这种声色场所来,然而一切事实却尽摆在眼前。
下了车,她一个人醒目的站在路边,呆若木鸡。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有些人好奇地多看了她一眼,有些人则对她视而不见。
路边的车子为夜总会载来金主,有些甚至还夸张的特地停下来与她搭讪。
她看起来像个阻街女郎吗?衣筑暄忍不住凄然的自问道。
“老马,你怎么突然找我们到这种地方,自己却不享受,只是一径的盯着窗户外头看呀?”
一只手突然搭在马政逵肩上,巫敬亭好奇的学他引颈往窗外看,竟看到楼下马路边站着一个俏佳人,还有个痞子正在向她搭讪。
“喂,兄弟们,快来看!楼下有个水姑娘,挺正点的喔!”他立刻扬声叫道。
闻言,正忙着与小姐划酒拳的两人立刻抛下浓妆艳抹的坐台小姐,飞也似的扑了过来。
“走开点、走开点,我也要看!”
话声未落,原本被掀开的窗帘被马政逵刷的一声拉下来,他冷冷地瞪着眼前呆若木鸡的三人,霍然起身。
“老马……”巫敬亭第一个回神。
“我出去一下。”丢下这句话,马政逵双手握拳,愤怒的走出包厢。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早知道她一直站在他家门外没有离去,然而眼见夜愈来愈深,她却一点离去的意念都没有,好像要站到天荒地老一样,这让他不得不再想办法让她彻底死心。
Call来朋友逛酒店,他知道她一定会随后跟来,而他就是想让她看看他堕落的一面,让她彻底死心。
可是,她为什么跟他预期的不一样?没有在见到他进夜总会后即绝望的离去,反而一个人站在这么醒目又龙蛇混杂的地方,难道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快速的冲到一楼出口,然而就在他伸手触及那扇彩绘美女玻璃大门时,他却霍然的停了下来。
他这样出去,不是就让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可是如果不出去……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男人亲密的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推门而出。
看着彩绘玻璃门缓缓地关上,马政逵突然有了个主意,但如果她因此而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呢?值得吗?
没时间再考虑了,他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深吸了一口气,他排除内心最后一丝挣扎坚定的转身,往后走回原来的包厢。
十分钟后,只见他左手搂着一个噘着艳红嘴唇的女人,脚步轻快的走出夜总会大门。
“小红甜心,你说我们要先去吃点宵夜呢?还是直接上旅馆呀?”马政逵伸出手指轻刮着小红的脸蛋,挑逗的问道。
“哎哟,你刚刚不是说要带我出来吃宵夜吗?怎么前脚才踏出门,马上就改变主意啦!”小红作势轻打着他胸膛,嗲声嗲气的撒娇。
“也不知道是谁一整晚不停在我耳边吹气,搞得我坐立不安,最后还丢下朋友先行离去。你说,这么过分的人是不是该罚呀?”他亲昵的轻拍了她的脸两下。
“哎哟,这又不能怪我,谁叫你长得这么帅,人家忍不住嘛!”嘟起红唇,小红用力的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马政逵立刻愉悦的大笑。“好,既然忍不住就不要忍,我们直接到旅馆去!”
“哎哟,这么急,我看是你忍不住吧?”小红轻打了他一下。
“随你怎么说,总之——”愉悦的脸在一瞬间沉了下来,马政逵不悦的瞪着突然挡住他们去路的衣筑暄,皱眉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想干什么?”看着他,衣筑暄发不出声音,心彻底的绝望了。
“为什么?”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她口中逸出。
马政逵忍住想安慰她的冲动,冷冷的道:“因为你从来不让我真真正正的碰你,这就是原……”
一个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断了他未完的话,他歪着脸,以冰冷的目光看她,“这样,够了吧?”
衣筑暄再也忍不住的捂着脸,痛哭出声的转身狂奔而去。
在她身影跑出他视线的那一瞬间,马政逵也崩溃了,他狠狠地甩开紧巴在他身上的女人,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踉跄而去。
那一夜,他一个人醉死在酒馆里。
第七章
衣筑暄精神恍惚的走在街道上,突然一个人从她身后抓住她。
她茫然的抬起头,花了好半晌才认出对方。“嗨,陈。”
“你要去哪?”陈一脸担忧的望着她,他已经跟在她后头好久了,看她这样痴傻的样子,真教人担心。
衣筑暄茫然的看着他,就像他问了个艰深的问题,“我要去哪?”
陈点头,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你要去哪儿我可以送你,我的车就在那一头,让我送你好吗?”
衣筑暄眨了眨眼,努力的想跟上他说话的速度,但是她的脑袋就是无法接收这么大一串讯息。
“你刚刚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跟我说一次?”她认真的盯着他。
陈看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送你回家。”
“回家?”衣筑暄缓缓地重复这两个字,“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多了。”
“十一点多?”她茫然的看着他,然后脑袋慢慢地接收了这个讯息。“这么晚了?我该回家了,要不然我爸妈会担心。”
“对,所以我现在送你回去。”
同样的,过了半晌后她才认真的对他点头。“好,谢谢你。”
陈牵着她回头走到车门前,替她开门又帮她系上安全带之后,这才绕到驾驶座那边坐进车内。同时,忧心忡忡的望了正以纯真微笑面对他的她一眼。
“筑暄,你没事吧?”按捺不住忧心,陈磴将车驶上路之后终于忍不住的问。
衣筑暄眨了眨眼睛,在半晌后了解到他的问题时,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没事呀,你为什么这样问?”
皱紧眉头,陈看着前方沉思着,决定还是直接问出悬浮在他心中的问题,“你男朋友还好吗?”
上次在法国餐厅用餐害她被她男朋友误会,他感到很过意不去。
闻言,衣筑暄动也不动的没有任何反应,她以为早已干枯的泪水又凝聚在她的眼眶,之后有如珍珠般一颗颗的往下掉。
“该死!”陈忍不住轻咒一声,迅速地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下,然后从车后座抓来一盒面纸,手忙脚乱的替她拭泪。
“筑暄,你别哭呀,我……”
擦不尽的泪水终于让陈停住抽面纸的动作,他一个叹息伸手将她的脸压向自己的胸膛,静静地任她一次哭个够。
不知过了多久,衣筑暄终于稍稍平息情绪轻轻推开他。
“好点没?”他关心的望着她。
她无言的点头,但表情依旧哀伤。
“我绝对不会跟他一样,让你如此难过。”他忍不住的说。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虽然已被他伤害至此,衣筑暄依然忍不住为他辩驳。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陈极度不满马政逵,“筑暄,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保证绝对不会像他一样让你伤心。”
衣筑暄哀伤的摇头。“陈,拜托,别这样好吗?”
“我——好吧,”看见她乞求的眼神,陈改口道:“但是我不会放弃的。”他认真的盯着她说,然后再度将车子开上路,缓缓地往她家的方向开去。
车子才停在她家门口,衣母便从屋内将门推开,笑容可掬的脸在见到是位陌生男子送女儿回家时,愕然的眨了眨眼。
“伯母您好,我叫陈,是筑暄的朋友。”陈下车,礼貌的向衣母问好。
“呃,你好。”衣母轻点了下头,脸上笑容有些僵硬,“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陈看了衣筑暄一眼。“谢谢伯母,不过今天太晚了,我改天再来拜访好了。那,我先走了,筑暄,再见。”
站在门口目送他开车离去,衣母看了小女儿一眼,眼中尽是浓浓的谴责之意。“政逵呢?你们今天不是在一起吗?”
衣筑暄没有机会回答,因为一个严厉的质问声突然从她身后响了起来。
“他是谁?”衣父沉声问道。
衣筑暄缓缓地转身面对父亲,却没有开口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要如何告诉父母马政逵不要她了。
“说呀!”衣父怒道。
“先进屋子里再说吧。”衣母急忙缓和气氛,轻推着女儿进屋,同时把老伴也拉进客厅。“来,大家先坐下,有话慢慢讲。老伴,夜深了,别太大声,会吵到邻居的。”她不忘交代道。
看了妻子一眼,衣父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后问:“刚刚送你回来的是谁?你今天一整天不是都和政逵在一起吗?怎么送你回来的人不是他?”
面对父亲一连串的问题,衣筑暄只回答得出——“他叫陈。”
“这个我已经知道,然后呢?政逵呢?”衣母忍不住的问。
衣筑暄无言低头。
“小暄?”
“我们分手了。”
像个炸弹突然引爆,衣家两老顿时瞠目结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刚刚说什么?”衣父的语气有些不稳。
“小暄,你别闹了,会吓到爸妈的。”衣母也道。
“对不起,爸、妈。”
“说什么对不起,你……”衣母头痛的望着女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哎呀,你们在搞什么呀?都已经订婚这么多年,也快要结婚了,怎么……小暄,你们是怎么吵架的,怎么会弄成这样呀?年轻人吵架总爱意气用事,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非要吵到分手?”
“你说的全是真的?”衣父霍然沉声问道。
衣筑暄闭上眼睛,阻止涌进眼眶中的泪意,轻轻地点了下头。
“为什么?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衣筑暄沉默无言,既然他都已经变心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见女儿似乎是默认了,衣父生气的准备要出门。
衣母紧张的问:“老伴,你想去哪?”
“我要去马家问清楚。”衣父怒不可遏的低吼。
“这么晚了……”衣母尝试着要阻止,但——
“你走开,我非去不可!”
“老伴,你别这么冲动,也许亲家公、亲家母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你这样……”
“不知道就不用负责了吗?那是他们的儿子!”
“可是……”
“你走开,别再拦着我。”
“爸。”衣筑暄再也看不下去的叫道,缓缓地说,“变心的人不是他,是我。”
“你……你说什么?”衣父走到女儿面前。
如果只有这个方法能阻止父母因她而受辱,她并不在意背负着负心人的罪名。
“爸,对不起。”千言万语,她还是只有这句话,因为如果不是她当初不知轻重的高攀人家,现在也不会造成这么难看的局面,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突如其来的巴掌响起,衣筑暄捂着脸含泪望着父亲。
衣母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老伴,你别这样,别这样。”
衣父气不过的用力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