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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抓紧时间;拼了命的跑。
最右边,最大的宫殿。
然而;脚却不听使唤;如踩在棉花上一样;最后,也不知绊了个什么东西,摔了一跤。
随着“嗷呜”一声,我吓得几乎跳起。这才发现刚刚一脚绊倒的;是一只小狗。
不远处,却有人看向这边,边往这边跑边嚷嚷:“找到了,找到了!陛下,小古怪在这呢!”
小古怪?说我么?
我摸摸自己的脸:我哪里古怪?
来人往这边跑,见了我,一愣:“怎么还有个姑娘?”
继而,似乎反应过来,大喊:“刺客!啊,来人呐,抓刺客!”
边说着边往回跑。看他跑的姿势,是个老太监,而且胖乎乎的,跑起来的姿势颇为好笑。
不过,现在我笑不出来,因为我很快就被当作刺客给抓了。
当两柄剑一左一右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两人似乎也没打算随意杀我,而是看着不远处,似乎等人来拿主意。我也屏气凝神跟着他们看向不远处的石山。石山后走出了一个人,一身的明黄服饰。而服饰上,就着宫里昏暗的光鲜,随着他走近,依稀能辨认出:那金丝线绣着的,正是——龙。
我哑然。
虽然见皇上一直是我早就预计好的一个环节,但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毫无部署的状况下见到他。而真正见面,又发现他与我先脑中的形象对不上号……我原本以为,他是个狠毒腹黑的人,看起来应该奸诈凶狠,却没想到,他的面容,竟是如此……慈善。是的,慈善。有一种像父亲一样的慈善。
那皇帝见了我,似乎也一愣。
“皇上,小古怪找着了。”那老太监又跟着回来,抱起地上的小狗,呈向皇帝。
然而,那个皇帝的眼睛显然已经不在刚刚还巴巴寻找的“小古怪”身上了……
他的眼神压过来,像两团火,而且是烧了很多很多年的那种……我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这眼神,有些熟悉……第一次在丞相府,温丞相看我的眼神,不也有几分这个味道么?但,这双眼睛,显然比当初温丞相的更甚,也更……吓人。
我向来善于执掌男人,早已对他们的各种表情背后的含义熟稔如指,并对这一套男女感情之术玩转得出神入化。然,对于这种眼神,我还是有些无措。有些……害怕。
那皇帝看起来不似个唐突之人,此刻却完全没有觉出自己失礼的意思,而是更进一步,直接拉住我的手。
我的手一抖。
他便干脆将这双手握进手心、捧到胸口,道:“怎么,我……吓着你了么?”
口气温柔得如同呵护最珍贵的宝贝。
而他,居然——自称“我”!
不是“朕”,而是我。
我已经完全哑然了。
而周围的侍卫与公公,也识相地退到一边,各自茫然。
皇帝的手将我的手捧着摩挲啊摩挲,摩得我……一阵恶心。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么?”他喃喃,语气竟然有些哽咽。眼眶,居然红了。
他又伸出手,触我的脸……
停!我实在受不了这样被一个男人一直摸下去!
虽然这男人看着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但这样摸啊摸的,我确实恶心好不好!
“陛下。”我决定率先打破僵局。
“父皇!”与此同时,另一个女子跑了过来。同样的明黄服饰,是皇家独有的尊荣。
来人自然是宁安公主。
“父皇!”她跑至皇帝身边,拉开他的胳膊,重重喊。而她此刻投到我身上的眼神,居然有种莫名的……厌恶。这不同于她之前对我的反感,而是一种很深的厌恶,甚至,有些……恶毒的怨恨?
是我看错了么?
皇帝此刻被他女儿这么一喊一晃,终于回过神来,一边拍拍她的手臂,一边眼睛却仍然看向我,他头略向左转、又略向右转,将我端详了个够,最后,才开口:“你是?”
“我是……”我正准备说。
宁安公主却一口接了过去:“她是我请来宫中做客的一位朋友。”
她说完,瞪着我,说不出的威严凶狠。我心中不由自主寒了一下。果然是皇室威仪啊,这般唯我独尊的魄力,与生俱来。
我知道她瞪我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她对那个白衣人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知道:她肯定不想让这件事败露。
“哦?原来是你的朋友?小朋友啊?”皇帝笑笑,眼神里有些掩不住的失落,却又有些仍旧恋恋不肯离去的惊喜,“多大了?是谁家的丫头?叫什么名字啊?”
我看向宁安公主。
“啊,她叫明媚,是我以前去蜀中玩的时候结识的一个朋友。”宁安公主不负我望,撒谎撒得眼皮都不眨。
我点点头,又看向皇帝,一脸真挚:“不错,小女子家在蜀中,家乡小镇闹天灾,父母都过世了,幸好得遇公主,我们一见如故,她心好,便将我接到京城来了。”
既然公主开了个故事的头,我自然要将这个故事描补完整。毕竟,她是公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没傻到要跟她在她父亲面前辩驳对证的地步。所谓疏不间亲,我一个陌生女子,即便再天赋容貌,也不可能第一次见面就想去“离间”人家女儿吧。到时候窗户纸真戳破了,公主若非得较真,自然公主仍旧是公主,而我,只怕非死不可。
那皇帝显然完全没有怀疑的意思,点点头,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我。
“那,我带明媚回宫了哈。父皇,您也早点歇息。”宁安公主笑眯眯,过来亲热地攀着我的胳膊,要将我带走。
我自然不会傻到跟她回去。
二话不说,眉头微蹙,展尽女儿态,幽幽怨怨,望向皇帝。我知道,我会成功。因为他的眼神从来没离开过我。
果然,他被我这一勾,开口:“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我摇摇头,尽力让自己停泊在最美的姿态:“不,只是父母刚刚亡故,小女子无法释怀。今日见陛下慈颜如父,又见陛下与公主如此父女天伦,不免……”
“呵呵。”他笑,“我像你的父亲?”
“不。”我望着他,在幽怨的眼里添上一抹阳光与羞涩,“陛下是天下人之父。只是,却比父亲年轻得多,也有风度得多。”
“哈哈哈哈,好,好。”皇帝抚髯,笑,“那你今天晚上,留在乾清宫……与我谈谈你的父亲吧。”
似是随意的一句话,却语气有点紧。可见,他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是紧张的。而他的四周,众人已大惊。尤其是宁安公主与那位老公公。
如果我所猜不错,这应该……是他极少、甚至唯一一次,约一个女子留宿乾清宫吧?
“好呀。”我知道我这时不需要多说任何一句话,只要如少女开怀般答应,然后展现最单纯的欢喜微笑,即可。
“可是……”宁安公主还想坚持什么。
然,我与陛下已经牵手离开。
他的手很暖,却……有些微的湿。
唔,男人,不管在什么年纪,都会以为自己可以风流如少年的。居然还紧张么?呵呵。
1、56再相斗
没有丝毫的意外。
我瞬间掌握了这个普天之下最顶端的男人;一如其他男人。
唯一不同的是,不知为何;我对这个男人,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感觉很奇怪;绝对不是男女之情;却莫名的亲切,仿佛有着某种注定的渊源般。可是;这亲切;却让我每次与他的亲密接触更尴尬。比如;当他将我拥在怀里的时候;我居然能感觉到很舒服;可是;当他吻我的时候,我却分明感觉到比以往任何一个人都恶心。
当然;我没有太多时间与精力去思考自己的那些小情绪。毕竟,相对于自己一直的梦想来说,这些纠结的小情绪,实在太不值一提了。
是的,我想我马上就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了。如果所算不差,应该很快,就可以走到自己一直盼望的位置,然后对温言说一句“嫁给我”了。
当然,一定要快。因为,这个宁安公主,总让我有所忌讳。我总怕她会坏我的事。
比如,今天早朝的时候,她抱着一坛据说是番邦进贡的御酒,说要与我一醉方休。
我其实就住在乾清宫,所以基本每时每刻都有皇帝相伴。早朝,是宁安公主唯一可以来私下探访的时间吧?
我接过酒,拍开封口,饮了一口,等着她的私房话。
果然,她看着我,怔怔的,半晌,道:“倾城,收手吧。”
我看了看她,一笑:“我不是叫明媚么?”
她语塞,有些生气的样子,顿了顿,却又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听我说,你不可以继续这么下去。不然,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笑,是真的觉得好笑,“我不认为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后悔的?”
这个世上,我唯一在乎到能后悔的,只有温言而已吧。而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与温言再走到一起,那么即便是天塌地陷、乾坤翻转,我亦不会有丝毫的后悔。
“我说真的!”她涨红了脸,显然,真的生气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突然发现自己挺喜欢看这个小公主生气。啊,我发现我看着这位出身尊贵的公主殿下生气,居然有种隐隐的恶意快感。是,对比起自己身世了么?呵呵,原来,我还是有妒意的。妒天下被父亲宠若掌珠的所有女孩。
所以,我故意展颜,笑得很灿烂:“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开心。你父皇对我很好,不是么?你……吃醋了?”
我故意激怒她。
果然,她大怒,一掌将酒坛拍到地上:“下贱!”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
我下贱?
我一脚狠狠踢向地上的酒坛。好,你说我下贱,我就一定要走到比你更高!总有一天,我要站在你头顶,捏着你的下巴,让你仰视我!哼,投了个好胎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我对着虚空握拳。上天没有给我的,我要双倍拿回来!
“皇上回宫。”那边厢,公公已经喊了起来。
我赶紧接驾。
“媚儿叩见陛下。”我作势下跪,却早已被他一把搀起。
“媚儿平身。”他见了我,总是笑。
我也望着他笑。“媚儿”这称呼是他对我的*称,我也就用它当作了自己的自称。其实我发现男人很吃这套,你自己将自己自称得娇嫩点,他也会不自觉认为你更娇嫩点。你将自己自称得宠*些,他也会不自觉对你多些宠*。唔,反正明媚本来就不是我的真名,“媚儿”什么的,我都感觉不到是我自己,所以自称起来也不恶心。
不然,如果我对一个男人自称“城儿”,我一定会一身鸡皮疙瘩恶心死的。
那皇帝笑着照例将我从上到下端详,笑容却收起了,转为大惊与心疼之色:“你脚怎么了?”
“嗯?”我闻言也跟着埋下头看看,才发现自己刚才踢酒坛时不小心,大概踢到碎陶片了,把脚大概割破了,殷红的颜色正从白色的绸袜里渗出来。于是,嘴角弯起一个凄楚的弧度,“没事。”
随即,将脚往里缩了缩,似乎要隐藏起的样子。
他自然不依,低□子一把握住我的脚踝,脸上疼惜之色难掩:“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当朝皇帝伏在自己脚下,这感觉……真是不错。我心中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