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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宸停下脚步。
“他说的是,他无意狐族荣华,更不在乎天狐之尊,他只想在人间与他心许之人相守而已,他、他根本就是另一个葛叶啊……”
“碰!”的声,玄汨整个人往后飞撞而出,落下时“卡啦啦”之声不断,原来周围地面龟裂开无数深不见底的裂纹,如刺穿大地的利剑般向玄汨这边冲去,沿途所触及的树木山石纷纷如玩具也似的破碎飞散,终于却又停在了玄汨的脚边处。
天宸头也不回:“玄汨,你当日在鬼族皇子筵席上未及告辞便自行离开的对么?”
自然是说那次他与晴明在神殿中斗法,引得整个稻荷神山震动,令得玄汨不得不赶回一探究竟之事。
玄汨一时不解他为何在此刻提起此事,仍是点头承认,天宸继续道:“此事于鬼君面子上不太好看,为表歉意,明天起,你亲自去鬼族赔礼,路途遥远,一个月之后你再回来好了。”
言毕消失在他眼前,无上神界也恢复原状。
心知肚明的暗地苦笑,路途遥远?呵呵,自己虽不像天宸那样擅长空间法术,但万里缩地术的造诣却是天界翘楚,一个月,由鬼族与神山往返个百八十回都绰绰有余了,这一个月中,自己实际上就是被等同禁足神殿大门之外。
一个月后,天狐祭礼已过,那时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少了自己这个反对意志最坚决,也最有发言权之人的坚持,晴明是绝对不会在天狐祭礼上被处死就是了……
已经难得去数这是自己来狐族后第几次筋疲力尽晕倒后从梦中醒来了。
打量着熟悉的房中陈设,起身下床,明净月色,平滑如镜的洒在脚下。
靠在窗棂上,搜搜周身,毫不意外的发现勾玉已被搜走,对付玄汨的那一计,本是最初准备用来对付天宸的。原本按自己估计,倘若一切顺利,那一击拖住天宸的机会相当高,但要成功的最重要的关键就只有出其不意,不过现在嘛……
呵呵,还真是连最后的本钱都没了么。
痴痴的看着天幕端那轮银盘,微垂下浓密羽睫,好累,真的好累。
博雅,道尊,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们要用尽一切办法逃走的,可是,现在让我休息一下吧。
暂时什么都不要想了吧,不然,我真的,真的会绝望了……
博雅,你知道吗?这个神殿的夜色,其实真的很美,可是,就算是再美的天国圣境,又怎么会比得上飘荡着你的笛声的那个小小庭院……
“你好象很喜欢看月亮?”
已经懒得对天宸这分神出鬼没的本领表示惊异,头也不回,由得自己沐浴在月色清辉中。
口吻有些沉湎与往事中的怀念与柔和:“在人间时,晴明心仪之人与晴明定情之时,曾以天上明月相赠。”
想来也是好笑,这个法子,当初是看他为了个女子神魂颠倒,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不快活,就抱着种打定主意看笑话的心情教了给他。未料到了最后,他却居然用在了自己身上,不晓得算得自食其果否?
耳听得天宸“哼”了声,不以为然的说了句:“愚不可及,那月亮不是还在天上么?他哪来那个本事送给你?”
而后只听他一拍手,天顶那轮玉色明月已从夜空中消失,还没来得及吃惊,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月亮竟悬空浮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冰弦佼佼,吞吐清华。茕茕夺目,却不觉刺眼,让人只想看下去。
虽早知狐宸神殿中的一切万物都是由天宸意志所控制与幻化出的,和自己生长的人间有很大不同,但目睹此情此景,仍是不得不佩服天宸的法力无边。
天宸得意的声音响起:“看到了么?就算真要送你这天穹明月,也只有本皇有这个本事送给你。那人类做得到么?”
轻笑一声,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更觉得无意义。
“狐皇纵有通天手段,又可知世间俗人偏爱作茧自缚?那月亮在天上也好,不在天上也好。他说送了给我,我心中若是想要收下,在我心里,这轮月亮便已经是他送了给我的,反之,若我无心收下,就算是把日月星辰一起放在我手中,又有什么意思?”
所谓的爱恋之“咒”,是在两心相许下才会产生作用的世间最玄妙,难解之事,连自己都仍是似懂非懂,不然怎会把三人之间的关系弄得如此一塌糊涂?这位局外人的狐皇又能明白什么?
天宸狭长凤目微闭,说不出是喜是怒,突的上前一步,托起晴明形状美好的下巴,有些没头没脑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安倍晴明,其实,你很美。”
晒笑声:“狐皇今日看来是好兴致啊,居然有心情与晴明如此打趣。”
且不说他压根没看重过自己的皮囊表相,而且在人间时,自己容貌或可算得不俗,但在力量与美貌成正比的妖狐族内又算得了什么?尤其说出这句话的还是狐族至尊的天宸。真真是要笑掉旁人大牙。
转头甩开他手:“若狐皇玩笑够了,可否开恩让晴明休息呢?”这一天折腾下来是真的好累,他大人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心情好到又来拿自己耍着玩,虽说比起以前的折腾种种,今天实在是客气得不得了,但自己可实在没力气也没心情奉陪。
还没移动的身子,被圈进一个比博雅也好,道尊也罢,都更不可反抗百倍的怀抱。
来不及吃惊的对上那深沉得难以琢磨的深邃双眸,耳边的声音悦耳低沉,但听清楚后和地狱来的催命符也就没什么两样。
“安倍晴明,听清楚,本皇要你!留在本皇身边!人间一切,给我统统忘记个干干净净。”
“请狐皇自重!”怒极的挣扎,哪里脱得去身?
震怒的与他对视,“堂堂狐族之皇,果然是不同凡响是么?一会儿要杀!一会儿封我法力!如今居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不觉得太过了么!”
天宸却是一副怪异的模样看着他:“你可知能留在本皇身边是何等的尊荣?全狐族无论男女,谁不是翘首以盼?你又为什么不愿意?”
几乎气结:“那么说起来,我还该跪下叩谢大恩了么?”
管他什么美之及至,管他什么权势涛天,法力无穷!安倍晴明岂是能由得他如此羞辱的?而且居然还是这么一副自己应当觉得三生有幸的口气。如果这是他最新的报复方式,那他也不得不说一句,实在太毒了。
天宸眉头一挑,依旧是说不出的盛气凌人:“你做了本皇的人,莫说再无人敢动你一丝毫发,本皇还向你保证。从今后,这狐宸神殿中,除你与本皇二人外,再无一人可见到天空明月。这样不好么?”
毫不妥协的一字字顶将回去:“我、不、要。”
管他镜中月,水中花,只要是由想要从他手中收到之人送上,都会是自己心底最刻骨铭心的真实。而若是反之,就算是能将这个宇宙穹苍放在自己面前,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稀罕。
天宸眸中晕开一片沉沉霸气,晴明只觉双脚一空,已被他打横抱起“咚!”的声摔倒在床上,睡了好些日子的寝具枕席,从未令他这么恐惧过……
覆身将白衣人压下,冷笑声中属于皇者的掠夺天性表露无遗:“你要不要,又有什么大不了?本皇要你,这样就足够了。”
“飒”的声,一柄无形风刃划过,衣带已断,白色纱衣层层逶迤散落,如同春日随风落下的樱瓣,随后现出的大片冰雪般的肌肤,却比樱花更美……
事到如今怎么也不可以当成玩笑了,捏诀扬手,却被早有所觉的天宸扣住动作,英俊的脸庞笑的冰寒澈骨:“想要拒绝本皇,你有这本事么?”
全身绷紧的怒视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安倍晴明自知本事不如狐皇,但也由不得你如此羞辱!”他并非不解人事的处子之体,在人间时,遇到博雅前,觊觎他美貌心存不轨意图的达官贵人也大有所在。
但以他傲气本领,若非博雅那等真心相许的赤诚爱侣,谁又能令他甘心柔顺承欢?纵是明知实力与他无异天渊之别,又岂肯生生受此等奇耻大辱?
天宸“嘿嘿”轻笑,抚过那吹弹可破的面颊,察觉到怀中人拼死压抑的杀机,被愤怒与倔强点燃的琥珀瞳孔熠熠生辉,说不清到底是气恼还是羞耻多些的嫣红双颊,却只是令人更想夺下这朵不屈名花。
有趣的打量着他:“拒绝本皇?你有这本事么?呵呵,也不是不行,你若要死,本皇也不拦你,不过……你且想好,那个与你有随死咒羁绊的人类呢?”
如遭雷击。
自己若拼着一死了之,或可逃过这场天大羞辱,可……博雅呢?博雅……
颤抖的手诀松开,恨绝的看着那人。大不了,便当作是给疯狗咬了一口就是!
看着那手玩味般梳理着自己如瀑长发,沿着那发丝流泻的轨迹划过小巧清丽的脸儿,天鹅般修长的颈项,形状优美的锁骨……
动作轻柔甚至算得上体贴,却只是令自己不寒而栗……
眼角瞟到房门外一个闪过娇媚身影,几乎脱口而出向她求助,却见那身影用比出现更快上十倍的速度转身消失。
不觉在心底苦笑,也是,找她能有什么用?且不说这人是她决计不敢冒犯的身份,便是她当真进来了,又拦得住么?何必累及无辜。
从来没这么庆幸过压制下了随死咒,否则,你知道了可怎么是好,博雅……
合上双眸,努力忽略在自己唇齿间放肆纠缠的双唇,摊开来几乎拢盖住平滑小腹的大手……
贝壳般小巧可爱的耳垂被天宸含住恣意挑逗,轻笑着看着他那仿若祭坛上献祭的神情:“你就真的这么不情愿么?”
怒极的张开眼,正欲破口骂出句“废话!”正好直对上那双明显早就准备好的深黑眼瞳,似乎泛着几丝奇异的金色光芒,那么美,那么深,仿若可以将人无休止的吞噬下去……
不知怎么的,心中某处像是化开了什么?怎么回事?可是……
似乎轻松很多了,连那双游走在身上的手也不觉得讨厌了,甚至乖巧的微启双唇,回应着对方的探寻……
纠缠胶着的唇分开,沿着颈子的曲线下移,唇舌独有的温暖湿润之感,在白玉肌肤上晕开朵朵殷红印记之余,也带起晴明几丝再也压制不下的轻柔呻吟,中人欲醉……
神志迷离间却无意瞥到天宸眼中一道满意的光……
虽然身体的情欲已起,但脑海却如遭雷霆!“你使术?”
狐族本就有着魅惑众生之能,何况天宸?若非晴明体类流着虽只有一半,但毕竟也是与天宸同等级的天狐之血,如何察觉得到天宸居然出此手段?
天宸似乎有些吃惊他这么快就能发觉,但事到如今,还怕他生得出什么事来?
得意的在他耳畔低语:“不好吗?这样你不是也会比较快活吗?”
忍无可忍了!
本是存着为了博雅,强受此辱的念头,未料对方歹毒到非但要自己承欢枕席,竟还卑鄙到连唯一仅余的自尊都要悉数剥夺!
说什么也受不下去了……
心中有个绝对不可能成功的计划,不过……
罢罢罢!大不了,我和你死在一起就是,博雅……
若有来生,不要再遇见我了,道尊……
正欲夺取身下诱人的甜美身躯,突然听得晴明耳边一声轻喝:“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