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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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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水花笺又笑着对客栈老板道,让他宽宽心。
“此…此话当真?”
“真,可真了,非常真。”
水花笺一连点了三个头,强调着,其他三人看着有些反常的水花笺,皆是默然,一脸的沉思。
这天夜里,云凭语见水花笺的厢房内仍有灯光,第一次主动敲响了水花笺的房门。
“自己进来吧。”
以为又是林瑾希半夜睡不着来自己这里捣乱,水花笺倒也没多重的警惕心,直接就宽衣躺在了床榻上。
“原来水公子你已经歇下来了,在下不会打扰到你吧?”
云凭语微微诧异,水花笺见到是云凭语来访,同样也是稍微的诧异,却并无太大的慌张,摇了摇头,继续侧身躺在床榻上。
“不会,你有心事?”
“算是,有个问题必须要问公子。”古木林那夜,云凭语欲问未问出口的事,现在必须要重新提起了。
“哦,那我大概知道你要问什么了……”说着,水花笺就朝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云凭语,语调慵懒平淡,“我以前不认识你,你可以走了,记得帮我关好门,谢了。”
云凭语怔了怔,回忆起之前这个人的一颦一笑,明明就在前不久,却渐渐模糊在这份爱理不理的冷淡中。
最终,云凭语的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悄悄的走了出去,寂静中只余下轻轻的“吱呀”一声,屋门被关上了。
“几位,在下是要去往邺城的,如果顺路的话,不知——”
翌日,简单收拾好包袱之后,云凭语对众人说起自己的行程问题。
打断云凭语一大窜文绉绉的话,水花笺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前面就是熙城了吧?也算是耀州的一个大城镇,我也想去看看热闹,况且既然身边有你这么一个大钱袋子,我跟着去蹭蹭饭,也行吧?”
“水公子一路助我良多,理当如此。”
对于水花笺的心思,云凭语不再深究,对他也只是表面上的客套着,该问的也都问了,他自己再纠缠也是无果,又何必自讨没趣。
“我也很照顾凭语大哥你啊,花笺哥他去,我当然就跟着去了。”紧接着,林瑾希赶忙嚷道。
“我也想陪他上路。”秦有心望了水花笺一眼,淡淡道。
“那很好,我们就走起吧。”
敲定行程之后,林瑾希扬唇一笑,大步迈起,又是走在最前面的。
这一次,有了几位猎户在前面带路,一行四人很快就穿过了古木林,到达了熙城。
耀州境内,熙城。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大大小小的各式房屋点缀在热闹的都城里,有酒味肉香的铺馆,有胭脂粉气的香楼,还有骰动人沸的赌坊,整座熙城很是闹腾。
这种闹腾的喜气,让还在城门口的几人都明显感觉到了,他们的心情也不由的欢畅起来。
“砰!”
然而就在一颤间,走在最后面的云凭语胸口一阵翻腾,晕厥感一股脑的攀了上来,他眼皮一翻,就昏倒在地。
对于云凭语的突然昏倒,众人均是一惊,赶忙入城,找了家最近的客栈让他休息,又匆匆请来了大夫。
白胡子的老大夫一把起云凭语的脉,立刻就一惊,连连发出感叹之声:“奇,奇了,真奇了!”
这下子,几人顿时就一头雾水,忙问原因,老大夫却摇摇头,说话遮遮掩掩的。
“这…这,这位公子在外吹了夜风,感染了些许风寒,又加上这几日比较劳累,才一时体虚晕倒的。”
“真的就这么简单?”
林瑾希有所怀疑,眯起了眼睛,眼缝里还是射出一道精明的光芒。
“是…是啊,若是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就算老夫我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来了,就请各位另请高明吧。”
“你!”林瑾希瞪眼。
“算了,那就这样吧。”水花笺不再为难,淡然道。
随后,老大夫开了个药方,说让云凭语服药,再好生休息几日,大概就没事了。
背着药箱欲要离去的老大夫,最后回眸又看了一眼云凭语,抚须暗思:此人如此奇异的体质,真不知是福是祸?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这一章,嘿嘿,咱们的面瘫忠犬攻登场了~大家鼓掌欢迎啊~菜菜还能求些什么呢?自然还是点击,收藏和评论了,难道各位真的不爱护我一下吗?

、偶遇玉郎中

送走白胡子的老大夫之后,秦有心拿着药方去买药,水花笺和林瑾希则留下来照顾云凭语。
见云凭语的气息渐渐安稳下来,水花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他凭窗而立,思绪漫无目的的游离着,此时正是傍晚,绯红的晚霞透过窗扉洒了进来,投映在他的身上,更是平添了几分黯然与落寞。
倏地,起风了,他闻到一阵淡淡的女子体香,瞎眼的水花笺听觉和嗅觉都比常人要灵敏得多,况且这又是他很熟悉的香味,是桃花的香味,是她的味道。
“姐姐,姐姐,漂亮的大姐姐,你要买花吗?”卖花女孩糯糯的嗓音在客栈门口响起,带着一份期冀。
“不了,谢谢你,小妹妹。”
随即,就是女子淡漠的话语,连这个声音也是再熟悉不过的。
水花笺耳郭一动,一颗心猛然一震,二话不说,匆匆忙忙摸索着就冲出了房间。
“哎!花笺哥你去哪儿?”
林瑾希无暇反应,眼神一扫窗外,就只在人群中扫到一抹红影,但稍纵即逝。
“是个女人?唔……难不成,那个女人才是花笺哥的真爱,也就是本少爷真正的情敌,哼哼。”
林瑾希摸着下巴,眼珠骨溜溜转动,暗暗揣摩着。
水花笺急匆匆的跑出了客栈,熙城的街道,人来人往,在这样喧闹的繁华地带,水花笺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来来回回的搜寻着那名女子,但终究是错过了,无从寻觅。
好多年了,好多年都没能见上她一面,哪怕只是偷偷的瞧上一眼。
“少…你在这里做什么?”
水花笺的手腕上忽然一紧,一抬头,发现是买药回来的秦有心。
有点失落,头,又低了下去。
“刚才隐约看到有道红影闪过,莫非你是在追……”
秦有心试探的问道,见现在身处的环境不对,顿了一下,立马改口:“你肯定是要见她,我去帮你追。”
“算了吧,反正她也不想见到我,就当我也没见过她。”水花笺扯了扯唇角,随意道。
“少……”
秦有心有些心疼,又忍不住唤道,另一个字眼还未说出,就被一个乐呵呵的声音打断了。
“哎,两位公子,你们挡在小生做生意的门面前,可是要听诊看病?”
闻声,水花笺和秦有心把头一齐转向旁边,就见到路边摊子上坐着一位青衫的男子。
他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小几的模样,面容虽不出众,但倒是清秀,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莫名的舒服。他斯斯文文的,说话还以“小生”自称。
“先生,你这是……”
忽然,水花笺就来了兴趣,这个人好像挺好玩的。
“先生可不敢当,叫我声‘玉郎中’即可。”
青衫男子灵气的眼珠微动,自称是“玉郎中”。
“多半是江湖骗子,不用理他,我们走。”
秦有心冷冷道,根本没什么兴趣,拉着水花笺就要走。
玉郎中急了,对秦有心的态度颇有不满之意:“哎哎哎?这位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请问你是哪只眼睛,又是几时,见着小生骗过人了?”
“哼!”秦有心冷哼一声,头撇向了一边,越发的不想搭理。
“哎哎哎……”青衣郎中咂咂嘴,叹息道,“公子你身上的戾气未免太重,这样不好不好。”
说话间,他还竖起一根食指,对着秦有心摇来摇去。
“玉郎中,你似乎不只是会看病这么简单?”
对此,水花笺心中的兴味更浓,走近了玉郎中。
玉郎中心中大喜,上下打量着水花笺:“嘿嘿,还是这位白衣公子你有眼光,只是可惜了你这一身的白衣。”
“哦,听来有趣,你倒是说说看,怎就可惜这一身的白衣?”
“白色本为纯洁素雅之意,可公子你……恕小生直言,我总是能隐隐感到你这身子有……”
玉郎中摸着下颚,眸中的笑意渐渐褪去,认真道:“有一种邪魅之毒,似有似无,不可捉摸。”
“……”顿时,水花笺心头一窒。
“不许再胡说八道!”
秦有心皱眉,冲着玉郎中就叫道,身上竟被激起了一阵杀气。
“你他娘的!原来你这个狗屁臭郎中躲在这里摆摊,害得老子好找!”
就在这时,后方一股逼人的怒气涌了过来,人群的嘈杂声和货物的倒塌声越来越大,一道急促的怒吼声穿过了花花绿绿的人流,直中玉郎中本人。
“糟了!”
玉郎中脸色骤变,急急忙忙就收拾起了摆摊的物品,手脚相当麻利。
“对不住啊,两位公子,小生今日有事,就先……”拱拱手,玉郎中略带歉意的笑笑。
“你个臭郎中!别跑!”
怒吼声的主人追了过来,是一位华服男子,一张脸英气中还带着福相,年龄和玉郎中相差无多。
“嘿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金大爷我们有缘再见,有缘再见啦。”
伸臂挥动着,玉郎中嘻嘻哈哈的笑道,语毕,就身形一闪,混入了骚乱的人群之中,没了踪影。
“站住!臭郎中,你给我站住!”
身穿华服的男子吼着吼着,就累了,他半弯着身子,一只手按膝喘着气,另一只手则抹着额上滑落下来的汗珠。
“气…气死我了,老子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玉霖!”
“这位公子,你为何这般怒气冲冲的要追那位玉郎中?”
面对着一脸窘迫的华服男子,水花笺玩味性的问去,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秦有心无语,看来这次招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他…他他他,他要毁了老子我的财路啊……”华服男子愁眉深锁,一脸的憋屈。
华服男子随水花笺他们去了客栈,将自己的倒霉之事详细说了出来。
从他的口中,水花笺得知了他叫“金火”,是个生意人,而那位玉郎中则是叫“玉霖”,在金火眼里,玉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臭郎中,即他的煞星!
“金火?哈哈,真是人如其名,脾气果然够火爆的,你爹娘真心有才。”
林瑾希见有热闹可看,闲来无聊,也凑过来听金火诉苦。
“又什么好笑的?我金家取名是按辈分来的,祖祖辈辈的名字都差不多。”
金火给了他一记眼刀,林瑾希赶忙闭嘴,可不想真的惹火了他,平白无故的又要打上一架。
话说,金火和玉霖的“深仇大恨”其实是这样的——
金火一家世世代代都是以经商为生的,家住东部的锦州锦城,可算是在天子脚下的富商,和皇室中人也有所往来。
“这样听来,你们金家蛮厉害的。”水花笺道。
“那是当然。”金火颇为自豪。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记得爷爷确实提到过,锦城有个什么金家的,超级有钱哎。”
林瑾希寻思,对水花笺小声嘟囔,水花笺会意的点头。
当今辰景帝的二皇子忽然有事吩咐金火,说是要向远在耀州熙城的李户人家归还一物,此物乃为李家的羊脂白玉。
李财主在熙城可是赫赫有名的,金火两边都怠慢不起,即刻带着玉匆匆启程,不料才到熙城第一天,就撞见了玉霖。
具体情况是,马儿突然受惊失蹄,横冲直撞之中,活生生的将自己摔出马车老远不说,偏偏在碰撞之间,玉霖就打碎了那块羊脂白玉。
再详细一点事,江湖郎中玉霖在路边摆摊子,从华贵马车中飞出的金火“从天而降”,好巧不巧的,偏偏就压在玉霖的身上,玉霖被压得直喘气,挣扎之中,无意间弄碎了金火护在胸口上的那块玉。
慌乱中,玉霖抖抖霍霍的将碎玉胡乱的收入腰包,紧接着就闪电般的开溜,留下金火僵在原地,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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