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体筛糠般颤抖不已,欧阳少恭挣扎了几下,颓然倒在地上,继而身体像虾米一样卷曲起来。他微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疼痛已抽干他身体内最后一丝力量,即便想呻、吟一声,都无法做到。
如果就此晕过去也就罢了,偏偏他的意识比任何时刻都还要清醒,试着调动出丹田内的真气,意念一动,脑内又是一阵钻心的剧痛。
他清楚的知道这次并非是煞气不受控制,而是他强行引出带来的反噬,所以他不担心会失去意识滥杀无辜,只要能熬得过这一时片刻,便可以将它压制住。即便痛入骨髓,他也能忍,但若无法炼出驱除焚寂的丹药,几日后的月满之时,又该如何应对……
剧痛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像噩梦般消失不见,欧阳少恭那张过度扭曲的俊脸,终于慢慢的恢复如前。因疼痛他的思维也有些散乱,索性闭上眼睛,昏沉的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只有凤血剑锋上那一缕微弱的光芒。
光线无法照入山腹深处,欧阳少恭不晓得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晓得此时是何时辰,他强撑着盘膝坐起,服用了三颗聚神丹。少顷,一股暖流从丹田内冉冉升起,缓缓进入经脉,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真气逐渐壮大,最后把那股煞气逼至一角,重回于丹田。
调匀气息,欧阳少恭如幽灵般站起身来,抬手一抓将龙鳞揣入怀内,大步走出了山洞。
山腹外繁星点点,看时辰应该已过了戌时,欧阳明日说过,他或许今夜就会回来,若这么晚自己还不在,恐怕难以自圆其说。心中一阵焦急,忙展动身形往城内奔去。
进了内城,欧阳少恭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幸好上面没有沾染到血渍,遂放缓了脚步,往别院走去。
到了门口,只见院内灯火通明,欧阳少恭心内微惊,他竟然真回来了,而且回来的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两人的视频,就又放了一个,还是那句话哦,侵了请通知。两人在一起美美哒,忽然搅得自己好丧病。
☆、双欧阳
夜凉如水,残月西悬。黑暗笼罩着大地,那点柔和的光亮,此时分外的显眼。
在门外站了一会,惊愕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久违的安心。欧阳少恭合上了眼,又很快睁开,踏入院门,直直往自己房内走去。
路过欧阳明日的窗前,忽听有人幽幽的说道“你回来了?可有什么消息?”
脚步一顿,欧阳少恭调整好呼吸,温声说“正如公子所言,寻人犹如大海捞针,少恭奔走了多处都毫无印象,更没有认识我的人。”来到房门前站定,又问道“公子此行可顺利,为何还没休息?”
室内静默了一会,开口道“外面风大,进来说话吧。”
“那就打扰了。”沉吟片刻,欧阳少恭伸手推开了门。
室内红烛摇曳,一个清瘦的身影正在自斟自饮,烛火下,那张清秀的脸非但没见一丝红润,反比往日要白上几分。
看到他惨白的脸色,欧阳少恭大吃一惊,快步来到了他的面前。急问道“公子,你的脸色……难道是弄月……”
欧阳明日淡然一笑,“不是。”他看着手上的玉杯道“弄月输了第三题,我也没有理由再留在春风得意宫。”说罢他饮了一口,声音转为低沉。“上官燕与臭豆腐刚刚来过,若我在晚回来一会,女神龙就必死无疑。”
她果然来了这里,难道这四方城就只有欧阳明日一个大夫?原来他是在为上官燕而忧心。心底生出一股怒意,嘴上却惊问道“上官姑娘受了伤?”
“她伤的很重。”欧阳明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可听说过金面人?”
欧阳少恭茫然的摇了摇头,想了想道 “那日我与易山去荒林,到是见到了一个戴着脸谱的人。”
“他们并非一个人,你见到的是神月教的教主半天月。”欧阳明日说了这句就没了下文,欧阳少恭看不破他的心思,索性三箴其口,不再询问。
良久,他喟叹一声道“金面人的功力深不可测,上官燕在他手上竟连三招都没走上,便被震伤了肺腑,他不但打伤了上官燕,还抢走了凤血剑,若我猜测不错,恐怕司马长风也要自身难保。”
不愧是欧阳明日,竟连这点都可猜到!“他又为何要夺走刀剑?”欧阳少恭试探的问。
“也许刀剑是开启某物的关键。”欧阳明日为自己到了一杯酒,自语道“这件事或许古师伯能为我解答一二,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虽不全中,却也□□不离十。看向欧阳明日的目光多了一丝赞赏,他固然清冷孤傲,当真也有令他足以自傲的本事。而听到古木天,欧阳少恭猛想起了地底冰宫,若拿了龙魂刀依然不成,他就必须要去那里走一趟。
思忖间,欧阳明日已将酒杯送到了嘴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欧阳少恭心生不忍,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公子的内力连日耗损,饮酒则更为伤身,若公子心内烦闷,不如吹奏一曲,以解忧愁。”
溢出的酒水顺着两人肌肤的贴合处缓缓流下,欧阳明日定定的看了半晌,道“少恭可知我为何事烦忧?”
看了看桌边的丹药瓶,欧阳少恭低声说“公子的心思又岂是他人可以测度。”
“你以为我在为上官燕而烦恼?”欧阳明日似笑非笑的抬起了眼。
欧阳少恭仍未放手,直视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反问道“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欧阳明日不闪不躲,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紧紧交缠。
“那你到说说是为了什么?”欧阳少恭忽然俯下身,两人的鼻息几近可闻。
欧阳明日仿佛被他吓了一跳,别过脸道“难道少恭也醉了吗?”
“若你认为我醉了便当我在说醉话。公子聪慧过人,不知能否为少恭解答另一个问题?”欧阳少恭缓缓的放开他的手腕,蹲在了轮椅前。
“你但说无妨。”欧阳明日脸色略有缓和,垂目凝视着他。
“若说人有三魂七魄,可以轮回转世,这样的话公子信吗?”
“我精通天象命理,又怎会不信。”
“若有人将魂魄寄于他人体内,靠魂渡而生,你又怎么看?”
“哈哈哈。”欧阳明日大笑一声道“少恭今日是怎么了,到底从哪里听来此等荒谬之言,人死便如灯灭,转生亦属平常,怎么会有人这般逆天。”
欧阳少恭的目色暗淡了几分,他沉吟片刻又问了一句。“若真有这样的人,魂魄犹在,却不断的改变着容颜,公子会害怕吗?”
欧阳明日双目大睁,思忖许久道“若他心性仁慈,有何可怕。”
心性仁慈?欧阳少恭扯唇一笑,心道“何谓仁慈,上天要真有一分仁慈之心,他怎会沦落于此……若真要仁慈,他死后便会魂飞魄散。一个无法进入轮回,只为活着而不折手段的人,这四个字他早已无法理解……”
“少恭?”
避开了欧阳明日的视线,他淡淡的道“此番为上官姑娘疗伤,公子必耗去不少内力,切不可过量饮酒……”将目光停在他的眉心,忽觉脑内一阵眩晕。
许是饮酒的缘故,他眉心那颗丹砂痣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又似有某种魔力,欲把欧阳少恭的心神吸附进去。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一个身穿金袍的少年,他手持玉箫,静静的坐在赤水湖畔。
清风渐起,少年优雅的站起身,将玉箫竖于唇上,对着赤水奏起了曲子。曲调清雅从容,悠然淡泊,比之天界第一乐师太子长琴,亦毫不逊色。
这个背影无比的熟悉,欧阳少恭想跑过去看看他的脸,却始终无法触及那短短的距离。
眼前金芒一闪,欧阳少恭猛然起身,掌间亦有真气隐隐流动。却见欧阳明日从天机线上摘下一片枯叶,他扬手道“这片叶子,落在了你的发丝上。”
将真气收于体内,心绪却起了一丝波动。
再看那点朱砂,仍旧是艳红如血,却怎么也看不到刚才的画面。
“少恭?我伤到了你?”见他直视着自己,欧阳明日微微欠身,似乎想看的更仔细些。欧阳少恭慌乱的退了一步,挤出一丝笑容道“可能今日走的太久,有些累了。公子的脸色也不甚太好,早些安歇吧。”
“嗯。”欧阳明日低低的应了一声,鼻子里尤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尾音。
欧阳少恭没敢抬头,听到了这声“嗯”忙转身退了出去。回房后他并没有点亮烛火,在黑暗中站了许久,才合衣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欧阳少恭又想起了刚才看过的画面。那个人到底是谁,难道是他的幻觉?以他的修为又怎么可能在毫无影响的情况下产生幻觉?
他的背影很像欧阳明日,却又不是欧阳明日,最令他心惊的却不是吹箫的人,而是画面的背景,竟然是千多年前的赤水河……
一瞬间,太子长琴的一切在脑海里纷沓而来,琴曲与他的箫音遥相呼应,渐渐合为一处,这种玄妙的感觉,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辗转反侧了许久,仍不得而解。
欧阳少恭起身下地,在幽暗的房内踱了几步,轻轻的打开了房门,准备再去看一眼他眉心那颗赤红的丹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仓促间写了一章,字数少了点,还请亲们原谅。鞠躬!
☆、双欧阳
床上的人侧着身躺着,胸前的里衣半掩半露,隐约可见他锁骨上的肌肤,正随着细微的呼吸轻轻颤动,退去了惯有的冷漠,那张堪称风华绝代的脸,犹带着一分孩童般的纯真。
细细的打量一会,欧阳少恭忽然伸出二指,点向他的颈后。欧阳明日丝毫未觉,他鼻息间的呼吸却慢慢的深沉起来。
欧阳少恭放心的坐在床边,从怀中拿出瓷瓶到了一颗聚神丹,又把欧阳明日扶起来,将丹药送入他的口中,随后将右掌贴在他的胸前,以真气催化了药效,不多时,他那张苍白的脸便现出了少许的血色。
把欧阳明日放回枕边,欧阳少恭再次伸出手指,颤抖着按上了那颗朱砂,闭目等了一会,并没有出现那个诡异的画面。
又试了几次仍一无所获,仔细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记得之前抓过他的手腕,莫非还要如此?
把欧阳明日的手从薄被内拉出来,攥着他的手腕低头查看,朱砂依旧,却未见幻境。
看来真的只是神识错乱而产生的幻象,疑神疑鬼的心态,几乎已到了草木皆惊的地步,欧阳明日只是个凡人,他身上怎么会有赤水女神的影子,或许自己早年曾到过赤水河,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
正欲起身离去,忽听欧阳明日梦呓般的说道“君莅赤水偶泛舟,素手弄琴暮云愁。与谁相约此中留!吾本逍遥天地客,置身云海竟凝眸。天上人间得追游!”
“明日,你说什么?”欧阳少恭心头一跳,抓着他肩膀使劲的摇晃了两下。为什么这话他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却又想不起来。
欧阳明日睡的依旧香沉,欧阳少恭呆呆的看了他半晌,才记起已用真气封住了他的睡穴,明知他只是做梦,又怕他还会说出什么,再三思量,索性脱下靴子躺倒了床侧。
几缕月光透过了窗棂,朦胧的月色下,欧阳明日那张清秀绝伦的脸突然变得虚无缥缈,极不真实。仿佛随时都会化作一缕青烟,飘然而去。
即便能感受到他皮肤上的温度,以及他呼吸的热度,这种感觉仍未消减,反而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