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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而有些荣华,一旦临时缺席,就再回不到当初了。毕竟,每个行业,都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若许年。你让出一片天容易,想回头再找回来,只怕就难上加难。
她们二人,就这样跟我去,等于押上了后半辈子的所有发展,难道就真的放心么?
秋写意啜茶抿嘴一笑:“说没有不安是假的。但我们相信,跟着你,不会错。”
我看着她。
她笑:“就算我不相信所有,也会相信自己的眼光。而我的眼光告诉我,以你的智慧与手段,足矣倾覆天下。”
这话,她是笑着说的,看似云淡风轻,眼神里却透着十分认真。
我心头一凛。知道这话背后的信任,重比千金。
是的,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能做的,只有——倾覆天下。
饮尽杯中茶。
京城,我要回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莲心生活里发生了点事情。。。
不好意思。
放心,这文会更,毕竟码字已经成了习惯。而且,这世上,除了父母和某些朋友,文字是难得不会背叛我的。
或许有一天,我会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无所倚仗,而那时,或许,文字会是我生存下去的唯一浮木。
其他不多说,就对这些天的断更说句不好意思。
然后,告诉大家一个道理赎罪,呵呵。这个道理,就是:生活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万事万物皆是如此。当你松懈了不往高处走,别人却在谋算着抛弃你。于人于事,或许都是如此。总之,提高自己才是王道。宁可天下人求你,勿叫自己去求天下人。
1、35待从头
满城春风色;只少昔时人。
我没想到,经年之后回到京城;还是一样的春风、一样的杨柳。唯一不同的,是再也没有那袭白衣,那张红润纯澈的脸庞。
随苏茗乘轿而归;一路撩起帘子看窗外的情景;一会微笑,一会叹息;惹得他不明所以;还以为我是舍不得蜀中的安逸;便一路好言相劝。我懒得与他谈论,随他去自以为是。
倒是另一乘轿子里的秋写意和花晚晴,偶尔在停下来歇息时与我相会;大致猜到了点什么。
“倾城你有心事?”有一次我们又半路休息,花晚晴握着水壶问我。
我笑,没答。
秋写意一边咬着馒头一边接话:“看她的脸就知道了。以我的专业眼光来看,倾城必定在京城经历过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
“哦?”花晚晴似乎一直对秋写意的话很相信,闻言真的陷入了思索,“那倾城为何如今还是一个人?没听说过她有什么感情啊。”
“当然不是生离,就是死别了呗。”秋写意握着馒头摊手,不屑地摇摇头,对她摆出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花晚晴也不生气,只略微点头。
我有些好笑:这倾尽蜀中的锦城第一花旦,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目下无尘,却独独对她的幕后推手秋写意顺从如猫。
还好有这样两个人的陪伴,才不至于在路上太过伤心。
毕竟,春天是养心的季节,这个时候伤心,只怕后患无穷吧。
一行人就这样走着,反倒也不觉得累了。到京城驿馆之时,反而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因苏茗不是京官,所以京里没他的府邸。这次皇帝接见算是破格,是以听说丞相忙得城乡手忙脚乱,这才火速安排了苏茗的一切衣食住行,算作权宜之计。
来到驿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丞相府就派人来,说是温丞相已备好酒菜,晚上要为苏茗接风洗尘。
在去与不去之间,我没有半点徘徊。
我能清楚听到我心的声音:它想去见她。
是的,不管现在是什么状态,它都想去见她了……它想她。
去丞相府做客,自然是要早到的。而丞相也早早候着,要与苏茗先详谈一下午,说是有些事。
第一次被当朝丞相如此邀请,而且后面显然还有当今皇帝的亲自授意,苏茗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将我的手握来握去。我暗自摇头,顺水推舟道:“我陪你去。”
“好!”他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竟是没有拒绝。
现在的他,对我的信任早已超越一切吧。
来到丞相府的时候,我是男装,是以,门口的家丁还是那个家丁,却没有认出我。
其实我不喜欢男装。我觉得女子是天下至美的状态,无须装扮成男人。不过,苏茗坚持,我也就只得顺从。毕竟,他们这些男人所谓的自尊,不能不顾。所以,安安分分穿上布衫,裹上头巾,做一个师爷的打扮,隐于他后。
虽然,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
温丞相还是那个温丞相,慈眉善目,却不怒自威。
这是一人之下的睿智,与万人之上的威严,在宦海沉浮后杂糅而成的独特气质吧。
当年见他,就觉得有些亲近,似乎有着某种缘分。如今再见,更让人唏嘘……
其实他与温言长得并不算很像,但我看到他时总会想到温言,甚至,这一见,我才发现京城里什么都变了,唯有这位长者的脸,还是慈善如昔,一如……“父亲”。
是的,是“父亲”。
不是我自己的父亲,而是我脑海中的“父亲”。我觉得“父亲”就应当如是吧,
莫名其妙,鼻子有点酸酸的。
或许,是为他能让我想起某个人。或许,是他身上父亲的味道,让我想起这些年的飘零。
苏茗像个十足的成功男人,跟温丞相寒暄着,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呵,这男人虽然平时纠结徘徊,做事拿不定主意,但真到了场面上,还是撑得住的。我的眼光不算差。毕竟,若我选了一个人人都看得出来是庸辈的人,只怕做不了我的棋子三天,就会被人怀疑了。
然而,温丞相的目光似乎更锐利。
他跟苏茗客套着寒暄两句之后,转过头来打量我,问:“不知这位小兄弟是苏大人的……”
他眼睛看着我,问话却是对苏茗。
苏茗脸上的肌肉不自觉抖了一抖,但很快勉强冷静下来,道:“这位是我的文书。”
所谓的文书,也就是师爷之类。一般跟在官员身后,管理一些日常公务和私务,也常为所效命的官员出谋划策。
所以,苏茗说我是“文书”,也算是最贴切的如实回答了。
温丞相温言,脸上现出兴奋之色,抚髯,道:“原来是你。”
我一愣,难道他认出我了?
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说明我多虑了。他说:“早就听闻苏大人身边有一位神算军师,为你出谋划策,杀伐决断。原来就是你。”
此言一出,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来,他起码没认出我就是当年那个入府为温言治病的人。我与苏茗对望一眼,他脸色白了白,我却淡然。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以苏茗这两年的政绩,以及这次捐资助军的义举,已经足够入了天朝的眼。不管是皇帝,还是丞相,查他都是迟早的事。所以,透出这点“风”实在在所难免。毕竟,若朝廷要查一个人都查不出一点“风”,那这个朝廷也早就覆亡了。
不过,这种事被人当场说出来,苏茗终究是没面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终究还是要维护自己的面子,讪笑,道:“是啊,这位就是我的心腹智囊。苏茗这一路很多事,还都是仰仗他呢。”
温丞相含笑不答他的话,只笑着看我:“我一直以为苏大人身边的是一位历经沉浮的老先生,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呵呵,果然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从他的笑眼里,我感觉到了真心的欣赏。于是,我知道时机成熟了,也笑:“其实我不是后生。”
“哦?”
“我是一个姑娘。”我昂着头,笑意不改。
他愣。
我笑:“他怕我一个女子入相府,会被丞相耻笑。丞相……你会吗?”
我以询问的眼神深深看着他,带着无尽的魅惑,伸出手,扯下自己的纶巾……
秀发如瀑,倾泻而下。
青丝红颜,瞬间点亮了这个相府的会客厅。
一瞬间,温丞相脸上的表情凝滞了。
我微笑。
我知道,这一刻,他认出了我。
没有男人能够忘记,我作为一个女人的样子。
果然,他半晌后喃喃:“你,你……”
这喃喃里,似乎有很深的感情,是那种压抑过几十年光阴的感情……深重得让我也有些讶然。虽然我了解自己色相的美丽,但是再惊艳的美丽,也不可能在初见造就这样深厚的感情。
他的眼底,分明是沉淀了几十年的感情啊。
两个男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茗。只见他赶紧躬身作揖:“丞相恕罪。我等……我等并未有意隐瞒。实在是,实在是……”
他想了半天,想不出漂亮圆满的理由,只好低着头站至我身前,一副守护的样子,拱手:“内人愚钝,不识大体,是苏茗之过,请丞相责罚。”
“你成亲了?”温丞相似乎没听到苏茗其他的话,对这句话情有独钟,继续喃喃,“是啊,你成亲了,好,好……”
他看着我,眼神却是虚的,似乎看的不是我,而是穿越我去看另一个女子,穿越了几十年的光阴。
我站在那,不敢动。这一次,我不敢用任何的魅惑伎俩。因为,我怕……
“丞相。”因着这怕,我赶紧喊醒他,神情严肃。
终于,他似乎清醒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茗,沉默半晌,方恢复神态,讪笑:“原来这位是苏大人的妻子。呵呵,令夫人长得很像老夫的一位故人。”
“噢。”苏茗也讪笑,打着哈哈,“不知是哪位故人?”
我捏了捏手心。
“呵呵,很多年不见的一位故人了,不说也罢。”温丞相调转了话头,开始谈朝廷之事,“对了,陛下为苏大人设宴在摘星台,有朱尚书等人相陪,如今时候已快到了,我这就找人带苏大人过去。来人——”
我捏紧的手终于松开。
一个家丁进来。
“倾城,我先去赴宴。你随南风他们回去。”苏茗对我温和道。
我点头,不再说什么。
待看到他的身影消失,我也转身要离开。
却听见后面响起一句话:“顾姑娘,请留步。”
我背着身微笑。我知道,我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1、36归去来
“何事?”我佯装不知;疑惑地问。
“请借一步说话。”温丞相说。
“好。”我没有半天犹豫。
他带我来的是一间密室。
当今丞相家的密室,不知有幸进来的有几人?呵。
“顾倾城接旨。”他神色肃穆;低声却郑重道。
“顾倾城接旨。”我也不再装糊涂,当即跪下,低首。
我知道;这肯定是皇帝的密旨。而他们所谓的给苏茗设宴接风其实只是虚设;真正想交涉的却是我吧?
呵,果然每一个王者都不可能简单;能走上那个至尊之位;不管是他;还是他背后的一批人,其手段心机都足以探查出苏茗背后的一切。
所以,我的愿望得逞了。当苏茗闻达京城之时;也就是我上达天听之日。
我知道,皇帝想用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封顾倾城为随军秘史,钦此。”低低的声音,却透着无尽的严肃与慎重。
圣旨很短。看来主要还是口谕。
我望着他。
果然,他低声道:“此次定安王出征,陛下让你和苏茗随军。给你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