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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吹在小纸人身上渡了口阳气给她,再扬手飞出,小纸人飘在地上沾到地气即化成了一个三寸高的小人儿。王涯抬指朝地底一指,说:“阴阳娃娃,去,把地底的老鬼找出来。”
三寸高、穿着红肚兜的奶娃儿模样的阴阳娃娃得到王涯的指令,往前一蹦一跳地蹦达几步,头往地下一扎,便钻进了地底。
王涯的手上也没闲着,取下背包,摸出七根刻有身披坚甲、手执利器的枣木钉插在地上,以红绳相连,又把预先准备好的公鸡血洒在枣木钉上,绕着枣木钉以特定的方位游走念诀,待一圈走完,回到原点时,大喝一声:“枣木符兵,起!”伴随着她的一声喝令,刻在枣木钉发出一个震颤似在回应她的喝令,她再大喝一声:“诛鬼!去!”七道红光从枣木钉中飞蹿到阴阳娃娃遁地的位置扎入了土中。
王涯这还没完,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灵牌取出笔墨,在灵牌上绘出一个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的老太婆模样,虽然笔画简洁,勾勒粗犷,但形体动作惟妙惟肖,和那死老太婆出如一辄!她没这死老太婆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但见过死老太婆这么多次,身形模样早已了若指掌,没名字没生辰,用肖象替代效果也不会差太多!王涯把绘有死老太婆画象的灵牌立在地上,又摸出个粗瓷小碗摆在灵牌前,放入灯芯、倒入灯油,点燃召魂灯,又插上三根香,对着灵牌上的画象就开始喊魂。“死老太婆,回来了!死老太婆,回来了!”她的声音抑仰顿挫还带着娓娓颤音,在这漆黑的深夜飘得老远。招魂灯上那朵簇跳摇晃的小火苗发出的微弱光芒衬在王涯娇美的容颜,映得她竟有几分诡异。
时间一点点过去,王涯那仿似情人呼唤的柔柔声音仍旧飘荡在寂静的夜空中。她的手上多出一个铃铛,她喊一声,便晃一下铃锁,铃铛的声音与她的喊魂声音相互映衬,使此刻的王涯显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突然,“叭嚓”一声微弱声响,一根枣木钉倒下了!王涯的喊声未停,视线依旧盯着那灵牌上死鬼老太婆的模样、脑子里仍想着死老太婆的样子,她只用眼角余光瞟了眼那倒下的枣木钉。枣木钉倒下,说明遁入地下对付死老太婆的符兵被灭掉了一个,以此说明,阴阳娃娃已经带着枣木符兵找到了死老太婆。
剩下的六根枣木钉都颤了起来,甚至隐有拔地而出震倒的迹象,王涯又摸出点鸡血浇在上面,枣木钉立即又牢牢地钉在地上,但不到两分钟,又接连发出两声细微的声音,又有两根枣木钉倒地。
立在灵牌前的三根香也即将烧完,王涯点燃一把香分出三根插在灵牌前,又在枣木钉所在的地方各插上三根压住红线。做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睛仍然盯着画在灵牌上的死老太婆画象,脑子里仍然唤着死老太婆的名字。
枣木钉仍然一根接一根地倒下,在第七根枣木钉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功败垂成的时候,突然王涯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这股臭气让她阵阵反胃差点就吐出来,同时有一股阴气出现在前面且迅速朝她卷来,那穿着红肚兜只有三寸高的阴阳娃娃飘在空中随着一团阴气忽上忽下的闪躲。
王涯迅速结印,将一道白虎诀印打出!白虎诀印力量化作白虎扑在那团阴气上,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太婆出现在面前,举起拐杖就朝她当头拍来,拐杖举到一边,老太婆突然手一翻,手里的拐杖用力地朝边上重重地横扫出去,王涯但听一声清脆的“啪”地响起,最后一根枣木钉倒地。
王涯一把掀起备在旁边的鸡血对着死老太婆就洒了过去!
满满一海碗的经过符纸祭炼的三年大公鸡鸡血当头浇在死老太婆的身上,那死老太婆发出一声“啊——“地凄厉惨叫,就像燃烧的火油浇上似的满地打滚发出一声声极其难听的鬼嚎,身上飘出一阵阵的青烟,吡吡作响。
王涯又把背包里的两斤糯米提出来,打开塑料袋对着死老太婆就洒了过去。
糯米像雨点般打在死老太婆的身上,痛得发出更为惨烈的嘶嚎,她滚过的地上,糯米变得漆黑。
看过僵尸片的人都知道僵尸怕糯米,其实,鬼也怕!在旧时农村,遇到半夜家里闹鬼的,一边骂鬼一边洒米,基本上也就消停了,糯米的效果比一般的米好,至于为什么王涯也不知道,反正她奶奶告诉她糯米有效就是了!驱鬼、拔阴毒,用糯米都很好使。
第十三章 好丑的老鬼
喊魂喊了一柱香时间、损了七个精心炼制的枣木符兵才又打又气又勾地把老鬼引出来,王涯可不想再让这老鬼跑了,麻利地从背包里摸出一大把一尺多长的取自河边的杨柳枝绕着死老太婆打滚的地方“刷刷刷”地插下去,眨眼的功夫就在死老太婆的身边扎了一圈柳枝,把死老太婆围在了里面。
柳枝打鬼,越打越小。观音菩萨手上拿的玉净瓶里面放的就是杨柳枝。当然不是所有的柳枝都能打鬼,种在山上的柳树是阴邪之物能引鬼,只有生长在河边的杨柳树枝才可以打鬼。
想靠这圈柳枝困住死老太婆那是不可能的,王涯又从跨包里摸出一根串有铜钱和小铃铛的红绳迅速围着柳枝绕了圈。这些铜钱都是她让睁眼瞎准备的,睁眼瞎相当抠门,准备的这七十二枚铜钱全是清末的,直接拿来对付老鬼根本没多大效用,指不定老鬼一把就能给她扯断。她串这串绳子之前费了好一番手脚收拾这些铜钱才勉强能用,但绝对不够用,估计最多只能困住一会会儿。
王涯刚把锁鬼绳摆好,就看到这老鬼站了起来,阴森可怖的脸森森地对着她。
老鬼这番折腾,身上的阴气散了不少,她的真面目也露了出来。王涯不知道是不是这老鬼在地里埋久了还是本来就丑,皮肤皱成褶子,还结出一层似角质状覆膜,皮肤颜色是绿色的,不是幽绿,而是黑里透出的一点绿,略微有点像苦胆的颜色,但比苦胆的颜色略浅。死老太婆的眼睛是一双翻白的死鱼眼,眦牙裂嘴地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尖锐利牙,有点像电影里大白鲨的牙齿,但没那么整齐没那么白,倒是有点像经常抽烟的人却不刷牙、漱口的屎黄色中透点黑的牙齿。老鬼的衣服已经朽烂,破出无数大洞小窟窿,洪七公的那身衣服和老鬼这身衣服比起来那简直就是龙袍!透过衣服的破洞,王涯甚至看到有尸虫在老鬼的身体里爬!这陈年老鬼没有双脚,两条腿都只剩下约摸半尺长左右的半截断腿,双腿的断口处露出黑漆漆的骨头和碎肉渣子,立在地上的仅仅是两根断掉的大腿骨,乍一看有点像踩高跷,只是这高跷着实有点怵人。
王涯乍见老鬼的这副丑陋尊容,被恶心得打了个战栗,叫一声:“咦,真丑!”难怪这老鬼这么臭,原来穿着尸身跑出来了!她瞅到老鬼那双露出黑漆漆骨头茬子的腿,想起死老太婆之前说工地动工毁坏她的尸身就知道建楼动工打地桩时把老鬼的一双腿弄没了一大截!这仇确实结得大,死老太婆本来就已经够丑了,睁眼瞎家的公司在这里建楼还给她整出个残疾,又丑又残,真心不让鬼活了!死老太婆不找睁眼瞎拼命都是涵养好!
王涯对老鬼尸身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这老鬼依仗地下阴脉修行几十年,能在之前把载着几个活人的轿车拖进地下,穿着自己的尸身蹦出来实在没什么值得稀奇的。她只知道这老鬼是真的急眼了,连这么丑的尸身都亮出来、再看看那本来就够丑的脸已经扭曲到完全看不出“人”脸形状,眼珠子都突出深陷的眼眶就知道这死老太婆已经暴走了!
死老太婆身上实在太臭,王涯和死老太婆面对面一对峙,再没忍住,弯腰“哇”地一声把晚上吃的山珍海味全吐了出来,顿时空气中又混合了一股难闻的臭气,恶心得王涯再次暴吐。她才吐到一半,死老太婆已经举起拐杖、迈动她那两截露出森森骨头的腿朝着王涯冲来,那两截触地的骨头茬子沾到洒在地上的糯米吡吡冒着青烟酷似人赤脚踩在火碳上,看得王涯都觉得这死老太婆的腿骨头一定好疼,这死老太婆却浑然不顾,威猛十足!
王涯抓起地上的灵牌对着死老太婆的脸砸去,迅速绕到桑树后面,扶着桑树又吐出几口苦涩的黄水,从跨包里摸出矿泉水拎开盖地连灌好几口漱了口,又翻出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嚼了嚼才觉得好受点。
灵牌自然没砸中死老太婆,却把她气到抓狂。那条围绕在老太婆身边的串有铃铛和铜钱的红绳倒是把死老太婆困住了。死老太婆一旦触到红线就如同触到高压线被弹开还痛得嗷嗷地叫。
死老太婆似踩高跷似的迈动她的双腿在那被红绳缠成的圈里打转,嘴里发出一声接一声挠破铜似的惨叫,跟着她就抡起拐杖朝红绳砸去。确切地说不是砸红绳,而是砸那串在红绳上的铜钱和铃铛!沉重的拐杖砸下,砸中一个铃铛破一个铃铛,砸中一枚铜钱破一枚铜钱!好在这不是她的那七枚古铜钱,这些古玩市场路边摊的便宜货被砸坏,王涯一点也不心疼!但这死老太婆把这些铃铛、铜钱都砸碎就该跑出来砸她了!王涯自然不能由着死老太婆这么砸下去。她的眼珠子转了转,视线落在那抡起来的阴沉木拐杖上扫了两眼。
这根阴沉木拐杖确实是个好东西,结实耐用挥舞起来比钢管还给力,最重要的是打人打鬼砸铜破烂铁都好使,浸制过的铜钱再不入流也算是件小法器、好歹也是铜制、垫在铜钱下面的是硬土不是钢板还能卸去一些力,结果这些铜钱仍是被这阴沉木拐杖一砸就坏!王涯青春年少,自然用不上拐杖,但她那七十多岁的奶奶因为早年腿受过伤多少有点不便,如今年岁大了,经常腿疼要靠拐杖走道,等收拾掉这老鬼把这阴沉木拣回去给她奶奶用也挺好的啊!她不嫌这是死人用过的东西晦气,干他们这一行的就是和阴灵死鬼打交道,要嫌晦气就不干这一行了!
王涯也没那杀鬼夺宝的心思,反正这里就只有她和这死老太婆,等她灭掉死老太婆这拐杖就是无主之物,她要是不拣走这拐杖,等睁眼瞎过来就便宜了睁眼瞎那坑货,她才不干!再说,这拐杖拿出卖,肯定也不止百万的价!
王涯的心思只在拐杖上转了下便又回到死老太婆身上。在她心思在拐杖上打转的这转眼的时间里,红绳上的铜钱、铃铛就被接连砸坏十几个,连那立在那的柳枝都被拍飞了,使得围住死老太婆的圈露出一个一尺多宽的大缺口,死老太婆抬起残疾的右腿就要从这空隙中冲出去。
王涯见疾手快,抓起地上布成北斗七星阵的一枚古铜钱曲指弹去,正中死老太婆迈出去的右腿,打得那死老太婆倒飞出去撞在另一面的红绳上、又被弹回圈里像只大乌龟似的趴在地上。她的身下又是满地的糯米,死老太婆压在满地糯米上,“吡吡”声响起,青烟冒出,死老太婆叽哩哇啦地怪叫着弹跳起来全身打摆子似的颤抖,立在地上的腿骨连续几个踉跄才稳住身形。
就在死老太婆摔倒的这点时间里,王涯抓起七枚古铜钱飞速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飞速打在圈外,当最后一个古铜钱落在位置上时,死老太婆就似被扔进了火堆里似的发出凄厉至极的鬼叫,在地上疯狂地打着滚。那凄厉的叫声是王涯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