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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媺媺疑惑的又用眼角偷瞥一下。“但他看的是(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们这方向耶!”
“他是在看我们这方向,但是……”
“什么?”
“他是在看你。”
“鬼扯,他明明是在看你!”
泰瑞莎挑了一下眉,旋即倾身朝媺媺另一边望过去,并提高声量请教。
“请问你是在看她还是我?”
媺媺不由惊喘,吓得差点当场昏倒,不敢相信泰瑞莎竟然就这样劈头问过去,不过泰瑞莎的下一句话更可怕。
“就说吧,他是在看你!”
刷一下,媺媺的脸马上涨得比墨西哥的红辣椒更红。
“别别别……别胡说!”
“没有胡说,他指的是你。”
“你看错了!”
“不信?好,那我再……”
再什么?再问?
“不用!”媺媺扯着嗓门,险些把喉咙拉破。“我相信了!”
“真的?”泰瑞莎怀疑的问。
“真的!”媺媺用力点头,深呼吸几下,稍微冷静下来了。“我知道,他是注意到我有多胖,跟猪一样可笑,忍不住多看我几眼……”
“欸?!”泰瑞莎一脸错愕。
“没关系,我习惯了,”媺媺挤出勇敢的笑。“你千万不要替我去骂他!”
简……简直不可思议、难以想像、无法置信,那样兴味盎然的目光,她竟然说是看“母猪”的目光!
如果真是那样,天底下的女人都宁愿做母猪了!
泰瑞莎嘴巴张了好半天阖不上,回眸去看约瑟夫,后者同样愕然,她再转回头来,忍耐地揉揉太阳穴,再开口。
“妹妹,不管是谁灌输你这种该死的想法,伹现在我要你听我的……”她努力想打破某人脑袋里的空固力。“你根本就不胖,OK?只是比丰满更丰满了一点,但这样才可爱呀!而且你的皮肤比我还白呢,还有,你的眼睛就像洋娃娃一样又圆又大,双颊红嘟嘟的,真像婴儿食品广告上的健康宝宝,超卡哇伊!”
最后一句是从媺媺那里学来的。
“我又不是婴儿!”媺媺噘着嘴儿抗议。
泰瑞莎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好好,你不是婴儿,但你也不要老说自己胖好不好?你真的不算胖呀!”
“泰瑞莎,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但不用了,我真的不在意。”
见鬼,谁安慰谁了,她说的是实话呀!
可是……
泰瑞莎欲言又止的看着媺媺,想说什么又不晓得该说什么。“上帝助我!”最后,她只吐出这一句,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朝那人望去,好奇的打量。
“不过说真的,那家伙长得还真俊呢,跟电影明星一样,举手投足也十分优雅,真是诱人!”她一边赞不绝口,一边吸回垂涎欲滴的口水。“看他的头发跟眼睛都是黑褐色的,又不是东方人,多半是东欧人吧,只不知是保加利亚还是波兰?”
“不,我想应该是克罗埃西亚或捷克。”约瑟夫也在观察。“比我年轻,大概二十二、三岁左右……”
“也比你高一点,五呎十一、二吋……还是六呎?”泰瑞莎接着继续说,不晓得到底要说给谁听。“身材稍微瘦了一点,不过十分挺拔又带劲,瞧瞧他的手臂肌肉,看样子他有在健身……”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优雅真是天然,毫不做作,又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深沉与宁静……”
“嗯,我也这么觉得。另外,你瞧见没?他的……”
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品头论足的好不热烈,媺媺的眼睛忍不住又偷偷溜过去,不过才一眼又猛然拉回来,两手捉住泰瑞莎,嘴里惊奇的直叫。
“你看见了没?看见了没?”
“看见什么?”那家伙少了一条腿或多了一只眼吗?
“左耳啊,他的左耳啊!”媺媺努力压低声音。“你没看见吗?他的耳轮上戴了两支小耳圈呢!”
还以为那家伙的左耳不见了呢!
“那又如何?”泰瑞莎纳闷的问。“戴耳饰早就不是女人的专利了!”
何止戴耳饰,有些男人化妆化得比女孩子更恐怖呢!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可是……”媺媺猛搔脑袋,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我的意思是,你们不也说他很优雅、很深沉吗?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啦,优雅深沉的男人不会戴耳饰吧?”
泰瑞莎轻叹,手指往约瑟夫那边一比。“那么你觉得他会戴吗?”
“不会!”媺媺不假思索地脱口道。
“约瑟夫,给她看!”
泰瑞莎一声令下,约瑟夫立刻把垂肩的头发往耳后撩,媺媺顿时目瞪口呆,只见约瑟夫的左耳垂下坠着一支银色十字架,她不觉手摸上自己空空如也的耳朵,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男还是女?
“好嘛,算我少见多怪嘛!”她自我解嘲的咕哝。
泰瑞莎拍拍她的手安抚她,眼睛却又飞向“那家伙”那边。“他还在看你耶,要不要去问一下他的名字呢?”
问他的名字干什么?
难不成……难不成那只是借口,其实泰瑞莎是想藉机去大骂他一顿,好替她出口气?
想到这里,媺媺不由得抽了口寒气,心头顿时一阵慌乱,“不要!”她冲口而出,满头冷汗争先恐后冒出来,两手捞起泰瑞莎就想走人,但一把没拖动,不禁更惶恐,深怕泰瑞莎果真是想去开骂。
别看泰瑞莎平时好好说话的样子,一旦飙起来可是泼辣到不行的,管他是当街还是当众,照样破口骂得天崩地裂。
要是游轮先爆了怎么办?
“呃,我是说,你……你刚刚不是说口渴了吗?那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泰瑞莎与约瑟夫相对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约瑟夫两眼瞥向某处,她也跟着瞄向某处,于是,她笑了。
“好啊,我们去咖啡厅。”
结果她们没进咖啡厅,却停在中途的巧克力店。
隔着大玻璃窗,空气中弥漫着浓醇的巧克力香,看着巧克力师傅在大理石板上细心搅动,再加入各式各样的坚果,一大条巧克力就这样完成了,而她们的口水也差不多要淹死她们自己了,哪里还会渴!
“我可以吃下一整条!”媺媺喃喃道。
“我可以吃下整家店!”泰瑞莎更豪迈。
“我吃你就够了!”约瑟夫在嘴里咕哝。
媺媺噗哧失笑,泰瑞莎马上白过去一眼,另外一眼在横过去的那一瞬间亮了起来。
“妹妹。”
“嗯?”
“他跟着我们呢!”泰瑞莎的脸并没有笑,但她的声音在笑。
跟着他们?谁啊?
媺媺困惑的回头看,旋即窒息了一下,脑袋猛然扭回来,心跳突然像引擎加速一样快了许多。
“不……不是跟着我们,他也要吃巧克力好不好!”
他们是乘客,他也是乘客;他们想吃巧克力,他当然也可以想吃巧克力,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必然是如此,也最好是如此,不然……不然……
他不是想抢劫吧?
抢完了他又能逃到哪里去,跳海?
“好好好,”见她居然开始紧张起来了,泰瑞莎不由得笑出声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嘴馋,他也会嘴馋,行了吧?”
“本来就是这样嘛!”
于是,他们买了巧克力,一边吃一边闲逛,又买了不少乍看之下很有趣,其实一无用处的东西,不然就是那种昂贵得教人吐舌头缩不回去的衣服首饰。
“泰瑞莎。”
“什么?”
“‘他’还跟着我们耶!”
“那又如何?这里是购物中心,我们可以来闲逛,为什么他就不可以?”
“说得也是。”
可是……
这艘游轮再大也就这么大,不会那么嘟嘟好,他们闲逛到哪里,他也“刚好”闲逛到哪里吧?
没错,他们闲逛到哪里,他也“刚好”闲逛到哪里。
他们去艺廊,他也去艺廊;他们上健身中心,他也上健身中心;他们进舞厅,他也进舞厅;他们用餐,他就坐在他们隔壁桌用餐;即使下船观光,他也会跟他们参观同一个定点。
总之,不管他们到哪里,他就到哪里,这样几天下来,他们都快习惯一回头就能看到他了。
“泰瑞莎。”
“嗯?”
“‘他’又跟来了耶!”
“是喔,很‘勤劳’嘛他!”
何止勤劳,根本就是跟定他们了!
媺媺暗忖。不过,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她老是神经兮兮的以为“那家伙”有什么不良企图,譬如计画掳人勒索或骗财骗色什么的,一见到他出现就紧张得要死。
不然他干嘛老是跟着他们不放?
可是慢慢的,她逐渐放松戒心,不再疑神疑鬼,当她的视线偶尔不小心和他对上时,她也不会慌慌张张的逃开了,甚至还会偷偷多看他几眼,因为每多碰见他一回,她就愈来愈怀疑……
在这之前,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呢?
“那家伙好像有一点奇怪,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约瑟夫悄声道。
“哪里奇怪?”泰瑞莎不由自主也跟着降低了声音。
“他从不笑,一次也没有。”
“你这么一说……嗯,的确。”
“不笑的人通常都缺乏幽默感。”
“那可不太好,”泰瑞莎喃喃道。“说个笑话都没人捧场,只好自己笑给自己听,那种生活未免太乏味了吧?”
约瑟夫噗哧失笑。“要是笑话说得不好听,没人捧场也怪不得别人吧!”
“你在说你自己吗?”泰瑞莎恨恨地横他一眼,再转回来温声抚慰媺媺。“好了,别再担心了,就算他真有什么不良意图,在这艘游轮上,他又能干什么呢?”
“不是担心,只是……只是……”她究竟在哪里见过他呢?
“既然不担心,那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动一下太可惜了,我们上运动甲板松活一下筋骨吧!”
十分钟后,他们在最顶层的甲板上一边走、一边考虑他们想要如何动一下筋骨。
“对不起,请等一下!”媺媺突然跑开。
泰瑞莎与约瑟夫相对一眼,见怪不怪的看着媺媺在一个嚎啕大哭的小鬼面前蹲下,片刻后,她抱着小鬼走掉了。
“又来了,她就是见不得小鬼哭,肯定又是去找粗心大意的父母了。”
“她很喜欢小孩子。”
“不,她是太好心了,就算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她照样会过去帮忙!”泰瑞莎随便找了张躺椅坐下。“这一等起码也要一刻钟以上,所以,坐下来等吧!”
恰恰好一刻钟后,媺媺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等很久了吗?”
泰瑞莎耸耸肩。“找到了?”
“找到了。”媺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你决定要玩什么了吗?”
泰瑞莎大拇指往后一比。“那个!”既然停在这里了,就是那个吧,省得再伤脑筋。
随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媺媺的眼珠子霎时瞪圆了。“攀岩?你敢攀岩?”
“小Case!”
“可……可是……”望着那面起码有两、三层楼高的攀岩墙,媺媺颤巍巍地咽了口唾沫。“我不敢耶!”
“有安全索,怕什么?走吧!”
泰瑞莎硬拖着媺媺走向攀岩墙,在指导员的帮助下绑上安全索,戴上安全帽,然后率先手脚俐落的往上攀,好像蜘蛛一样。
“酷!”媺媺赞叹。
接着,约瑟夫也攀上去了,他更厉害,不过眨一下眼而已,他已经敲到最上面的钟了,再眨一下眼,他就先泰瑞莎一步回到甲板上来了。
“超酷!”媺媺更赞叹。
“换你了,上去吧!”泰瑞莎一下来就催促媺媺上去刺激一下。
她?
不太好吧!
看别人攀爬是一回事,但要她爬……不,这个主意委实不太好!
媺媺本想拒绝,甚至两只脚已经在偷偷摸摸